丹武 第七百二十七章 巍然不動
“宋師兄這頂高帽子可戴得我心不安呢,看來我得拿出比宋師兄更好的經文來講才行了。(起q筆i屋u最快更新)”
秦世博笑了笑,隨手一拂,但見身前之處空氣似有水紋流動,其間一枚玉簡慢慢浮起。
玉簡絕非凡品,散發著寸寸流光,待到其慢慢舒展開來,但見卷首之地寫有《大道無量功》五字。
一見這功法,烏瑾諸人都流露出會意之色。
這功妙比知微之卷稍高一籌,但就這么一籌便足以令李默領悟更深的大道。
要知道,到了李默這個境界,已摸到了靈境之門,眾人所要做的,只是輕輕推他一把便可。
因此,如果說剛才宋世珍的講經讓李默雖然站在門前,但尚未跨出的話,那么這功法一講出來,李默便沒可能在安穩坐著。
宋世珍的臉上似乎也閃過半分異色,似乎擔心著接下來的發展,眾人看在眼里,心里更是雪亮亮的。
“所謂大道,猶如蒼穹之天際,浩瀚之海洋,無量無盡。凡土之學,不過其中一瓢。”
秦世博朗聲說道。
只這一句話,又令場中剛剛平息下去的氣氛頓時洶涌了起來,眾人都豎起耳朵,臉上充滿著求知的。
于靈境而言,半界不過一粒塵埃,眾人數百上千年所學,于諸仙而言亦是如此,猶如滄海中的一瓢水罷了。
而眼下,秦世博便是要將第二瓢水給予大家。
一旦能夠從中領悟到其中精妙,那修為心境何止十倍提升?
秦世博朗朗而談,其話通玄,一字一句猶如妙音絕耳。
場中人,有人仰望長空,目露深思狀,有人埋頭沉吟,久久不語,亦有人時不時一拍腦門,仿佛明白了什么大道理般。
其中猶以秋水宗諸人為上,只因為這功法竟和他們宗門所傳承的一門秘法似有幾分關系。
而且,他們幾乎可以斷定,那秘法分明就是脫胎于此訣。
這也就意味著,這次講經是為他們量身打造的,他們所能領悟的自然比其他人更高,而且這似乎也傳遞著一個信號,那就是秦世博并沒有放棄他們。
秦飛燕幾人暗暗竊喜,但卻也不敢掉以輕心,皆是眼觀鼻,鼻觀心,定神領悟,不敢有所松懈。
如此林林種種,諸人的心境修為都在不斷提升,大家都沉浸在講經之事中,渾然不覺天色漸暗,已入夜色。
“恩——”
小手掩唇,烏瑾輕吟了一聲,聲音很小,但若被人聽到,只怕連魂兒都被勾了。
對于凡土中人而言的講經,于她而言不過淺白無聊之言罷了,以至于她乏味之極,都有些倦意。
然后,她陡地美目一亮,扭頭望向李默,然后又輕咦了一聲。
聲音不大,但足以落入諸仙耳中。
于是,烏東魁等人都從閉目養神之態睜開眼來,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在李默身上,眼中都流露出幾分異色來。
按理說,這比起知微之卷高深半籌的經文,足以將李默推入飛升之態。
但是,眼前情形卻顯得很是詭異。
但見青年盤坐著,雙目微闔,似在認真聆聽著講經之文,但是偏偏身上氣息如無,并沒有因為聽聞經道而有任何波動。
同時,也完全沒有即將脫胎飛升之兆。
“原來如此……”
這時,烏東魁突而低笑了一聲。
就這么四個字,卻引得眾仙浮想聯翩,而烏東魁則仿佛發現了什么秘密般,笑而不語。
這時,也恰是秦世博講完經文之時。
經文一完,他眉頭已皺得老高,顯然李默沒有飛升也出乎于他預料之外,陡然間,他心頭猛地一跳,仿佛想到了什么事情般,猛一扭頭望向宋世珍。
他雙目如電,仿佛一眼將這老頭兒的心思看穿似的。
只是,宋世珍似乎沒有察覺到他的目光,就那么靜坐著。
不待眾人多言,烏東魁已大聲說道。
聽得他這么說,倒也沒人和他搶,畢竟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樣的,李默的存在只會讓宋世珍一人得好處,而其他人都落了下風。
所以,實際上這局面是十三人和宋世珍之間的角力。
至于讓這李默飛升,原本就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只是意外的事兩人講完經,他都能夠克制住飛升之姿。
但當然,這意外不過就象落了石子的池水,僅僅也只是蕩起幾分漣漪罷了。
烏東魁右手一攤,掌心處金光閃爍,冒起一尊半尺高的金鐘來。
但見金鐘之上刻畫著密集的文字,每一個都閃爍異彩光華,晃得人睜不開眼,更難以辨清文字,唯有殿內諸仙卻知道鐘上所刻,其名為:震心卷,其他書友正在看:。
此卷一出,眾仙頓時恍然大悟。
“宋師兄這一手可真是妙呢。”
烏瑾莞爾道。
“師妹這話我卻是聽糊涂了。”
宋世珍一臉糊涂。
烏瑾嬌媚一笑,卻也不多說,只是眾仙心里卻是明白了。
兩卷經文講完,李默仍能克制自己,那么唯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經文并未侵入其意識,也就是說,宋世珍用了什么方法,封印了李默的意識。
這樣一來,經文不入其心,自然難以達到目的。
顯然,烏東魁是料到了這一點,因此才拿出了這〈震心卷〉。
這〈震心卷〉并不算多高深的功法,也就是靈境入門之學罷了,奇特的地方在于它所記載的方式,是刻印在這一尊金鐘上。
金鐘乃是以一種名為“心石”的石料制成,講經之時,金鐘自然發音,其音能深入心靈,穿透靈魂。
因此,即使宋世珍施法封印了李默的意識,但也不可能阻止金鐘的穿透。
烏東魁這一手,自然引得諸仙暗暗稱贊。
但見烏東魁一指點落在金鐘之上,的一聲震響猶如天空間劃破的霹靂,驚得眾人心跳莫名。
但同時,又象捕捉到什么不得了的東西般,意識都有瞬間的晃動。
烏東魁的指頭一次次輕落在金鐘下,每一次落下,金鐘都發出震耳欲聾之聲。
分明只是鐘聲,而且聽起來似乎大同小異,但全場諸人卻都深深感應到靈魂深處的悸動,有著一種玄妙無常的力量經由這聲音傳來,穿透心靈意識,深入靈魂。
此刻的眾人便否仿佛化身樂師般,聽聞這鐘聲,卻體悟著無上妙言。
鐘聲,聲聲震耳,諸人不時身體晃動一下,唯有李默仍舊如磐石般,巍然不動。
烏東魁嘴角微勾,似帶著幾分嘲諷之意。
在區區一個凡人身上下禁制,當然不可能太強,否則的話這凡人可是受不起的。
而他自信,自己這震心卷足可以將這禁制震破,傳音入魂。
因此,他臉上帶著輕松笑意,彈指間鐘聲四起,將這震心之卷的奧妙之處以淺白的方式傳開。
這震心卷乃是采取了一種醍醐灌頂的方式,大音震耳,洞穿靈魂,以期達到大改大悟之境。
場中,越是修為高深,越是心境極高之人,越能夠體悟到其中的妙處。
當然,修為低的則如入混沌之地,雖然明知道這妙音中似有什么大道理,而且是通往飛升之路的大道理,但是,奈何心境不及,悟性不到,便是云里霧里,未得其所。
只是,隨著時間慢慢推移,諸仙臉上的輕松之色又慢慢消退開去,尤其是烏東魁。
要知道,他可是九川國二仙之一,地位在十四仙中那可是極高的,如今一出手理所當然不能出意外,也不可能出意外。
但是,事情似乎不對勁。
如此強音之下,李默仍如狂風中的磐石,一動不動,強音震魂,卻仍無飛升之兆。
“哼——”
烏東魁冷笑了聲,指頭上的力道陡地加大了一絲。
僅僅只是一絲的力度,金鐘上傳來的音量卻是十倍增強,以至于天地色變,狂風巨浪如涌,同時間,諸多玄師皆是渾身一震。
這鐘上的力量已經超過了他們所能承受的極限,如今一音襲來,身體都不受意識的掌控。
“東魁兄可要注意力道啊。”
這時,宋世珍不緊不慢的道了句。
一句話頓令烏東魁臉色一沉,但手上的力道卻也降了下來。
他很清楚如果力道大了,講經就成為了攻擊,這些人可沒有哪個能夠承受住沖擊,而他因為一個區區凡人而亂了分寸,這說出去也是一個笑話。
因此,再無論如何想要破了李默身上的禁制,他卻也不能夠再動力了。
一旁,烏瑾看得明白,淺笑道:“宋師兄的能耐超乎想象呢。”
“是嗎?烏師妹過獎了。”
宋世珍含笑以答。
而烏瑾這話當然也并不算虛言,要知道,十四仙的排位,烏瑾和烏東魁絕對是排前兩位的,接下來才是商天國的夏侯寇雷。
至于宋世珍,修為和他們還是差了一截的。
因此,烏東魁沒能破得了他設下的禁制,這已是相當高明的手腕了,當然,在眾人看來,并非烏東魁不能破禁制,只是前提是不能夠傷害李默,否則的話,那事情就簡單了。
待到最后一音落下,烏東魁臉色有些黑,只是又強忍著不發,畢竟這事情多少有些丟臉,他和宋世珍的角力,確實是他輸了。
“那么,接下來誰來講經呢?”
輕輕挽起秀發,烏瑾悠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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