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土豪 第342節 金點子
白名鶴的心思于謙明白。
可于謙的心思,白名鶴這次不明白。于謙理解白名鶴的作法,這是為了保護大明士兵的生命。可白名鶴你有想過,大明的顏面呢?讓大明屬國的士兵先行,萬一大敗呢。你丟的是大明的臉面,也會讓屬國的士兵對軍令產生懷疑。
大國,就要有大國的氣度。這一點于謙暫時不想與白名鶴去論,畢竟戰爭還有些遙遠。
兩天之后,白名鶴擺宴。
說是宴會,可真正在廳內吃飯的人也不多,名單是南京禮部的張鳳幫著整的。南京的勛貴、來自各省的王爺、有級別的官員、商幫、行首院、民間宿老、江南名士,名單定在了九十九人。
白馬閣正門外,有一處沒有開發過的荒地,原本是準備在這里建兩條街的,就象廣東春暉園外面那種,用于各商幫展示貨物,交談的街道。
這里與廣東不同在于,這里增加了兩個新的衙門。
一個是南京戶部緝私司、一個是南京刑部誠商司。
就在這片空地上,擺開了流水席,只要你坐下,肯定有一份飯吃。
高谷、于謙、徐承宗、孫原貞等頂尖的大人物坐在白馬閣的閣樓上,遠遠的看著園內的熱鬧,還有門外的喧鬧。
“萬歲提到過,當初白名鶴南下的時候。萬歲許了白名鶴一句話,那就是白名鶴要真的能從窮合浦把銀子掙回來,并且給本官一百萬石糧食的活,所得收益三成歸白名鶴。”于謙拿著酒杯慢吞吞的說著。
當下,就有好幾聲酒杯落地的聲音。
徐承宗驚的眼睛都瞪圓了:“三成!”
“是三成,萬歲有這話。但白名鶴卻沒有接旨,只說所得都是萬歲與大明的,萬歲念在自己辛苦的份上,賞賜百分、千分之一就是他白名鶴的福氣了。萬歲把這件事情記入了皇宮萬年檔,當時在場就有本官。”
千分之一有多少?萬分之一有多少?
在場的沒有一個人能夠算出來。
于謙一指窗外:“白名鶴雖然沒有把銀子交給金濂,可卻把賬本交了。都知道白名鶴有兩本賬,給萬歲的那一本保密,就是宮內的供奉。之外的正常收入卻有明賬,然后大賬之下也有小賬,就眼前這樣的吃喝。”
說到這里,于謙無奈的笑了笑:“本官借用萬歲的一句話來說吧。萬歲在入檔的時候說過,記得新年時全城大宴,花費很是巨大。原本朕以為白名鶴辛苦,給予三成也是恩遇。可眼下看來,白名鶴不貪心,百分之一這個比例很少,可白名鶴實際卻連千分之一也沒有取,是忠義之人!”
“百分之一有多少?”徐承宗問了一句。
于謙回答:“金濂說過,新年京城大宴。就算天天搞,再連上南京、廣州、西安府,或者再找三五個府吧,去年白名鶴可能搞不起。但今年或許能,有兩三年后,白名鶴無論怎么樣也花不光他的銀子,白名鶴和本官一樣,有銀子也沒處花!”
于謙有銀子沒地方花,是因為他節儉習慣了。
白名鶴也不是一個浪費的人,也沒有追究過什么奢華,更重要的一點是,他的銀子真的很多,多到白名鶴有銀子也不敢花的程度。
高谷這時說道:“白名鶴很會作人,你于謙到了,南京的大小官員都在這里。所以,看看門外的禮房就足以證明,白名鶴有多么會作人了。”
“禮房,有理!”于謙認同高谷的話。
禮房有什么?
堆成年的喜餅、喜面,還有當地特色的點心,有的是一壇酒,也有送一塊臘肉或者是一小袋鹽的。能在這里送禮的可不是窮苦的百姓,光是記錄的商號就有上千個,大小工坊、許多織戶、匠戶、坊戶都因為白名鶴的新政受益,都有喜慶的禮物。
其中最大的一家工坊,南京千香坊。
由四十多家商號合資,工匠人數過五千人,號稱可以制作九百九十九種香料。其一年的產量可以比得上之前大明一年的香料產量。
這樣的大工坊,給白名鶴的賀禮是一盒餅,一包面,一盒糖,以及非常普通的文房四寶一套。這就是全部的禮物。在眼下的南京城,這樣的禮物連半兩銀子也花了,最多二錢。
“是呀,他們在顧及白名鶴的名聲,要是白名鶴大收特收貴重的禮物,怕是名聲受損。在這樣公開的宴會上,貴重的禮物是絕對不會送的。能讓百姓不約而同的如此,證明白名鶴很會作人。”于謙也稱贊了一句。
高谷這時轉移了話題:“于大人你來南京,到底是為什么?”
“為了哈密衛,所以需要讓白名鶴犧牲一些利益。眼下大明幾乎無人不知,白名鶴在海上的貿易掙銀子又快又容易。可哈密衛那苦寒之地,遠不能和海上相比。說是讓白名鶴犧牲些利益,也可以說是讓他這邊整個掙銀子的圈子,作出一定的犧牲。”
徐承宗干笑兩聲。
徐承宗笑了,許多南京的官員,還有幾位親王也都笑了。
“哈密衛是國策,是重事。難道本官還說服不了白名鶴嗎?”于謙認為這些人笑,是因為自己可能白跑一次,因為這動的可是各大商幫,以及江南許多百姓的利益,要是掙不上銀子的話,怕是連白名鶴也會為難,沒辦法面對這些人。
不過,于謙相信白名鶴在這些人面前的影響力。
“不是我老徐敢笑話這國策不當,而是在笑。大明盛傳,白名鶴當你于謙為師。可于謙你還不如我老徐了解白名鶴。那是一個可以從石頭里變出金子的人,別說是哈密衛,就是再苦寒之地,也一樣。”
于謙不解。
徐承宗給于謙講了一個故事。
“前段時間,在玄武湖上游園的時候,老徐我開了一句玩笑,問白名鶴說天下間,那里沒有生意過做?白名鶴說,只有難作與好作,沒有不能作。老徐我隨便指了一個地方,白名鶴當下就說,那里有重寶,值百萬石黃金。只是眼下大明還沒有能力用那重寶,也沒有辦法讓重寶成為寶。沒有廢東西,只有怎么用。”
“那里?”于謙追問。
“朵豁刺惕部與大明邊界那里,真正的窮山惡水。”徐承宗提到這里的時候,沒有人相信那里也會有寶,而且還是價值幾百萬石黃金的寶。
這里,放在現代,就是昆侖山北、塔里木沙漠南線。大明這里有幾個衛所,不只是窮苦了。根本就沒有辦法生存下去,最終還是給當地人加封,由當地人守在邊疆處。而這里,就是異邦也沒興趣下手,太窮,太苦。
“有什么?”于謙又問。
“不知道,白名鶴當時的回答是。說了也沒有人懂,說了也沒有人會用,就算是拿到面前來,眼下的大明也用不了。當然,如果五十年后能用的話,就肯定值幾百萬石黃金。”徐承宗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之中充滿著信任。
于謙想了想又問:“那哈密衛呢?”
“知道南京城最值錢的生意是什么?”徐承宗沒有回答于謙,而是反問了一句。
于謙自然是不知道的。
徐承宗也沒有賣關子,開口解釋道:“來自五湖四海的商幫,有人開出萬兩黃金的高價。只求托門路在白名鶴那里求一句話,只問他們的商幫應該作什么。”
“有這事?”
“有,事情是出在謝一元的那里,他本家的一個侄子今年二十三,剛剛出師。依謝家的規矩是,要有三年時間自己作事以磨煉性情,積累經驗。”說話的是南京戶部的蕭镃,因為他管戶部,以往也是和這些大商人打過交道的。
于謙聽出門道了,請蕭镃繼續。
“那孩子跟著謝一元曾經到過廣州城,見到白名鶴的時候行的是晚輩之禮。就是磕了一個頭,按初次見面的規矩,白名鶴應該有一封紅包的。先不說他二十三,白名鶴二十這當事。只說白名鶴對跪禮很是回避,所以謝一元本家的侄子什么也不要,只求一句話,就是給他指條路,讓他這三年怎么樣去作好。”
“白名鶴怎么說?”許多人來了興趣。
“白名鶴說,讓他回去召集一些工匠,不要求大匠,只要細心的普通匠人。回去只作一樣生意,眼下大量的制作先存著,有一天這些貨會讓他一鳴驚人。貨物很普通,一是紗機與織機的軸,二是紗錠桿,三是厚布手套,四是便宜使用可以完全包住頭發的帽子,五是反穿的緊口衣。”
紗機的軸好理解,徽商的紗機織機多了,軸自然要定期更換的。
眼下有現成的,當場就可以換了,又可以多干活,這個生意好。
可其余的東西呢?
蕭镃又解釋道:“紗錠桿不說,這東西產量大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可不是幾個木匠一天磨幾個的量,每天僅周圍二百里,就有幾十萬根的需求量,他有現貨。名聲也就有了。手套很用實,不容易磨手。一個月織幾匹布沒感覺,可一天十幾匹布的時候,手一定要手套。帽子包住頭發,不容易卷到機器里,反穿的緊口衣,前面沒有帶子,袖口也是緊的。”r1152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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