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土豪 第255節 黑市??
峴港碼頭外的街道上,兩側有店鋪。右邊的店鋪廣州城能夠見到的貨物,在這里基本上都可以看到,是茶樓、酒樓也有。而左邊的全是異域風光,
客人正好相反,大明的店鋪不止是南掌人,就是南棉人、占城人也都有。
“看看?”于謙問白名鶴。
“隨便看,不過先說說往北去過夜,還是往南去過夜。往北,那里有風景獨特的海云峰,山海一線很是雄偉,絕對是一個詩情畫意的地方。往南,山茶半島那里卻是真正的南海風光,我喜歡!”
“往南!”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陳阿大就立即提出了建議。
楊能瞇著眼睛掃一眼陳阿大,陳阿大立即就緊張了,顯然有什么事情瞞著。不過既然自己人開口了,總是不能落了這個面子,楊能也跟著說道:“既然兩個人選擇往南,就往南邊了。有勞桑總督!”
桑松回了一禮:“立即派人安排,那里新建了一些木屋,倒是別致。”
別說是楊能注意到陳阿大的異樣,幾位大員都注意到了,可誰都沒有任何的反應,于謙還是進了一家店鋪。
這店鋪是經營家用小物件的,從吃飯用的,再到生活用的。
貨架上每一件物品都擺著一個標簽,上面寫著價格。一只普通的,用香料泡過有香味,并不是真正的香木梳子。放在大明這就是被人砸店的東西。因為在大明這就是假貨了。可放在這里,似乎生意不錯。
僅于謙進店這一會,就有三個人買這種貨。每個人最少都是上百只。
一只三斤米!
好有趣的標價呀。也就是四十只左右就可以值大明半兩銀子,就是五百文錢。一只在這里超過十文錢。真黑!
不止是于謙,所有人都是一個想法,只是他們在外,有些話在心里罷了肯定是不會說出來的。
這店鋪的掌柜倒是有眼色,只是施禮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他是大明人。而且是大明軍官的家屬,他知道眼前都是什么樣的大人物。能來到這里的都是聰明人。什么話可以講,什么話打死也不能出口,都是非常清楚的。而且每個人都背過條例才能到這里來。
當然,除了大明的軍戶之外。這里還有至少三成,是東廠的人。
眼下這些軍戶,也被東廠的人訓練的差不多也成了半個東廠的人了,他們會打聽一切他們原本不知道的消息,那怕是一個村子里男的多,還是女的多,這樣的消息都不會放過。
進了另一家店,于謙等人才明白,剛才說那個店黑真是冤枉了那掌柜。這家店絕對是頂級黑店,黑到可以直接把心挖出來當煤球了。因為這家店是賣麻布的,二十尺一匹的麻煩。直接開價十石米。
十石米大明那里要五兩銀子呀,你才一個半小匹白細麻布呀,這不是黑嗎?
黑嗎?白名鶴含笑不語。
到了絲綢店,于謙都已經無話可以形容了。
剛才兩家店賣的真便宜呀!這家店可以用喪盡天良來形容了,一包二十尺的絲綢,還不是湖絲。只是最普通的廣東絲綢,這里開價一百石米。按大明那邊計算就是五十兩銀子。要知道上等的湖絲,一個半小匹二十尺,也就是十兩銀子。
第四家店鋪,于謙只是看了一眼,就對白名鶴說道:“名鶴呀,老夫有些累了,不如先回去休息如何?”
為什么于謙不想看了,他怕看下去流露出什么不正常的表情。
因為這家店鋪是賣刀劍的,一把砍刀。倒是沒有胡說,寫的熟鐵鑲鋼,要價是十石米。一把純鋼砍刀,要價五十石米。一把精鋼寶刀,最貴的一把要價已經達到了千石米,最便宜的也要一百二十石米。
能說什么?
大明那里一把刀于謙是知道的,原本普通銹春刀就是二百文錢左右。
白名鶴新工藝生產的精鋼刀,雖然重了些,其實也是二百文錢,因為工藝提高所以成本降低了。可放在這里,二百文一把的精鋼刀千石米,就是五百兩銀子。
興安還特意叫自己的隨從拿了一把試了試,隨從心中有數,也沒有多作解釋。
出了店鋪,坐上人力抬的軟轎,步行十里左右就到了那半島的海灣處。有一點白名鶴沒有說錯,真正的風景獨特。胡濙當下就賦詩一首,為眼前的美景所感觸著。
先休息,宴會要到晚上,也要換上便服的。
于謙這才問興安:“興督,那刀如何?”
“不如白名鶴上交那精制的刀好,應該是出爐的鋼輕鍛,沒有經過復雜的制刀工藝。屬于二流精鋼刀,放在大明,就是白名鶴那一百七十文成本一把的那種。肯定沒有成本二百文那種好,千石米,白名鶴你真的敢要價呀。別告訴本督,這里的價位你不知道?”
“隨、行、就、市!”白名鶴只給了這個字的解釋。
楊能這時插了一句話:“這件事情我也說一句,物以稀為貴。精鋼這種東西,純精鋼刀在這里值這個價位,白名鶴一擔普通的廣東絲綢在這里換三千三百石米,為了這個價位他后悔了足足半個月。”
“為什么?”幾個聲音同時開口。
“因為他后悔,沒有報價四千石。這就是他后悔的原因,為了這個價位那暹羅王子一直在感激他。所以,就這樣!”
海貿的利潤這么巨大,白名鶴你從大明搞了多少絲綢,將十大商幫兩年的庫存都搞過來了,怪不得你幾百萬大米當砂子一樣送人呢,三百萬石大米,才是你一百擔絲綢的貨值,換成銀子還不到三萬兩。
白名鶴裝成沒事人一樣,咬著雪茄遠遠的看著海面。
“誰也別妒忌,除了白名鶴沒有能。要知道大明之前有人偷偷的下過海!”揭稽這句話可是說出了白名鶴的價值所在。
于謙問了一句:“白名鶴,你倉庫里有多少銀子。”
“這……”白名鶴咧了咧嘴,硬是沒有回答。
楊能大笑:“知道他為什么沒有動用他的白鯊號嗎?我知道,他有兩條福船已經裝滿了金銀,船吃水很深呀!”
吃水深,就是裝的貨多。
有資格坐在這個屋內的人都是絕對有身份的,白名鶴打了一個哈哈,卻沒有直接回答。沒等于謙發問,楊能又說道:“知道陳阿大為何不想讓我們往北嗎,那里山川秀美確實也是一處福地。”
“為什么?”于謙發問,很顯然這個問題比白名鶴船上裝了多少銀子更有趣。
“海云峰可以說是一座山,但也是一座雄關。南掌人、占城人、安南人不懂。可不代表我們大明不懂得利用那一處地形。我剛才問過陳阿大了,他在那里建營寨是得到南掌王同意的,而且還給了他三千奴隸干活。”
于謙是兵部尚書,胡濙是四朝元老,揭稽是布政使,就算沒有見過可以讀過一些兵書。雄關必守,這是兵家之道。可是,陳阿大隱瞞了什么嗎?
楊能沒有賣關子,立即就給出了答案。
“這里的鎮守是原本毛毅堅的人,說起來還是毛勝將軍的族親。年少的時候跟著毛勝將軍南征北戰,也打過不少惡戰。這個人作事唯獨讓兵部感覺到麻煩就是,他太狠。以他的戰功眼下至少應該是指揮使,可他卻還是一個從四品武官,就是因為他在北方殺俘。”
聽到楊能這么說,于謙倒是有印象:“這件事情我知道,保下他毛勝將軍可以放棄了外放總督的機會。”
“他這次干了一件更狠的,白名鶴說峴港是大明的錢袋子,安南不會對這邊死心。他建了營寨之后,又開始修城墻,建雄關。銀子是白名鶴是廣東都司批示過的,只要了一千擔絲綢,當初老子那里會知道,一千擔絲綢在這里值多少銀子。”
建雄關也沒有什么,只要南掌不反對就行。
至少于謙與胡濙是這樣想的。
楊能苦笑著:“結果,就在前段時間。安南人派人去他的營寨附近打探,然后他把安南前前后后二百多個探子全滅,眼下尸體就掛著關卡的城墻上,安南人數次想來收尸。他兵力不足,就教那些奴隸使用投矛,安南半個月已經在那里扔下了三千多人了。”
“唉!”于謙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倒是一員猛將,只是不知道戰損多少?”
“于大人,您當雄關這個詞是白叫的?”楊能語氣之中有一些自豪:“他的兵,一個都沒有死。手下三千奴隸,每殺一個敵人就發一匹細麻布的獎勵之下,近戰砍殺不行,但在雄關之上投矛可真是賣力,陳阿大剛才說,南掌的奴隸死了不到二十人。”
白名鶴這時猛然轉過頭來:
“再給他三萬擔細麻布,然后向南掌再買一萬奴隸。然后他的兵,全部配精鋼刀。峴港這里一天的收益就超過給他的全部了,容不得一點閃失。這位毛參將就象是精鋼,好鋼用在刀刃上。他喜歡砍人,這里最適合他。”
“名鶴呀,你知道大明軍衛之中有多少這種桀驁不馴之輩。你知道有多少不枕著刀就睡不著的百戰之士?”
于謙的問題讓白名鶴心中突然燃起了一團火。(
請記住:飛翔鳥中文小說網 www.fxnzw.com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