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步傾城:神醫盲妃 第二十五章 下套,治刁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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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饜足飽睡了一覺的洛云卿推開軒窗,嗅著園中清新空氣,一縷明媚晨光落在她的面上,初冬的寒風仿佛都沾惹了一絲的暖意。美中不足的是她沒法子欣賞到古代的美景。不急,她誓必要治好自己的眼疾。
舒是舒服,但她最是個貪早床的人,不由打了個懶洋洋的呵欠:“以后早上別這么早叫醒我。”
“啊,還早?”顯貞正摺疊著被褥,“小姐,不早了,各院里只怕早膳都用過了。”
“嗒。”簾子被人掀開,一道腳步聲充滿著怨氣走進來,將水盆懶懶往木案上一擱:“二小姐,洗面的水端來了。”
“你站著。”洛云卿喚住就要掉頭走人的懷真,“莫非你伺候你家少爺之時,也是這般懶散,這么個輕狂樣兒?還是你見我比不上你家少爺,原不配有你來伺候?打今日起,伺候我洗漱的活都交給你,你怎么著伺候的你家少爺,就怎么著伺候我。我不喜歡身邊的奴才行事懶散沒個規矩,若要觸我一點霉頭,我可不給半分情面。罰你倒十日屋中的夜香洗刷干凈,再有下回,著緊你的皮!”
她可不是以前的洛云卿,想爬到她頭上拉屎撒尿,給她臉子看的人,都要承受后果。誰敬她一尺,她必還其三丈。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丈丈教他們吃回肚里。
“什么,夜香?!”懷真不可置信,“這樣骯臟的東西,一直是婆子們干的事,怎可讓咱來做!”且還要倒十天!
“不服氣,下輩子投生個小姐,你也可以來使喚我倒夜香,洗馬桶。”
洛云卿蔑然輕笑的樣子,氣也把懷真氣個半死。
“我……”懷真死死咬唇,狠狠掃一眼身后擦花瓶疊衣裳的寶銀阿月幾人,不由滲透出羞憤的淚光,一跺腳,一哼氣,便抬腳憤憤地往偏間里走去,洛云卿懶懶的喚住她,“慢著,倒夜香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先伺候我把臉洗干凈了?”
“你——”
洛云卿聽見懷真將銀牙咬碎的聲響,困意帶來的火氣都給捋平了,只覺心情舒暢。
寶銀阿月兩個丫鬟大話不敢說,她們原就是新進園子的,對一切不熟,只進來時接受了婆子的當面管教教會她們該做什么,什么不該做。兩人悶悶的埋頭做活。
懷真伺候完洛云卿洗漱,便雙目通紅進了偏間里倒夜香,翎風則打起琵簾,跨進屋來,手中拿著紗布和藥膏:“小姐,奴婢把藥拿來了,讓奴婢伺候您換洗傷口。”
洛云卿點點頭,任翎風攙著她坐在繡凳上,這里顯貞也將床褥收拾整齊,打臥室里出來便也來幫著一起給洛云卿額頭傷口換藥,藥換得差不多時,洛云卿聽見飛絮閣院墻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她笑意盈盈地說:“顯貞你聽,我們等的人來了。”
顯貞與翎風均不解:“小姐在等誰?”
“還能有誰,自然是你們二少爺的母親。”
洛云卿懶懶的捋著自己肩頭長發,飛快地,陳美云便急匆匆走進了她的飛絮閣,“翎風,是誰來了?”翎風答話:“小姐,四夫人來看您了。”洛云卿笑著,也不起身福禮,“原來是四娘來了,四娘這樣早到云卿這里來,急匆匆的,是為了什么事呢?”
陳美云神態凝重,似乎隱隱的藏著不安,表面客套地說:“四母擔心秉兒那孩子又過來你這鬧,這不,過來看看你,找你說幾句話。”
“翎風,顯貞,你們都退下,讓我和四娘單獨待會。”
“是,小姐。”
陳美云也遣退了自己的侍女,見人都走了,便上前幾步,神情頓時少了幾分和氣,辣的眼睛黑沉沉地瞪住了洛云卿:“二姑娘好手段!”
“四娘何故這樣說,一直以來我記得你們都愛夸獎我‘無能’‘懦弱’‘愚蠢’,可從沒聽你們這樣夸獎過云卿。我要是有手段,這么些年怎能讓你們個個欺辱到頭上來,我這個嫡小姐,端得連下人都不如。”
“誰知道二姑娘吃錯了什么藥,竟把主意打到我陳美云的頭上來,我告訴你,洛云卿,就憑你還嫩了點!”
面對陳美云怒意沖沖的語氣,洛云卿依舊怡然自得的捋玩著自己的秀發:“這么多年從你們身上學卑鄙也學會了,我是死過一回的人,還有什么是我不敢的?別說打四娘你的主意,讓我打當今皇帝的主意,我也敢。”
“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話,我若講出去,你人頭不保!”
“空口白說,無憑無據的,四娘你講再大的聲也沒人聽得見。”洛云卿慢悠悠地道,“四娘今兒是來沖我發火,說我不是的,還是來找我談心的?如果只是前者,四娘可以坐下來慢慢罵,我卻未必有這時間來聽。”
陳美云心火上涌,一張臉登時沉得宛若烏云密布:“東西呢,拿出來!!”
“四娘找我要什么?”
“小賤蹄子!你打陳喜那誆來的東西!”陳美云壓低了嗓子怒吼,自打她進門開始,眼前的洛云卿便是一派淡定悠冷的模樣,她沒有辦法解釋為何一個人會突然間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但自己的的確確是被洛云卿擺了一道!
昨日她帶著兒子洛成秉過來質問洛云卿,順道替兒子討回飛絮閣。洛云卿說有陳喜私斂家財的證據,對她耳語了一番話,陳美云還記得,當時洛云卿是這么講的:“那破破爛爛的清云院,云卿是不愿再住回去了。二哥哥如果非要與我來爭飛絮閣,四娘可要掂量清楚了,我手中可握著四娘吃回子兒的鐵證,想知道我哪里得來的嗎?四娘的侄兒,陳喜。陳喜胃口極大,想撈得更多,四娘是他最大的阻礙,他把握有四娘的證據轉移到更安全地方……偏生被我偶然發現……四娘若不信的話,明日傍晚到后花園籬笆架下守著,陳喜說要拿東西賄賂云卿。要還是不信,這會子,四娘盡管鬧試試。”
當時聽了,陳美云如何不震驚得無以復加!一邊是驚愕洛云卿的翹嘴舌厲,一邊是惱火陳喜的卑鄙,好小子,好侄兒,胃口不小啊,想把她陳美云踢開自己吃獨食!狗東西,也不想想這些年沒有她陳美云在洛府地位,哪里有他陳喜的便宜!
陳美云和陳喜互相利用,私吞家財,本就心虛,是以昨天并沒有細想洛云卿頗有漏洞的話,驚也驚出一身冷汗來。遂急忙打消了洛成秉爭討飛絮閣的舉動,想著等今日傍晚,拿下陳喜賄賂洛云卿現場再說。
只是后來,越想越不對勁,深更半夜里去找了陳喜,先是莫名其妙和陳喜吵了一番,之后兩人才明白,都被洛云卿給誆了!
陳美云一聽陳喜親手把自己的‘證據’交給洛云卿,只差沒氣昏過去!
那陳喜也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愕然:“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洛云卿清然冷笑了聲,其實,她并不需要用多少手段,最重要的,是把握人心,了解人心,利用人心。人的心會產生貪欲、癡想、也會帶來心虛、猜忌、猶疑……再加上她之前和現在性格的兩種極端不同,來作為煙霧彌彰,這便讓陳喜和陳美云親手把各自證據交了出來。
“四娘還拿我當傻子嗎。”洛云卿空洞的眸光,淡淡的仰頭面對陳美云想必已然黑如木炭的臉,“這樣重要的東西,我自然藏起來,對了,就藏在爺爺的圣堂樓,四娘如有本事,可自己取去。”
“不可能,圣堂樓有十二局魅衛把守,你根本進不去!”
“四娘忘了,我要替寒王查清酒中毒,我以查毒之名說要進圣堂樓,他們自然放我進去。”
陳美云目迸冷光:“你究竟想要什么!”
“總算講到重點。”洛云卿之前一副興致缺缺的神情,總算有了點生氣,活生生像是在譏諷陳美云的愚蠢啰嗦,“四娘別火呀,說好聽點,女兒我現在是四母您的財主,說難聽點,是四母您的主……四娘難道不應該對我阿諛奉承一下,態度恭維一下,姿態放低一些么?”
小賤人,小賤蹄子!好你個二姑娘!陳美云胸口一團火只沒把自己燒糊:“你要怎樣,才肯把東西拿出來。”
“這個不急,也許是等到我吃最好的菜肴,穿最好的綾羅,住最好的閣樓,這洛家上下再無人欺負我,折辱我,嘲諷我,刻薄我,連我爹也要對我恭恭敬敬的時候。那時候,云卿自然就把東西還給四娘,你們照樣有吃的,有穿的,但都是從我洛云卿手中得來。四娘,你覺得這樣如何?”
洛云卿分明聽見陳美云倒抽一口冷氣:“你瘋了!?”
“人這輩子,總要做幾件瘋狂的事。”
“你瘋了……”陳美云噔地一聲,倒退半步。
“四娘能在幾位夫人中脫穎而出,地位僅次給二娘,在爹心目中也欣賞有加,可見四娘不是個愚笨之人。”洛云卿施施然笑道,“今后女兒就承蒙四娘的照拂了。”
陳美云只覺陰寒陣陣的爬上她的脊骨,她從洛云卿那雙空洞無神的雙目中,似乎看見了比黑暗巨獸還要恐怖的危險,那詭譎的笑,宛若噬人心的魔靈!
“你,你要我怎么幫你……”陳美云氣勢頓弱了一大截,寒已從心起,再無法摘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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