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閑小農女 604千戶大人的怒火
因為是在家里,郝文秀穿的并不多,只幾下那身上就透了血跡,連哀嚎聲兒都漸漸小了。<
梁滿倉胸dì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也顧不得那些個規矩,一個去搶老仆手里的藤條,一個去抱住郝文秀。
老仆一時氣急,下手急了,一下子抽在梁滿倉的背上,嚇得一哆嗦。
梁滿囤死命搶下他手上的藤條,氣喘吁吁的道:“您老這火氣也太大了,倒是聽他把話說完啊。”
老仆不答,突然跪下請罪道:“老奴不懂規矩,打了少爺,請少爺責罰。”梁家胸dì那是跟主子稱兄道弟的人,他這一藤條不要緊,要是惹得梁家跟主子交惡,他有十條命都不夠心疼主子的。
結果還沒等梁滿倉開口,那邊郝文秀先懵了。
“叔爺您這是做什么?這是要折文秀的壽啊。”他忙掙扎著跪起來,砰砰磕頭。
梁滿倉忙攔住他,這人要是有個好歹,梁家跟郝家也算是徹底交惡了。“您老爺起來,多大的事兒啊。”他穿的厚,并沒有感覺多疼,就低聲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您老要是再跪著,咱們的事兒就不用問了。”
老仆猶豫著看了他一眼,梁滿囤忙在后面扶起他。“不是我說,您老都這么大歲數了,這性子也太急了吧。”梁滿囤抱怨著,“哪有上來就打人的啊,你瞅瞅把郝兄給打的。”
老仆看了一眼渾身顫抖的郝文秀,心里也是疼。卻依然板著臉道:“你自己說。你該不該打。”這件事兒如果真是他做的,只怕打死了都不冤枉。主子那邊,他都不知道怎么去回。
“叔爺。我……”郝文秀想解釋,結果痛楚潮水般涌來,他眼前yīzhèn陣發黑。
“您老先別交xùn了,趕緊讓人先給他看看傷。”梁滿倉忙道:“咱們也不急于這一時。”他板著臉,也拿出了當家長子的氣勢。
老仆一時間還真沒敢反駁,也沒讓人送走郝文秀,就當著梁家胸dì的面。扶著他躺在春凳上,有下人送了傷藥過來,老仆親自給他涂了。看他那樣。也是心疼郝文秀的。
梁滿倉胸dì對視一眼,心里明鏡似的。老仆這樣不由分說先狠揍了一頓,未嘗沒有讓他們放過郝家一馬的意思。
這件事兒,卻是為難了。
可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兒。還得聽郝文秀說。
郝文秀也是個機靈的。雖然不清楚梁家和叔爺的guānxì,可看叔爺的態度,也知道梁家只怕比自己想的還復雜。
還沒等處理好傷,他就忙不迭的開口。
“說起來,這事兒叔爺罰我也沒錯。”他一開口,就覺得大廳里的氣氛yīzhèn凝滯。郝文秀心里一驚,只怕事情比他想的更麻煩。當即也不敢怠慢,忙把當日在梁家的事兒說了。
末了道:“我郝文秀雖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卻自認也是有幾分操守的,那等告密的小人行徑我是萬萬不能做的。只是當日我提了這么一句。卻覺得曹潔羽的臉色不大對勁,我就已經后悔多嘴了。現在我敢肯定事情不是我說的,當日一起去梁家的幾個人,都是被曹潔羽拉去的,如果說這件事兒真有什么紕漏,那肯定也是出在他身上。”
郝文秀坦坦蕩蕩,又掙扎著跪了。“這件事兒到底是我多嘴,叔爺罰的對,就該家法伺候,叔爺如果還沒解氣,文秀趴好了給叔爺打。”
老仆臉色已經好看了幾分,可這件事兒畢竟是郝文秀多嘴,他就冷著臉道:“你倒是乖巧,是不是以為這件事兒就這么算了,你可知道你這一多嘴驚動了多少人。”
郝文秀也是個聰明的,叔爺是世子爺身邊的人,都驚動了他,只怕這事兒……他越想越是害怕,突然錯愕的看了一眼梁家胸dì,突然明白過來。
梁家,只怕不是他能高攀的。
“是我們誤會了郝兄。”梁滿倉也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這件事兒如果說郝文秀有錯,也是無意之失,根本算不得什么。
“到底是讓曹潔羽給算計了,這事兒絕對不能這么算了。”梁滿囤咬牙切齒的,“他那條腿斷了還敢這么猖狂,我看jiù侍疼的輕了。”一想到那人敢算計小妹,現在又算計他們家,他就恨不得狠狠的揍一頓才解氣。
梁滿倉瞪了他一眼,“滿囤,慎言。”隨即對老仆道:“這事兒是我們誤會了,您老也別生氣,誤會說開了,總比放在心里咱們都懷疑強。現在既然知道是曹家的錯,那接下來就想著怎么解決吧。”他一臉坦然,似乎根本沒有把曹家放在眼里,這樣的態度,愈發讓郝文秀摸不準。
梁滿倉沒有貿然去扶郝文秀,只是笑著道:“這件事兒到底是因我們家而起,郝兄因此受了委屈,還請您老看在我們胸dì的面子上饒了他。我知道這是您的家事,可我們是郝兄的同窗,到底看了不忍心。”
老仆目光微閃,他今兒特意來了這么一出,其實也是在賭。賭他從小看著長大的侄孫不會做這種事兒,賭因為這事兒梁家胸dì會kuìjiù,以后他死了,也能夠照拂郝家一些。
“大少爺發話,老奴怎敢不從。”他客氣行禮,隨即冷著臉瞪著郝文秀,“還不起來。”
郝文秀齜牙咧嘴的站起來,“謝謝叔爺不罰。”隨即看向梁家胸dì。梁滿囤沖他擠擠眼睛,梁滿倉一臉kuìjiù,“委屈了郝兄,到底是為了我們的家事,回頭胸dì定當上門道歉。”這樣的情況,他們也不便久留,說了兩句場面話就告辭了。
等梁家胸dì走了,郝文秀一臉委屈的望著叔爺。“您老可打的順手了,氣可消了?”
老仆自己沒孩子,從小看著郝文秀長大,真是當親孫子一樣教導,此時看她臉上的青腫,到底是自己委屈了他,心里也疼著。
“快huíqù先擦藥,還在這里抱怨,不知道疼嗎?”一把扛起他就往后去。
郝文秀嘴角微翹,帶著一絲得意的弧度。卻gùyì委屈道:“為著外人,您老這么打侄孫,也真是舍得。”
“外人?”老仆嘿嘿一笑,卻是閉嘴不說。
郝文秀心里跟長了草似的,說了這么多,還不是為了打聽梁家。他忍不住道:“叔爺,那梁家到底什么來頭啊,怎么看您對他們都敬著?”他愈發奇怪了,不jiù侍個普通的商戶人家嗎,現在看起來怎么手眼通天似的。
“不該打聽的別打聽。”老仆照著他屁股狠狠拍了一巴掌,輕聲道:“你只要知道,跟著那胸dì兩個,以后有你享不盡的好處就行了。”到底是自家人,他也忍不住透漏一些。可到底不敢說出主子和梁家的guānxì。
“啊?”郝文秀吃驚,“叔爺,他們到底什么來頭。”他還是不死心,仗著今兒受了委屈,就哀求道:“叔爺就告訴我吧。”
“又皮子緊了是不是?”到了屋子,老仆把他扔在炕上,疼的他不住哆嗦。老仆卻冷著臉道:“今兒的事兒jiù侍個交xùn,我告訴你文秀,別仗著自己那幾分小聰明就敢胡來,zhègè世上你惹不起的人多了去了。”
“是。”郝文秀疼的直抽抽,卻不敢說旁的。
“今兒的事兒不算完,回頭自己領五十鞭子家法。”老仆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你也別覺得委屈,你這五十鞭子也不冤枉,你可知道,你多一句嘴,害的……”到底不敢多嘴歐陽文軒的事兒,就道:“記得狠點兒打,回頭梁家少爺過來了,也好叫他們知道。”
他這樣一點,郝文秀就明白了,感情還是給梁家看的。郝文秀也不是傻子,愈發明白梁家身份不一般,咬咬牙,“我這就讓人打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是他一早就懂得道理。叔爺還是定遠侯府的奴才呢,可jiù侍一個奴才,卻能讓他們郝家平步青云,旁人,哪怕是縣太爺也沒有這樣的本事。
“你能這樣想最好。”老仆欣慰的看著他,拉過他上藥。“叔爺也不是誠心打你,打了你叔爺比誰都心疼。只是叔爺畢竟老了,能護得住你們多久?等叔爺走的那一天,郝家偌大的家業,還不得讓人惦記。你是出息,可這朝堂的事兒,有時候不是你有聰明就行的,有時候你還得有靠山。主子那邊,我也不敢用咱們家的事兒麻煩他,梁家本來我也沒敢想,可既然有了這事兒,也算是一個開始,只看你接下來怎么走了。”
郝文秀愈發吃驚,趴在炕上眼珠亂轉。聽叔爺的意思,這梁家竟比叔爺還厲害,他愈發糊涂了。可別管怎么糊涂,有一件事兒他搞清楚了。抱緊梁家的大腿,對他們家有好處。
“叔爺您放心,文秀都明白。”不jiù侍伺候好梁家胸dì嗎,他又不是自小就錦衣玉食,放下身段什么事兒做不出來?
梁滿倉胸dì根本不知道,因為這么一件事兒,以后他們還多了一個尾巴。此時他們把消息送huíqù,梁守山馬上派人查了,得了準信是曹家人搞鬼,當即冷笑。
曹家,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當即讓人找到當初扮成西域富商那屬下,暗中囑咐一番,一張大網漸漸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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