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之帝國再起 第八百五十四章:膽子要大
人口基礎龐大的時候,想要組建數量眾多的軍隊并不是難事,組建一支大軍的前提條件是糧秣能夠支撐消耗。
夷陵崛起之后的呂哲有一段時間飽受缺糧之苦,當時因為缺乏糧秣逼迫得他冒著全軍皆沒的風險展開南攻黔中的攻勢,所幸面對的是組織力不強的百越,雖然在攻伐黔中的過程中損失慘重缺乏達到了預定的作戰目標,從甌越和桂越那里搶奪了急需的糧草。
只有經歷過困難的人才會懂得珍惜和重視一項事務,自經歷了缺乏糧秣的困苦呂哲對糧食生產就沒有忽視過,取得南郡和黔中郡的控制權之后,除開必要的整軍備戰,對糧食生產是用完成戰略目標的力度在執行。
那么一段時間里,呂哲手頭最多不會超過三十萬可用的人手,其中的二十萬是被組建成為屯田部隊開荒,在戰國時期的楚國和秦國對黔中平原開發的基礎上,更進一步完成了黔中平原的開發。
隨后的階段中,呂哲在至少一年的時間里壓根就沒有向外擴張哪怕是一步,抓緊產量地的建設成了最為主要的步驟,當時哪怕是對軍隊的訓練都沒有對屯田兵來得重視。
用一年的時間,包括二十萬屯田部隊和至少十七萬的百越戰俘,總數三十七萬左右的勞動力揮灑汗水,他們伐林造田,他們焚燒大地,用了一切正規或是非正規的手段,超過三十萬傾的土地成了可耕種的田畝,這才讓呂哲有了向外擴張地盤的資本。
手中有糧心中不慌不足以形容重要性,有了足夠的糧秣軍隊才能再次擴編,也才能讓軍隊進行訓練。一切缺乏糧秣支撐下的軍隊,不說能不能展開訓練,其實連保證軍隊是不是能夠服從都是未知數。
士卒的一切訓練是建立在有足夠的營養補充體力和身軀素質之下,任何士卒無法吃飽的前提下進行訓練,士卒哪怕是能聽從命令進行訓練,營養跟不上的情況下士卒過勞死絕對不是開玩笑。能夠練出精兵才是最大的笑話。
一再擴張,掌握在手里的土地和人口越來越多,不但是呂哲發現應該將社會上的青壯大量集中,以保證民間哪怕是動亂也沒有足夠的青壯。當時的官員哪怕是事先沒有發現,經手操辦之后也必然是會發現端倪。
發現將大多數青壯約束在可控之下能夠減少社會動蕩,或者是哪怕有動蕩也不會演變成大亂,乃至于是大亂也能在短時間內輕易鎮壓下去,軍隊一再擴編的呼聲就高了。他們唯一擔憂的只是糧秣能不能支撐更多的軍隊而已。
軍隊發送軍餉的消耗?掌控一地就是開礦,在銅作為貨幣單位的年代里,掌握山川開礦權又有足夠勞動力驅使,政權會缺財帛?那是在開什么玩笑!
其實很多時候呂哲就在奇怪一點了,歷朝歷代其實已經給出答案,哪個最終獲得天下的梟雄不是在掌握一地之后立刻開山挖礦,哪個獲得天下的梟雄又不是努力生產糧食,一些穿越的同行怎么就不想想那些開國之君走的是什么樣的道路,缺糧情有可原,可是財政困難就顯得有些過不去了吧?
現實也是那樣。貴金屬作為貨幣的年代,土地所有就是巨大的天然優勢。掌握暴力和能夠大規模驅使人力的前提下,只要是肯下功夫就能夠從地里刨出“錢”來,唯一需要擔憂的不過是大量的貨幣投放民間會不會造成“錢不是錢”的窘境,最不應該缺乏的是財政才對!
呂哲大肆開發,他又一直有意地刺激社會經濟,哪怕是做夢都想貴金屬貨幣體系形成主流,使得民間不再是以物易物的現狀。他這么做就是要行駛統治者的天然“權力”,是掌握了山川地利的權力,也就是將原本不能吃的銅、銀、金附加上價值。貴金屬有了價值之后就能購買任何需要的東西。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呂哲的努力漸漸獲得了成功,至少銅錢的貨幣地位不但是獲得了加強,黔首也接受了銅錢購買力的地位。愿意將手頭的糧食、布匹和任何東西轉變為銅錢。
在呂哲努力讓貴金屬確定為交易貨幣地位的時候,因為市場一再被刺激,最為基層的黔首不但是家中出產好賣,更多的黔首過上了有條件就能打工的生活,他們的生活質量因為可購買物資的增加漸漸轉好。工商階層,他們實際上才是獲利較多的那一部分。若是有足夠的眼光發現統治的意圖,率先增加自己的生產,獲得的好處也就越多。
短短的十年,只要是有足夠的眼光再加上擁有冒險精神,民間需求量激增,再有國家性質的大批量持續性采購,人們想要變得富裕根本不難,最為直接的就是讓普通的家庭,他們原本可能收凈也沒有一個銅錢變成至少擁有一批銅錢,一些本來就富庶的家族變得更加的富庶。
“不缺錢啊,大多數都不缺錢,其實很多時候是有錢買不到東西。”舒道感慨著:“要是早些時候能夠遇見這般模樣,將能夠囤積的物資囤積起來,不說現在能夠賣上更好的價錢,哪怕是等著外出就藩也是天大的優勢。”
舒道所謂“早些時候”可是不早,起碼都是六七年前的事情了,呂哲每每攻占一地就是進行無差別的招工,那個時候大量銅幣的投入民間是隨著國家大量聘請勞力開始,雇傭勞動力是在撫平戰爭時期留下的廢墟,進行各式各樣當時沒人有充足眼光判斷好壞的基礎建設,像是修路和水利,又像是建設聚居地。現在,那些時候修建的道路成了國家樞紐,水利帶來的好處也讓各地產糧極少出現缺水現象,之前民伕的聚居地也成了城鎮。
身為一個穿越者,呂哲哪怕是沒有足夠的能力也會有超前的眼光,明白歷史的發展趨勢其實是很虛的東西,這玩意往往只有在特定的時候才能用得上。
呂哲站對了位置,亦是明白自己掌握的知識應該運用在什么地方,眼睛看著當前思考未來,做事也就有規劃和計劃,而往往自己應該做什么事的人。他們往往會把握時代的脈搏,乃至于是作為“前人”開創出一個嶄新的時代。
有人在開創新時代,有一些人則是會緊緊跟隨,更多的人是追在尾巴后面。像是劉邦、甏本遼、舒道,和一些有名沒名的人,他們大膽的就去啃呂哲沒吃干凈的殘羹剩飯,膽小一些的人就只能是喝湯了。
很多時候哪怕是殘羹剩飯也顯得彌足珍貴,那意味著不止是超人一步的步伐。劉邦現在想抓住的就是特殊時代產生的機會,無比渴望出現的機會可以使自己有更好的人生。
“不止是物資,其實人也很重要,特別是我們要出去在陌生的環境,和可能滿是敵人的地方立腳,前期最需要的是能夠同兵作戰的人才!”劉邦說到這里停頓下來,做出一副驕傲的姿態:“我在沛縣的時候有不少兄弟,顛沛在齊地的時候也結交了不少朋友。他們現在有些在國防軍和禁軍,不少是空閑在家……”說到這又停了下來,意味深長地看著兩個未來的合作伙伴。
人脈嘛。劉邦要展現的是人脈,先不管那些人脈能不能用得上,他是從甏本遼和舒道尋求新的貴族加入看到了地位危機,想要更進一步地展現自己的本錢。
其實甏氏和舒氏也不缺好友,任何年頭只要能發展得起來誰沒一幫至交好友?兩個家族在當地都算得上是望族,有句話叫“貧居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只要是有實力就不缺依附之輩。
甏氏的交際圈短板可能要多一些,長沙郡南部在呂哲沒有進行開發之前屬于半蠻荒地帶,甏氏所結交的對象說實話曾經很高級。起碼是百越諸族中的一個部落的首領,最高甚至是部落聯盟的酋長,不過現在不管是部落首領還是部落酋長,那些首領或是酋長要么是骨頭能拿來敲鼓要么就是低級奴隸或高級奴隸。甏氏在帝國官場的朋友相對少。哪怕是有品階也不會高,本身不是貴族又尋求新的機會,才會與劉邦走到一塊去。
舒氏因為家族所在地的關系倒是比甏氏好上不少,但是他們自己曾經昏了頭對天下大勢判斷錯誤,竟是意味呂哲哪怕是再厲害也只能是地區霸主,沒有想過呂哲有那么一天會成為整個天下的主人。結果傻傻地尋求九江郡的控制權,哪怕他們最后主動放棄獨斷九江郡將治理權交還中樞,曾經做過的事情就是做過了,呂哲心理可能沒什么所謂,但是呂哲的臣工們可不敢過多與有“不良前科”的舒氏走得太近。結果是什么?是隨著呂哲統治的疆域越大,舒氏的一些朋友就更疏遠,現在掌握的人脈比之甏氏有余,但是又比不上劉邦。
劉邦在三人之中不是最富有也不是地方有實力的人,他的優勢在于自己是帝國三等男爵,又因為本身瞧對了天下大勢的發展及時的“識時務”的良好履歷,肯下功夫結交新的朋友,還有曾經沛縣的一幫兄弟都發展得非常不錯,所以三方聯合要出去開創事業他才是最占據話語權的那個人。
“樊噲、樊噲!”
“哎?”
“去將盧綰叫過來。”
“哦,好的。”
劉邦從來都不放棄展現自己有限實力的機會,盧綰是他從南陵戍衛軍重新“挖”過來,在被他“挖”過來之前,盧綰其實是沛縣一幫人中發展最差的一人,不過也是爬到了屯長的位置。
特意喊盧綰不過是劉邦為接下來的事情打開的一個引子,在盧綰被召喚過來之后,他說:“你親自到蕭府問問,蕭何答應了宴請什么時候能過來。”
盧綰笑呵呵應了聲“諾”轉身就走了。
甏本遼和舒道隱秘地對視了一眼,他們當然看出劉邦是在顯擺,為了顯擺都直接喊出帝國執政官的姓名了,這么明顯的顯擺又怎么看不出來?但是耐不住劉邦有顯擺的資格,哪怕是劉邦當著蕭何的面喊姓名,蕭何也是一副笑呵呵不以為意的模樣,那情景他們不是沒見過。
說到底還是人脈啊,雖然劉邦認識帝國執政官蕭何,可是認識蕭何的人多了去了,要蕭何承認對方是朋友才有實際效果。
劉邦的好友不止蕭何,與中郎將軍團長……哦,現在是草原派遣軍后將軍,就是鎮守秦地三郡西北都尉的共尉。他與共尉的父親共敖也是好友,帝國九卿之一的典客景駒也能稱兄道弟,像是在國防軍和禁軍的曹參、夏侯嬰、周勃等一些俾將、校尉、軍侯等等軍官也是老交情。
劉邦這人是有三分顏色就敢開染坊的人物,甭管那些人脈具體能不能用上,他就是敢扯著大旗吆喝。
對急于想要尋找新出路的甏氏和舒氏來說,敢吆喝又真的有那么點資本的劉邦,兩個家族與之合作的心情說不上急迫,但是多多少少認為是一項合算的買賣。
“兄弟們前程都不錯,老劉想讓他們脫離軍隊出來估計不容易,可是他們回來之后沐休的時候讓幫忙練練兵的面子總是要給。”劉邦笑呵呵地看著甏本遼和舒道:“再則嘛,說什么也是軍隊的軍官,對軍隊的了解肯定是有。帝國要裁減輔兵,他們對軍隊了解總是能幫咱們招募到過得去的輔兵成為貴族私軍,是不是?”
是貴族私軍,帝國律法規定非貴族不得擁有私軍,所以甏氏和舒氏哪怕是帝國官員也沒有擁有私軍的資格。
甏氏和舒氏,他們是地方上的望族,實際上并不缺乏組建軍隊的兵源,不過要是能招募到帝隊訓練過的兵源,那幫兵源又是有見識過大場面,那是極好的事情。另外,他們的家族子弟不成為私軍也好,到時候只要爭取軍官的份額,家族子弟大可作為隨軍家屬一塊出去打拼,更不要提劉邦說出了有正規軍官能夠幫忙練兵的話,這是極為有誘惑力的。
三人有心又有意,談起話來的氣氛更加熱烈,直至早先離開的盧綰回來稟告說蕭何來不了,劉邦意氣風發的姿態稍微僵硬了一下,隨后又像是沒事的人那樣,連尷尬都沒尷尬一下。
“聽到一些消息,最近似乎是有什么大事,過幾天再邀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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