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之帝國再起 第二百七十章:膽小?
俾將軍名叫秦嘉,他原是廬江郡起兵的首領之一,被桓楚擊敗也就帶著五千余部眾歸降,后面屢立戰功得升俾將軍的職位。
廬江郡起兵的數十人中不止秦嘉戰敗歸降桓楚,另有十八人也是陸陸續續被桓楚收納自麾下,余下除了幾個與周文合力抗擊桓楚之外全部戰死。原本龜縮在彭鑫澤的周文這一方后面出逃,現在已經成了呂哲的部下。
周文等人出逃后,桓楚沒能馬上統一廬江郡,畢竟無論是呂哲還是項氏都不希望南方再出現一個占領一郡的勢力。呂哲是派出小股人馬干擾,秦軍來襲之后才將派入廬江郡的人馬撤回。項氏則是更加的粗暴,直接由項氏家主項梁率軍十五萬前來。
目前桓楚也還沒能統一廬江郡,他占據了廬江郡大概十分之七的地盤,南野(現代南康)以南的區域還有一支勢力沒有被消滅。
廬江郡連接著會章郡、會稽郡、九江郡、衡山郡、南郡、蒼梧郡、長沙郡,而章郡、會稽郡有新楚,衡山郡、南郡、蒼梧郡有呂哲,桓楚無法在最初的幾個月趁著新楚未復立呂哲無力關注的時候統一廬江郡,等待新楚復立和呂哲穩定下來想再統一已經很難。
后面發生的諸多事情也證明桓楚沒可能在不受干擾的情況下一統廬江郡,在新楚復立之后哪怕呂哲還是依然沒有向東面擴張,新楚也不會放過廬江郡這一塊肥肉。
新楚的熊心是傀儡,真正掌權的是項氏,這點桓楚是心知肚明。桓楚對項氏并不陌生,在天下還沒有大亂之前雙方就互有聯系,甚至說項氏的謀主范增不止一次到桓楚隱居的地方進行招攬。
那么桓楚為什么不接受招攬呢?一方面是他不甘于人后,另一方面是他太清楚項氏是個怎么樣的氏族了。
楚國亡了之后項氏就一直以楚國救星的身份自居,老天啊。楚國的王孫還在,景氏、屈氏、昭氏這三個頂級的貴族氏族也都還有后人,一個原本是楚國二流貴族的氏族竟然敢把自己視為楚國救星,這太過無恥也太過荒謬一點了吧?
只是那些桓楚還不覺得什么,共同致力于復立新楚倒是一個可以合心合力的目標,但是范增招攬桓楚時曾經說過一句“共分天下”的話,正是這句話讓桓楚更加肯定不能與項氏為伍。
項氏不是要復立楚國,是要自己成為楚國的主人,后面項氏立熊心為楚王操弄成傀儡更是讓桓楚心生恐懼也不想與之為伍。
一個可以將君王操弄成傀儡的氏族比一個明明白白自立爭奪的氏族和個人還可怕和可恨,對君王尚且敢這樣做。那么對同僚呢?還有什么是項氏不敢的嗎?這也是為什么桓楚能接受呂哲派人拉攏卻無法接受項氏招攬的原因。
廬江郡算是一個比四通八達的郡,注定若是無法短時間拿下必然會受到干擾的地理位置,桓楚本是想趁呂哲北顧的時候在一個月之內消滅南野的勢力統一廬江郡,可是呂哲無力干擾項梁卻是率軍十五萬來了。
項梁十五萬大軍兵逼廬江郡之后有再給桓楚做出選擇的機會,先是停留在會章郡靠近廬江郡的黔縣休整,再讓身在廬江郡的項伯勸告桓楚。
十五萬大軍以排山倒海之勢而來,桓楚心里不緊張是假的。他先后不斷分別接見項伯和燕彼,對于項伯是在拖延時間,對于代表呂哲的燕彼卻是在討價還價。
步驟晚了幾步。再無自立的可能,桓楚不愿也不敢與項氏為伍,那么呂哲也就成了一個不錯的選擇。他與燕彼的商談自然是要爭取到優良的待遇,不過也決定燕彼要是開出太過優厚的條件也不敢信。
燕彼開出的條件沒有夸張到一定程度的優厚。像是什么“共分天下”完全沒提,更沒有說封王之類的空話,只是說保留其麾下部隊,給予掌兵的權利。至于日后會有什么樣地位就要靠桓楚去建功了。
非常平淡且樸實的話說到桓楚心里去了,要是呂哲也說“共分天下”“封王”什么的,那桓楚絕對會絕望地與任何來攻的敵人玉石俱焚而不會考慮歸附。他心里的底線是麾下的部隊不會被遣散。擁有掌兵作戰的權利,有了這兩個前提其余的都好談。至于日后該怎么樣,那要看功勞,沒有功勞的厚賜不過是毒藥,哪怕現在獲得高位擁有顯赫爵位,日后也必然會死無葬身之地,因為他太清楚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了。
條件差不多談攏,桓楚也不扭捏,直接寫信求援,信中更是十分清楚的說出不得已的情況下會歸楚,并給予呂哲十五日的時間,而呂哲能不能半個月之內來源,那要看呂哲的能力了。
說實話,桓楚對呂哲這么快派兵前來感到無比的驚訝,對于呂哲連續三次戰勝秦軍更是異常的感到震驚。
哦,桓楚還不知道詔書的事情,以為是呂哲已經解決南下的十五萬秦軍才回軍支援。
得知呂哲派來的前軍已經抵達廬江郡,在項梁隨時都可能發動進攻的當口,他派出了手底下官位較高且圓滑的秦嘉前來迎接,并交代極力將呂哲派來的援軍直接引領到鄡陽一線。
河面之上舟船百余,一桿桿“呂”字旌旗在大風之中招展,秦嘉來時看到的是呂哲軍的舟船停頓下來在更改船隊的隊列,他是一位熟悉的水軍的人,一看之下怎么能看不出那是在做出防御陣型?
秦嘉是被桓楚派來接待呂哲軍,他來之前項梁已經等得非常不耐煩,看項梁不斷頻繁的調整軍隊的位置,很顯然隨時隨地都可能發動進攻。在這情況危急的情況下,他一上船顧不得寒暄就表達了希望季布領軍直接去鄡陽一線的建議。
若是在之前,季布見秦嘉說的危急會考慮一下,可是經歷過從統領被降職到五百主之后,他實在不想從風光再跌倒落魄,因此對于執行呂哲的命令是到了說一不二的地步。同時,可能是一次戰敗的陰影太過重了一些,察覺不對勁根本不做猶豫就擺出了防御的姿態。
“還請秦將軍不要再言,除非有主上的命令,否則……”季布雙眼審視地看著秦嘉,時不時還掃視一眼那個一直沒有說話的右領。
秦嘉起先還沒有察覺出什么不對,后面見季布一直看向那個右領,且河面上的舟船還在繼續調動,他哪里還不清楚季布是在做防備的姿態呢?
水軍的陣型調整不比陸軍,特別是在沒有合格的軍隊軍官和統領的前提下,想要調整陣型更是耗時,秦嘉悶悶地看著這一幫“外行人”停在原地浪費時間,想告辭又怕引起誤會,臉色也變得不好看起來。
季布神態的警惕真的一覽無遺,他看了許久沒看出右領是受到脅迫,那么秦嘉就真的是桓楚麾下而不是什么人假冒?
不是季布疑神疑鬼啊,而是江面實在太過安靜了,部隊行軍遭遇這種情況又有哪個將軍不會心里發虛?再則,小心無大錯,總比真的出事好吧!
也不知道停了多久,派出去刺探兩岸的斥候回來,季布聽到兩岸五里內沒有發現大軍的消息松了口氣。
五里之內有沒有埋伏,那遲疑也就消除了一些,不過季布卻是依然不敢大意,他讓斥候官安排游騎在兩岸的陸地上分散警戒,而后又派小船隊先行開路,準備好之后卻是看秦嘉一臉詭異地看著自己。
秦嘉覺得呂哲軍的這個什么統領也實在是太膽小了一些,他是清楚自己的主公已經對呂氏哲表示歸附,也聽說呂氏哲在南郡與南陽郡的交界處擊敗了南下的十五萬大軍。
十五萬秦軍啊,不是十五萬起兵不到一年的烏合之眾,那是百戰精銳的秦軍啊!能夠擊敗秦軍的軍隊,不該是一支無所畏懼且豪邁的軍旅嗎?秦嘉看到的卻是一支顯得小心翼翼到過分的軍隊,小心到即將歸附的部隊要遭受進攻了都不愿意去搭救的膽小武裝。
“見面……不如聞名。”秦嘉低聲的自言自語。
季布沒聽到秦嘉的話,其實聽到了也不會當一回事。情況不明之下,傻乎乎的一頭撞進去不叫勇敢而是莽撞的傻瓜。
指派完畢,船隊也派出一個根本不像樣的艦隊隊形,做好這一切季布找到了秦嘉,“這位將軍是要隨同軍隊一起趕路?”
秦嘉有點理所當然:“自然!”,心里不爽禮儀也就不做了,直接說:“請貴部派人將我的部下接上船只,而后一同趕路。”
“嗯?”季布皺眉,“還是請貴部在岸邊隨同行軍吧。”
開什么玩笑啊?季布這支部隊不是水軍,不過是一幫用船只趕路的旱鴨子,讓秦嘉等少數人上船已經是極限,怎么可能讓情況不明的五百多兵卒也上船呢!
“……”秦嘉再次領略呂哲軍的膽小了,“那將右領用舟送上岸。”
季布這次沒有拒絕,派人將右領送上小舟,期間也是借機會再次確認一下情況。
送那個右領上岸的親兵回來之后對季布點了點頭,意思是秦嘉果然是桓楚的部下,不是某個什么人假扮。
“那么……”季布大吼:“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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