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印 第一千三百二十一章 前因后果
異空間原本一片昏暗，但是這一刻，在姜小凡的視野中，這片昏暗的空間居然變得明亮非常，像是被和煦的陽光照射著一般，而在他的眼前，六頭兇狂的魔物全部變得透明起來，他能看到它們的一切。
“這是……”
他心中震驚。
他看清了六頭魔物的一切，它們體內交織著無盡的紋絡，類似人體的筋脈和血管，而在這些筋脈與血管的交接點，那里卻是漂浮著一塊拳頭大小的黑色石頭，如同是生靈最為重要的心臟一般。
“這……是這些石塊在支撐著它們？！”
他心中驚訝。
下一刻，他想起了在這片空間深處時候斬殺的兩頭魔物，它們崩碎后，其一變成了一株青草，另一個則是變作了一塊黑石，聯系到此刻的場景，他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種極其荒誕的想法……難道，這片空間的生物都是這般？！
“吼！”
一道大吼在他耳邊響起，令他回過神來。
一只布滿鱗甲的獸拳已經逼近了他的面門，距離他僅僅只有一寸之遙，讓他頓時臉色大變。然而，下一刻，他心中又一次震驚，因為這只拳頭的軌跡他忽然能夠看的很清晰，他心中想著要閃過，然后果然就閃開了。
他不知道，就在剛才，在他的視野發生改變的時候，他睜開的神秘雙眼真正與他完成了第一步契合，也正是因為如此，他的各方面能力都得到了提升，雖然本身境界沒有發生什么變化，但是戰力卻又強大了一籌。
“嗡！”
又一只魔掌揮來，劃破長空，拍向姜小凡的脖子。
姜小凡雙眼微震，瞳孔上交織著神秘無常的符文，直直的盯著攻殺而來的這頭強大魔物。這一刻，他沒有閃避，更沒有后退，而是直接揮出七彩色劍罡，如同一道閃電刺入魔物體內，將其體內的那塊黑石貫穿。
“厄！”
這頭魔物戾吼，如同在不甘的慘叫。
它的軀體崩裂，像是靈魂在解體，而這一次，它再也沒有能夠復原，徹底的煙消云散，唯有一塊破碎的黑石落下，滾到姜小凡腳邊，而后哧的一聲粉碎成灰。
異空間外，望著這一幕，魔帝震驚非常。
“這……”
他不明白，剛才還在苦戰中的姜小凡，此刻為何這般簡單就殺死了對方。
旁邊，神秘人眼中閃過一抹淡淡混沌光，終于是將目光從異空間離開，轉身朝著遠處走去。
“嘖嘖，想不到你也會做這種事，本人實在很意外。”
突然，一道懶洋洋的聲音響起。
不遠處，一個白衣男子懶散的靠在粗壯的樹桿上，睡眼惺忪，打著哈欠。
魔帝偏頭，又是一驚。
如同之前的神秘人一般，他根本沒有察覺到白衣男子是什么時候出現在了那里，如果對方不說話，他或許一直都不會發現。要知道，他可是帝皇九重天的強大存在啊，就算是道尊來了，他也會有感應才對，但是現在，站在這里的兩人卻是如同空氣般，他完全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只能感覺到龐大的壓迫感。
神秘人偏頭望向白衣男子，冷淡道：“你是人？”
白衣男子：“……”
不得不說，神秘人以這種冷淡的語氣說出“你是人”這種帶著質問的三個字，這實在是有些別扭，至少，白衣男子感覺非常的別扭，別扭到令他有些發囧。
“這三個帶著疑問語氣的字，聽起來果然很令人不舒服。”
半響后，他無奈道。
神秘人眸子漠然，對于白衣男子的話完全不在意，不過，他終究還是停了下來，望著白衣男子，道：“你的那株蓮，要留在他的識海多久。”
白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孫其居。
“急什么，那東西留在他識海中，我才能隨時知道他的動向，你以為我做個護道人很容易嗎。”
孫其居不滿。
不遠處，魔帝望著兩人，眼中滿是詫異和驚色，強如他這等級數的存在，一界之主，此刻居然生出一種自己完全和眼前這兩人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的感覺。
似乎發現了魔帝在望著這里，孫其居看了過來。
“咦？他體內有你的血！”
他似乎有些吃驚。
隨后，這家伙的眼神就變得極為怪異起來，在神秘人和魔帝身上來回掃視。
神秘人眸子一冷：“收起你那糟糕的眼神！”
“活躍一下氣氛，急什么。”
孫其居撇嘴。
神秘人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哎哎，別急著走啊，要不咱們聚一聚？這里不正好有個和你有關的魔嗎，要不一起玩？”孫其居追了上去，從手中摸出一副卡牌，道：“閑著無事，去那家伙的故土轉了一圈，發現了一種很好玩的游戲，三個人一起出牌，那個叫什么來著，好像是斗……斗，斗地主！對，就是這個！”
“你去了那里？”
神秘人眼神冷淡。
“當然去了，本人融入那片世界，和那里的人學了很久才學會，怎么樣，一起玩玩吧？反正現在也無事可做。”
孫其居連連點頭。
神秘人的眸子變得更冷，斥道：“不要去干擾凡人的世界！”
它身上散發出一股無上的威勢，整個紫微大世界在一瞬間被凝固了，溪水停止了流動，白云不再瓢潑，落下的枯葉靜止在半空中，萬物生靈全部失去了知覺，宛若泥雕木塑一般，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止了流動。
“死板的家伙。”
孫其居撇嘴。
他右腿微震，一圈混沌光擴散，而后，溪水開始流淌，白云繼續瓢潑，枯葉往下落去，萬物生靈繼續之前的動作，被凝固的紫微大世界瞬間恢復原狀。
遠處，魔帝微微怔了一下，生出一種非常怪異的感覺，他覺得自己剛才好像被什么神秘的力量定住了，但是卻又不確定，他不知道的是，幾乎是在這同一時間，但凡達到帝皇境界的人都有這種感覺，但是卻又說不清楚。
前方，神秘人掃視著孫其居，冷漠道：“當年他出世的那一天，有個凡人將他接走，那也是你在暗中搜意？”
“別冤枉我，這個真心不關我的事。”孫其居攤了攤手，道：“原本我是打算弄個化身去接走他，但是還沒到就被一個凡人老頭兒將他撿到了，然后，額，我想了想，反正想做的事也差不多，所以就，就……”
他突然變得有些遲疑。
神秘人接過話來，冷笑道：“睡過去了？”
“這個，這個……”
孫其居很尷尬。
神秘人冷哼一聲，道：“如果不是你大意，不會生出這么多事，他早該走上應走的路，數十載光陰過去，連圣天境都未曾達到，這就是入世？笑話！”
孫其居干咳，解釋道：“我后來不是醒了嗎，雖然最后偏差了那么數十年光陰，不過結果還是挺成功的，我最終還是將他接引上了修行路。”
“接引？你所謂的接引就是直接將他丟到紫微來？”
神秘人冷道。
孫其居表示無奈，道：“我當時醒過來，他都成年了，我想如果我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告訴他要教他修道，他肯定會罵我死騙子，然后再踹我一腳，唔，雖然他那時可能踹不死我，但是我怕萬一他的本源突然爆發，那我就慘了。”
神秘人冷笑：“然后你就隨便弄了個時空裂縫，將他丟到紫微來，同時暗示一個老和尚枯坐懸崖，以為自己等了萬載歲月，以此將他引上修行路，這就是你所謂的接引，順意而為……會不會太隨便了？！”
這么說，明顯是在質問。
孫其居撇嘴，道：“怎么能是隨便？我也是查了那家伙生活了二十年的故土，那和尚在他故土還挺出名的，這能讓他很自然的接受，我這是有全面準備的。”
神秘人不說話了，只是冷冷的望著他。
對于他的這種眼神，孫其居很不滿，道：“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又不是故意弄出這么多事，再說了，我可以百分之一萬肯定，他很滿意這樣的安排，不信你可以問問他，如果他說一句不樂意，我立刻去轉世。”
神秘人不說話，漠然的望向蒼穹。
“那個帶大他的凡人呢？”
它問道。
孫其居點頭，道：“我將他的靈魂收走了，等到那家伙歸來后，是令其重生還是再入輪回，到時候看他的意思。”
“他是自然死亡。”
神秘人道。
孫其居看著他，道：“你是想說，他只能去輪回。”
神秘人沉默……
強大的修士輪回后，可能是轉世，可能覺醒前一世的記憶，而后終究還是本我。可凡人死后去輪回，其實就代表這個人不存在了，將會是一個全新的生命體。
“算了，終究是我們虧欠了他。”
它漠然道。
它最后抬頭朝著異空間望去，而后身形變淡，無聲無息的消失。
“嘖嘖，板著個臉干什么，還不是偷偷尋到一塊神銅丟到那片空間去，幫助那家伙適應神眼，至于嗎？”
孫其居撇嘴。
“轟！”
一道混沌閃電從蒼穹上落下，劈在他的腳邊。
孫其居瞪大了雙眼，指著神秘人消失的方向，問道：“我可以說臟話嗎？”
然后，又一道混沌閃電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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