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策 第一百九九章 后果
第一百九九章后果
謝謝書友吉利蟹,宮商角(jue)徵羽,多音字兒念jue,前文會相應修改,主線木有什么大變動再次謝謝書友幫忙抓蟲
滿堂啞然!
主人公太多了,平陽王妃表示她根本不知道該往哪處瞅了,顧家小娘子咬出賀家丫頭,老二卻說那絲帕上落的款是顧小娘子!虛虛實實,實實虛虛,兩個小娘子的針尖對麥芒,她看得出個大概,卻想不明白內情!
老四究竟知不知情?絲帕到底是誰的?誰是黃雀?誰是螳螂?
甚至老二有沒有幫襯...
平陽王妃心底頭不合時宜地升上一股子慶幸來,還好還好,平陽王是多情風流了點兒,可內宅里頭的把戲頂破天兒了就是東廂爭點針頭線腦,西廂午膳要多加個紅燜羊肉...再瞧瞧人家皇城里頭,動不動就是要人命!
女兒家什么最要緊?不就是那點虛無縹緲的名聲和貞潔
論是她溫陽縣主,還是她顧家娘子,只有沾上一點兒來,皇家還能容下?
平陽王妃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決定專心專意地瞅著皇帝——下頭人翻了天兒,只要這一位扔下個定厚針去鎮著,論它狂風暴雨的,都是小意思了
二皇子話一出,靜默了將近半刻鐘
“呈上來給朕看”皇帝沉下語聲交待,二皇子瞄了眼坐于尾端的顧青辰,心頭嘆口氣兒,雙手恭恭敬敬地呈上去,皇帝手一抓,再一展,越看下去面色越沉,老二沒說錯,落款是落的青辰,也在后頭繡了個顧字兒,字記繡出來的,瞧不太清楚字記不是有不同...一個兩個都不是省心的!接這小顧氏進宮是為了安撫顧家,進個宮鍍層金再嫁高門,如今卻搞出這么一出丑事來!
皇帝覺得又頭痛了起來,看這滿室的光迷迷簌簌的,警醒地猛地一搖頭,將絲帕揚手甩出:“你自己看看!這是不是你的帕子!”
最后希冀破滅,顧青辰不可置信地陡然發擴瞳仁,俯身往前一探,臉色兀地一下變得刷白,脫口而出:“怎么可能!明明應當是...”話堵在胸口,理智告訴她不應該繼續說下去了,飛快扭身看了眼身側面目模糊的行昭,腿軟得有些站不賺雙手便撐在木案上向前一沖,酒盞受大力沖擊接二連三地往下倒,深絳紅的果子酒傾在素絹的桌布上,不會兒就變成了一灘舊色的水漬
她如今應該做些什么?
她要做些什么來挽回局面!
顧青辰手在抖,斂過裙裾跌跌撞撞往外走,“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臉上的淚痕還沒干,神色哀哀地朝行昭看去,正要開口說話,卻被方皇后一聲打斷
“諸位怕都累了吧?蔣明英一早便吩咐人將青轎馬車備在了順真門前了,等年節的時候,咱們再聚聚?”方皇后笑盈盈地給坐立不安的眾人一個臺階下,幾位長公主和平陽王妃如釋重負,哪個消泥水濺到自個兒身上來?忙不迭地行過禮,頂著皇帝鐵青的面色,三三兩兩攜家眷而去
方皇后當機立斷,讓宗親們知道那帕子上的落款是顧青辰就行了,只要沒了阿嫵的事兒,她們不用再繼續聽下去了
人一走,十里長橋就顯得有些空落落的了,二皇子眉心緊蹙坐立難安,六皇子舒展了身骨向后一靠,四皇子卻有些手足無措,神情慌張地立在原處,全身的重量都托在了拐杖上,他很迷惘,他什么也沒做,自段小衣去后,他便深居簡出少言寡語,他的貼身衣物都是侍女幫忙準備的,一個無寵沒消登大寶的皇子,沒有人來捧,更不會有人費心來踩他
這帕子他見都沒見過,要說是行昭或是顧家娘子和他有茍且更無從談起!
四皇子木木呆呆地杵著拐杖靠在最邊上,有些匪夷所思地看著跪在地上的顧青辰,再轉過頭卻看見六皇子朝他比了個手勢,讓他安心,也是,這事兒再拐來拐去也拐不到他的身上來,頂多就是再多納一房側室,他左右一個廢人,再吃虧能吃到哪兒去?
人走,好像連時光都安靜了下來
顧青辰這時候反倒不哭了,跪在地上肩頭聳動一抽一搭,行昭冷眼瞧過去,愣是沒見著一滴淚
“這方帕子是不是你的?”皇帝再問
顧青辰身形一抖,她急不可耐,話早已說到了前頭——賀行昭和四皇子早有情意,一切都順遂,準備的帕子落了下來,帕子上頭的字兒也是原先預想的那樣,嘴一快早先將賀行昭牽扯出來,是為了既有物證更有人證,保證萬無一失!
誰曾料到帕子竟然被掉了包!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如果她承認帕子是她的...她很明白后果是什么!
咬了咬牙回道:“不是臣女的!”飛快抬眸,人在絕境腦子轉得快極了,趕忙又道:“溫陽縣主與四皇子早有情愫,被臣女撞見,便精心設下此套來誣賴臣女以絕后患,皇上,太后娘娘已是口不能言,眼不能視了,您可得要為臣女做主啊”
繞得還算聰明
行昭坐得筆直,腰桿便有些酸了情愫這種東西扯不清楚,有物證最好,沒有物證只要在皇帝心里埋個根兒,自個兒就能發起芽來,顧青辰一個十四五的小姑娘,絕處反擊雖顯稚嫩,但總沒有一擊之下就丟盔卸甲再難成軍
顧青辰若當時沒有一時嘴快,在大局未定之時,就隨口攀扯出她來,這個時候她尚存一絲活路——皇帝開恩,嫁給老四為側妃可惜顧青辰眼看著勝利在望,心一急沒沉住氣,反而落了個攀誣和卸責的名聲下來
提起顧太后,皇帝心軟了軟,頭痛欲裂嘴又干得慌,想要快刀斬亂麻,轉身問四皇子:“顧氏所言可是屬實?”
四皇子搖搖頭:“兒臣與溫陽縣主并無瓜葛,兒臣的貼身衣物一向是侍女打理,更不曉得這帕子從何而來”
“那你與顧氏可有瓜葛?”皇帝眼色一深
四皇子看了眼顧氏,一時間不曉得該怎么樣去回答,默了默再搖搖頭:“也沒有”
顧青辰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大喘了幾口粗氣兒,如釋重負
行昭心里頭一嘆,四皇子個性一向純善懦弱,沒這個心去防人,更沒這個心思去害人——否則在那個時候,段小衣在旁死命攛掇著,瀟娘性命一定不保,到那時方家與天家連表面的平衡都不能維持
皇帝一時間看不懂這出戲了,和兩個小姑娘都沒瓜葛,那這張帕子是打哪兒來的?皇帝不曉得該信哪個了,顧青辰說的那番話也有道理,內情敗露,賀家丫頭下手陷害這個可能性存在,顧青辰情根深種在老四身上,這個也有可能...
天兒越晚了,太液池畔升了幾籠河燈,映照在池水里像畫了一個亮白的餅
方皇后事先是不知情,可見此形容,心里頭哪里還有不明白的,佝了腰壓低聲音道:“兩家各說各有理,阿嫵是我外甥女,青辰是您外甥女兒,老四一向老實,出了...那樁事兒之后更緘默了,我倒是信他的我瞅了瞅帕子是云羅錦的料子,鳳儀殿有慈和宮也有,字跡也是繡上去的,也瞧不出真切兒來唯一能順藤摸瓜的就是帕子是怎么放進老四兜里去的,您要不要召老四宮里的宮人來問上一問?”
這事兒必須查下去
行昭是欽定的端王妃,若是當真屬實,就不是退婚禁足那么簡單了,身有婚約尚與外男互通情箋,放在民間是浸豬籠,擱在宮里一碗藥賜下去,香消玉殞
“召!”皇帝大手一揮
行昭一顆心落了地,雙手放在膝上,輕輕抬了頭,六皇子安靜地坐在上首,也沒說話
只有她與六皇子今兒個晚上一句話也沒說,從一開始到現在,置身于事外,自然不會引火燒上身
從寶兒被罰被顧青辰撞見,顧青辰就頻繁地開始接觸寶兒,賜金賜銀,自以為做得極隱蔽,可這世上哪兒有不透風的墻?更何況一早便有人守著寶兒監視,寶兒要從她宮里投布料子偷字帖出去,她放手讓寶兒去偷,只是寶兒一偷完,她就請蔣明英按她的份例又送了兩匹一模一樣的云羅錦去慈和宮,她的字兒不好學,要在這一月幾天里頭學有所成,根本不可能,這個自然不用的
既然學不會她的字兒,就只有上手繡了,繡成的字兒當然看不出是誰的字跡
顧青辰那頭一做好帕子,瑰意閣就做了一方一模一樣的,只一點不一樣,落款
四皇子無寵無身家,身邊兒服侍的人自然油水少,顧青辰不過費了三錠金子就使喚動了四皇子身邊兒的侍女
調包,很簡單
宮里頭有頭有臉的宮人才會寫會畫,下頭的侍女字兒都不認識,兩塊兒一模一樣的帕子一調包,誰能發現得了?金子是顧青辰給的,帕子是顧青辰給的,連怎么做什么時候做都是顧青辰教的,行昭撿了個落地桃子,只需要把帕子一換,其他的步驟和原樣一步一步地來
不一會兒那宮人便被領了過來,渾身發顫地跪在地上
向公公問她:“帕子可是你遞給四皇子的?”
那宮人連忙搖頭:“奴婢不曉得有什么帕子!”
皇帝頭痛得失了耐心,手一揮,那宮人就被拉了下去
宮里頭折磨人的方法有無數種,向公公有的是時間挑種最見效的,沒一會兒就滿頭是汗地過來通稟:“...那丫頭一上刑,哇的一聲叫出來,之后就老老實實全招了,說是慈和宮宮人交給她的帕子,讓她塞到四皇子的衣兜里去!”
向公公辦事面面俱到,話音將落,小榮子就捧著一個布兜恭恭敬敬過來,捧過腦頂,尖了聲音回稟:“從這宮人的屋子里搜出來的三錠金子!成色極好,嶄新嶄新的!”
皇帝愈發鬧不明白了
“小娘子家家的,有些事兒說不出口,寫下來就好受多了”方皇后輕聲出言解惑,“一腔心意不叫老四知道也有些遺憾,寫在帕子上送過去,就像話本子寫的那樣,未必有更多的想法,只是全了少女綺思罷了”
“可絲帕眾目睽睽之下掉落出來,顧氏面子上掛不賺便隨口攀扯出行昭...”
方皇后說得在理,皇帝已然信了,低聲接話繼續說道,越想越發覺得顧青辰嚷嚷出賀家丫頭來就是為了擺脫嫌疑,打死不認,虛晃一槍!他竟然還有那么一瞬間覺得顧青辰說得也有道理!
行昭就怕皇帝沒跟著思路走,聽其后言,松了松后勁兒
顧青辰雙耳都是嗡嗡作響的,臉色卡白,手撐在地上低聲嚷:“誣蔑!都是誣蔑...賀行昭...”
“把顧氏送回慈和宮!”皇帝耐心用粳“明兒個送到寺里去靜心養氣吧!” 請記住:飛翔鳥中文小說網 www.fxnzw.com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