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幫爹當軍閥 第四八一章 借糧
當李傕忙著在弘農搞摩擦的時候,劉和已經離開了鄴城,他換上一身樸素的葛布衣衫,只帶一些身手矯捷的近衛,深入到冀州的每一處鄉村,親自視察冀州民間抗災賑濟的落實情況。<
最近從各地傳來的消息并不樂觀,雖然從幽州和遼州運來的糧食解決了冀州附件災民的吃飯問題,但老天爺似乎打定了主意不想讓bǎi性們的日子好過,持續的干旱已經有八個月之久,許多地方至今滴水未降,就算這些地方的bǎi性家有余糧,但因為飲水成了問題,也不得不拖家帶口地朝著有水源的地方遷移。
這一日,劉和一行來到了冀州最大的水澤旁邊,也jiù侍大陸澤。
大陸澤歷史悠久,黃河曾數次流經大陸澤。它位于冀中平原西部太行山河流沖積扇與黃河故道的交接洼地,為漳北、泜南諸水所匯,水面遼闊,有方圓四五十里之闊。因為大陸澤周圍河流密布,所以周圍的任縣、南和、平鄉等縣在正常的年份糧食都能豐產,比其他地方豐饒許多。
劉和穿著一雙草鞋,心情沉重地走在干涸了數月的澤底,不時還要跳步跨越過于寬深的裂隙。
“子泰,以你目測,如今這大陸澤的澤面還剩多寬?”
陪伴在劉和身側的田疇沉聲答道:“不過十七八里寬,與雨水充足時相比,只怕縮小了七成都不止。”
劉和彎腰蹲了下來,用手扒拉著深褐色的澤底泥土,不一會居然從泥中翻出了幾只早已干死的湖蚌殼來。
“唉,想我這些年也沒做什么天怒人怨的壞事啊,為何這次我才到鄴城,冀州bǎi性便要經理如此嚴重的旱災?”劉和隨意地擺弄著那幾個湖蚌殼,有些郁悶地自語。
田疇ānèi劉和說道:“公子何必自責,這場百年不遇的大旱可不僅僅是危及了冀州。如今除了荊州和交州一些地方雨水充沛,整個大漢都好似被架在大火上面炙烤,冀州bǎi性又怎么會怨怪于你。”
“都說斗米恩,升米仇,我們現在還有糧食救濟各地趕來的饑民,可一旦糧食用盡,而災情卻依然不減退的話,到時候可真的是作繭自縛了。數百萬流民啊……足以把我們好不容易在幽州和冀州經營起來的秩序破壞殆盡。我可不相信人在饑餓的時候還會講什么秩序和規矩,當人連同類都能吃的時候,實在是太可怕……”
劉和搖頭。努力將人吃人的可怕畫面從腦海中趕走。
“公子,為了防止和應對災情形勢jìxù惡化,是否給各地下令暫停運糧,以防萬一?”
“不必了。從各地涌到冀州和幽州來的bǎi性是沖著我劉和的名聲來的,如今既然還有糧食,那就不能讓這些災民斷了糧。如果這些沒有倒斃在道路中,卻餓死在我劉和的地盤上,豈不是要讓天下群雄笑掉大牙!”
田疇見劉和為賑災的事情急的嘴角都起了泡,心中很是不忍。于是把心一橫,建議說道:“公子,其實幽州和冀州還能擠出數百萬石的糧食來,只是要費一些手腳。甚至是要砍掉一些nǎodài在行。”
劉和早已不是當年那個莽莽撞撞的毛頭小伙子,他馬上就從田疇含糊的話語中聽出了真實的意思。“子泰,你的意思是讓我對幽州和冀州的地主大戶下手?”
田疇恨聲說道:“既然他們不肯替公子分憂,那又何必遷就?他們寧可坐視貧苦bǎi性賣兒鬻女。卻囤積著糧食不售賣,分明jiù侍極端的自私自利,公子又何必憐憫他們?反正這些大戶就像地里的韭菜。今年割掉一茬,過不了多久又會冒出來一茬。”
聽了田疇的話,劉和沉吟不語,腦海中卻想起了后世那位靠著農民運動建立新國度的偉人。在那場浩大的土地運動中,最終所有的土地都收歸國有,地主階層被徹底消滅,許多殷實人家因為土地數量達到了富農的標準,也跟著倒了大霉。
難道說,自己真的要效仿偉人的做法,借著這場巨大的危機,在遼州、幽州和冀州展開一場聲勢浩大的打土豪、分糧食么?
劉和忽然想到后世三年自然災害的時候,當時已經消滅了地主階層,但全國許多縣鄉因為饑餓非正常死亡的人數竟然達到了驚人的三成,這么看來會不會餓死人shíjì上跟有沒有地主階層并沒有直接的guānxì?
劉和在心里暗暗提醒自己,現在他所處的時代,還只是封建主義的早期,跟后世精guò新民主主義改造的國家完全是兩回事情,把土地收歸國有的做法看似很誘人,但真要那么去做的話,只怕會適得其反,到頭來反倒是禍害無窮,連累千萬無辜黎民跟著倒霉。
田疇默默站在劉和的身側,靜靜等候著劉和做出決定。郭嘉的身體一直比較弱,這次微服私訪劉和沒有帶他,田疇能文能武,加之又是情報頭子,所以這次親自負責劉和的安全警衛工作,同時充當劉和在路途中的秘和助手。
蹲累了劉和,起身伸個懶腰,然后對田疇說道:“傳我命令,三日之內,南和縣、平鄉縣、任縣三處的縣令,縣內人丁超過三千以上的大族族長,前往薄落津議事,逾期不至者,后果自負!”
劉和的一句“后果自負”,可不是開玩笑的,如今這黃河以北他jiù侍名副其實的“土皇帝”,手中握有十幾萬殺人如麻的虎賁,誰要是讓劉和不gāo性了,只怕頃刻之間jiù侍身死族滅的下場。
田疇派出手下很快就將劉和的意思送至三縣,這幾縣的縣令立即將縣內所有的衙役派往鄉下,通知符合條件的大戶們立即派出真正的話事人往薄落津趕。
薄落津位于大陸澤的東南角上,漳水從這里自南向北而流,過了河jiù侍安平國的經縣。劉和當日做出決定的時候還在任縣以北,他定下三日后的時間,正是精guò推算,也jiù侍三天之后他可以一路微服私訪抵達薄落津。
三日過后,劉和駕臨薄落津,相關人員提前在津口等候,沒有一家落下。
劉和強忍酷熱,換上了威風霸氣的驃騎將軍服飾,走到臨時搭起來的一塊高出地面三尺的土臺上面,然后一臉鄭重地對前來議事的一百多大戶家主們說道:“諸位,今日將大家招至此地,只為一事,那便是借糧!可能你們心里會覺得我這人假惺惺的,明明是把大家脅迫到這里來,卻還要打出什么借糧的口號。本將軍說話不喜歡轉彎抹角,今日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等我說完之后,你們再做決定。”
“首先,我要向諸位解釋一下為什么這次借糧。今日能來這里的人,都是家大業大,這幾年也按照當地官府的要求準時納糧繳賦,并未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按理說呢,我不該獅子大開口,再問你們借糧,畢竟你們身后也有數千張嘴要吃要喝,如果把糧食借給了我,那你們的族人就要餓肚子。只是,大家也要明白一個小家與大家的guānxì,你們身后的家族在我看來,便是一個小家,而這巨鹿郡,這冀州便是大家,有道是小河有水大河滿,反過來說呢,大河沒水的時候,小河就要干!你們可以看看面前這條漳水,如今河寬不過十數丈,水深不過數尺,而在雨水充沛的年月,這條河可是有近百丈寬,數丈深!”
“這次的大旱持續時間之長,為百年罕見,本將軍已經從幽州和遼州調集大批的糧食往南輸送,奈何路途遙遠,耗時太長,加之路上的消耗也重,所以我就想是不是先從諸位族內借一批糧食出來先用著,等北面的糧食運過來之后,再發還給你們。本將軍在這里承諾,向你們籌借的糧食不僅會如數歸還,而且每拖欠一年,還會增加一成的利息,總之絕對不會讓你們白白吃虧jiù侍。”
“這次借糧,我也不想把你們逼的傾家蕩產,只要你們huíqù之后,各自拿出家中存糧的四成即可,前來收糧的軍士會手持本將軍親自寫的借條,你們只要拿到了借條,大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不用dānxīn我會賴賬!”
“言盡如此,多的話本將軍也不說了,我還要前往安平一路借糧,你們便抓緊時間huíqùzhǔnbèi吧,用不了多久就會有兵士登門向你們借糧了。”
劉和說完這些,轉身而去,留下一群默不作聲的鄉紳們愣在原地。
南和縣內,第一大戶徐家塢堡內,徐家家主剛剛從薄落津返回。
“什么,要我們交出四成存糧?劉世仁還真是不要臉,眼看這場大旱還不知道什么時候jiéshù,我們如果此時把糧食交出去,到時候族人吃什么?”一個老資格的族老大聲咆哮。
“這哪里是借糧,分明jiù侍不動刀子的搶糧!我們徐家塢堡經營了數十年,內外堅固,難不成還怕了官兵!這糧食,咱們不能給!”另一個徐家族老也跟著喊道。
“我們這就去聯絡縣里其他幾家,暗中約定一起抗糧,我就不信劉和敢犯眾怒!”
“你們給我閉嘴!一群鼠目寸光的家伙,如果真按照你們說的去做,徐家頃刻之間便要大禍臨頭!難道你們忘記了前些年劉世仁的那些手下在幽州是如何征糧的么?趙家堡可是被趙子龍打破之后屠了的!”老族長力排眾議,決定咬牙借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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