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幫爹當軍閥 第四十一章 公子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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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雛虎北歸第四十一章公子來信
初平二年七月下旬的時候,在黃河以北的冀州發生了一件影響深遠的大事。
冀州牧韓馥麾下領兵大將麴義率領三萬部屬在前線反水,直接投靠了提兵西進的袁紹,使得原本還有幾分對抗信心的韓馥勢力元氣大傷,龜縮在高邑至癭陶一帶不敢出戰,坐視袁紹吞并了河間、安平和清河等大片地盤。
事情的起因,還要從七月上旬說起。
大概也就是劉和從長安逃出來的那幾日,時任渤海太守的袁紹,忽然指責韓馥去年在酸棗會盟時出兵不出力,是導致討董失利的罪人,然后便從南皮出兵前來討伐韓馥。
實際上,袁紹根本就是沒事找事。他覬覦冀州已經不是一天兩天,而此時在冀州具有合法統治地位的韓馥又是個才具平庸之輩,袁紹想要快速壯大,吞并韓馥的勢力和地盤便成為一條最簡捷的“發家致富”途徑。
當是時,冀州為河北第一大州,可謂是“帶甲百萬,谷支十年”,素為天下重資之地。袁紹只要吞并了冀州,便可以從此南據黃河,北依燕代,虎視中原,從此在軍閥割據的群雄中處于絕對優勢地位。
袁紹親自率領兩萬大軍從南皮出發,逆漳水而上,走到靠近安平的時候,遭遇了韓馥派出的前鋒大將麴義阻擋。
接著,讓天下人眼珠子掉了一地的事情便發生了!
麴義所部與袁紹不動一刀一槍,直接掉轉方向與袁紹的隊伍合在一處,然后向著冀州治所高邑進軍,其目標竟然是老主子韓馥!
幸好,韓馥手下還有另外一位名叫張郃的軍司馬在危機關頭挺身而出,率領兩萬兵馬東進阜城,攔住了袁紹西進的腳步。
袁紹覺得自己現在有五萬兵馬,完全可以擊退張郃的兩萬兵馬,正要下達攻擊命令時,他的帳前謀士逢紀出了個主意,建議袁紹暫時不要與張郃硬拼,而是派人向北聯系公孫瓚,忽悠公孫瓚從漁陽出兵,一起對韓馥形成的威懾,最終達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效果。
逢紀昔年曾經隨袁紹一起從長安出逃,是袁紹極為信任的謀士,而且他提出的這條計策也確實不錯,所以袁紹便采納了。
袁紹派出謀士許攸去游說公孫瓚的同時,暗中還派出自己外甥高干悄悄來到高邑,密會韓馥平時親近的辛評、荀諶、郭圖等人,請這幾人在韓馥面前陳說利害,鼓動韓馥投靠自己。
袁紹本為渤海郡太守,從屬于冀州牧韓馥麾下,如今竟然派人前去游說韓馥反過來投靠自己,這事看起來是不是有些不可思議?
其實也不奇怪,只因為這個年頭聲望實在是太重要了!袁紹雖然只是渤海太守,可他去年被十八路討董聯軍推為盟主,就算后來沒有將董卓滅掉,可這聲望也是如日中天,諸侯之中無人可以匹敵。更何況,袁紹頭上還頂著一個“四世三公”的超級光圈!
韓馥出身于潁川望族韓氏一門,而辛評、荀諶、郭圖三人也是出身潁川,皆為當時有名之士。這三人若是一起前來勸說韓馥,給韓馥造成的心理沖擊可想而知。
這一日夜里,已經私下約好的辛評、荀諶和郭圖三人,聯袂來到韓馥府上。
辛評首先開口說道:“聽說公孫瓚統率燕、代兩地的軍隊剛剛大敗濡水鮮卑,如今挾勢南下,各郡紛紛響應,軍鋒銳不可當。袁紹如今又率領五萬大軍屯駐于阜城以東,意圖十分可疑,我實在是為主公的命運擔心啊!”
韓馥聽完之后心中一陣恐慌,急忙問道:“既然這樣,那我該怎么辦呢?
荀諶于是說道:“請主公恕我直言,您不妨自己判斷一下,若論寬厚仁義,能為天下豪杰所歸附,您比得上袁紹嗎?”
韓馥臉上一陣抽抽,無奈說道:“確實比不上。”
荀諶也不客氣,接著又問韓馥:“那么,論起臨危不亂,遇事果斷,智勇過人,您比得上袁紹嗎?”
韓馥臉色發紅,回答說:“還是比不上。”
荀諶再問:“這幾代以來,若論廣布恩德,使天下受惠,在這方面您比得上袁紹嗎?”
韓馥滿頭大汗,慚愧地回答說:“還是比不上啊。”
荀諶于是把手一攤,說道:“這就很明顯了,袁紹是目前最出名的豪杰,主公在以上三個方面吊件都不如他,卻又長期位在他上,他必然心中不服,不肯屈居于您之下。冀州是天下物產豐富的重要地區,袁紹要是與公孫瓚合力奪取冀州,咱們立刻就會陷入危亡的困境。”
“袁紹和主公是舊交,去年又曾結盟共討董卓,現在的出路只有一條,那就是主公將冀州讓給袁紹。如果您這么做了,他必然感謝您的厚德,而公孫瓚現在還在路上,等到他趕來時也就無力與袁紹爭奪冀州。這樣一來,我們不僅賣了袁紹一個大人情,同時主公還落下讓賢的美名,像袁紹那般愛惜名聲的人物,不但不會加害于我們,還會重用和保護大家。”
不得不說,荀諶這個家伙真是言辭了得,不愧是荀氏八龍之后,更不愧是王佐之才荀彧的四哥,這番話說下來,聽著有理有據,直接就將韓馥僅剩的那點不甘和反抗心思徹底消弭。
韓馥性情怯懦,今日見三個老鄉都是同樣的意思,于是便要點頭同意讓出冀州。
正在這時,門外一個聲音忽然響起:“韓中丞就算出讓冀州,又何必急于這一時呢!”
韓馥在朝中官拜御史中丞,兼領冀州牧,是以門外之人如此稱呼。
屋內四人聞聽此言,具是心頭一震,韓馥立即出聲喝道:“何人在外呱噪,衛士何在!”
韓馥一聲喝完,門外卻不見衛兵動靜,緊接著便看見屋門被人從外推開,一位背負長劍的中年大漢臉色平靜地走了進來。
卻見此人神色警惕,并不驚慌,而是大大方方地沖著屋內眾人作揖行禮,然后這才說道:“王司徒府中客卿王越,今日受天子侍中、幽州牧、襄賁侯劉伯安長子所托,特來送信,還請韓中丞莫要怪罪在下不請自來!”
郭圖見王越不過是個武人,頓時心中不喜,出言呵斥說道:“此乃州牧府重地,汝身負長劍不請自來,有何意圖?”
辛評也是一臉不悅地質問:“門外本有衛兵把守,如今不見動靜,你卻將他們如何處置了?”
王越有些郁悶,正主韓馥都還沒有發脾氣,怎么他身側的幾個文人倒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副想要打架的樣子,難道很能打?
韓馥此時反應過來,也是疑惑地問道:“吾與劉公子并無私交,不知為何要送信于我?”
王越從懷中掏出一封火漆封口的信箋,放在韓馥面前不遠處的一張幾案上,然后說道:“本人護送劉公子出使幽州,路過冀州地面時公子得知韓中丞處境堪憂,因此派我過來送信一封,說是中丞大人看過之后便知公子的一片赤誠之心!”
郭圖心中一緊,擔心劉和在信中說些對袁紹不利的話,于是不待韓馥說話,便將手伸向了桌上的信箋,口中還說道:“就憑你隨便說上幾句,就能證明身份么?萬一你是別人派來挑撥離間的呢!”
不等郭圖將手伸到幾案邊,一道寒光閃閃的匹練刷地一下劃出,然后穩穩地壓在了信箋之上。卻是王越忽然揮出了龍淵劍,毫不客氣地阻擋了郭圖看信的意圖。
“此信是公子寫給韓中丞的,還請這位先生自重!”
被一個武夫如此嘲弄,郭圖鬧了一個大紅臉,厲聲喝道:“匹夫,安敢如此欺吾!”
王越才懶得理睬郭圖的憤怒,而是盯著韓馥一字一句地說道:“韓中丞,還請當面看完此信,公子是否懷有惡意,您一看便知!”
韓馥作為上位者,雖然懦弱了一些,但好歹也是見過大場面的,如今門外不見衛兵動靜,只能說明忽然闖進來的這個劍客已經將外面的護衛全都制服甚至是清除掉了,如果此時惹得對方發怒,屋內這幾人皆非武人,只怕立即就有生命危險。
想到這些,韓馥勉強擠出一個笑臉,然后來到幾案之前拿起信箋,當眾拆了火漆,掏出信瓤,仔細看了起來。
少頃,韓馥面無表情地看完了劉和的來信,然后揣進了自己的懷中。
“友若、仲治、公則,今日所議之事,我還難以做出決斷,你們且回去等待幾日,有些事情總不好在倉促之間便定下來,還是觀望幾日再說吧!”
韓馥話說的客氣,既沒有說自己同意將冀州讓給袁紹,也沒有說要死扛到底,一時之間將荀諶、辛評、郭圖三人弄的有些疑惑。
這幾人雖然沒有看到劉和來信的內容,但他們卻看出來韓馥的鞋在王越到來之后確實發生了一些變化。
郭圖急忙提醒說道:“文節兄,切莫受了別人蠱惑而耽誤大事!”
辛評也跟著說道:“劉虞如今在薊縣無所作為,劉和生性怯弱,這父子倆可不是可以依靠之人!”
韓馥心中暗想:這些人的說法果然跟劉公子信中說的一樣,看來他們真是死心塌地想要投靠袁紹了。
“諸位滇醒我記住了,今日天色已晚,大家早些歇了吧。王壯士也可離開本府了,下次來時,還請先打個招呼,免得府中下人失了禮數。”
韓馥這話,便是下了無聲的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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