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毒不庶 九十、瞞天過海(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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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大大匡軍多了許多駐扎的營帳,個個燈火通明,里面坐滿了人,圍在一起喝酒吃肉的,好不熱鬧!”
這就是探子回報給匪賊頭子的情報。
山寨中的幾個當家聽到這話都懵了,這前幾日還苦哈哈的大匡軍隊,現在竟然過得這么滋潤?然更讓人在意的,是探子口中多出的營帳,以及營帳里坐滿的人。
“大匡軍只有不到兩千人了,營帳里怎可能坐滿了人?”三當家疑惑道。
“看來大匡軍的援軍已經到了。”二當家直接點破原因,繼而陷入了沉思。
“可我還是沒想透他們要干草作何?”賊頭子云里霧里。
二當家稍微冷靜一些,略一沉思后,問那探子:“你扮作馬夫潛進去,在馬場可發現了什么情報?”
那探子連連搖頭,道:“小的從馬場摸進去后,也不敢多停留,只略微看了下情況,只知馬場里馬匹不多,應與先前探聽到的無甚差別。”
聞言,三當家嗤了一聲,道:“馬匹都沒有,哪里來的援軍!且,他們要是有了援軍,為何遲遲不來進攻我胡蒙山?我看不過是大匡軍虛張聲勢罷了!”
賊頭子與二當家都覺得這話有理,然多疑的二當家卻并不如此認為,他越是往深處想,越是覺得不簡單,越發覺得此事處處透著詭異。
如果大匡的援軍未到,那營帳里的人又是哪里來的?
正當三位當家的陷入沉思,那探子突然眼中一亮。似是想起了什么,道:“三位當家的,小的確定馬匹數量不多,不過小的也未曾看到大匡軍收集的那些干草,按理說,這干草只能拿來給馬吃,這不放在馬場里,是放到何處去了?”
探子這一番話一出。二當家頓時如醍醐灌頂,一拍桌子,高喊道:“我明白了!”
所有人都不禁望向他,眼中閃著信賴與希冀的光。二當家被這樣的眼光一看,心中油然升起一股驕傲自豪之感,對于自己的猜測便愈發深信不疑。
清咳一聲,二當家有模有樣。高深莫測地開口道:“大匡軍的援軍確實已經到了,然,那些援軍一直藏在營帳中未曾露面,至于馬匹,則是藏在了別的地方,是以探子并未在馬場里看到多余的馬匹,也未曾看到大匡軍收集的干草。那干草。就是大匡軍收集來喂養藏在別處的馬匹的。”
“可是,二哥,他們既然有了援兵,為何還藏著掖著不來攻打我們?”三當家提出質疑,賊頭子在一旁連連點頭附和。
二當家看了眼毫無腦子的賊頭子與三當家一眼,眼中閃過輕蔑,解釋道:“這就是大匡軍的高明之處。胡蒙山是一道天然屏障,易守難攻,大匡軍多次進攻都未討到好處,如今吸取了教訓。自然不敢再輕舉妄動。”
“這和他們把援兵和馬匹藏起來有何關聯?難不成他們就不怕我們打下山去,把他們一鍋端了?”三當家虎頭虎腦地問。
“他們要的就是我們主動進攻!”二當家驀地提高音調,把所有人都驚了一跳。
“你們想想,他們的援軍已到,我們卻毫不知情派兵前去攻打,豈不是送羊入虎口?他們將援兵藏起來,就是為了讓我們以為他們勢單力薄,誘我們全力出擊去攻打他們!如此一來。我們便是自投羅網,送上門去讓他們一網打盡!”
二當家越說情緒越高亢,激動嚴厲的神情,將一窩匪賊嚇得一愣一愣的。所有人心中又是慶幸,又是擔憂,慶幸的是他們沒有沖動地貿然進攻,擔憂的是山下大匡軍到底是何情形。
原本熱鬧的氣氛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稍稍穩定了情緒,二當家又問那探子,“你估算大匡軍營地里有多少士兵?”
探子略一回憶,皺眉嚴肅道:“小的估算將近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聞言,不少匪賊都松了口氣,三當家猛灌了口酒,狠狠一摔碗,粗聲道:“我道是有多少兵馬,不過八千,與我們寨子中差不多的數量,就算是打起來,也不一定是我們輸!”
“這話可不好說,想當初我們弟兄八千,大匡軍六千,我們也沒討到好,還被逼到了老窩里,此次數量相當,打起來怕是兇多吉少。”有山寨的骨干成員提出憂慮。
“我擔心的是大匡軍暗地里還藏有其他軍隊,就等著里應外合圍剿我等。若當真如此,那人怕將我們作為棄子。”二當家嘆出口氣。
一時,所有匪賊都沉默了。
最終,所有人一致同意按兵不動,只加強了對胡蒙山的巡邏與警備。
大匡軍派出的探子打聽到匪賊寨子里的動靜后,激動不已地將消息匯報會軍營。
聽聞探子所言,徐明抱著肚子笑得打跌,其余幾人實實在在松了口氣,高鶴拍了拍身邊放著的稻草人,笑道:“總算是可以真正喘口氣了。”
五個年輕人交換一個眼神,都哈哈大笑起來。陸方伯摸著放在心口處的銀釵,兩月來首次露出發自心底的笑意。
兩日后,陸方伯妙計保剿匪之軍,為援軍爭取時間的消息快馬加鞭送到了京城,宋祁看著信報上所言,樂得直拍桌面,大笑不止,口中直贊此法妙不可言。
“我原還擔心那五個小子撐不到援軍趕到,如今看來,倒是我低估了他們。”宋祁止了笑意,欣慰頷首道:“陸方伯此子,確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此無中生有的妙法,當真是令人拍案稱奇。”
顧安年淡淡一笑,抿了口茶,道:“我倒是覺著此計稱為瞞天過海更為妥當。”
“瞞天過海?”宋祁詫異地挑了挑眉,默念著細細琢磨一番后,再次拍案叫道:“好!好一個瞞天過海!”
說罷又略帶戲謔地望向顧安年,揚眉笑道:“小七仿似對兵法頗有見解吶?我記得陸方伯與你私下似乎有所往來?”
顧安年鎮定淡然地抿唇一笑,道:“我不過是無知婦孺,又怎會懂得兵法謀略?不過是覺得陸將軍此計用到了一個‘瞞’字,是以才想到‘瞞天過海’這個詞兒。”
宋祁含笑深深望她一眼,而后收回視線,漫不經心道:“這幾日上朝,孟老將軍時常向我問起你,我倒是不知老將軍問起你這‘無知婦孺’有何用意。”
“……”顧安年頓時有種躺槍的感覺,孟老將軍還真是會替她尋事。
眼珠一轉,她淡淡一笑,道:“許是老將軍與我投緣罷,對了,昨日進宮面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道大年初一宴請群臣時,會宣布吉賀與寧表哥的婚事,當眾賜婚,此事你可知曉?”
轉移話題的意圖如此明顯,宋祁勾唇一笑,也不再揪著不放,回道:“近日繁忙,許久未曾拜見皇嫂了,此事倒是還未曾聽過。”
顧安年是知曉他這段日子忙碌的,便道:“天氣寒涼,你也要注意身體才是。”有幾次都聽夢蘿說他忙到夜深,這樣的天氣,即便是在屋內,也是難熬的。
“無妨,忙過這一陣就好。”宋祁含笑點頭,問:“你那邊可尋到眉目了?”
都說床頭吵架床尾和,他們雖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夫妻,情形卻是差不多。
那日為了柳嬤嬤的事賭氣,宋祁一覺醒來,兩人就沒事人一般了。許是宋祁也反省了一番,知曉當日確實是自己無理取鬧,后來便不再多嘴,只偶爾發表兩句中肯的意見,提點一兩,對此,顧安年是很感激的。
顧安年點了點頭,道:“我將永濟侯府上上下下,所有可能有關聯的人都羅列了出來,聯合這些年發生大小事情,得出了一個猜測。”
“哦?你猜到了什么?”宋祁有些好奇。
對于顧安年縝密慎重的性子,宋祁十分認同,也十分欣賞,是以在永濟侯府這件事上,他也放了幾分心。
顧安年的神情變得凝重而認真,帶著些苦惱,道:“其實我應該早就注意到的。明明這些年永濟侯府發生的不少都與她有關聯,可就是因為太明顯了,又大多是零碎的,沒有相互關聯的,是以我并未往那方面去想,畢竟一個已經死了的人,實在引不起人多大的懷疑。”
“你說的那個人是……”宋祁微微皺眉,對于永濟侯府的事,他并沒有插手太多,他也知道顧安年不想他過于干涉,是以他并不如顧安年知曉的那般清楚。
“是柳氏,顧安錦的生母柳氏。”顧安年嚴肅地點頭,“項氏要害顧懷卿,是為了替顧懷君爭奪家主之位,而她千方百計要害顧安錦,卻僅僅是因為對柳氏的嫉恨。”
“而父親疼愛顧安錦,同樣與柳氏脫不開關系。更何況,顧安繡與蔣姨娘的回府,也多少有柳氏的影子。我還記得蔣姨娘回府時,項氏所表現出的不安與煩躁,只是當時因為父親對蔣姨娘極好,我便以為項氏是在嫉妒,然現在想來,似乎并非那般簡單。”
大家想看打戰的情節嗎?不想看的話,后面我就稍稍提一下就算了。 請記住:飛翔鳥中文小說網 www.fxnzw.com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