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毒不庶 八十七、線索(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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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七、線索(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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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顧安年也怪自己的記憶力太好。
時隔將近六年,她依舊是一聽便認出了那個聲音。
六年來毫無頭緒,明著暗里的都查不到一點蛛絲馬跡,接連的挫敗讓她隱隱有了放棄追查的念頭,然而尋尋覓覓,卻在這樣的偶然之下,她再次尋到了線索。
這是她第二次聽到那個聲音,第一次是在將近六年前,聽到的第二日,她便失去了這世上第一份溫情。
顧安年不知曉該感謝上蒼的眷顧,還是該痛罵這莫名的機緣。
“安年,發生何事了?”項氏在院門外等了一會還未見顧安年出來,便進來瞧瞧,卻見顧安年瞪著一個年逾六十的老婦發呆,不由出聲問道。
項氏的聲音將顧安年拉回了神,收拾起心中翻涌的情緒,她扯出一抹笑,回首望向項氏,笑道:“無事,就是見了個陌生的婆子,有些好奇。”
又對那彎身行禮的老婦道:“起身吧。”
“謝七姑奶奶。”老婦謝了恩,垂首立在一邊,顧安年只能看到她花白的頭發,矮小的身材,以及滿是皺眉的干瘦雙手。
上下打量一番,將身形特征記了個大概,顧安年笑道:“怕王爺等得急了,我便不進去了,就勞這位嬤嬤待我向嫡姐道別了。”說罷便挽起項氏的手,一同出了錦榮苑院門。
老婦抬頭望向顧安年離開的背影,蒼老的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走在去正廳的路上,顧安年故作好奇地問:“母親。那婆子我從未見過,可是新入府的?”
項氏嗤了一聲,不屑道:“哪里是新入府的,不過先前在鄉下農莊。你未曾見過罷了。也不知你父親是如何想的,把蔣姨娘與顧安繡接回府來也就算了,畢竟顧安繡是永濟侯府的血脈,但連這么個老嬤嬤也給接了回來。我就實在是想不通了。”
“原來如此。”顧安年頷首。
項氏又道:“近日來,你父親的心思愈發難猜了,不過也不盡然是壞事,像是回絕了洛府的求親,此事就做得十分對。”說完抿唇笑了起來,看上去心情十分愉悅。
顧安年附和著笑了笑,心中想著那老婦的來歷。
怕引起項氏的疑心,她不敢在項氏面前對那老婦表示出過多的興趣,想著回逸親王府后在細細打聽。
顧府眾人一直送到侯府門前。項氏依依不舍地拉著顧安年的手。囑咐她有空便時常回府上坐坐。難得的是顧之源也在旁附和了幾聲,這愈發引起了顧安年的猜疑。
宋祁也不知中午喝了多少,這會一張白玉面龐一片火紅。與眾人告了辭,腳步不穩地就要上馬車。突然腳下一個踉蹌。眼看著要摔倒,顧老二連忙上前扶了一把,呼了一聲:“王爺當心!”
又壓低聲音,用只有兩人能聽清的音量,道:“王爺,消息準確,證據都已集齊。”
半瞇的眼中閃過一抹寒光,宋祁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面上卻是一片醉意,嘴里含糊不清地笑呵呵道:“有勞、有勞了。”說著還打了個酒嗝。
離得稍遠的其他人都未發現宋祁與顧老二暗地的動作,只以為顧老二是在獻殷勤,一時神色各異。
顧安年卻是看到了,只是此刻她心中有事,也就沒有在意。
風雪已停了,待兩人上了馬車,福祿便爬上車轅,吩咐馬夫啟程回府。
直到噠噠的馬蹄聲漸遠,顧府眾人才轉身進了大門。
待馬車駛出一段距離,原本歪歪斜斜一臉醉意的宋祁突然坐直身子,一臉正色,對坐在車簾便的福祿厲聲道:“派人往西北送信,通知眾將領援兵不日便派出,另,即刻通知周大人,叫他立即派人秘密調運糧草,務必兩日內送達西北。”
福祿臉色肅穆,頷首道:“老奴領命!”下一刻身形一閃,已不見人影。
顧安年還在為永濟侯府內的事費心,福祿突然消失不見,倒是把她驚了一跳,不過她很快鎮靜下來。若是福祿真的一點本事都沒有,她才應該感到意料。
“呼,好熱。”宋祁舒了口氣,扯了扯肩上的狐皮大領,他本就生的好看,如今雙頰泛紅,被那華貴的皮草一襯,不禁顯出了幾分魅惑之色,顧安年不動神色地用眼角瞄了他一眼。
宋祁扔開被扯下來的柔軟的大領,松了松衣襟領口,身子一歪倒在了顧安年腿上,閉著眼喃喃:“這會是真的喝多了,熱死了。”
顧安年無奈翻個白眼,道:“喝多了不是應該暈乎乎么?熱也算喝醉了?”
垂眼,正好看到微微敞開的衣領里形狀優美精致的鎖骨,顧安年下意識地咽了口口水,移開視線假裝沒有看到眼前的美色。
“快給我扇扇,熱死了。”宋祁完全不懂某人的尷尬,把衣領拉得更快,還直催促顧安年給他扇風。
“不扇。”顧安年惱羞成怒,直接把狐皮領子往他身上一扔,遮住某人大開的襟口。
“不嘛不嘛,給我扇扇嘛。”宋祁偏還死皮賴臉地往她身上蹭,如果顧安年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他眼中不時閃過帶著戲謔的精光,可惜的是,顧安年現在看天看地,就是不往他臉上和身上看。
“你怎么這么麻煩!”實在是受不了宋祁的死攪蠻纏,顧安年狠狠一皺眉,瞪了他一眼,認命地拿袖子給他扇風,只是視線依舊不往他身上放半點。
被宋祁這么一鬧騰,顧安年也沒心思想永濟侯府里的事了,便問起了方才在侯府門開看到的顧老二的事。
“你跟二叔很熟?”
或者應該說他是你的人?
顧安年沒有問得那么直接,因為她總覺得她不應該過問太多宋祁的事。
宋祁愜意地瞇著眼,聞言回答道:“也說不上熟,也就是這兩月才有了交集。”
這句話雖表面上沒有包含什么有用的訊息,但是也足夠顧安年推測出一二來。
顧老二是兵部的人,又是在西北剿匪之戰的這兩個月與宋祁搭上了線,可見兩人私底下的交集便是與西北之戰有關,莫非與宋祁所說的別國的陰謀有關?
想到這里,顧安年止住了繼續問下去的念頭,國家大事,她還是不要多問的好。
車內一時安靜下來,宋祁見她不再開口,反而疑惑地睜開眼,問:“怎么不問了?”
對于小七過問他的事,他還是很高興的,就算是國事也無妨,只要兩人能找到話說。而且直覺告訴他,他或許可以從小七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意見。
顧安年皺了皺眉,道:“我大抵猜到了你與二叔是因何事而有了交集,我不便多問。”
宋祁聞言笑了,坐起身來,直視她的雙眼,道:“無妨,有何想知道的你都可以問我。”
聽他這樣說,顧安年更加不想問了,搖了搖頭道:“比起國家大事,我還是更關心府宅小事。”頓了頓,她把今日在錦榮苑遇到那老嬤嬤的事,以及六年前陳姨娘投井之事告訴了宋祁,末了,道:“我總覺著永濟侯府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且這個秘密是解開所有謎題的答案,可是這六年來,不管我如何調查,都無法查到半點蛛絲馬跡。”
這個秘密隱藏地太深,即便是前世,她也未曾聽聞一字半句,導致今生毫無頭緒。
“你是想從那個老嬤嬤下手?”宋祁抓住問題的關鍵。
顧安年頷首,道:“除了她,我想不到還有什么人可以為我解惑。”
沉吟片刻,宋祁問:“需要我幫你嗎?”
顧安年聞言一怔,笑了笑點頭,“百忙之中你還愿意幫我,我自然樂意接受,你就先幫我調查一下那老嬤嬤的來歷吧,其他的等我稍稍理清頭緒之后再說。”
對于宋祁,她是越來越不客氣了,而宋祁要的就是她的不客氣。
“好,一查到消息,我就立即通知你。”宋祁勾起唇角。
兩人相視一笑,默契盡在不言當中。
周勝接到福祿送來的消息時,正在與齊愷密談。
這幾日朝堂之上,關于是否派兵增援西北一事,以逸親王為首的一派,堅持反對派兵增援,周勝作為提出限制糧草的人,此時也不好站出來出爾反爾,便也就跟著宋祁大呼不派兵,而以宰輔為首的一派,則是力爭派兵救援,把陸方伯幾人夸上了天,道是要為大匡挽救人才棟梁。眾臣各持己見,吵得不可開交,這一拖再拖,派兵之事到如今還未商定。
齊愷來尋周勝,便是為了派兵之事,然兩人剛坐下還未說幾句話,周勝的親信便悄聲進來稟報,道是逸親王身邊的福祿公公秘密來訪。兩人面面相覷,周勝當即吩咐人將福祿迎進了書房里。
“周大人,王爺派老奴來告知周大人一聲,讓周大人立即秘密調運糧草前往西北,兩日之內務必到達。”福祿不提半句廢話,直接傳達宋祁的意思。
周勝先是一愣,隨即大喜,稍稍冷靜后,他問道:“王爺的意思是?”
福祿高深莫測地一笑,低聲道:“這戰,怕是要打到北羌國去了,五位年輕將軍,前途不可限量。”
聞言,周勝當即眼中一亮,心下如明鏡般。 請記住:飛翔鳥中文小說網 www.fxnzw.com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