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毒不庶 八十四、西北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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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剿匪之戰進行地如火如荼。
五個第一次上戰場的年輕人毫無畏懼,行事果決干脆,有勇有謀,自打到達西北之地,便與當地駐扎軍隊相互配合,行兵布陣,數次率兵與匪賊正面交鋒,屢戰屢勝,打得匪賊連連敗退,僅在一月多的時間里,便奪回了被匪賊占領的城鎮,只需再打下匪賊大本營,將匪賊全數剿滅,便能完勝而歸。
早朝之際,聽著一次次從西北傳來的捷報,永成帝龍心大悅,直夸江山代有人才出,并許諾五人戰勝歸來之際,便是大加封賞之時。
齊愷可謂大大的漲了面子,心中驕傲非常,最主要的是大大松了口氣。
如此情況,即便沒有封賞,知曉自家兩個小子不僅活的好好的,還能為國爭光,他也就心滿意足了。是以在永成帝對陸方伯與齊勻柯大加贊賞時,他還有心思說幾句謙虛話。
西北與西南同是貧瘠之地,唯一不同的便是西北處在邊境地區,而西北悍匪的老窩,就在邊境交界處。
有了一個好的開始,所有人都以為會有一個好的結尾,然而,在所有人以為陸方伯一行人能一鼓作氣拿下賊窩之際,西北傳來了第一次戰敗的訊息。
人有失足,馬有失蹄,這一次的戰敗眾人雖詫異,卻也并未放在心上,依舊滿懷信心,相信軍隊很快便能剿滅匪賊,戰勝歸來。
當第三次戰敗的消息送到宋祁書桌上,宋祁知曉真正的戰爭要打響了。
西北之境,邊境之地,匪賊作亂,若說其中沒有別國的陰謀,宋祁不會信。
勢如破竹的局勢。近在眼前的勝利,卻在匪賊節節敗退,戰力所剩無幾之時出現顛覆之象,這便是最好的證明。
這一場戰注定要拖成一場硬戰。
望著漸漸燃燒起來的戰報,宋祁眼中冰封萬里。
轉眼又是一月,朝中也一月未曾聽到戰報,永成帝幾次問起,宋祁的回應都是:無甚大事,一切順利。有他這句話,朝中大臣惶惶不安的心總是安心不少。沒有人懷疑逸親王刻意對戰報扣了下來,隱而不報。
當永成十七年的第一場雪下下來時,宋祁看到了西北第五次傳來的戰報。
胡蒙山一戰,我軍大敗。
短短的九個字,將嚴峻境況道盡。讓人不由皺緊眉頭。
宋祁將戰報扔到周勝懷里,沉聲道:“周大人如何看。”
周勝接住戰報的折子。打開細細看過后。眉宇間染上了凝重,斟酌過后,他拱手懇求道:“臣懇請王爺下令,派遣援兵,令西北各府州全速調送糧草軍需支援,以助諸將領抵抗匪賊。”
此時此刻。周勝也不敢再堅持己見了。單是匪賊還好說,如今他已隱隱猜到此事與邊境之國有關聯,若再不支援,怕是幾個年輕人就要有去無回了。而一旦齊勻柯與陸方伯幾人有個好歹。他便就要成了齊,趙,高三家的仇人了。
宋祁翹起嘴角,食指與中指輕敲桌面,笑道:“周大人,本王以為,時機未到。”
周勝心口一緊,雙眉緊皺,抬眼望了太師椅上姿態慵懶優雅的宋祁一眼,帶著些壓抑的急躁,沖口而出道:“臣不解!”
如今已到危難之際,若還未到時機,莫非要等全軍覆沒才算到了時機?
宋祁抬手虛壓,不疾不徐笑道:“周大人稍安勿躁。”
周勝只得壓住心中的焦慮擔憂,躬身垂首道:“臣失態了。”
宋祁彎唇一笑,將桌上的貔貅鎮紙拿在手中把玩,冰涼的觸感讓他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頭,頓了頓,他輕聲道:“周大人,不管你是否相信,本王是堅信陸方伯幾人能克服此次兇險,凱旋而歸的。是以支援之事,本王不會應允。”
“王爺!此舉不妥啊!”周勝沖口而出,面上滿是震驚激動之色。
宋祁抬手制止他接下來的話,淡淡笑道:“此事明早朝堂之上再議,如何定奪,全憑皇上決定。”
話已至此,周勝只能無奈嘆氣。他可以預想到明日早朝皇上會如何決策。
周勝滿心擔憂,垂頭喪氣地出了書房,如往日一般,他見到了候在門外的顧安年。
在看到顧安年的瞬間,周勝眼中一亮。
“嫻側妃。”周勝兩步上前,對著顧安年拱手行禮。
對于周勝比以往急切幾分的神態語氣,顧安年暗暗驚訝,面上端莊地回了一禮,淡笑著問道:“妾身瞧周大人眉目不展,可是有何憂心事?”
周勝見她如此敏銳,便也不再委婉,長嘆一聲,道:“此等朝中之事,本是不應與嫻側妃娘娘提及,然微臣左思右想,如今能勸王爺改變主意的,唯有娘娘一人了,是以微臣斗膽,還請側妃娘娘替臣勸諫王爺幾句。”
聽到是與朝中之事有關,顧安年本能地想要推脫,周勝為官十數載,自是會察言觀色,一見她面露為難之色,知曉她有推脫之意,便搶在她面前徑直道:“側妃娘娘,微臣所說之事亦是與娘娘有關聯的,娘娘可知齊大將軍之子齊勻柯?按理,娘娘亦能稱呼其一聲表兄。”
要說,齊愷是顧安錦的表舅,柳氏已逝,如今永濟侯府后宅是項氏當家,顧安錦與齊勻柯是能扯上點關系,然對顧安年而言,卻是八竿子也打不著的關系了,周勝這說法,委實勉強了些。
若不是知曉齊勻柯是與陸方伯一同去了西北,顧安年是不會理會周勝這席話的。
聽到齊勻柯的名字,她自然便聯想到了陸方伯,即便她不想干涉朝中之事,卻還是不得不為自己埋下的棋子擔憂的。
故作猶豫一番后,顧安年頷首道:“周大人有何事直說無妨。”
周勝見她態度軟化,便知有戲,忙將方才在書房之事詳細說與了顧安年聽,末了,躬身拱手行了個大禮,懇求道:“微臣還請側妃娘娘勸勸王爺,那可是五個年輕有為的后生啊,實不該如此活活送命!”
宋祁平日里并不會與顧安年說朝堂之事,更是沒有提過戰報一事,若不是周勝告知,她完全不知西北的境況竟已經這般嚴峻。
震驚過后,她細細沉思一番,頷首道:“周大人,此事關系體大,妾身不過是無能婦人,怕是幫不了大人許多,不過大人放心,妾身會盡其所能勸王爺的。”
周勝面露喜色,連連頷首拱手道:“無妨無妨,只要娘娘愿意答應幫微臣就行了,微臣謝過娘娘深明大義。”
顧安年暗暗苦笑,若是周勝知曉她是只應下不出力,不知會如何怒火中燒。
送走了周勝,顧安年進了書房。
宋祁已隱隱聽到了顧安年與周勝兩人在書房外的談話,見她進來,挑眉笑道:“怎的,小七也要來做說客?”眼中卻是淡淡的。
顧安年解下貂皮斗篷掛到一邊,拍了拍被雪花沾濕了少許的衣袖,道:“我可不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你既然已經做了決定,又豈是我能改變的。”
宋祁是寵她,也聽得進她的勸說,可那只是在小事上,像此等朝堂大事,他可不會為了任何人動搖自己的決定。
聞言,宋祁雙眼一亮,趴到桌面上,怏怏地抱怨道:“還是小七了解我,那些勸我派兵調糧支援的人,都快要把我煩死了。”
顧安年笑睇了他一眼,把雙手攏在袖中,走到書桌旁,笑道:“你這豪賭一般的作風,旁人不懂你的用意,又沒你這般的膽量,自是會殫精竭慮。”
被夸了的宋祁頓時眉開眼笑,笑嘻嘻道:“這話說得我心里舒坦。”
說罷卻是長出了口氣,又道:“不過此事確實兇險,我也并非有很大的把握。”
顧安年微斂雙眸,一邊收拾有些凌亂的桌面,漫不經心問道:“王爺是何打算?”
宋祁瞧了她幾眼,撐著頭笑道:“自然是要揪出匪賊背后的勢力,不然這場戰白打了。”
邊境周國虎視眈眈,他征戰四年才不過爭取了不到兩年的安寧,看來是時候再揪出一兩個來殺雞儆猴了。
眼珠一轉,顧安年明了他話里的含義,道:“王爺已經著手調查了?”
宋祁頷首“有些眉目了。”頓了頓,又道:“如今西北之戰,作用不過是吸引匪賊背后之人的注意力,我已派人暗中查訪,相信很快便能有消息。揪出背后操縱匪賊的黑手,才是目前的首要目的。”
“那齊勻柯與陸方伯他們”顧安年試探地開口。
宋祁知曉她心中的疑問,笑著回道:“自然不會棄他們于不顧。陸方伯與齊勻柯二人的能力,特別是陸方伯,我還是賞識的,不會讓他們這般就送了命。不過也正如我所說的,我相信他們能克服此次難關,是以暫時,我并不打算插手,除非真的到了絕境。”
顧安年頷首表示了解,如今又有了別國的干預與陰謀,若是陸方伯幾人依舊能突破險境立功,那便是大功一件,回京后所得到的的封賞與器重自是更上一層樓。
既然宋祁說了沒有性命之憂,顧安年也就不再掛心此事了。(……) 請記住:飛翔鳥中文小說網 www.fxnzw.com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