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毒不庶 三十二、初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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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么一番故弄玄虛,顧安年知道寧秋霜不會再懷疑沈七就是她。
當日傍晚,福祿領著一頂空轎子,從王府側門直接進了主院墨軒閣。王府上下,除了虹鳩苑幾個心腹,沒有人知道真正發生了何事。
三日后,逸親王邀名動京城七公子到府上小住,嫻側妃以巾覆面,隔以紗簾,逸親王陪同下,與七公子會面,兩人暢談古今琴樂棋局,鑒賞古書絕畫,直嘆相見恨晚。
閑暇之余,逸親王便邀七公子出府游玩,談古論今,針砭時弊,遂成知己。
短短時日,七公子名號京中無人不知,茶余飯后皆要談論一番。盛名之下,又有逸親王這般賞識,七公子名頭隱隱有超越京中第一公子——顧懷卿趨勢,引得無數達官貴人上門求見,只為得見真顏。
此乃后話。
六月夏初,天朗氣清好時節。看碧葉成蔭,茂樹成林,觀小荷擎傘,碧波滌蕩,暴雨忽至又忽散,雨打荷塘,蛙聲嘹亮,幽香陣陣,滿園紅花璀璨。
一場陣雨過后,正是午睡好天氣。
朦朧中,顧安年驚覺小腹傳來一陣陣微痛,那痛處絲絲繞繞,不輕不重,卻繞得人心神不寧,心煩意亂。
輕吐出口氣,不得已睜開眼,正要翻身,旁邊伸過來一只胳膊,搭她腰間,帶著絲沙啞低沉嗓音道:“怎這么早就醒了?”聲線猶帶著幾分未清醒慵懶。
顧安年微皺眉頭,這已經是第幾次了?這個人擅自爬上她床午睡。本就煩躁情緒,這會是一發不可收拾,怒意就像暴風雨中江河,波濤洶涌。
眉間皺褶越來越深,就顧安年想要抬腳將人給踹下床時候。腹中痛疼忽然加劇,緊接身下一熱,雙腿間染上一片濕熱。
“……”這會,顧安年知道自己不可抑制煩躁是從何而來了。
小腹還是陣陣地痛,顧安年坐起身來,微瞇雙眼掃視身邊躺著人,想著什么位置容易下手,既能讓她發泄發泄,又不會打有多痛。
現顧安年完全被情緒支配著,一股腦只想發脾氣。而眼前違背她意愿,明知故犯宋祁自然就成了被開刀對象。
還迷迷糊糊宋祁聽到起身動靜,終于舍得睜開眼,卻正好撞見那閃著精光,含著殺氣眸子里。一個激靈,他瞬間清醒過來。一骨碌坐起身。下意識往后挪了挪,頗有些小心翼翼地問:“怎、怎么了?”
心里直犯嘀咕,不過是爬個床啊,不至于這么生氣吧,又不是第一次了。
“王爺,”過了好一會。宋祁警備目光下,顧安年緩緩開口,目光森冷,語氣冰冷:“妾身說過。不允許任何人打擾妾身午睡。”
“額……”宋祁噎了一下,隨即無比淡定地道:“本王沒有打擾你午睡。”只是借了半邊床躺躺而已,很安分老實那種。
“王爺,”顧安年又喚了一聲,目光加森冷,一字一頓道:“妾身葵水來了。”
宋祁愣了愣,一時沒反應過來,張著嘴吐出一個語氣詞:“啊?”
“所以我現心情特別不好!”伴隨著這句抑揚頓挫話,顧安年飛起一腳,還處于懵懂狀態宋祁被踹了個正著,倒插蔥一般摔下床去。
大王爺只來得及慘叫一聲,隨后便見顧安年披上睡袍,風風火火從他身上橫跨過去,邊往外走邊高聲喊道:“青蓮,準備熱水,我要沐浴!”
抬頭,視線正好落錦被上那一抹嫣紅上,宋祁眨了眨眼,隨即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笑。
熱水很就準備妥當,顧安年跨進溫熱水中,身體被熱水包圍瞬間,身上毛孔仿似都舒展開來,心底煩悶被驅趕了大半,緊繃臉總算是緩和了幾分。
低嘆口氣,她漫不經心地搓了搓手臂,好是第一天,量很少,不然她是不能泡澡了。
先前還未曾想起,這會來了她才發現,這一世初經比上一世遲了將近半年,古時女子都早熟,她這年紀來已算是遲了。不過她倒是不意,畢竟來這玩樣兒可不好受,特別是條件匱乏古代。
一想到未來五六天,她大部分時間都只能老實待床上,心里煩悶就又涌上來了。
拍打了幾下水面,顧安年煩躁地唉聲嘆氣起來。
那邊,青蓮已得了吩咐,帶著丫鬟親自去收拾床榻,進了里間,卻見宋祁披著睡袍,兩手置于膝上,端坐床畔,氣勢斐然。
青蓮忙帶著兩個小丫鬟行禮,宋祁擺擺手,問:“嫻側妃身子可有何不適?”
“娘娘說有些腹痛,奴婢已吩咐廚房煮著補血養氣血燕了。”青蓮心里雖有不解,卻還是低垂著頭恭謹回答。
“嗯,今日可是嫻側妃初潮?”宋祁點點頭,又問。
這樣直白問題,讓青蓮不由漲紅了臉,她頭垂得低,訥訥道:“回王爺話,是。”
“嗯。”宋祁眼含笑意地頷首,隨即一擺手慷慨道:“今日大喜,全府有賞!”
“……”青蓮抽了抽嘴角,覺得有點跟不上王爺思維。
顧安年沐浴出來時,床單床套都已經換了全,唯一不變,是那個不管從哪個方位看,不管以哪種心情看,都笑得十分欠抽男人。
沐浴過后身子有些發軟,慵慵懶懶,顧安年不想理會,徑直無視某人,爬上床準備補個午覺。
被冷落某人自然不甘寂寞,先是橫眉豎目生了會氣,見沒人理會,只好放下面子哄人。
“小七,我已經宣了御醫,一會給你瞧瞧,開些養身補氣活血方子,再列一些藥膳膳食單子,免得損了身子。”宋祁撐著手臂覆到顧安年身上,柔聲細語說起來。
關于這方面事,他已經找了陳媽媽問過。
陳媽媽說女人這段日子身子會很虛弱,要好好休養,不然日后身子會有虧損。還說,這段日子女人脾氣會比往日大,是正常。還說吃食上面要很講究,不能吃生涼,也不能吃辣,味重也要量少吃,不然往后每次都會腹痛。
還有許多需要注意地方,他都一一記下了,事關小七,他自然不會馬虎。
顧安年背對著宋祁,聽著他絮絮叨叨個沒完,心里煩躁不已,卻又有一絲絲感動。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王爺,管霸道又任性,可只要他想對一個人好,便就是全心全意。
這一刻,她禁不住想,若是前世她愛便是這個人,是不是就一切都不同?
甩了甩腦袋,顧安年把腦子里不切實際想法都甩開,往事已矣,再想又有何用,活當下,才是她應該做。
宋祁卻把她這一動作當做不舒服,忙急切地問:“可是肚子還痛?”
說著,手已經撫上比往日稍稍隆起小腹,輕輕按揉起來。手心溫度火熱,配上輕柔按摩力度,緩解了小腹脹痛感,舒服地讓人想嘆息。
顧安年忍住差點沖口而出舒適呻吟,臉微微漲紅起來,她拍開覆小腹上大手,故意抿著嘴角瞪著眼怒道:“誰準你動手動腳?!男女授受不親!”
宋祁一愣,心里也有了點火氣,他堂堂逸親王紆尊降貴伺候她,她竟然還敢甩臉色,這小家伙真是不知好歹!剛要出口訓斥,卻無意間瞥見了那紅能滴血耳廓,再看那緊繃側臉上染著淡淡紅暈,心頭怒氣瞬間便化為了滿腔柔情蜜意。
心情如春暖花開,宋祁柔柔一笑,側身躺顧安年身后,一手將人攬懷里,一手再次覆上微漲小腹輕輕按揉,嘴里寵溺哄道:“陳媽媽說,這會你會小腹脹痛,我這不是怕你難受么,才替你揉揉,一會不痛了,我自然就不碰你了。”
顧安年本以為他會發怒,畢竟大王爺是有脾氣,卻不想他反而加溫柔寵溺,甜能溺死人語氣,背后溫暖懷抱,逼得她面紅耳赤,只能把臉埋軟枕里來掩飾。
過了一會,顧安年甕聲甕氣道:“我不痛了。”肚子也確實不疼了。
“真不疼了?”宋祁卻不相信,微抬起身子要去看她表情。
“真不疼了!”顧安年埋著臉,反手去推他肩膀,卻被一把抓住。
“不疼就讓我看看。”宋祁勾著嘴角,硬是要掰過她身子。
“你煩不煩啊!”顧安年忍不住大吼,脾氣又上來了,死命抵抗。
“我就煩,就煩你。”宋祁死皮賴臉,嬉笑著半壓住顧安年身子,和她推搡起來。
“咳咳——”兩人推推攘攘玩兒地熱鬧,突然一陣清咳響起,兩人一怔,同時抬頭看去。
青蓮低垂著頭端著金絲血燕羹站屏風一側,見兩人抬頭,低聲道:“王爺,側妃娘娘,李太醫到了。”
顧安年抬頭看去,見重重紗簾后站著一個提著箱子身影。她白眼一翻,這會臉丟大了。
宋祁卻是不慌不忙,好整以暇地起身,整了整衣襟,吩咐道:“請李太醫進來吧。”
青蓮應了聲是,將燕窩床頭小幾上放下,又放下一邊簾帳,期間一直未曾抬頭,做好一切,這才出去請人。 請記住:飛翔鳥中文小說網 www.fxnzw.com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