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毒不庶 十九、企鵝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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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瑜莫名奇妙被傳喚進宮來,腦子還沒轉過來,便被劈頭蓋臉大罵了一頓,他嚇得驚慌失措,只能跪地否認,正六神無主,皇后冷不丁來了,原還想著終于來個人可以勸得住父皇了,卻不想皇后也是一頓怒吼,這會,他是徹底懵了。
“本宮原以為你只是一時行差踏錯,卻不想你這手段是信手拈來,對著誰都要耍上一回!這般恬不知恥的法子,虧你想得出來!難為你皇叔方才還為你求情,你真真是寒了人心!”
皇后怒指呆愣愣不知所措的宋瑜,也顧不得皇帝還坐在上面了,張口便是一通訓斥,一張端莊優雅的臉龐氣得險些扭曲,額上青筋直冒,因為語速太快而大口大口地喘氣。
永成帝與皇后相伴二十多年,卻是第一次見她發如此大的火,也顧不得其他了,怕皇后氣急攻心壞了身子,忙過去摟住皇后,溫言安慰:“靜妍,當心氣壞了身子。”
靜妍是皇后的閨名,也只有皇帝會如此稱呼她。
皇后罵了一頓,稍稍穩了穩情緒,眼中閃過一抹暗沉。
“皇上!”她哭喊一聲,啜泣著轉身撲進永成帝懷里,抽著肩膀直抹眼淚,痛心道:“臣妾自知不能為皇上誕下皇子,心中一直存有愧疚,是以對待宮中所有皇子,總是盡心盡力,親厚慈愛,不說打罵教訓,就是呵斥一聲也是沒有的,只是今日,臣妾實在心寒不已啊!”
她這副脆弱的樣子,讓永成帝心疼不已,忙輕拍著她顫抖的背脊,連連點頭,安撫道:“朕知道。朕都知道。”
皇后這些年的所作所為他看在眼里,別說是對這些皇子,就是對皇子們的母妃,她都是盡量忍讓的,輕易不會教訓,是以才讓一些膽大的敢耀武揚威。
皇后抹了把淚水,哀哀戚戚開口:“臣妾心中亦一直有所缺憾,好在這些年有祁兒相伴,才稍許撫慰了臣妾心中沒有皇子的遺憾。祁兒與皇上是至親血脈,沒能替皇上誕下皇子。臣妾便私心里總是將祁兒當做親孩兒般疼愛呵護,可偏偏——”
她驀地轉身怒視宋瑜,氣勢瞬間凌冽起來。語氣突地變得嚴厲,冷然道:“可偏偏五皇子竟在祁兒身邊安插眼線,還置祁兒的顏面于不顧,欲要拾掇嫻側妃為他辦事!”
說著又一改那氣勢凌然的模樣,哭倒在永成帝懷里。泣聲道:“皇上——!臣妾實在是氣不過,是以才……才……”話未完便嗚嗚哭成了個淚人兒。
永成帝從皇后一頓話里聽出了個大概,更是勃然大怒,大吼一聲:“老五,皇后所言可是屬實?!”
心里卻是已經完全信了。
“兒臣……這……”宋瑜惶恐至極,支吾著不知該如何是好。雖然先前父皇說的。他與后宮妃子私通書信是有人故意陷害污蔑,可皇后說的卻是事實,驚惶之下。他根本無從辯解。
而宋瑜這一支吾,永成帝便將兩件事都認定了是他所為,一時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大喝一聲:“來人,把五皇子拖下去。先打個四十大板!”
“父皇!”宋瑜驚恐地抬頭,永成帝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擁著啜泣的皇后不停安撫。
很快殿外進來兩個侍衛,上前押著宋瑜就要拉下去,宋瑜急得大叫:“父皇,兒臣是冤枉的啊,父皇!”
永成帝哪里會理會他,只擺手示意侍衛動作快點。
身嬌肉貴的皇子,從小到大別說是四十大板,就是輕微的磕著碰著都是極少的,永成帝這四十大板,雖說不會要了命,躺上個把月卻是要的。
宋瑜當即蒼白了臉,心生絕望。
“且慢!”正當這時,一道宛如天神的身影出現在了殿門外,那熟悉的低沉嗓音更是如救命稻草般,讓宋瑜看到了希望之光。
“皇叔,救我!”宋瑜急忙推開侍衛的手,顧不得方才備扯得凌亂的衣裳,朝著殿門口的人急切欣喜地大喊。
來的可不就是宋祁,以及被他緊緊拉著的顧安年。
宋祁噙著燦然的笑,身姿矯健,步履輕快地邁進永樂殿,那姿態真有幾分救世主的樣子。顧安年跟在他身后,瞥了眼狼狽不已的宋瑜。
永成帝皺了皺眉頭,沉聲道:“墨規,你怎的也來了。”
皇后此時亦抬起頭來,望了宋祁一眼,拭干淚水,又恢復成那端莊賢淑的高貴模樣,輕聲道:“方才祁兒與臣妾一同在太后宮里,想來是擔心陛下的身子,才跟了過來。”
永成帝聞言神色緩和許多,目光復雜地望了顧安年一眼,對宋祁道:“墨規,你的事方才皇后已經都告訴朕了。”他指了指宋瑜,“老五隨你處置。”
兒子和弟弟,他很明顯是站在弟弟這一邊。
宋瑜忙滿眼期望地望向宋祁,祈求這個從小與他一同長大的皇叔救他。此刻的他只想著逃過那四十大板,哪里還想得到為何皇后會知道他給顧安年寫信一事。
宋祁并未開口,只是走到散落滿地的書信邊,拾起地上一封信看了起來。顧安年進門后便一直垂眉順眼跟在宋祁身后,此刻見他專注地盯著那信看,心中愈發疑惑。
永成帝與皇后心中亦是不解,過得一會,宋祁將視線從信上移開,望向永成帝,搖了搖手中的信,道:“這不是瑜兒的筆跡,雖有七八分相似,然仍可看出是有人模仿的。”
在場所有人都是一驚,顧安年不由側目望了他一眼,卻見他神色嚴肅,很是有威嚴。
“你確定?”永成帝將信將疑。
宋祁沉穩地點頭,又溫和笑道:“瑜兒幼時是由臣弟教著識字的,他的字跡臣弟不會認錯。”
聞言,眾人神色各異。永成帝大大舒了口氣,皇后眼露憐惜心疼之色,宋瑜面露喜色,又愧疚地低下頭。顧安年動了動嘴唇,神色怪異,壓下當即問他到底在搞什么鬼的念頭。
“可他在你身邊安插眼線,拾掇嫻側妃替他辦事是真!”皇后揪著這點不放。她才不管宋瑜是不是真的與后宮妃子有何關系,她更看重的是宋祁的事。
永成帝張了張嘴,終是嘆出口氣。他這弟弟在朝中權勢之大,也難怪這些個皇子都想從他身上撈好處,說來這也是他間接造成的。
宋祁豁達一笑,道:“瑜兒年少輕狂,難免會有犯錯的時候。瑜兒也不過是念著嫻側妃與他有個表兄妹的親戚關系,才想著讓托嫻側妃帶話,嫻側妃拿不定主意這才將此事告知了臣弟。終歸不是多嚴重的事,這次給個教訓也就是了,沒有必要鬧得人盡皆知。”
“這……”皇后一噎,望了顧安年一眼。
確實,此事若是鬧大了。知情的倒算了,那些不知情的,指不定要傳出什么污言穢語,若當真如此,皇家顏面與宋祁的面子就都要丟光了。
自進了殿內,顧安年便三番兩次接收到來自皇帝與皇后的打量。不用想也知道皇帝與皇后是在猜測她與宋瑜暗地里的關系,此番宋祁這么一解釋,皇帝與皇后看向顧安年的眼神瞬間便沒了那層深意。
顧安年倒是處之泰然。有宋祁這尊大佛在,她不用擔心些有的沒的。
只是宋瑜望向顧安年的眼神就沒有那么友好了,那狠戾的目光,仿似要將她撕成碎片般。
沉吟片刻,永成帝轉向宋瑜。威嚴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與后宮妃嬪私通書信之事雖是有人捏造陷害。然你在你皇叔府上安插眼線,以及欲拾掇嫻側妃替你辦事一事卻是屬實,此事雖不是重罪,卻是有失德行,同樣要罰,你可認罪?”
“兒臣認罪……”宋瑜重重磕頭,心里暗暗松了口氣。這點小罪,即便是罰,也不會有多重,逃過大劫的他自然干脆認了。
“皇上,此事往小了說確實是小事,往大了說,卻是茲事體大,五皇子敢在逸親王府安插眼線,難保不會在宮中哪處也安了眼線,依臣妾看,也不能輕罰。”皇后捏著絲帕,適時開口,宋瑜的心又提了起來。
永成帝頷首,此事他自然十分清楚。宋瑜在逸親王府安插眼線,為的還不就是這皇位?作為上位者,最忌諱的便就是有人時時刻刻盯著自己坐著的那把椅子,宋瑜敢做出這種事,他自然不會輕饒。
在宋瑜驚慌神色中,永成帝負手而立,冷然道:“老五,朕問你,這宮中可有你的眼線?老實回答!”
“回父皇的話,沒有!”宋瑜幾乎是立即回了話,他梗著脖子,直視永成帝的雙眼。即便是有,他又如何敢說?即便是死,他也要咬緊牙關說謊。
永成帝如鷹般銳利的眸子緊盯著繃著臉的宋瑜,直把宋瑜看的心底發毛。
不知過了多久,永成帝才收回目光,略顯疲憊的呼出口氣,捏了捏眉間,擺了擺手道:“罷了,來人,將五皇子拉出去杖打二十大板,送回五皇子府去。沒有朕的允許,今后五皇子不得踏出皇子府半步,違令嚴懲!”
宋瑜心頭一緊,也不敢再求情,只磕頭道:“謝父皇。”又朝宋祁行了一禮,安份地被侍衛帶了下去。
很快,殿外傳來行刑的聲音,廷杖落在身體上的聲響,讓人聽著就渾身發寒,然而宋瑜卻沒有發出半點哀嚎哭叫之聲。
顧安年側頭望了眼莊嚴肅穆的殿門,突然有些佩服宋瑜的忍耐力。
一場鬧劇落幕,已是過了午膳時辰,永成帝與皇后回皇后的寢宮——鳳芝宮用膳,顧安年與宋祁陪同前往。
途徑御花園,顧安年拉了拉宋祁的衣袖,低聲問:“一切都是你搞的鬼吧?”
她仔細想過了,將前前后后所有的一切串聯在一起,想的十分清楚明白。所以她肯定一切都是宋祁設的一個局,一件件事看似毫無關聯,卻是一環扣一環,讓所有人都繞了進去。
宋祁向皇后告狀是在埋炸彈,而那些偽造的宋瑜與妃嬪來往的書信是引子,皇帝是火,皇后是煽風點火的扇子,將這所有的一切聚在一起,毫無疑問是場大爆炸。
這件事不僅把宋瑜炸了個七暈八素,讓他得了教訓,還讓他對宋祁的作證求情心存感激,不會懷疑那些陷害他的信是出自宋祁之手。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地合情合理,其縝密絕妙,可謂讓人驚嘆。
顧安年不由搖頭嘆息,這個人,竟是比她想的還要聰明深沉,這段時日的相處,宋祁所表現的任性幼稚,讓她幾乎遺忘了這是個多么危險難纏的男人。
宋祁眨了眨惑人的桃花眼,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修長的手指抵在唇邊,笑得邪魅非常,低聲道:“噓——這是秘密!”
顧安年心口一窒,這個男人果然很危險! 請記住:飛翔鳥中文小說網 www.fxnzw.com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