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呼叫的英雄不在服務區 61.根治
“真是意外……”
愛莎忍著痛,不顧手上被撕裂的傷口,從女侍應生的胸腹之間,“捉”出來了一條不斷扭動掙扎著的紅色“蟲子”……同時,帶出了大量的血液。```
但這并不是女侍應生的血——在她的身體上,連傷口都不曾看見。這些血,是愛莎的,在她的手上,被撕開了一道傷口,而那條在她手里扭動的“蟲子”,已經有一段鉆入了傷口之中,并且在試圖不斷向著深處啃食前進。
“究竟是什么樣的能量,實質化了之后,會是這么一副可怕的樣子啊?”
能量實質化的例子并不少,但是像現在這樣,形成了這種邪惡扭曲的蠕蟲的模樣,同時兼具著極高的嗜血性,也算是罕見了。至少,愛莎也沒有見到過這種情況。
就是這樣的東西,寄生在了女孩的身體里嗎?真是想想就覺得有些惡心……
愛莎捏住了那不斷扭動的小尾巴,一咬牙,頂著撕裂血肉的劇痛,將這條紅色的“蟲子”直接從自己手掌上的傷口中拔出。
“都讓它鉆進去了十公分了啊,真可怕的啃噬速度。”
愛莎在試圖幫助侍應生“取出”病灶的時候,從被這東西攻擊開始算起,到現在也不過才幾秒鐘的時間,它已經鉆進去了十幾厘米。這種轉移和攻擊的速度,基本上可以預防大多數物理手段來把它們取出了吧?
它們潛伏寄生在宿主的身體里的時候看上去,還算是比較慵懶的。反倒是治療宿主的人,會遭到它們兇猛的反擊,的確算得上是一種難以根治的棘手寄生物了呢。
“不知道這玩意的性質是什么樣的呢?”
愛莎頗為好奇地看著被自己制服住的“小蟲”。接觸到了空氣之后,這種由能量實質化了之后形成的蟲子,很明顯地出現了轉化的趨勢——作為“生物”一面的特性逐漸在消退,但從生物的角度來看,似乎是生命力不斷衰減,即將死囚的表現。但是愛莎明白,這不過是它即將轉化成原本的能量的預兆而已。
愛莎小心翼翼地將其放置在密閉的容器之中。回頭給自己受傷的手掌止血。然而,片刻之后,她發現自己手上的血。卻是止也止不住。她嘗試著使用魔法來治愈,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效果——和之前琳的情況,非常類似!
所不同的是,琳的情況。比起現在的愛莎顯然是要輕了不少。
這可不是涂點藥膏。綁個繃帶就能搞定的——愛莎無奈之下,只能再次動用了“一點點”的權限,來愈合這個小傷口了。
這下,愛莎更加有理由相信,這個地方所發生的各種事情,絕對是和自己的目的有著非常密切的關系了。
“還原了之后,就是這幅樣子嗎?”
原本紅色的“蟲子”,在逐漸還原成能量之后。反倒不再顯現為原本那種讓人感到壓抑的血紅色,而是變得透明了——乍一眼看過去。還以為那個瓶子里面什么都沒有呢。
愛莎拿起瓶子掂量了一下……沒錯,在里面的確裝著一種特別的能量。愛莎試著收集起來了一點剛才流下的血液,小心翼翼地滴了進去。血液進入了其中之后,沒有過多久,就逐漸變成了最初的那種蠕蟲的形象。自然,顏色又再次變成了紅色。
“嗯……嗚嗚……”
“哦?醒了嗎?”
聽到床上傳來了迷迷糊糊的哼聲,愛莎將瓶子藏了起來,走到床邊,觀察著女孩的反應——在幫助她去除了引起上癮癥狀的病灶之后,女孩的臉色明顯好了不少。
“算了,還是不要和她慪氣了吧?”
愛莎現在還不是很清楚那種奇怪的“蟲子”的原理,但是想來那也不會是什么讓人愉悅的東西。需要依靠這樣的手段來就范的能力者,說起來也不會是死心塌地地給某些人辦事的才對。她之所以不再思考,更多的可能,是因為受到了太多的傷害而選擇封閉了自我的心靈……
“你是誰?”
“嗯?你不認得我了嗎?”
愛莎頗為奇怪地看著臉上帶著些許迷糊的少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醒過來的原因,愛莎總覺得這個少女的語氣比起之前看到的樣子,實在是要弱氣了很多。
“我……我不認得你。”少女眼中帶著些許恐懼地打量著愛莎,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挪了挪,“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又為什么會在這里?”
失憶了?似乎不太對。
如果是失憶的話,現在在認知上都會陷入短暫的障礙才是,而這名少女,卻很顯然地帶著相當程度的恐懼的情緒。與其說這是失憶,反倒更加像是她壓根就沒有先前的那一段的經歷,而“她”其實也沒有失憶。
“不對,我……我為什么會醒過來?”
女孩仿佛忽然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她眼中的恐懼越積越多,最終不可抑制地發出了一聲慘叫。
隨著女孩的帶著哭腔的叫聲消退,過了一會兒,她又重新抬起了頭。只不過,這一次,她的神情卻是變得和愛莎當時見到她的時候差不多了。
“你……”
“那個才是你的本體吧?”
愛莎的話語刺到了少女心中最為敏感的那部分,她當即做出了如臨大敵的戒備狀態:“你在說什么?我不明白!什么本體不本體的!”
“我已經把你身體里的那個‘東西’取出來了,以后不會再發作了——本體的意識,估計會因為這份壓迫的離開,而開始逐漸恢復起來,你最好早作準備。”
愛莎到了現在哪里還會不明白。眼前的少女,必定是因為當初經歷了一些非常痛苦的事情,脆弱纖細的她為了逃避。進入了沉睡,衍生出了另外一個人格來保護自己。某種意義上,副人格越是冷酷,主人格其實就越是善良柔弱吧?
“不用再裝了,剛才我都已經看到了你的本體了——這種事情,有些經驗的人都看得出來,不需要你再白費力氣了。”
“你剛才……剛才說了什么?”
“嗯?”愛莎不由地對上了女孩的目光。她看到了驚異和興奮,以及解脫的神情,當即明白過來。這個女孩的注意力,已經被某個消息完全奪走了。
身體之中時不時發作的“毒癮”被根除掉的消息,讓她瞬間就進入了幾乎神志不清的狀態。這個折磨了她好幾年,并且直接導致主人格不堪忍受遁入沉眠之中的罪魁禍首之一。如今被人除去了?
就這么輕描淡寫地就根除了?
少女感到這就像是在做夢一樣——太不真實了!這種感覺。就像是兩名下水道成員華麗地連了半天,花費了大半管藍磨掉了boss四分之一的血量,讓后被路過的大神隨后給一發帶走……讓人覺得,自己所經歷的苦難,就像是玩笑一樣!
“你仔細感受一下,應該能發現區別吧?”
“真的……真的不見了!?”少女臉上的神情,從一開始的驚異,逐漸向著喜悅和興奮轉變。最后,她情不自禁地哭了出來。
“喂喂。你沒事吧?”
愛莎試圖去緩和對方的情緒,不過完全沒有什么用的樣子——一瞬間,她幾乎以為女孩的主人格又冒出來了。不過,也許現在的確是兩個人格一起,都在哭泣?總之,現在還是放她先發泄一下吧……
愛莎最后還是退出了房間。
“嗯?你還在外面等著啊?”
剛出房門,愛莎就看到在樓梯拐角處等待著的男人。話說,你不是應該在柜臺前面站著的嗎?就這樣一直待在過道旁邊,沒有問題嗎?
“那個女孩,她怎么樣了?”
因為愛莎有意地設置了隔音的結界,所以他根本沒法從外邊聽到里面的動靜。見到愛莎出來,他也是迫不及待地就上前問道……這份關心,說真的是有些不太正常了哦?
他喜歡上了那個女孩?不太像啊。
“沒問題,我已經幫她去除掉了,以后都不會再發生類似的情況了。”愛莎看了這個男人一眼,“你好像關心地有些過頭了吧?”
“需要我幫你也順便一起根治一下嗎?”
男子聞言大驚,不由地向后退了兩步,若不是扶住了樓梯的欄桿,險些從樓梯上摔了下去。愛莎的話語刺中了他的軟肋,讓他張大了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
因為的確如同愛莎所言,在他的身體里,同樣有著那種束縛著他自由的限制!
“你,你怎么會知道的!?”
“我都已經成功地幫助那個女孩取出了病根,自然能看得出來,你的身上也有著同樣的東西咯?”
本來愛莎還是沒有注意到的,奈何她已經親自被那種扭曲的“蟲子”鉆進過了血肉,經歷過了這個,同樣的氣息在愛莎面前已經基本上藏不住馬腳了。在這個男人身上,她也是同樣發現了那種紅色的“蟲子”的蹤跡。
也即是說,這個男人,同樣也是被那架泥塘很深的會所的家伙,所控制著的人。隔著三條街都有他們的人,幾乎可以想象,整個街區,說不定都已經在他們的監控之下了吧?若是愛莎這次手里沒有握著這么一張王牌,估摸著現在這個男人已經回頭去報告自己的行蹤了。
但現在可就不一樣了。
需要被這種強硬手段控制的人,都不會是死心塌地的死忠分子,能調動他們積極性的,也不過就是對于癮性發作的恐懼而已。如果沒有這么一座壓在他們身上的大山,這些人還會給對方賣命嗎?
別鬧了,沒有了這些個限制,他們恨不得弄死那群把他們當成豬牛馬操使的家伙呢!
“請務必幫我!”
這要是這個男人,并沒有去報告。而是守在這里等待結果的根本原因——如果這名少女真的有能力去除掉這種堪稱無解的“毒”,根本不用多想,就該知道往哪里站隊了!
如果說。因為脫離了控制,而被發現,最后被殺死了,又該如何?對此,這個男人根本不在乎……能夠脫離這種日日夜夜壓在眼前的折磨,就算是死了也不是不可接受的事情了!最起碼能安安穩穩地過個幾天安寧日子了!
“現在不行。”
愛莎回絕了對方的請求。
“剛才為了給那孩子治療,我受了點傷。我想找個更加穩妥一些的辦法。不過你不用著急,根源我依舊保存著,稍稍調查研究下。估計不用多久就能摸清楚它的性質。”
愛莎拿出了保存著那條紅色的“蟲子”的瓶子,在男人的面前晃了晃。
看著瓶子里的那條面目猙獰的紅色蠕蟲,男子感到自己的胃部一陣翻騰——在自己身體里的,就是這么個惡心的蟲子?就是這條蟲子讓自己每次發作的時候生不如死?
“就是這個……東西?”
男子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愛莎看到他的反應。也是樂得不去提醒他,這只是由能量幻化出來的東西,并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蠕蟲。畢竟,看到對方這幅如同吃翔一般的表情,還是很喜感的。
“那,那你盡快找到穩妥的方法,我……我失陪了先。”
男人捂著自己的嘴和肚子,一瘸一拐地離開了——愛莎看到。他前往的方向,似乎是洗手間來著啊。果然是打算吐嗎?
管他呢,只要他不要一時腦袋被夾,選擇繼續去通風報信就行了。如果他真的這么做,他一定會后悔的——因為實際上,愛莎也根本不怕他找來人抓捕自己嘛!
“感覺好些了嘛?”
再次回到房間里,愛莎看到,女孩的神情似乎已經是緩和了不少。盡管眼角依舊帶著淚痕,眼眶依舊是有些紅腫,但女孩的表情又恢復了一開始的冷峻和倔強。
“剛才只是主人格冒出來了而已,沒問題。”
……該說死丫頭嘴硬嗎?
明明被那種“癮”坑害最深的就是你自己,這個時候倒是把本體給拖出來擋箭了,之前不還是死命地想要遮掩她的存在?
“是是是,剛才那是不懂事的主人格的鍋……”
“你,你這是什么態度!我……我說的都是真的!才不是為了掩飾什么呢!”
別這樣,越描越黑啊你懂不懂,少女?
愛莎也懶得和傲嬌勁發作的少女糾結,走到床邊,右手發出了微微的藍色亮光,貼在了她的肚子上。
“你在做什么!”
“幫助你調理一下身體……當初受了不少的苦吧?女孩子最重要的地方,情況可不是很好呢。”
這名少女的性格和行事變得偏激起來,說真的也沒法直接都推倒她的身上。愛莎發現,這個女孩的身體,似乎早就經受過了非常過分的對待和折磨,身體里早就留下了相當深的舊傷和隱患。
她本就是個樣貌甜美的少女,在那種地方會遭受到何種對待,其實,真的不需要去過多的深究了。
“……我遲早要殺了那群魂淡。”
主人格沒有了后來的那些記憶,甚至在沉睡中,還在不斷嘗試著遺忘她所經歷的那些痛苦的回憶;可是對于后來誕生的副人格,這些不堪回首的記憶,卻是一脈相承了下來。主人格那時候遭受的折磨,她所經歷的痛苦,一點點都擠壓在心頭。
只不過,之前的她,已經早就麻木了。而當愛莎為她除去了縈繞在心頭的夢魘后,這些積壓在心頭的仇恨,一起爆發了出來。
“改討還的,他們必定會加倍奉還的!”
女孩的能力還是很可怕的,應用得當的話,對于任何人都是非常危險的存在。所謂的自作自受也就是指這樣的情況了吧?人類可以把狼馴化成狗,狗不會變回當初那種充滿野性的是后續,可是“人”,卻是不一樣的。
那些人做出了那般行徑,終有一天是會體驗到深陷狼口的絕望的——那個時間,恐怕也不會很遠了。
“你知不知道,當初你的本體,是怎么落入了那些人的手上的?”
“……不清楚。應該說,當時‘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中招的,莫名其妙地,就被植入了一種效果極為強烈的致癮的東西。不但時不時就會發作,而且,我還沒法對那些人動手——就好像,有東西控制住了我的精神,讓我的身體無法響應對他們的惡意。我要是動了想要殺死他們的念頭,手腳壓根就不會有反應,反而會激化那種癮的發作頻率。”
連精神意識也能夠控制嗎?也可以影響嗎?
“現在你不受影響嗎?”
“基本上沒有什么異常。”
愛莎拿出了瓶子,將其中自己的血液析出,使其重新恢復了透明無色的能量態,然后她拿到了女孩的面前。
“試著滴進去一兩滴血。”
盡管有些奇怪,女孩還是照做了。而瓶子里的變化,也是當即有些惡心到了女孩。
“你現在試試看,對那些迫害你的家伙產生殺意,還會受到影響嗎?”
“沒以前那么嚴重了,但是多少還是有些影響——大致,處于能揮刀,但是準確度和力量會比較差的程度?對了,這個東西……就是一直讓我痛苦不堪的罪魁禍首?”
“是啊,就是它沒錯。”
愛莎大致已經有些眉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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