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呼叫的英雄不在服務區 19.暗潮
“居然在都城專門設立貿易區……真不知道這些獸人是防范意識差呢,還是深信自己民風彪悍不怕陰招呢?”
至少,關口的檢查應當仔細一點吧?但是愛莎看著那些獸人的士兵堪稱虎頭蛇尾的安全檢查,還是被雷得不輕。這要是換在人類的社會,根本就是沒法想象這樣薄弱的安防手段,居然可以這么多年都沒發生什么事故……不過考慮到獸人這邊又是窮鄉僻壤又是民風彪悍,也不會有人閑的蛋疼來吧?
但也起碼有點專業素質啊……連家眷所坐的馬車都不進行檢查,這要是有人在里面塞上一個類似聚焦之虹的炸彈,再想辦法遮掩住其奧術氣息的話,那可就是真的喜聞樂見了。
“愛莎,我總覺得是不是有些不太對勁啊?”
一旁莉莉耶拉扯了一下愛莎的衣袖,說出了自己心里的感想。
“你是說,明明周邊一帶已經出現了這么多的沙鬼,但是這些獸人衛兵,卻好像一點緊張的感覺都沒有是吧?”
“恩,就是這樣。”
仔細想想的確有那么一點不太對勁。按理說,像是沙鬼這樣麻煩的事物,這些獸人絕對不可能對其一無所知。縱使對方并不會來攻擊城市,但是城市周圍環伺著一些以殺人為樂的怪物,守城的士兵一點危機感都沒有,那顯然很不科學。
可是看這些獸人衛兵的樣子,根本就沒有一點點異常,仿佛那周邊一帶頻繁的沙鬼襲擊都不存在一般。
這些沙鬼可是這一段時間才突然冒出的,獸人們絕不可能把他們當做習慣。但是看這些獸人的樣子,似乎知道周圍發生了異常的同時,卻并沒有覺得這有什么奇怪一般,坦然地接受了這樣的事實?
在車隊通過了邊門處的檢查,開始慢悠悠地向著城內的貿易區前進的時候,靜坐著的愛莎猛地顫抖了一下。
“……結界嗎?”
感覺到自己經過了一道看不見的墻,愛莎下意識地展開了防護用的魔法,把自己和莉莉耶阻隔在了結界波及生效的范圍之外。
雖然略微嚇了一跳,不過仔細地探查起來,愛莎卻發現,這個結界并沒有什么其他的作用,甚至作用的事物也不是身在其范圍之中的人……
“愛莎,你怎么突然……嗚!這股感覺!好惡心……”
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個甜到發膩的味道,擁有著不錯的靈感的莉莉耶,更是把這股讓人不悅的味道放大到讓自己幾乎感覺到要反胃的地步。
“嘛,這個就是現在這座城市的真實面貌吧?”
愛莎取消掉了自己設置下的防護魔法,在魔法消散,自己二人也落入到結界的作用范圍中的時候,那股讓莉莉耶感覺到無比的不適的氣味,也隨之消失了。
果然,獸人這一邊真的是出了很大的問題呢……不過從這些動作來看,他們應該還是把這些消息封鎖了吧?要不然,也不需要制造出這樣的結界,讓他們的民眾都恍然不知這其中發生的變化了……
“這個結界,大致的作用,就是把其籠罩到的地域,從原本所屬的階層從剝離……不對,是過濾吧?”
不符合結界的要求的“某些因素”就這樣被置于結界之外,而其中的人和事物則依舊過著和平常一樣的生活,不會發現這之中的問題。同時,這個結界還有著相對比較微弱的寧神鎮定的效果,估計也就是因為這樣,再加上獸人本身的武力也不錯,外邊那一堆肆虐的沙鬼,才沒有造成什么大恐慌吧?
至于被“過濾”在結界之外的事物……那毫無疑問,就是方才讓莉莉耶感覺到無比惡心的那種氣味了,以及散播著這種氣味的事物了吧?
“愛莎,剛才的那種味道……那是什么?”
大致也弄明白了那道結界的作用后,莉莉耶問起愛莎那被“過濾”掉的事物。
“那是被污染過的魔素……”
愛莎此刻的臉色也不怎么好看——果然壞事都會扎堆地出現嗎?自己之前還在困擾,為什么很久不曾出現過的沙鬼再次浮上地表,結果,現在立刻就得到了最糟糕的結果。如果是其他的“歷史遺留問題”倒還好,可是唯獨這個……不,聯想到風姬之前的警告的話,這樣的情況倒是還可以說是意料之中的呢。
“魔素?”
又是一個莉莉耶沒有聽說過的名詞。
“算是禁忌中的禁忌吧?這個東西,還真不知道該怎么和莉莉耶你解釋……”
愛莎這流露著一絲無可奈何的意思的回答,讓莉莉耶不由地挑了挑眉毛。如果是讓愛莎都覺得棘手的事物的話,那么這里,到底曾經發生了什么樣的事情?
“具體解釋起來的話,要涉及到很多東西,等你成為了唯姐的祭祀后,直接去問她的話我想她會慢慢地把全部都告訴你吧?現在,我只能這么說了——這種被稱之為‘魔素’的事物,是曾經差一點就讓世界毀滅的元兇……吧?”
“為什么最后忽然遲疑起來了啊?到底這東西是不是那么危險啊……”
“因為我也不知道,該不該把這個罪名歸類到它身上啊?雖說這是引發了世界毀滅的危機的直接原因,卻不是根本原因啊。再說了,這畢竟也算是世界對于生活著的生靈們的饋贈,這么說它的話,還是有點不太好吧?”
莉莉耶感覺,愛莎解釋歸解釋,自己反而越來越聽不懂了。
這所謂“魔素”的東西,到底是好是壞,是安全還是危險啊?
“眼下的話,這就是個麻煩的象征——‘理應’已經被掃進歷史的垃圾桶之中的事物,再度出現在世上,無論怎么想,都沒法和‘陰謀’之類的事物撇開關系吧?”
“總而言之,就是得多加小心,是吧?”
“沒錯,莉莉耶你倒是把握住了核心思想呢”
“可是,既然這樣的話,那么為什么這些理應不再現世的古老之物,會再次出現在這里呢?愛莎你覺得是什么原因?”
這個,愛莎還真心沒有辦法回答莉莉耶。
因為坦白的說,魔素最后如何被處置,具體的情況愛莎根本就不可能知道的——那已經是愛莎“死亡”之后才發生的事情了吧?
不過魔素再度出現的原因嘛……愛莎多少還是有些頭緒的。
“大概是因為貪婪吧?”
“誒?”
莉莉耶表示不能理解——這種聽起來就很危險的東西的現世,和貪不貪婪又有什么聯系啊?
“我也說了,這是‘被污染的魔素’。事實上,純粹的魔素,在很久以前,正是這片大陸上的遠古文明興旺的原因——魔素本身是世界的饋贈,它能夠做到的事情有很多呢……不對,倒不如說,魔素做不到的事情,很少。”
“愛莎你的意思是……”
莉莉耶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甚美妙的原因。
“大概,就是有人想要借助魔素的力量吧?不過看起來,他們失敗了呢”
愛莎冷冷地把目光丟向了窗外那遠處的宮殿。
真是愚昧呢,如果這份力量真的有那么容易控制的話,當年你們的先祖又何必大費周章地把它封印起來呢?而且,自那以后,魔素,就再也不是能夠掌握在凡人手中的力量了吧?
也許自己需要去找一下獸人的大祭司呢——愛莎無奈地發現,遇到了這樣的事情,自己從一開始就打算好的,不動聲色地混進獸人都城的計劃,根本就不可能實現了呢。
與此同時。
“大人,那兩名幸存下來的戰士,已經蘇醒過來了。”
一名獸人,正向著房間里的一位獸人長者匯報著最新的消息。
“怎么說?”
“如您猜測的一樣,他們在喚月峽谷里遇到了來歷不明的敵人的攻擊,兩隊精銳的戰士幾乎是單方面的被對方給一盡……而且,就是當著他們的面,那幾個神秘人取走了安置在祭壇上的地之權杖。”
獸人長者聞言,臉上也是一片的無奈。
這可真是再糟糕不過的消息了——眼下,他們這里正需要著地之權杖的力量來處理困境,偏偏地之權杖已經被一些神秘的敵人給搶走了。沒有了地之權杖,想要不動聲色地處理掉這次的狀況,難道真的只能像自己的好友所說的那樣了嗎?
用戰爭來轉移注意力和仇恨……真是讓人不愉快的方案啊。
“他們有說,是誰把他們送到了城塞嗎?”
想來,會做這樣的事的,應當不是和獸人爭奪地之權杖的那些神秘人,恐怕,也是同樣沖著望月峽谷中去的人吧?
“不知道,他們當時已經昏迷過去了,也并不清楚是誰施以援手。”
“算了,會做這種事情的,應當也不是我們的敵人,我們也不要妄加猜測了……你退下吧。對了,如果可以的話,看看能不能讓那兩名幸存的戰士描繪出那些搶奪地之權杖的神秘人的外表……好吧,當我沒說。”
仔細想想,讓那些二愣子來描述,那也只能得到一個很抽象的答案吧?
讓自己的心腹退下之后,已經有些年邁的獸人長者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走到了窗戶邊,透過窗戶遙遙地望著遠方。
“也不知道,接下來的發展會怎么樣啊……嗯?”
正當他搖頭嘆息的時候,隱約間,他看到窗臺下,似乎有一個移動迅速的身影在快速地沿著墻壁攀爬,朝著自己接近中……
我閃!
雖然已經年邁,但是身手猶在,獸人長者靈敏地向著旁邊一躲,避開了從窗外襲來的“攻擊”。
“你就不能走點正常路嗎?我老了,經不起你這么嚇啊。”
闖進來的是一名年輕的看起來尚且非常年輕的貓族女姓——想想也是,這處房屋可是就建立在半山腰上啊,雖說這所謂的山不過是個人工堆砌的山丘,但是畢竟窗戶那里一塊,還是很陡峭的,也只有身手靈敏視地形于無物的貓族才能如此輕松地爬上來吧?
“……等等,我記得好像年長的那個人,應該是我吧?”
“種族不一樣啊,就算是你們貓族,能像你一樣的也沒有第二個了啊……所以在年齡這個問題上,請不要拿你的標準來衡量其他人了啊。”
獸人長者看著特意繞過了一路上的崗哨潛入到自己的房間中的貓族……呃,姑且算是少女吧……似乎也猜到了對方的來意。
“如果你是因為眼下的情況而來找我興師問罪的話,請容我先說一句冤枉吧。”
“嘁,諒你的地位,也沒這個能耐搞出這么大的事端,或者說,真要是你弄出來的,我現在就只能在絞刑架上看到你了吧?”
“我看起來混的有這么慘嗎?”
“不,我相信你的能力、人脈和影響力,可是,我并不相信那個獸人皇帝。你自己說吧,那些牛頭人是因為什么原因才躲你們躲得遠遠的?我是不是應該慶幸,我們貓族沒有牛頭人那么強悍的戰斗力,所以還不至于淪落到那種地步?”
貓族少女的話里,聽起來火氣意外的大。
“貌似也不用再都想了,把局面弄到現在的地步的,多半就是你們的那個皇帝了吧?呵呵,覺得這些年的擴張已經滿足不了他了,開始打起了被先祖們封印起來的魔素的念頭了?真是愚蠢的不知所謂!”
貓族的少女在一邊詆毀著自己這一方的領導人,可是獸人長者也沒有辯解什么,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個……真不能說什么呢。
“客套話我也不說了,你自己說吧,眼下的這個局面你打算怎么辦?”
“不瞞你說,現在我也是沒招了。”說起這個,獸人長者也是萬般無奈,“我之前讓人去了喚月峽谷……”
“你這是要瘋啊!”
話還沒有說完,貓族少女就差點抄起手邊的椅子往對方的頭上砸去,好不容易壓下了這個念頭,貓族少女帶著一臉不可置信的神情,看著獸人長者,“不要和我說你不知道那些牛頭人對那個地方的態度,給他們知道了,那就連明面上的朋友都做不成了啊!話說回來,你派人去那里做什么?”
“去取當年大地的祭祀留在那里的地之權杖。”
貓族少女沉默了片刻,轉身去撿椅子。
“你們的皇帝腦子抽筋你也跟著一起抽筋啊!”
“喂喂!別砸那椅子!雖說是木質的但是那個比地板硬!”
“放心!我不會砸地板的……相反,你應該祈禱,自己的腦袋比這把椅子更硬!”
“會死人的啊啊啊啊啊啊!”
“連這種蠢事都做出來了,你這種家伙還留著有什么用!”
好不容易,好說歹說,獸人長者才中止了對方的怒氣。
“所以說,我可是事先做足了準備的啊,那可是理論上完全不會被牛頭人他們發現的方案呢……”
“被發現,你就真的死定了!”
那可是當年大地的祭祀最后的臨終之地,對于信仰著他們的大地母親的牛頭人而言,作為其地上的代行者的大地祭祀的地位,遠比其他人想象地要崇高。像是這樣的行為,反過來應對到獸人身上,那和強闖皇陵還要掀開墳墓的行為是一個姓質啊!
以牛頭人的倔脾氣,這不是就要鬧翻天了啊——他們只是很少發脾氣,不代表他們不會發脾氣啊!
“放心吧,絕對不會有問題的——因為我們根本就沒有拿到地之權杖……有另外一伙人,他們的目標也是地之權杖,然后非常直接地把我的人都干趴下了,隨后他們已經把權杖給拿走了……”
“你們……”
貓族少女已經不知道該用何種表情來面對了。
“好吧,我覺得對你抱有期望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非常徹底的錯誤……”半晌過后,貓族少女有氣無力地說道,“你還是和我說說,你一開始所說的,另外一個解決途徑是什么吧,讓我聽聽看……恩?你怎么了?”
“另外一個方案可不是我想的,而且你聽了以后肯定會再暴起的,所以先等等……”獸人長者手腳麻利地把椅子挪到了一邊。
“……你丫這是什么意思?”
貓族少女臉色非常的不好——這是為了不讓我摔椅子,所以特意把它搬開了嗎?
察覺到貓族少女神色不對勁,獸人長者連忙一坐上了椅子:“不不不,我只是突然想換個地方坐著而已……”
“算了,不和你計較這些了,你就直接說吧,你所謂的備選方案?”
“你一定很奇怪吧,為什么現在我們的皇帝離開了皇城而是前往了軍事要塞……因為很簡單啊,另一個方案,就是挑起獸人和人類的戰爭,那個時候,這邊的窘迫狀況就根本不需要隱瞞了,只要聲稱這些都是‘卑鄙的人類’所使的惡毒計謀,那么就能非常容易地讓自己的失策被掩蓋起來了……嘛,能‘名正言順’地大舉進兵,他也是很期待吧?”
貓族少女忽的起身向著窗戶那里走去。
“你要干神馬?”
獸人長者忽然想到了什么不妙的事情,連忙出聲問道。
“沒什么,只是準備去處理掉一些麻煩的禍害而已……”
“喂喂!請住手啊!務必不能這么做啊!”
“那你給我一個,我不去殺他的理由?”
此刻,貓族少女的瞳孔之中,已然沒有任何的玩笑成分了,那是真真正正的,打算一個人動身去刺殺遠在軍事要塞中的獸人皇帝呢——而且,以她的能力,即使是防衛森嚴的要塞,成功的可能姓也是很大呢……
“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啊——正如同事物發展永遠不會順著我的心意一樣,那一邊也是一樣的……不,倒不如說,哪一邊,都一樣。你先靜一下,聽我把具體的情況和你說一遍吧?要知道,這里面涉及到的,可不是我們獸人一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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