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金閨 第一九九章 中意而已
第一九九章中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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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送走俞瑤芳沒多大會兒,林珂就直沖進來,沒等李恬起身,已經沖到炕前跺腳叫道:“瑤瑤要嫁給姚十四了!你聽說沒有?”李恬忙直起身子拉著林珂坐到炕上:“聽說了,你怎么知道的?”
“姚家到我家去了,說我阿娘跟清江侯府熟,請我阿娘做媒人。請:。”
李恬心里微微一動,正要深問,林珂已經顧自將她正要問的事說了:“我阿娘很不高興,說清江侯府和姚相公家攀了親,婚書都下了,她竟然一點也不知道,說沒想到徐夫人這么有心眼,后來她去清江侯府,我就到你這里來了,姚家是顯赫,要是他們家七爺倒還行,可那個姚十四,連我大哥都說他跟個傻子一樣好哄,人家說什么他都信,你不是說耳根子軟的人不能嫁么?再說,他又是個子,連我都不愿意嫁他,瑤瑤怎么能嫁給這樣的人呢?!”
“你別急,青枝去給二娘子沏杯花茶。”李恬拍了拍林珂道:“瑤瑤剛走。”
“瑤瑤怎么想的?她真要嫁給那個子啊?”林珂急吼吼的打斷了李恬的話,李恬看著青枝將茶放好,這才看著林珂道:“瑤瑤心里有數,這親事是瑤瑤阿爹和姚相公定下的,婚書都寫下了,”林珂一臉的又氣又急,李恬忙抬手示意她不要急,接著道:“你再急能有什么用?我剛和瑤瑤說了,事已至此,先得往下應付著,一邊應付一邊想法子。”
林珂長呼了口氣,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這是大事,一個不小心,瑤瑤說不定就落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你得守好口,若有人問,不管是誰,哪怕是你阿娘,都不能多說一個字,婚姻是父母之命,瑤瑤可沒什么想法。”李恬仔細交待道,林珂不停的點頭:“我知道我知道,有什么要我做的事沒有?恬恬你只管吩咐!只要是為瑤瑤好,我做什么都行!”
“暫時沒有,你有空多去看看瑤瑤,陪她說說話吧,我現在輕易不好出府走動。”李恬笑道,林珂點頭如搗蒜:“你放心,我天天去。”
五皇子這天回來的很晚,李恬迎進來,聞到他身上有酒氣,忙吩咐準備醒酒湯,侍侯他沐浴更衣。五皇子換了衣服出來,接過梨汁一口喝了,將杯子遞給瓔珞道:“給我沏杯茶。”
李恬坐在他對面,正要說話,五皇子轉頭看著她道:“清遠尋我,陪他喝了幾杯。”李恬聽他先提到姜正源,忙問道:“姚家和清遠侯府定親的事,他知道了?”五皇子點了下頭:“他知道的早,前天晚上就得了信兒,唉,沒想到姚相竟有如此手段。”
“前天晚上就知道了?那他……這兩天做什么了?”李恬意外之極,五皇子接過茶抿了幾口才道:“得了信兒就開始忙,一直忙到今天午后才有了著落,這才得空尋我喝幾杯悶酒。”
“有了什么著落?他跟你說了沒有?”李恬心里有驚有喜更有許多不詳,盯著五皇子問道,五皇子有些奇怪的打量了她幾眼:“還能有什么著落?姚相這樣以迅雷不及掩耳定下清江侯府大娘子,明明白白是知道了清遠想求親清遠侯府,清遠怕再生出別的事端,趕緊托人求親范相公嫡長孫女范三娘子,如今已經議定了,明后天就下婚書放定。”
“什么?”李恬忍不住叫出了聲,五皇子嚇了一跳,挑眉瞪著李恬,一臉的莫名其妙,李恬忍不住拍著炕幾道:“他不是對瑤瑤有意?怎么轉眼就定了范三娘子?這算什么事?”五皇子眉頭抬的更高,一臉無語的看著李恬,好一會兒才說出話來:“你這話……這話奇怪,清遠是覺得俞大娘子溫柔賢良,可范三娘子也不差,你又不是不認識范三娘子,再說,俞大娘子已經定了人家,聽你這話意,好象清遠跟俞大娘子有什么首尾一般,這話可不能亂說,清遠還好,俞大娘子算什么?”
“是你說姜清遠有意于瑤瑤,讓我問俞家的意思,難道他這有意竟是只要溫柔賢良的都行?那豈不是滿京城一多半的小娘子都能讓他中意了?”李恬簡直有些氣急敗壞,五皇子下意識的往后挪了挪,他對發怒的李恬一向有些打怵。
“你是個明白人,怎么在這上頭犯糊涂了?”五皇子往后挪挪,又往前挪回去:“姜家和姜貴妃一向謹守中庸,自然不愿和姚相公這樣的人家結親,可姜家又不想過于中庸,清遠和俞大娘子結親就是最好的選擇,清江侯府尊貴卻無勢力,結了這樣的親,不至于驚動各方,可俞大娘子和你交好,若是大哥這頭好,兩家大可多多往來,若是四哥那頭好,和俞大娘子還有你交好的,還有林家,林家是東陽郡王府的姻親,這交好,來往多就是至交,說不往來就是陌路人,這樣的親事當然最合適,如今不得,只好求娶范家娘子,你說這有意還能怎么個有意法?”
李恬聽的心里寒冷,瞪著五皇子,半晌才說出話來:“難道這親事就全是利益和算計么?”
“不能這么說,”五皇子覺得李恬今天簡直有些無理取鬧:“你得站在清遠的立場上想想,清遠最想結俞家這門親,一是因為處處合適,二來,他說他看俞大娘子也最順眼,又合適又看的最順眼,這簡直是可遇不可求。”五皇子邊說邊打量著李恬,見她冷著張臉沒什么反應,無奈的嘆了口氣接著道:“清遠是臨川侯世子,擔著姜家一族,他自然得處處替臨川侯府、替姜家著想,婚姻這樣的大事,更不能隨意所欲,別說他,但凡有些抱負的,哪個不是這樣?就說四哥好了,他不也娶了祝家姑娘?那個,我就隨便說說,隨便說說。”
五皇子話一出口就覺出不妥,忙顧左右趕緊想法岔話:“差點忘了,姚姨娘的身世打聽出信兒了。”李恬眼皮微垂,壓下滿肚子的煩悶之氣,端起杯子抿著茶,等著聽五皇子說姚姨娘的身世。五皇子瞄著她道:“這事倒有幾分意思,姚姨娘的父親姚偉商家出身,科舉入仕,中舉前娶妻龐氏,生了姚姨娘后沒兩年就病故了,姚偉續娶了上官的女兒陳氏,姚姨娘九歲那年被送入宮采選,落選后卻沒回府,也不知道怎么就轉了奴籍,進了阿爹當時住的云秋殿侍侯。”
李恬聽的詫異,五皇子接著道:“姚偉科舉后先做了一任縣丞,后轉遷知縣,在知縣任上續娶陳氏,娶陳氏后升遷信陽知府,后從知府任上調任回京,在戶部任職,姚姨娘是在姚偉回京后次年進的宮,姚偉任滿前一年,至平遠倉巡查時聚眾飲酒,酒后不知道怎么回事竟點著了平遠倉,一座糧倉,兩座草料庫燒的干干凈凈,姚偉問了斬,妻子發賣為奴,我查了當年的發賣底子,陳氏等人都賣到了嶺南以南,賣到那里的人十不存一,只怕早就不在了,一家人除了姚姨娘,就這么家破人亡了。”
“信陽府?”李恬低低的叫了一聲:“太婆進京前,就在信陽府,那時候外曾祖在信陽府任典史,外婆一直在信陽府長到十六歲,才隨外曾祖調任進京,嫁進了勇國公府。”五皇子算了算道:“一任五年,也就一兩年同在信陽府,一個歲,一個十二三歲,能有什么交情?”李恬也想不明白,想了好一會兒才道:“這都是四五十年前的事,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尋到當年的知情人,我明天讓人去寧氏祖籍和信陽府打聽打聽。”
“嗯,太婆既然不知道東西是誰送的,那就是說太婆嫁入勇國公府,或是說進了京城后,和姚姨娘再無來往,若有交情,必是入京前的事,就怕不是咱們想的這個交情,這件事,”五皇子停了片刻才接著道:“我探過大哥的話,大哥很驚訝,說他一直在太后宮里,不知道這些事。”
李恬出神的看著微微搖動的燭光,這事查到這兒,象是進了死胡同,年代過于久遠,許多事也許就這么湮滅了。
五皇子出神的看著出神的李恬,清遠說羨慕自己的福氣,就算沒有那些嫁妝,單為了人,也值得思爭一爭,五皇子心里泛起股說不清的味兒,清遠這么說話,那是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她是什么樣的人,要是他聽到她說的那些話,知道她做的這些事,就算不嚇壞,也指定不會再說這樣的話!她裝的真好,好象就自己知道她是個什么樣的人,五皇子心里竟然涌起股說不出的得意,就他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樣的人,相比于無可挑剔的賢惠,她這才是真,就是那只鴿子……五皇子滿心得意一下子轉成了不是滋味,他到現在還沒圓房呢! 請記住:飛翔鳥中文小說網 www.fxnzw.com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