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武夫 第九百五十七章 這可不是官軍
趙字營騎手的度都不快,從容的張弓射箭,還有人緊盯著流賊的隊伍,有些人從容射箭,有些人則是突然急動,流民隊伍里的人不斷慘叫著倒地,師家人能在馬上開弓的只有一個,看著趙字營這行動有素的表現,也就不敢拿出來獻丑,不過一于人看得卻是很仔細,從容開弓的,是隨意瞄準前列或者直接就是拋射,而那些突然開弓急動的,則是盯著流民隊伍里的弓手,因為馬匹不快,所以瞄準不難。
等趙字營的馬隊從流賊陣列之前跑過,在流賊陣前已經仆倒了許多具尸體,可以說是箭無虛,不過流賊大隊的士氣依舊高昂,還在那里喊著各種佛號口號。
的確沒什么損傷,不過二百具尸體,這點死傷對幾千人的流民來說算不得什么,他們見慣了死亡,對這個已經很漠然了。師家人暗暗著急,這么下去也不是辦法。
不過帶隊的隊正卻好整以暇,兜了一圈之后,又是呼哨著靠近過去,就在二三十步的距離上開弓射箭,又是一個個人慘叫著倒地,流賊陣列漸漸騷動起來,濟寧那邊的經驗已經傳了過來,敵人騎兵如果靠近射箭,那就拼命沖出去,只要能拼下對方幾個,對方就不敢靠近了。
可這邊和濟寧那里不同,那邊都是篩選出來的虔誠青壯,這邊未免就差了一等,看著對方騎馬威風凜凜的壓過來,很多人都是心驚膽戰,那還有心思向前沖,只在嘴里心里拼命誦念,希望對方的箭支別落在自己頭上。
但第二次再沖過來的時候,不有所行動不行了,聞香教亂眾的各級頭目,有人身先士卒,有人驅使著部眾向前,平端著各式兵器沖殺出去,可每當此刻,趙字營的馬隊騎兵非但沒有驚慌加,反倒是打馬停下,就在馬上張弓搭箭連續射出,一直將沖出來的人徹底打垮才重新驅動馬匹。
迎著箭雨沖出來的流民固然悍不畏死,可趙字營的騎手就那么停馬射箭,眼看著流民還有幾步就沖到跟前,眼都不眨的繼續開弓射箭,這膽色同樣了得。
這次又是丟下了百余具尸體,流民們再也不敢向外沖,那看似像模像樣的陣列也維持不住了,站在那里成為活靶子,任由對方射箭屠殺,那何苦來,哪怕能以命換命都是好的,這樣硬挨誰也受不了。
正騷動的時候,趙字營的馬隊又是重新兜了回來,這次卻沒有靠得太近,不過也懶得保持什么機動,在四十步左右的地方紛紛停住坐騎,然后吆喝著在馬上抬弓楊舍,箭雨呼嘯著潑灑了過去。
師家人已經完全跟不上節奏了,害怕自己耽誤了大隊,又害怕自己跟不上失陷在地陣,索性遠遠吊著,只看到趙字營馬隊騎馬好似步行,運轉如意,開弓好似揮刀,簡單快捷,又十分有準頭。
“跟他們拼了,在這么下去,大伙都完了”流賊陣中有人怒吼說道,很快就是激起了怒吼應和,越來越維持不住的流賊陣型突然間崩塌,人流好似潰堤決口后的洪水,洶涌向前撲去,
趙字營的馬隊騎手依舊呼喝怪叫,手上則是拉弓不停,就在這前沖的空擋,他們每個人最少也是兩箭射出,手快的已經三箭,二百余人射箭不停,這箭雨潑灑的勢頭同樣猛烈,流民前沖硬生生被打的停頓了下,然后趙字營的馬隊騎手怪笑著撥馬轉身,加快度揚長而去。
那么大隊的流民,一旦散亂沖出,一時間怎么能停下來,就這么一直向前追著跑,如此洶涌兇猛的人流,就像山崩海嘯的爆,擋在面前就要粉身碎骨,師家人都在拼命打馬跑動,可趙字營馬隊那伙人卻不緊不慢的跑在前面,反正人再怎么狂奔不停也不可能追上馬匹,時不時的就在馬上轉身回頭射一箭過去。
師家人終于能看出來一些門道,趙字營的這些騎手并不是毫不在乎,而是分寸把握的很好,坐騎奔跑和步行狂奔,弓箭的射程,這些動停之間的變化,全在他們掌握之中,就在這差距和間隙里不斷的開弓射箭,保持自己的安全,殺傷敵人。
細想想倒也沒什么奇怪的,草原上的騎馬武人的戰斗方式就該是如此,將騎術和弓箭的優勢徹底揮。
就這么一追一跑,沒有持續太久的時間,流民隊伍的勢頭就停住了,剛才被弓箭殺傷壓制積累的氣勢也泄于凈,他們沖鋒奔跑這一路上,已經全是中箭倒地的尸體。
隊伍已經散了,再也沒有身邊同伴的并肩和挾制,不會硬著頭皮硬抗箭雨和沖擊,好像可以向著四面八方去逃,在這個時候,什么神佛萬歲,全然不起作用,只剩下了心慌膽戰。
這伙兇神惡煞又滑不溜手的騎兵又要殺回來了,還擋什么,快跑吧
當前面趙字營的馬隊從容轉過身,有人抽出馬刀,有人繼續射箭,迎著四散的流賊隊伍殺過來的時候,再也沒有什么抵抗而言了,流民大隊直接就是崩潰無地,許多人丟下手中的兵器,扭頭朝著那寨子跑去。
看到這樣的場面,師家人都是紅了眼,拿著兵器打馬沖了過去,他們要痛快的砍殺一番,為不遠處的師家莊報仇雪恨,不過他們剛沖上去就被喝止,讓他們跟在大隊后行動,已經見識到趙字營馬隊的強悍,他們可不敢有絲毫的違逆。
到這個時候,師家人也注意到,馬隊沒有沖入流賊潰散的大隊中肆意砍殺,而是變成了一個大的半圓陣,就這么驅趕著流民向回跑去,凡是想要跑出這個圈子的,都被毫不留情的格殺,而朝著寨子內跑的,則沒有逼迫太緊,這么追了一段之后,看著大隊流民在師家莊寨門前自相踐踏落入壕溝,也沒有繼續上前。
眼睜睜看著殘余的流民隊伍退入寨子中,吊橋又是被吊起,師家人卻沒有多少失望,兩百騎游斗數千流賊,好像靈貓戲鼠,幾個來回之后就打成了擊潰戰,取得大勝真的如此容易,不趕盡殺絕無非是現在不想而已,何必急在這一時。
從來到這邊到迎戰,趙字營馬隊一直是好整以暇的樣子,慢慢走,慢慢打,一直拖垮了出來的流民隊伍,可等到這一波人回到莊子里之后,馬隊二百余騎卻加快了節奏,就這么分成若于隊,有的是去攔住各處城門,有的則是圍著師家莊打轉,連師家人也沒有閑著,被喊著下來拔箭,將尸體上的箭支收回。
這樣的做法讓師家人百思不得其解,剛來的時候,以寡擊眾,那時候沒有慌張,反倒從容迎戰,可現在已經把對方打的不敢出來了,反倒是如臨大敵,緊張備戰的樣子,難道是提防流賊大隊援軍,即便是師家人這種不怎么純粹的武夫,也知道流民不可能有大隊的援軍派出來,他們沒那么多機動的力量,也沒那么多糧食可以供應維持,那現在又是為了什么。
和師家人的判斷差不多,莊子里的聞香教流民亂眾,被這馬隊痛打一番之后,什么神佛庇佑,什么列陣迎敵,沒有一點用處,誰還敢出去送死,就這么窩在莊子里。
可不敢出去打,卻一定要去濟寧求援,最起碼要把這個消息送出去,這可是從南邊過來的兵馬,當時被打到這邊來的時候就被千叮萬囑,如果有南邊北上的兵馬過來,一定要立刻稟報。
只是這時候想要送消息卻送不出去,寨門就不用想了,可從四處的寨墻下去偷跑也沒可能,那馬隊守衛的很是森嚴,下去一個就被弄死一個,也有想要自作聰明的搞什么聲東擊西,可以騎兵的機動,完全可以按下一邊再去追跑出來的人,無非是多花些時刻而已。
更讓師家莊那些流民沒想到的是,外面的馬隊不光白日里盯的緊,夜里也是不放松,流民們這才吃過幾頓飽飯,大都是夜瞎子的病癥,倒是這些馬隊騎手,夜里本事似乎更大,寨子里不斷的向外派人,寨子內能聽到的也只是外面響起的一聲聲慘叫。
唯一能讓他們寬心的是,這支馬隊沒帶太多糧草,經過變亂和災荒,在師家莊周圍也找不到什么補給,這馬隊不會停留過一天一夜,而且也看不到他們去找尋補給的跡象,也就是說,再堅持一夜,對方肯定會離開,到時候就可以去傳遞消息了。
就這么一夜過去,天亮后三個時辰,在寨墻上的人確定外面的馬隊已經吃光了所有的東西,再不走,人和坐騎都要挨餓了。
也就在這個當口上,在墻頭的流民看到了南邊的煙塵,他們身在其中的不覺得有什么,可遠遠看過去,卻覺得驚心動魄,每個人都知道,大隊人馬趕過來了。
馬隊、步隊、輜重大車、師家莊的高處還能看到運河河面,冷清了許久的河面上也有船隊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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