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武夫 第七百六十四章 京師信上
婚禮這塊,和長輩兄弟見面是一回事,該有的禮節也不能缺少,木淑蘭早早的回到洞房那邊等待,趙字營難得有個隨便的時候,趙進著實被灌了幾杯,回去的時候,腳步也有些虛浮,進了洞房之后,掀開木淑蘭的蓋頭,看到女孩笑得很開心,木淑蘭這個時候的笑并沒有任何的做作和虛假,而是自真心,真得很開心。
“進哥,這幾年小蘭經常夢到眼前這一幕,當時以為只有夢中才會,沒想到今天能夠成真。”小蘭笑得極為開心
可這番話卻說得趙進很心酸,的確很難,就差那么一點點,雙方就再也不會見到了,趙進張開雙臂將木淑蘭摟進了懷中,女孩安靜的趴在趙進懷中,屋子里很安靜,就這么過了一段,在趙進懷里的木淑蘭突然忍不住笑,邊笑邊說道:“進哥你抱得太緊了,你還要抱多久啊”
興奮之后就是疲倦,但趙進和木淑蘭并沒有什么睡意,只是躺在那里小聲的聊天。
“進哥,徐鴻儒想當皇帝,灤州的那個王好賢也想當皇帝,你想當什么?”木淑蘭在趙進懷里小聲問道。
趙進此時倒是很放松,在木淑蘭面前,他沒什么不能說的,只不過他卻是答非所問:“我今年才二十歲,不急的
木淑蘭安靜一會,卻朝著趙進懷里鉆了鉆,嘟囔著說道:“進哥,小蘭大概猜到你為什么不殺徐鴻儒了。”
“有些血我不能沾。”趙進同樣是答非所問,不過這個時候困意上來了。
聽過徐珍珍對木淑蘭的評價之后,本來趙進還有些擔心,生怕兩個人相處不好,弄得家宅不寧,沒想到說歸說,徐珍珍和木淑蘭相處的很和氣,而且趙鳳特別喜歡木淑蘭,第一次見面之后,就整天纏著木淑蘭不放。如果有什么讓徐珍珍不高興的,這個就是一件了,不過表面上也沒有表現出來。
眼看就臨近過年,趙字營穩步展,云山行大其財,年底是結算的時候,從海州、從揚州、從清江浦各處都有大筆的銀子向徐州匯集,陳宏忙得不可開交,整天頂著個黑眼圈,手指打算盤記賬都酸生疼,可還是整天笑嘻嘻的
不過趙進他們卻覺得有些不舒服,這個不舒服倒不是身體上的,而是趙字營本身,這一年馬沖昊率眾北上,趙進已經準備擺明車馬大打對抗,卻沒想到對方臨陣潰散,但事情已經鬧到了這個地步,沒道理會無聲無息的善了,趙字營平常做得不管多么低調,這一次恐怕都逃不過去了,官差官軍都會蜂擁而來。
可沒想到的是,萬歷皇帝駕崩,泰昌皇帝在位一月后又是駕崩,朝中政局劇烈動蕩,官場更迭,誰還會理會徐州一個土豪的勾當,趙字營整軍備戰,戒備萬分,卻沒想到最后一拳打在了空處,實在是難受的很。
“如果不戰的話,家丁們的銳氣早晚要磨掉,山東四縣的聞香教如果清理完畢,下面的剿匪抓賊,安排各個團的連隊過去,要讓他們始終有仗打,始終能見到血。”趙進有些無可奈何了。
臨近臘月,各處忙碌著結算整備,趙進這里卻有了些難得的清閑,總算可以靜下來處理常規的事務,看邸報抄本,聽王兆靖讀信的時間也多了起來。
“政局動蕩,官場上也兇險的很,現在徐州萬事順利,想要在京師找個眼線什么的也不難,還是讓你父親快些回徐州吧,在京師萬一有什么兇險,咱們真心顧不到的。”到了現在這個地步,王友山已經算不上是趙字營的庇護了,反而會被趙字營這邊牽扯,如果在京師真的獲罪下獄,趙字營還真的沒太多辦法。
聽趙進說起這個,王兆靖也是苦笑,無奈的回答說道:“家父舍不得從京師走,說為官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如此大戲,若是不能近距離看完,將是畢生遺憾。”
“。八月,泰昌病重,司禮監秉筆兼掌御藥房太監崔文升進瀉藥,天子服后病情更重,一晝夜起三、四十次,身體愈加虛弱,廷臣紛紛指責崔文升不知醫,妄進丸藥,也有人懷疑是萬歷天子的鄭貴妃所指使。八月二十九日,泰昌病情進一步加劇,由鴻臚寺丞李可灼進“紅丸”,泰昌服后于九月初一日病死,朝廷內外因之議論紛紛。御史王安舜先上疏,請重治李可灼。繼之,御史鄭宗周、郭如楚、馮三元、焦原溥、給事中魏應嘉、惠世揚、太常卿曹玩、光祿少卿高攀龍、主事呂維祺等人先后上疏請究治崔、李奸黨。結果,將崔文升遣南京、李可灼配充軍”
“。九月初一日泰昌病逝,年已十六歲的皇長子朱由校當立為新君。其時泰昌選侍李氏仍居乾清宮,朱由校居住慈慶宮。李氏與宦官魏忠賢互相勾結,企圖利用朱由校年幼,獨攬大權,不肯移出乾清宮。九月初二,都給事中楊漣先難,上疏反對李氏繼續居于乾清宮;劾其對皇長子無禮,不可將皇長子托付給她。御史左光斗也上疏說:內廷的乾清宮,如同外廷皇極殿,只有皇帝和皇后才能居住于此,其余嬪妃都不可于此居住。請李選侍移居于宮妃養老的地方仁壽宮內的噦鸞宮。李選侍得到左光斗奏疏之后大怒,數次遣使召左光斗。左光斗拒不赴見。李選侍益怒,要朱由校議處,朱由校認為左光斗所言極是,催促選擇吉日良辰移宮。經過楊、左等人力爭,九月初五日李選侍移居噦鸞宮,皇太子朱由校復還乾清宮”
和萬歷四十六年四十七年的薩爾滸之戰前后一樣,這次王友山寫給徐州的信箋也是極多,厚厚的好像一本書冊,讀信講解需要的時間當真是不少,所以王兆靖一直等趙進操辦完和木淑蘭的親事之后才開始述說,泰昌服藥駕崩和李選侍移宮這兩件事,已經在京師有了名目,一作“紅丸”一作“移宮”,所謂兩大疑案,盡管信上來龍去脈說得很明白,可王友山在信上也說,他所知道的京師眾人都知道,但并不敢說這就是真相,其中疑點甚多,但里面也有脈絡可循,特別是朝野開始把“紅丸案”和“移宮案”兩件事和萬歷四十三年的狂徒梃擊太子的案子聯系起來。
萬歷年前后,事事都喜歡和這個三聯系起來,有什么三大征,現在又硬扯出了三大案,王友山在信上詳細的說明了“梃擊案”,在他看來,趙進、王兆靖和一于晚輩對朝政知道的越多,就越有好處,不過,王友山如今孤身在京師,他的派系已經土崩瓦解,沒有人和他親近,所有人都覺得王友山的官位不會保存太久,也沒有什么人和他太深入的交流,或許這也是王友山寫信傾訴的原因。
“。萬歷四十三年五月,宮外男子張差手持木棒闖入大內東華門,一直打到皇太子居住的慈慶宮,后被內監捕獲。對張差梃擊太子宮之事,朝內爭論不一。支持鄭貴妃傾向福王為太子的臣僚認為是張差瘋癲所為;支持皇太子的大臣認為是陷害太子的陰謀。經刑部十三司會審,查明張差系京畿一帶白蓮教的一支紅封教的成員,其領為馬三道、李守才,他們與鄭貴妃宮內的太監龐保、劉成勾結,派張差打入宮內,梃擊太子”
“。此案的生,震驚了宮內和朝野。聯系萬歷四十一年曾生鄭貴妃的內侍與奸人勾結詛咒皇太子的事件,梃擊案牽連到鄭貴妃在所難免。萬歷皇帝極力調解皇太子與鄭貴妃的矛盾,一方面怒責鄭貴妃,一方面迫使皇太子改變態度,由張差所為,必有主使,改變為j1事只在張差身上結局足矣,。此外,萬歷皇帝又召見群臣,表示懷念皇太子的保護人皇太后,以示自己立太子的誠意。他明令除懲治張差等人外,‘不許波及無辜人,,以解脫鄭貴妃
王友山的信上說得很明白,幾年前的梃擊案和現在的紅丸案移宮案看似沒有聯系,可仔細追究,就會現離不開兩方,一方是東林眾臣,一方則是鄭貴妃鄭家,而且這三大案的真相與否,實際上沒有人關心,所有的爭論和互相攻擊,都是為了讓對方倒臺,讓自己人上臺。
萬歷年間群臣爭國本,東林和浙黨、楚黨、齊黨勢不兩立,東林是為了立太子朱由校,也就是在位一月就駕崩的泰昌天子,而另一方自然和福王的母親鄭貴妃接近,這也是為什么梃擊案說是鄭貴妃在背后指使,紅丸案說是鄭貴妃一黨的陰謀,移宮案也說是鄭貴妃策劃,萬歷皇帝一死,鄭貴妃就是死老虎了,根本沒辦法對朝政造成任何的影響,東林黨之所以把鄭貴妃一次次的提出來,無非是打擊和他們立場不同的各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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