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豹騎 第392章:百姓當先鋒
天氣酷熱，張遼和泠苞帶著先鋒軍急速前進，雖然早已是大汗淋漓，但是他們還是一路催促大軍急行。
因為他們倆都很清楚，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他們必須要急行軍，出其不意地地在張魯的大軍之中撕出一道口子。
待他們繞過宕渠水到達巴東北部的時候，并未停歇，而是一路南下，一路之上，雖然偶遇阻擋，但是還算頗為順利。
“怎么會這樣？莫非那張魯要投降不成？”
太順利反而讓泠苞心里十分不踏實，張遼道：“看來我們得小心行事！早就聽聞那閻圃詭計多端！我們得提防點，不然若是中了他的圈套，那可就要貽笑大方了！”
泠苞點了點頭。
這日夜里，泠苞和張遼令大軍在一片空曠之地安營扎寨之后，他們倆也各自回營休息。一路之上的急行軍早已讓他們倆疲憊不安。
不過在當夜三更時分，只聽一聲炮響，突然大地顫動，人聲鼎沸。
泠苞和張遼皆是和衣而臥，當他們倆聽到這么大的動靜之后，趕緊起身。
當他們到達營寨外面的時候，頓時驚呆了，營寨四周黑壓壓的全是人，真不知道有多少人馬。
“不要亂！準備迎敵！準備迎敵！”
八千人馬何曾見過這等氣勢，不過當他們慢慢逼近的時候，他們更目瞪口呆，那哪里是士兵，分明就是平民百姓。
不過這些平民百姓手里皆是拿著自己干農活的器具，而且一個個兇神惡煞的，像是要把他們吃了一般。
“等等！這是怎么回事？”
張遼轉頭望了一眼泠苞。
泠苞道：“莫非是張魯發動了五斗米道的人！早就聽聞張魯在巴東搞了一些神神鬼鬼的東西！致使巴東百姓奉他若神明，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那現在該如何是好？”
“他們都是平民百姓！我們不能濫殺無辜！但是他們目前忠實于張魯，不知道張魯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讓他們共同對付我們！眼下我們只能先沖出他們的包圍，再從長計議！”
“泠將軍言之有理！”
張將軍立即號令大軍隨他一起沖出重圍。
但是這事聽著像是很簡單的樣子的，但是當張遼和泠苞率著大軍接觸到那百姓的時候，頓時傻了。
他們一個個像是中了什么盅似的。見到張遼他們的人馬就殺，而且是完全不要命的那種。
眼前的百姓足足有五六萬人，放眼望去，到處都是人。
被圍了一重又一重。張遼和泠苞帶著大軍沖了好幾次都沒有沖出重圍。
這算是一支特殊的武裝，是被張魯灌輸的東西支配著的武裝力量，他們的力量著實讓張遼和泠苞見識到原來平民百姓也可以有這般威力。
他們的士兵在一個個地倒下，而包圍圈亦是被他們壓縮得越來越小。
張遼和泠苞固然勇猛，他們殺十個人，殺上百個人也許不是什么問題，但是讓他們對付成千上萬個人，那問題可就大了。
而且他們的人馬只有八千人，在這五六萬人面前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從那些平民百姓們圍上來開始，張遼和泠苞就開始在尋找帶頭之人。但是當他們打了足足一個鐘頭之后，他們還是沒有發現誰是他們的將軍。
他們更像是一匹匹急于報仇的豺狼，他們眼里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們的敵人。
眼看著身邊的士兵一個個倒下，張遼和泠苞都有些慌張了。打了這么多年的仗，他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平民百姓們的眼里似乎都被仇恨包裹著，在五六萬人之中，甚至有許多的婦孺，面對這些婦孺，那些士兵們又能輕易下手。
“奶奶的，拼了！”
張遼突然一攥拳。轉身對泠苞道：“集中兵力！猛攻一個方向！再試一次！”
泠苞點了點頭之后，他們倆一馬當先，直接望著黑壓壓的人群沖去。
“殺！”
“殺！”
“殺！”
張遼揮舞著大刀，現在也不管什么婦孺，見人就殺，見人就砍！不一會兒的功夫。他的戰袍已如血洗。
泠苞亦是緊皺著眉頭，硬著頭皮往前沖。
這簡直和屠城沒有什么區別，但是在這生死關鍵的時刻，他憐憫他們，他就可能要葬送在這個地方。
那五六萬平民百姓見他們朝一個地方突圍。亦是趕緊向他們突圍的方向集合。
眼前的百姓越來越多，身后的尸體亦是堆積如山，張遼殺得有些手麻，但是更多的是心痛。
他們本應是在家耕種的平民百姓，但是現在他們一個個拿著農具上了戰場，一定程度上而言，他們是兵！
但是這種兵完全是數量累積起來的！
張遼可以看出，他們經過一定的訓練，但是很顯然，訓練得很倉促。
他們見到士兵就會奮不顧身地往前沖，而且通常是五個或者十個人打一個人。
要是一對一，或者一個士兵對付兩三個平民百姓，那問題不大，但是當這么多的平民百姓像是吃錯藥似地對付一個士兵，那問題可就來了！
“啊……”
“咔嚓……”
“咯吱……”
各種雜亂的聲音充斥在張遼和泠苞的耳朵之中，他們越殺越覺得心里發虛，但是還不能不殺！
周圍的士兵很多人不是被殺死，而是被踩成了肉泥，只要趴下，哪怕是被什么絆倒了或者從馬上摔下來，那注定是必死無疑。
帶著大軍在重重包圍之中掙扎了二個鐘頭，此時的張遼和泠苞已經是苦不堪言。
而在這個時候，更讓他們大驚的是有一隊五千人的人馬直接從南面殺出。
定眼望去，那些士兵裝備精良，而且一個個精神抖擻。像是打了雞血一樣。
“他媽的！好卑鄙！”
張遼大罵一聲之后，趕緊扯著嗓子道：“兄弟們！殺！快殺出重圍！”
當泠苞看到這一幕后亦是嚇得半死，他算是徹底反應過來了，原來他們先派出這么多的拼命百姓只是想消耗他們的戰斗力，當他們再出精兵攻擊的時候，再這么多平民百姓的包圍下，他們沖出重圍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用平民百姓打頭陣，這可能是張遼和泠苞見過的最卑鄙的打法了，但是沒辦法，這些平民百姓一個個像是著了魔似地殺戮著，而且越殺越起勁，不得不說，這對于他們而言，簡直是一場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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