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豹騎 第361章：癲狂的張楊
“啊……”
有的人在地上打滾，有的人在奮力往前奔，而有的人則是直接被燒得面目全非……
天色漸漸昏暗下來，此時的張楊多么希望天公作美，可以來一場大雨，但是希望的背后往往隱藏著絕望，絕望則容易使人產生幻想。
張楊看著自己的將士一個個倒下，先是被石頭砸，現在又被大火少，他直接處于癲狂的狀態。
“將軍，趕緊沖！趕緊沖！”
望著張楊還傻愣在那里，而現在還有更多的火球從山上滾下來，他的那些手下們徹底不能淡定了。
張楊略微遲疑了一下之后，繼續失魂落魄地望著隊伍往前沖。
每當有火球滾下來的時候總有他兩旁的士兵用將他們給擋住，急行一兩里路之后，火球是沒了，但是當張楊看著身后的殘兵剩將，他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從未有過的挫敗感！
這種挫敗感已經直接摧毀了他繼續前行的信心。
“蒼天啊！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在狹長的山谷之中，張楊拼命地呼喊著，嘶嚎著……
但是這就是戰場，王錚不會同情他，漢中兵不會同情他，一切都歸結為他咎由自取。
仇恨讓他失去了理智，絕望則讓他完全崩潰。
“將軍！你這是怎么了？”
一將軍見張楊癱坐在地，遲遲不肯起來，頓時傻了眼。
張楊的頭盔早就不知散落在哪里。此時的他長發蓬亂，原本頗有精神的臉面上此時已經繪滿了滄桑。
“回上黨！回上黨！回上黨……”張楊嘴唇蠕動著。一遍又一遍地嘀咕著，但是就是不起身。
一將軍將耳朵附在他的嘴邊方才是聽得清晰，他連忙下令幾個士兵架著張楊，而他則是帶著大軍繼續往前沖。
這狹長的山谷看起來更像是無盡的深淵，他們沒有人知道何時才能沖出去。但是現在除了沖以外，他們別無選擇。
又沖了一段路程之后，又是碎石滾落。
慘痛聲，哀嚎聲繼續上演。
王錚的士兵們此時士氣高昂，看著敵軍一個個地倒下，他們此時恨不得直接下山將他們全部宰了！
上黨兵在一點一點地減少，行了幾十里路，竟然只剩下不到一千人。
他們此時處于幾乎崩潰的邊緣。
這哪里是逃生之路。分明就是直接通向鬼門關。
“投降吧！”
該來的最終還是來了，當王錚帶著兩千人馬出現在上黨軍的面前之時，張楊還在低頭嘀咕著。
“將士們，我們寧死不降！寧死不降！”
一十分狼狽的將軍大聲喊了起來，但是話音剛落，一支短箭射來，直接從他的脖子中穿了過去。
“介紹給你們認識一下，沒錯。他們手里拿的是追魂弩！還不投降的話，只有死路一條！”
雖然鎮守在子午谷的士兵配備追魂弩的不多，但是數量不多的追魂弩足以對付這些早已如驚弓之鳥一般的上黨兵。
“投降吧！你們已經完全沒有退路了！”
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那些上黨兵的身體將皆是劇烈地顫抖了一下，當他們回頭望時，他們才發現原來是士孫瑞的大軍已經趕了上來。
而在他的軍中，亦是有已經投降的上黨兵。
上黨兵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都將目光集中在了張楊的身上。
但是此時的張楊依然是低著頭。與其說他還說著，倒不如說他已經死了。
就在上黨兵焦急地等著答案的時候，突然一聲慘叫，那張楊猛然抬頭！
他終于抬頭了，但是隨之而來的是從他口中噴涌而出的鮮血。
當鮮血滴落在地，張楊徹底地低下了頭。
有一士兵驚呼道：“將軍咬舌自盡了！”
“將軍！”
這是一個曾經帶給他們希望的將軍，又是一個帶領他們走向絕望的將軍，誰也沒有想到在面臨這最后的抉擇之時，他會選擇咬舌自盡。
也許是那個謊報消息之人咬舌自盡之后給張楊帶來了一定的沖擊。
他腦海中還殘存著那慘烈的記憶，以至于此時他根本不愿去其他的自殺的方式。
王錚和士孫瑞看到張楊咬舌自盡以后也是嚇了一大跳。
不過張楊已死，剩下的事也就好處理多了。
“你們的將軍已死！投降吧！如若投降，一律既往不咎！但是如若不投降的話，這小子午谷就是你們的葬身之所！”
王錚一字一句清晰地說著，上黨之兵在面面相覷之后也都是老老實實地丟下了武器，跪了下來。
“嗷……”
根本就沒有什么傷亡就取得了如此大的勝利，王錚和士孫瑞的士兵立即沸騰了起來。
不過在沸騰之后，士孫瑞道：“這里交給你了！本將軍要趕緊去駱谷！”
駱谷本來就是士孫瑞負責鎮守，他現在急著趕回去，王錚倒也沒有感到奇怪，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在士孫瑞的身上還有另外一項任務。
北原和武功之間，馬斌和呂布的大軍已經擺好了陣勢。
之前他們就打了幾次，但是都算是大戰前的練兵，不痛不癢。
已經和呂布交手好幾次，所以面對著呂布之軍，馬斌倒是頗為淡定。
兩人縱馬來到兩軍軍前，馬斌大聲道：“呂將軍，咱們又見面了！”
呂布冷哼一聲道：“馬斌，你實在太張狂！你這么做，遲早會惹怒天下諸侯！到時候必然是天下諸侯群起而共討之！”
馬斌哈哈大笑道：“多謝呂將軍為本將軍著想！不過真的不需要！眼下你先把我戰勝了再說！本將軍向來不聽敗將之言！尤其是你這種在本將軍的手下連敗了好幾次的人！”
“你！”
聽了馬斌這話。呂布真是暴怒異常，他直接提著方天畫戟殺向呂布。
由于對付的是呂布。馬斌并沒有騎赤兔寶馬，而是騎著血馳。
“嗷……”
馬斌大吼一聲，亦是提著長槍殺了過去。
兩人一交手，那真是戰得昏天暗地，塵土飛揚。
一口氣打了四五十個回合之后。兩人還是不分勝負。
臧霸本來守在駱谷的外圍，但是自從張楊和高順帶著一萬多的人馬從駱谷出發之后，他便帶著人馬回到了呂布的身邊。
看著呂布和馬斌打得不分上下，臧霸二話不說，直接搭弓射箭。
馬斌無意中的一瞥倒是瞥到了臧霸的那支冷箭，他猛然勒馬側身，冷箭直接從他的面頰旁飛了過去。
“卑鄙！”
馬斌大吼一聲之后，將手一揮。麾下大軍直接掩殺過去。
呂布見狀，亦是趕緊將手一揮，他身后的大軍亦是殺了上來。
兩軍人馬痛殺一番，各有損傷之后便各自撤退。
馬斌帶著大軍在距離呂布大軍五十里的距離安營扎寨。
帥帳內，馬斌氣急敗壞地道：“真是豈有此理！呂布的手下現在越來越恬不知恥了！”
郭嘉道：“主公勿怒！恬不知恥而已！如果不出在下所料，現在張楊的大軍已經被全滅！”
“其實本將軍一直沒有想通，軍師怎么這么肯定張楊一定會帶著人馬從子午谷撤退？”
郭嘉笑了笑道：“當初高順和張楊帶著一萬多的大軍從駱谷出發之時，在下就曾和主公說過。士孫將軍鎮守在駱谷的人馬雖然可以拖他們一段時間，但是若想打敗他們的話恐怕非常難，所以在下才有了這招請君入甕之計！進入漢中之后。高順為斷我們的后路，必然會和張楊兵分兩路。兩人不同路，就給了我們各個擊破的可能！”
馬斌聽得十分認真，郭嘉頓了頓之后繼續道：“三千從子午谷直接攻打長安，按照之前的形勢，也只有高順的大軍能夠去馳援！也許董卓根本沒有想到我們會兵行險招！這也多賴主公對在下的信任。這可是一步險棋啊！”
馬斌哈哈大笑道：“本將軍向來信任軍師！軍師自是妙計安天下，本將軍能夠得到軍師這樣的謀士真是三生有幸！”
郭嘉亦是大笑，隨后道：“讓人借助高順派去給張楊報信的小兵，然后再讓人四處散步謠言，如此的話，即使高順想讓張楊隨著他盡快撤出漢中也是難上艱難了！一旦駱谷被重新封死！張楊又豈有不慌的道理？他選擇從子午谷逃生也不過是不相信董卓罷了！主公想啊，如果他辛辛苦苦出了駱谷，董卓從背后給他一刀，他將作何感想？”
“有理！軍師說得十分有理啊！眼下形勢瞬時被逆轉，真是有恃無恐，有恃無恐啊！不過經過此一戰，本將軍是該反思反思了，本將軍只想著能夠盡早結束戰亂，但是三路出兵確實犯了兵家大忌，根本就是首尾難顧啊！”
有了郭嘉這樣的分析，檢討歸檢討，但是馬斌感覺形勢已經十分明朗了。而士孫瑞在追殺張楊的大軍之后回到駱谷接應亦可盡量地減少的傷亡。
只要張楊被滅，董卓若再想從駱谷或者子午谷偷襲漢中，那將比登天還難。
目前按照董卓的兵力，三千就可擾亂長安，這就說明真正防守長安的士兵并不多，而更多的士兵或在和馬斌的人馬對峙，或被安排在潼關一帶，嚴防中原的各路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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