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豹騎 第205章：過目不忘
望著蔡昭姬那已經紅腫異常的傷口，馬斌心中咯吱了一聲，畢竟她是為了救他才弄成現在這樣的。
也沒時間多想，馬斌摘了幾片青葉子放在嘴里嚼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他將那已經嚼爛的山藥葉子小心翼翼的涂在蔡昭姬右臂的傷口上。當他從自己的衣服上撕了一條長長的布條幫助蔡昭姬包扎完傷口之后，馬斌又從身旁拿了一個山果遞給她道：“天黑了，也沒尋到什么可以果腹的東西，就摘了幾個小的可憐的山果，你湊活著吃一下吧，已經洗過了。”
蔡昭姬身手接過山果，輕聲道：“謝謝！”
馬斌微微一笑道：“是我該謝謝你才對，要不是你，恐怕我的命早就沒了！”
望著眼前的這個男人，蔡昭姬突然感覺他是那么柔情體貼，似乎完全顛覆了他之前在她心中的殺人惡魔的形象。
“怎么完全不是家父所說的那樣？難道家父也是道聽途說？或者說他從頭至尾都是在裝給我看，但是那好像完全沒有必要。像他這樣作為一方之主的人，又怎么可能會把心思放在我這么一個和他素未謀面的弱女子的身上？”蔡昭姬越想越覺得思緒混亂。
馬斌見她緊皺眉頭，心想她也許是想盡快回到河東衛家，遂對她道：“姑娘放心，明天我們就下山，我一定會把你平安地送到河東衛家的。”
蔡昭姬望了馬斌一眼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不必一口一個姑娘地叫我，喊我昭姬就行。”
馬斌完全沒想到她會主動這樣對他說，他亦是連忙道：“同理，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喊我的名
的話確實有點不敢當，你現在畢竟身為漢中太守，而我只是一個弱女子而已。”
馬斌聽他這么說，頓時囧的一塌糊涂，他笑道：“昭姬過謙了。你那么有才，馬某早就仰慕已久，今日又能得到你的相救，真是三生有幸。”
“將軍這么說，真是讓昭姬受寵若驚。只是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蔡昭姬見馬斌氣色已經恢復了正常，遂頗為大膽地道：“你和云鷹姑娘到底是怎么了？我看你們倆明明深愛著彼此，為什么為了一本兵書要鬧成現在這個樣子？”
馬斌嘆了一口氣道：“情非我愿，實屬無奈。我和她恐怕早就注定沒有好結果了。她一心為天書來，而我則是念及她和我的故友同名，從見她的第一眼開始就完全被她所吸引，但是我亦想得到天書盡快地幫助天下百姓脫離于水深火熱之中。我本以為我們的感情可以高于那天書，但是事實證明，我錯了，而且還錯得很離譜。”
“話雖如此，但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云鷹姑娘為了不讓她的索命大哥殺你，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終生幸福呀，可見她對你的感情有多深。”
馬斌搖了搖頭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已經完全分不清真假了，所以亦不知道今天在山洞中所看到的一幕是真是假，也許是另外一個陰謀呢？實不相瞞，我們進這山洞前，我就發現洞門已經被人動過了，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肯定是云鷹提前向他的索命大哥通風報信了，不然他們絕對不可能守株待兔，坐收漁翁之利！”
“既然是她通風報信，為什么她還要救你？”蔡昭姬真是越聽越覺得糊涂，他們倆這亦敵亦友的關系真是太耐人尋味了。
“也許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了她的掌控，另外，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此《黃石天書》還不是他們最終要找的天書。不過如今《黃石天書》被他們所奪，如若它最終落入冷血之人手中的話，恐怕這天下又將掀起一番驚濤巨浪。”
“你尋找《黃石天書》真的是為了救天下蒼生？”
面對蔡昭姬這突如其來的一問，馬斌先是一愣，然后道：“如若我說我完全是為了天下蒼生，你肯定不會相信。其實當然也有個人對權利的追逐，我也是一個凡人，我也希望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但是如果我有了這種至高無上的權利，有一點我可以保證，我絕對不會濫殺無辜，絕對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百姓們過上好日子！他們受的苦實在是太多了，貪官敲詐，鄉紳壓迫，天災，戰事課稅，每個人應該是平等的，但是老百姓們本該擁有的幸福生活全部被那些士族門閥，王公大臣，皇親國戚給奪去了。天下本是百姓的天下，但是從古至今，百姓們又何曾自己做過主？”
聽著馬斌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大堆，蔡昭姬簡直目瞪口呆，她沒有想到眼前此人竟然還不同于一般的諸侯霸主。她微微一笑道：“如若將軍所言非虛的話，我倒是可以幫助將軍把《黃石天書》給變出來。”
“此話當真？”馬斌眼睜睜地看著那《黃石天書》被索命給拿走了，她一個弱女子怎么可能將其給尋回來？
蔡昭姬見馬斌不信，遂開口道：“太公曰：‘民不失務則利之，農不失時則成之，省刑罰則生之，薄賦斂則與之，儉宮室臺榭則樂之，吏清不苛擾則喜之。民失其務則害之，農失其時則敗之，無罪而罰則殺之，重賦斂則奪之，多營宮室臺榭以疲民力則苦之，吏濁苛擾則怒之……’”
蔡昭姬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大段的文言文之后，馬斌感覺自己的眼皮又在打架了，不過為了以示尊重，他還是輕聲問道：“你說的那些事什么意思？”
蔡昭姬道：“這些正是《黃石天書》中所記內容。”
“你全部給背下來了？”馬斌有點不相信。
“你從匣子中拿出那寶物遞給我之后，我不是認認真真地看了一遍嗎？”
“過目不忘？”
“談不上過目不忘，反正竹簡上的所有內容我都記下來了，等下山之后，我可以再在竹簡上將它們寫下來。”
馬斌此時完全震驚了，這果然是才女呀！能遇到她，馬斌突然覺得自己的這次冒險也算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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