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色大宋 第304章:屋頂
王時雍眼睛一瞇:“當真?”
徐子楨一本正經地說道:“當然,銀子到手我就告訴你,當然,如果我知道的話。”
旁邊蘇三已經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王時雍也不動怒,淡淡地說道:“既然蘇壯士不領情,那本官也就不勉強你了。”說著對押著徐子楨的衙役看了一眼。
徐子楨猛然間警醒:“不好!這老王八蛋認識我,這是在打馬虎眼想要趁機殺我!”
他很清楚王時雍絕不會是個草包,當然不會隨隨便便就以為自己是天下會中人,從他的眼神里看得出來,他應該已經知道了自己是誰,而且從今天碰見的這檔子擄劫民女案子來看,他和王黼必然是一伙的,剛才那番對話其實就是放了個煙幕彈,把自己當作天下會中人來殺了,還不會公開得罪趙構。
這老王八蛋,老狐貍!
徐子楨心里暗罵,發現身后有了動靜,兩個衙役已經掏出一根繩索來準備往他的脖子上套去,看來王時雍想要立即處死他,而且還不想見血。
生死就在一瞬間,徐子楨渾身的肌肉神經都繃了起來,剛準備動手將那兩個衙役擊倒,可是忽然間屋內又起了變故。
王時雍要殺的是徐子楨,蘇三自然暫時無礙,只是之前徐子楨說過一切要聽他的,所以從進門后一直都是徐子楨在說話,她并沒有插嘴,可現在她眼睜睜看著一根繩子要套上徐子楨的脖子,再也顧不得其他,忽然身體往前一躬,左腳向后挑起,正踢在身后那衙役的手中刀上。
那衙役始料未及,腰刀頓時脫手,大驚之下剛要去抓蘇三的脖子,蘇三已借著一踢之力轉過身來,重重一腳踢在他胸口,將他踢飛了出去,而這時被她踢飛的那把刀正巧落下,她一伸手抓個正著,回身往徐子楨身后那衙役胸前刺去,那衙役慌忙退開,蘇三卻并不追趕,只順勢一刀將徐子楨手腕上綁著的繩子挑斷了,再將刀丟給徐子楨,喝道:“幫我解開,我帶你殺出去!”
蘇三的這幾下如兔起鶻落迅急無比,只一瞬間兩個衙役就被逼退,危險自然也暫時解除了,徐子楨看得瞠目結舌,下意識地接刀割繩,脫口而出道:“我靠,霸氣!”
“你靠的是我,不是霸氣。”蘇三回了一句,兩個衙役又撲了過來,她一把揪住徐子楨的腰間絲絳將他提了起來,飛快地踢出兩腳將衙役又逼退,一閃身已撲到了門外。
徐子楨哭笑不得:“喂,這樣不好吧?”
他的意思是讓蘇三放他下來,可蘇三卻會錯了意,板著臉喝道:“閉嘴,殺那狗官咱們就跑不出去了。”
徐子楨被她提得雙腳離地,姿勢尷尬無比,掙扎著叫道:“那你也把我放下來啊,我又不是跑不快。”
正爭論間迎面一隊當值的官兵沖了過來,身后是兩個衙役,左右是花圃,并沒有退路,蘇三左右掃了一眼,手上發力忽然將徐子楨拋上了屋面,徐子楨嚇得哇哇大叫:“我讓你放我下來,不是丟我上去!”
官兵瞬息已至,蘇三眼睛眨也不眨沖了過去,劈手奪過一桿大槍來,刷的一下揮出個大大的槍花,那隊官兵下意識地往后一避,蘇三卻忽然將槍頭朝下戳在地面上,手中一用借勢躍上了屋頂。
“從屋頂走,快!”蘇三剛落在瓦面上就拉著徐子楨要跑。
可徐子楨卻一動不動,苦著臉道:“往哪兒走?你自己看。”
蘇三一愣,抬眼看向四周,不緊也愣在了那里,他們所處的屋頂倒是很寬闊,只是也就是這一塊地方而已,四周根本沒有任何建筑與之相連,也就是說這間屋子是孤零零在這花園里的,從屋頂走不了幾十步就又得回到地面上。
吏部衙門畢竟是重地,只片刻功夫就又來了兩隊官兵,很快就將這座屋子圍了個水泄不通,王時雍已走出了屋,遠遠站著抬頭對徐子楨冷笑道:“既然你一心求死,本官便如你所愿,來人,上屋捉拿蘇大,若敢反抗,殺無赦!”
那兩個剛才押著徐子楨蘇三的衙役率先沖了過來,他們不會輕功,不過身手倒都不錯,高高跳起后一伸手搭著滴水檐一翻身就踩上了屋頂,徐子楨拉著蘇三急退,可再退也無處躲閃,手里又沒兵器,徐子楨看著院子里越來越多的官兵和衙役,終于感到了頭疼。
兩個衙役已揮舞著鋼刀撲了過來,可是忽然間啪啪兩聲脆響,兩人慘叫一聲捂著臉倒摔了下去,徐子楨又驚又喜回頭看去,卻見還是蘇三,正拿手扒拉著瓦片,兩只眼睛瞪得大大的,緊咬銀牙道:“放心,誰敢上來我就砸他下去。”
徐子楨說道:“還等干嘛呀,直接打!”說著話也扒拉起幾塊瓦片,沖到屋檐邊照著下邊甩了出去。
他沒練過暗器,但勝在手勁足,況且院子里已到處是人,密密麻麻的,瓦片扔下去怎么都沒砸不中之理,只聽見哎喲聲連響,已有幾人中招。
“嘿,這個爽!”徐子楨大樂,再次抓起瓦片往下砸,蘇三也知道今天這事鬧大了,索性跟著他一起砸,她是正兒八經練過暗器的,準頭更是不用說,這下砸得院子里的官兵一陣雞飛狗跳,痛呼連連。
王時雍終于惱火了,大叫道:“來人,調弓箭直來!”
弓箭直也是禁軍的一部分,顧名思義就是以弓箭為武器的,徐子楨聽得真切,更是使勁砸了起來,他知道弓箭直的人一來他就更難逃脫了,搞不好直接把命丟在了屋頂,倒不如現在先砸出混亂來,再趁機殺出去就是。
他和蘇三手頭加速,院子里的官兵更是叫苦不迭,聰明的已將身子伏低躲在別人身手,這一招很快就被人學了去,院子里人頭紛動,就象一片人浪般地往下低了一截,王時雍本還趾高氣昂地看著徐子楨,沒料想前邊忽然空出了一片,把他露了出來。
徐子楨啊哈一聲怪叫,一塊瓦片已飛了過去,王時雍躲閃不及,那塊瓦片結結實實地砸在他額頭,碎得四分五裂。
“哎呀!”王時雍痛得眼前一黑,伸手一摸只見滿手都是血,頓時又驚又怒,跳著腳喝罵道,“徐子楨,本官要將你千刀萬剮!”
徐子楨一樂:“喲,您認識我了?”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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