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色大宋 第248章:貧道送你一卦
西夏本就是多民族混居的國度,黨項人、漢人、吐蕃人、奚人到處都有,興慶府內和尚道士喇嘛也都見得到,這個時辰見到個道士倒也不算奇怪,再說這道士的裝束打扮明顯就是個走江湖賣嘴皮子的,算不得正統道家。()
徐子楨只作不見,自顧自喝著酒,那道士進了門也不多看,選了個徐子楨鄰近的桌子坐了下來,要了一壺酒一碟熏馬肉,擱下了布幡慢悠悠地喝了起來,那雙渾濁的老眼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徐子楨,卻再沒有下文了。
酒樓內生意不多,連徐子楨帶那道士也就四五桌客人,都是各吃各的誰都不理會,徐子楨一副頹廢喪氣的模樣,不停地喝著酒,嘴里不住嘮叨嘀咕,無非就是什么皇上過河拆橋公主忘恩負義之類的,旁邊的酒客更不敢多嘴,匆匆結了帳走人,生怕徐子楨在這兒胡言亂語惹來官兵害自己倒霉,只有那道士依然自顧自喝著,完全象是沒聽到似的。
就這么過了半個多時辰,徐子楨終于醉倒了,碩大的酒壇啪的一聲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殘余的酒水濺得到處都是,而他更是趴倒在桌上,腦袋上扣著那個海碗,呼呼大睡了起來。
門外忽然進來一個魁梧高大的漢子,正是大野,來到徐子楨身邊低聲叫了他幾下,看看沒反應,不禁苦著臉嘀咕道:“不就是個公主么,少爺你也真是的,何必……”話剛說一半,徐子楨忽然抬起頭哇的一聲吐了出來,他這一頓根本沒吃任何東西,因此吐出來的也只有酒水而已,只是經過胃里之后這味道變得極為刺鼻難聞。
徐子楨這一吐倒象是清醒了幾分,睜著通紅的醉眼拍桌吼道:“老子的酒呢?拿酒來!”他嘴里叫囂著,可身子卻根本沒了力道,坐都坐不住,眼看歪歪斜斜的就要摔倒。
大野頓時慌了手腳,一把將徐子楨扶住,半哄半拽地硬將他拖出酒樓,臨走時還不忘丟一錠銀錁子在柜臺上替徐子楨結帳。
得虧大野身子結實力氣大,這才把徐子楨帶回了客棧,而且這短短一段路上徐子楨也沒閑著,掙扎著還要喝酒不說,吼幾聲還吐幾口,顯然喝得已經九分九醉了,一路上引得別人無不回頭觀望看他的洋相。
回到客棧進了屋,大野才把門帶上徐子楨就自己站直了身子,眼神清澈冷靜,哪有半分醉意,他脫了身上被吐的一塌糊涂的衣服,就著盆清水擦著身子。
大野透過門縫望著外邊,低聲道:“少爺,怎么那道士不跟你搭話?難道被他看穿了?”
徐子楨道:“看穿還不至于,不過演戲沒那么簡單,我怎么說也殺了那么多夏兵和三絕堂的人,現在說叛逃就叛逃,蕭家又不全是二貨,哪會就此相信?”
“那接下來咱們干什么?”
“明天接著喝,順便白天先鬧騰鬧騰去。”
兩人低聲對著話,卻全然不知在他們隔壁屋里正有一只耳朵貼在墻上聽著,耳朵的主人面帶微詫,正是被徐子楨擄來的卓雅公主。
第二天快晌午的時候,徐子楨再一次出現在了皇宮門外,眼中滿是血絲,混身酒氣沖天,一副宿醉未醒的樣子,大搖大擺走到禁軍面前叫囂著要見皇上。
這班禁軍不是昨天當值的那班,但也已經聽說了徐子楨這檔事,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假駙馬,只因為救過公主有過功,就自以為是拽得跟什么似的跑來宮門口吆五喝六,要不是昨天李公公特地關照過,說皇上不讓他們難為徐子楨,只怕他們早已涌上前來將徐子楨以謀逆罪當場格殺了。
現在沒人難為徐子楨,可也沒人為他通報,皇帝哪是那么好見的,就算臣子要見駕也得先遞牌子通稟,一得看官職級別,二得看所奏事大小,象徐子楨這樣胡攪蠻纏的誰會理他?
可是徐子楨鬧得愈發的歡騰,站在宮門口大聲叫著李珞雁的名字,讓她出來給自己一個交代,這下子那幫禁軍可真看不下去了,現在你已經沒了駙馬的念想,公主的名諱豈是你一個布衣能叫的,而且在這宮門要地撒著酒瘋耍著無賴,當下便有幾名禁軍上來一把將徐子楨拖了下去。
他們倒真沒難為徐子楨,至少沒宰他,可一頓揍卻沒免掉,徐子楨身手好,但畢竟架不住宿醉未消混身無力,最終那些禁軍將他象條死狗般的丟到了遠處角落,并惡狠狠地警告了一番。
當晚鼻青臉腫的徐子楨又到了那家酒樓,依然是一大壇子酒獨自一氣猛灌著,大野哭喪著臉在旁邊陪著,喝到一小半時那個道士又出現了,這次他好奇地看了一眼徐子楨,不過還是沒上去說話,依然坐到一旁慢悠悠地吃著喝著,直到徐子楨醉倒,大野扶他回去。
到第三天的時候徐子楨忽然變乖了,雖說還是來到了宮門外,但卻已沒了起初囂張跋扈的樣子,反而低眉順眼地陪著笑,偷偷摸出銀兩來塞給帶隊的禁軍統領,請他幫忙進去叫一下李公公。
只是上邊早就發了話,誰還敢理他這茬?禁軍的銀子倒是收了,可等了半天還是沒人來見他,李珞雁是不可能出現的了,就連李公公也沒再露過面。
于是晚上徐子楨又出現在了那家酒樓,有酒無菜喝到醉,老道士依舊老時間出現,今天更是客氣了些,對著徐子楨笑吟吟地點了點頭,只不過徐子楨沒理他。
很快全興慶府都知道了這檔事,從百官到百姓口口相傳,玉屏公主的情郎尋來了,尋死覓活要見她,但公主的芳心已轉向了小牟大人,這位情郎只得日日在酒樓買醉。
皇家的顏面容不得任何人玷污,到第四天徐子楨再去的時候禁軍已不準他再靠近了,皇帝徹底翻了臉,吩咐下來一見他就打出去,但當今圣上還是仁慈的,沒有下旨捉拿他。
今天是徐子楨喝得最多的一天,但是出奇的還沒醉倒,扶著酒壇子低聲喃喃自語,衣衫臟亂神情憔悴,胡子也亂糟糟的一圈,整個人看起來活象個乞丐。
道士又來了,不過今天他直接走向了徐子楨面前,問也不問坐到了他面前,徐子楨一瞪眼剛要發火,道士就瞇眼捻須慢條斯理地道:“這位公子,貧道與你日日在此間相逢,也算有緣,貧道愿送你一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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