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修于好 第二零一章 活著,才是真正的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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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一章活著,才是真正的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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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出祠堂后,事便整個王家親眷都知,人人自危,生怕被賴到頭上來。人往往都這樣,做了的事心虛,沒做的事更心虛,生怕被誰打個措手不及。說到心虛,最心虛的卻是蕭林壑,是他干的事他會有反應,但這事真跟他也沒關系。
就算沒關系,看到天宸出來盯著他看,蕭林壑還是渾身不自在,立馬就跳開幾步,拽著祝安安的袖子,一副要被羞辱的良家婦女模樣:“真不是我,你幾曾見我做下的事不敢承認的,我就算把同一個人坑一萬次,也不會只承認九千九百九十九,余下一次不敢認的。”
這一點,天宸信他,李少清便是如此,按說如果真是那坑貨做下的,蕭林壑現在就是躲,也該一臉促狹。就算是轉世,記憶不清,靈魂沒變,脾氣其實也變不到哪去:“你說不是,我自信你,不過,這事還需你演卦。”
天道化身演算天道,比誰都占便宜,別人算不到,他自己算起來卻得心應手,沒有一點所謂“算人不算己”的陳規。取來卦盤細細推演,林壑唯一能算到的就是這事跟他沒關,亦非天道安排,是。
若論,自然先從王家開始清查,王家祠堂里的東西,王家又不是等閑人都能來逛的尋常門第,不查完自家的線索,還能查到哪里去。好在天宸雖然不是個很講道理的,也沒為難自己上世的后代,要是鬧得王家上下人心惶惶,反倒什么都查不出來。
第二日,身為族長的王柏章與王夫人一道,王柏章查家中上上下下的兒郎,王夫人則負責查內外女著,從姓王的到不姓王的。從主人到仆從一一細細過問。好在王家雖然人口眾多,常能來往的卻不過就那么些人,能接近祠堂的更是少之又少。加上有仙師坐陣。誰也不敢說半句謊言,只把知道的都倒出來。
結果線索沒查著。倒把王家往日的一些不足給補齊全,浮蘇與祝安安并王夫人一道坐著,對王家的私事自不過問。王夫人滿懷歉意,查半天盡是家丑,仙師想要的卻半點沒問出來:“二位仙子,真是抱歉得很,您看現在該如何?”
“夫人。家中上下不過些許小事,大節未失,不必如此。查不出來倒是好事,此事到現在看著倒非似凡世中人所為。待我們再思量思量罷。”說話的是祝安安,她是長輩,有她在浮蘇需敬著讓她開言。浮蘇很有身為弟子的自覺,但如果是蕭林壑就另論,祝安安還是該敬的。
聽得祝安安說話圓融入耳。極是漂亮,王夫人也松一口氣,仙師不怪罪才好:“二位仙子且坐,想來不需多久,郎君那邊便會差人來回話。只是……說句不好聽的。王家立世至今,難免有一二不肖子弟,若當真是王家不力,還請二位仙子代為圓圓場。此事,把王家上下的命填進去也填不平,只是年幼的孩子們無辜,請二位仙子垂憐。”
修士們對待凡人的態度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平日里若路見不平,還愿拔劍相助,只是不乏時有凡世中人惹到修士頭上,被修士盡滅滿門的事發生。修士們不需要做太血腥的事,隨便使點絆子,也能讓累世王家頃刻間化為烏有。
雖然祝安安知道天宸素來的脾氣,但那卻也只是天宸沒證果位之前,證果位之后,他自有他歷世的經歷與性情,哪里又是她好答的。便看浮蘇,這話也就浮蘇能出聲應承或拒絕:“浮蘇,你以為如何?”
“夫人不必擔心,我看著,倒不像這一二百年里的事,應是更早以前,指不定如今知道線索的人都早以投胎轉世。至于王家上下填命的話,夫人不必再說,世間至貴不過活生生的性命,積德不僅是立家立業之本,易是修行之本。那等倒行逆施,動輒滅人滿門的,豈是正道所為。”浮蘇雖然把四大宗門稱作四大流氓,可四大宗門約束弟子確實極嚴格,入凡世中行走若非涉險,不傷性命便是其中一條。
王夫人這才稍稍安心,這時門外便有持重的婆子上前來回話,待婆子進來,說是王柏章那邊也沒問出什么來。王夫人更加穩下心神,客客氣氣地起身送要去和天宸他們相商的浮蘇和祝安安離開。
天宸和蕭林壑離去,王淳一卻被王柏章求著留下,王柏章實在有些心驚膽顫。王淳一向來是個體貼人,又知人心懂冷暖的優秀世家子弟,被長輩教導得極好,蒼詰又喜歡這般有風儀的,更是盡心教養,自不會讓看來已白發蒼蒼,更似是他長輩的王柏章如何為難:“想問什么便問罷,但我能答必會答你。”
“多謝伯父,侄兒只想問問,這事是否會牽累王家上下,若當真仙師不能消怒火,還請伯父看在家父的面上,替王家留些血脈。”王柏章在這點上和王夫人空前一致,夫妻二人甚至都沒有商量過這事。
“此事,應不會牽連王家上下,我那……那姐夫,雖看著沉沉不語,卻是禪宗修士,不會動輒輕取人性命。只是,這紫金蓮花座若找不著,會耽誤大事,要耽誤此事便不是一家之事,而是整個滄海界之事。”王淳一扶起王柏章坐下,看著個滿頭白發的人在自己面前躬著身,總是不好受的。
王柏章也稍安下心來,又道:“那……那位領頭的仙師不知與家中那位祖宗有何干系,自然,伯父若是不方便只當我沒問過便是。”
這事,淳一也拿不準,便含笑道:“你便當沒問過罷,姐夫自有來歷,他不曾言我亦不能多說。”
雖王柏章心里有些懷疑,但卻也不敢肖想,王家現在有他這位伯父庇佑已相當不錯,再多也不過錦上添花,王柏章也不過是好奇:“是是是,伯父您看,此事若一時不能解決,你們是否要長住,若要長住還是收拾一間安靜清幽的宅院為好,大宅里人來人往,怕擾著你們的清靜。”
“看情況罷,我總是王家人,回了家中自是有什么說什么,想什么要什么,不會跟自家人生份。”淳一這話說出來,才是真正的定心丸,不管到底王家在這事上出什么差錯,有淳一從中周旋,總不至結局太慘。
與王柏章作別,淳一回到暫居的客園中,見在場五人盡是沉沉不語,便問道:“怎么,還是一點線索沒有?”
林壑讓個坐給淳一,道:“師姐起了一卦,說不在這一二百年,丟失紫金蓮花座的事非但跟王家沒關系,跟凡世中人都沒干系,想來是修士所為。”
紫金這種質地,在滄海界其實也不新鮮,但天宸歷世加持其上的愿力,非等閑物件可以比擬。紫金蓮花座叫正道修士得去,不敢說一日千里,從此心魔不擾,心障不生,關竅輕取,境界極易穩固。不過,當年王師玄把紫金蓮花座留在王家鎮宅,并非一點手段沒使,所以盜取紫金蓮花座的必非尋常修士。
“到底是有線索了,我叫小僮去知會他們一句,免得他們不安。”淳一轉身吩咐兩句又坐回來,問道:“師姐夫,現在我們該如何,是否要繼續尋找紫金蓮花座。”
“三件法器不齊,妖獄難行,蓮花座較紫金缽和禪杖還要重要一些,必找到不可。”天宸此時神色平靜,既然已丟失,再怎么著急也無用,倒不如冷靜下來好好推算。
“要么去個信回乘云宗,請天機師叔代為測算一二。”天機真人學的也是《天衍大數》,雖不如蒼詰精通,但也不會遜色太多。浮蘇覺得既然查不到,那就算一算唄,總比沒頭蒼蠅要好。
祝安安卻搖頭:“沒用,算不到,我所習乃《上玄術數》,與你那位天機師叔所習的《天衍大數》雖略差一階,但我算不出,你那位天機師叔應當也算不出。況且,宸君有諳世之法,也沒看出苗頭來,這事……算不出來。”
真如琢磨半天,最后道:“我倒有個主意,阿爹,你跟紫金蓮花座一點感應都沒有嗎?”
“啊……對呀。”一下,眾人都反應過來。
天宸卻道:“因還未經此世祭煉,需血脈之力方能探得,我如今之血脈與上世天差地別。”
“不還有我么。”淳一指著自己鼻子,道:“再遠也是王家血脈,我們這一支一直是長房嫡出,只需有這一點就足矣。”
流光默默地暗中祈禱,王家別有什么倒灶的事,否則只會更瞎。
思來想去,似乎只有這一個辦法了,淳一見狀,麻溜地放血,只需要小小的茶盞,半茶盞即可。放好血,淳一就示意天宸開始以血脈之力尋找紫金蓮花座的下落。
用那半茶盞血引咒,虛空相煉,不消片刻,化作一片血霧,許久才散去。直到血霧散盡,天宸才看向淳一:“可有什么感應?”
“有,很黑,時而很冷,時而很熱,有風有水聲,還有……妖息。”
最后兩字出來,不但確定了王家血脈的純正,也確定了胖包子的清白。林壑才是真正松一口氣的那個,他生怕自己上世又坑完隊友坑自己,有個那么作死的上世,真不是什么好事吶。
再強大又如何,活著,才是真正的強大,死了,再強大也是個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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