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修于好 第一二七章 怕事者難成事
第一二七章怕事者難成事
吃罷光頭沒幾日,蒼詰便帶了小鹿和陌塵他們三個小的回來,小鹿還頗為不滿意。沈家的那些事,小鹿年歲還小,又一直被蒼詰交寵著,并不很能明白,加上不常在父母兄姐身邊,雖然很高興見到父母,但卻每天都要問上好幾十遍“什么時候才能見到師姐呀”。蒼詰本來就將小鹿照顧得跟自己親,見她不很粘著沈秀才夫fù倆,倒也稍安心一些,至少小鹿不會為了與父母的長年離別而傷心落淚。
說到落淚,小鹿長到現在,就沒掉過一滴眼淚。上有父母疼,旁邊有蒼詰寵,還有浮蘇和三個師兄關懷,小鹿比公主還交養著吶。因此,當小鹿淚汪汪的眼睛撲到浮蘇懷里的時候,浮蘇明顯看到了蒼詰頓時變黑的一張臉,太恐怖了,變天也沒這么快的。
“嗚嗚,我以后都不要離開師姐了。”還好,小鹿的眼淚來得快去得快,眼淚一抹,立馬就喜笑顏開,又是問“師姐好不好呀”、“真如弟弟最近有沒有乖乖的呀”、“有沒有想我呀”之類的。
浮蘇給予肯定的答案后,小鹿蹦著在屋里轉悠了好些圈,浮蘇不心里一暖,抱過小鹿揉揉小腦袋說:“那今天晚上還來師姐這里睡,師姐讓真如陪你喲。”
蒼詰趕緊拒絕,萬一這兩小青梅竹馬看對眼,那輩分可就真的要亂成一團漿糊:“不成,今后小鹿夜里也要修煉,你顧不過來,還是為父來。”
小鹿還是知道修煉重要性的,想想自己現在也“長大了”,師姐又有真如要照顧,自己要懂得體貼師姐:“嗯,師姐照顧真如就好噠,我有師傅照顧的。”
陌塵他們幾個,如今也是一個頂一個的翩翩美少年,浮蘇看得心頭癢癢,真想調戲一番吶。于是伸手魔爪,將三個美少年的頭發揉得一團亂,美少年們被揉得一個個跟貓咪一樣瞇起眼睛,他們已經習慣被浮蘇這么揉了,這是師姐在表達她對他們的“好”呀,反正浮蘇是這么解釋的。
“過幾日逆世要擺壽宴,我們都回玄冥去,如今你們也都大了,是到該給你們說說天下大勢的時候。”蒼詰自然是要把滄海正道與玄冥魔修,以及滄海界的格局給陌塵他們說一說,他們已經到了可以出去歷練的年紀,自然不該拘在身邊。
逆世的壽宴擺得相當低調,因不是大壽,只請了相熟的幾個老友,也都是玄冥一方大魔,雖比逆世、蒼詰要差些,卻也都是名頭響當當的存在。如今浮蘇也不用再易容,大大方方去就成。魔修們倒不介意浮蘇曾經是正道,再說,魔修跟正道之間,非必要向來是不起沖突的,所以他們反倒十分好接受浮蘇。
至于道宗傳承,李毛毛都死快十萬年了,沒必要為個死了的留難冥祖千金。
壽宴吃得相當盡興,浮蘇很高興,倒不是壽宴吃得好,而是因為慶華倒霉了!浮蘇就是那種看見敵人倒霉心里開心得要死,恨不得敵人趕緊早死早超生的,因此看到慶華倒霉,她一點憐香惜玉的心都沒有。不落井下石,對她來說已經很難得了,善心這東西,慶華還不配。
“魔女,你也別得意,遲早有一日,我現在這副鬼樣子就是你的下場。”慶華被囚禁于玄冥專門用來關押犯有過錯的魔修的禁獄里,地方倒不臟,也不陰暗,處處可見陽光。只不過,鎖混鏈一拘,加上渾身修為被封印,那盞點在桌案上的噬混燈就足夠要命。
逆世與蒼詰一樣,最恨背叛二字。
“是啊,誰不會有這一天,縱使得成大道,也難免有這一天。可如今,你才是階下囚。”浮蘇說完再也不理會慶華,這個人,她就從來沒有很擔心過,縱然她著實攪起了些風雨,可世事本來多風雨,沒慶華,這世上也照樣沒有不透風的墻,或許會有別人。
與其怨恨這個人,倒不如打起精神來,好好想想,如何才能讓她所在意的人不因她而受太多牽累。慶華這樣的人,或許以后還會有,但她秦浮蘇從不懼。
事若要來,便由它來,怕事者難成事!
從牢中往外走,快要走到門口時,浮蘇忽然又停下腳步折回去,靠近門邊的第三間牢里,是一個白衣女修,通身上下仿若有云海在蒸騰翻涌。這女修身邊沒有鎖混鏈,也沒有噬混燈,甚至沒有封印修為,這倒有點奇怪了。
于是,浮蘇在門口停住,看著。她在門口看很久,那修士才抬頭看她一眼:“劍修?”
浮蘇點點頭:“是,我怎么看著你像乘云宗的弟子?”
乘云正法,滄海界只此一家,別無第二。
那白衣女修聞言皺眉,看向浮蘇,浮蘇的修為高過這女修,所以她什么也看不出來:“你是?”
“天衍峰下劍修浮蘇。”浮蘇報上家門,乘云宗只要不將她除名,她就永遠都是乘云宗天衍峰下的一名劍修。乘云宗也有自家獨有的手印,雙手一結,指尖便有一抹淡淡流云縈繞而出,如紗似霧,然后漸凝結成一朵潔白云團。
“天會峰下劍修伊亭。”伊亭也結手印,然后又道:“我知道你,聽這里看守的人說過,你是冥祖的女兒,還是道宗的傳承人。”
“伊亭?”浮蘇得想想,她一時也想不起這位是誰來,她一千多年來天衍峰上下,除了真傳弟子都認不齊全,何況其他峰的弟子。
“按輩分你該叫我一聲師叔,我與廣河真人同出自鑒清真人門下。”伊亭這一句話就承認了浮蘇的身分,半點也不因她是蒼詰的女兒便把她歸類到魔修中去。
鑒清真人就是天會峰的上一任峰主,浮蘇聞言補個晚輩禮:“見過伊亭師叔。”
伊亭點點頭,居然打開門讓她進去坐,浮蘇覺得這可真詭異,這怎么坐牢跟做客似的。伊亭看出她的疑問來,端了茶給她后便道:“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么會在這里。”
浮蘇連連應是,一邊喝著茶一邊道:“師叔您看,我好歹也是冥祖之女,您要是是被關在這里的,我去向玄祖求個情,他未必不能放您出去。關在這里,雖說您沒受罪,但不自由不自在總是會的。”
卻見伊亭忽然嘆口氣,沉默許久,才看向浮蘇搖搖頭:“我在此處,是為堪破情關,原是救人而來,不想人救出來,卻將我扔下。我是乘云宗門下,他們不曾為難我,只是我覺得此處正好用來破情關罷了,傷在此處,自然要在此處破關。且安心,如今我又有個冥祖千金的師侄,更不會有人為難我了。”
說到最后,伊亭笑得分外好看,窗外的陽光投照進來,落在她白袍上,返照出柔軟的光暈,伊亭在其中更顯亭亭。名字取得恰如其人,伊人如蓮,亭亭玉立:“那也不必在牢里呀,再干凈齊整,也不如靜室雅舍,要不您隨我出來,我在附近給您找間靜室。”
這點權利,浮蘇還是有的,更何況伊亭不是被關在這里,而是她自己留在這里的。
卻見伊亭搖頭:“這里就很好啦,又清凈,又簡樸,我輩修道之人,本也不拘于物玉。”
“那……我能問問那人是誰嗎?”浮蘇心想,沒死就去剁一剁、坑一坑,死了也要替伊亭去鞭個尸。
“竺山門下豫山真人。”
竺山浮蘇倒是知道,中等宗門以丹修見長,但是豫山真人浮蘇聽都沒聽過,遂茫然地搖搖頭:“未曾聽過豫山真人,我隨師兄去竺山添置過幾回丹藥,卻也不曾聽聞過豫山真人。”
返虛以上都可稱一聲真人,但豫山明顯是道號,取了道號以道號貫真人稱謂的,一般都是滄海界叫得上名號的人物,所以浮蘇才很茫然。
這一說不知道,連伊亭也有些糊涂:“按說他資質也佳,且六千多年前,我初遇他時,他便已是化神期修士,為何你會不曾聽聞?噢,他名作方承元,”
方承元,這個名字特別熟,浮蘇想半天,居然還要流光來提醒:“你記憶里確實有這么個人,是江淡云等的那個人,真奇怪,居然同名!一個等萬年,一個在這傻呆幾千年,那方承元真是……太不是東西了。”
本來流光想說“tǐng有本事”,一想浮蘇是個女修,還是罵方承元不是東西比較好。
“方承元可是眉角有一顆如丹砂點上一般的痣。”這些都是淡云轉述的,浮蘇如今能記起的也只有這么個特點。
卻見伊亭連連點頭,有些激動地道:“正是,你可知他如今在何處?”
浮蘇猛地冷哼一聲,原來滄海界也照顧有渣男!
流光:前幾天你還自認是渣女呢。
浮蘇:我好歹給人個明白是吧,從來不會一聲不吭就走掉,也不會扔下隊友不管好吧。光頭有難受傷,就算他想一杖拍死我在前,我不照樣還巴巴跑去救他。
流光:那是因為肉好吃!
浮蘇:我們還是來替伊亭師叔解決難題吧,不要傷及無辜。rs!。(去讀讀.qududu.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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