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清 第二零一章 金屋筑成,粲然大觀,氣象萬千!
第二零一章金屋筑成,粲然大觀,氣象萬千!
第二零一章金屋筑成,粲然大觀,氣象萬千!
青玉獅子:、、、、、、、、、
輔政王到了天津,一俟下車,先“檢查戰備”,里里外外看到下午三點鐘,然后會議諸將,大會、小會一直開到了亥初時分——晚上十一點鐘。
第二天一大早,天色微曙,軍號已響,輔政王立即起身;天光放亮,即赴大校場校閱部隊,然后赴靶場觀看“實操”——實兵演習。
“實操”結束,時近午初,硝煙未散,輔政王便從靶場直接去了大沽碼頭,登上“冠軍號”,首途旅順。
“射聲號”充作護衛,聯袂北上。
輔政王以“冠軍號”為座艦,不是第一回了,不過,不論北上還是南下,從來沒有過拿另一條軍艦“護衛”一說的,這一回,中國海軍的老大、老二結對出動,為輔政王殿下服務,算是“史無前例”了。
不過,這不是因為關卓凡本人如何的喜歡擺排場,而是他這一次的“長差”,除了檢查戰備,還有一個“盛陳威儀”、“鼓舞士氣”的用意在內,因此,這個排場,不能不擺。
隨侍的重要將領,有松江軍團副軍團長張勇、海軍提督丁汝昌、陸軍學校校長兼松江軍團副參謀長田永敏。
張勇和丁汝昌,都是奉旨“督辦桂、越軍務”的,此時卻都身不在“桂、越”,丁汝昌是升龍戰役之后,從越南回國的;張勇則還沒有南下,目下,只有另一位奉旨“督辦桂、越軍務”的姜德到了越南。
不過,這也很正常,所謂“督辦桂、越軍務”,只是一個說頭,表明對法國的這場仗,以張、丁、姜三人為一線主要指揮官,并不是說,他們三個要由始至終的杵在“桂、越”——事實上,這場仗,亦不會一直以“桂、越”為戰場的。
次日,日出時分,旅順口在望了。
艦橋上已經備好桌椅、飲食——預備著輔政王有觀看日出的“雅興”。
關卓凡確實早早的就來到了艦橋上,不過,一看見桌椅、飲食,就皺起了眉頭,“撤了!礙手礙腳的!”
丁汝昌一怔,張勇低聲笑道:“老丁,馬屁沒拍對地兒啊!差點兒就拍到馬蹄子上嘍!”
丁汝昌臉上一紅,趕緊命人將桌椅、飲食撤了下去。
輔政王到艦橋上來,要看的,可不是日出。
“氣象大不同了!”關卓凡放下望遠鏡,“現在雖然看不見口內的情形,可是,單看東、西這兩座山,就覺得——嗯,氣象萬千了!”
“是!”丁汝昌響亮的應了一聲。
“口”,指的是旅順口,“口內”,就是港口之內了。旅順港的出海口開向東南,東側黃金山,西側老虎尾半島——即關卓凡說的“東、西這兩座山”——兩山相夾,彼此相距不足三百米,其中航道,不過九十一米,如果是大噸位的軍艦,每次僅容一條通過,如此狹窄,才有了一個“口”的說法。
至于“氣象大不同”、“氣象萬千”什么的,自然不是指“東、西這兩座山”如何雄偉,而是山上高低錯落的炮臺,龍盤虎踞,傲視海天。
“黃金山的前炮臺,”關卓凡指點著,“從這兒遠遠兒的看過去,同主炮臺前后相疊,似乎是在同一個點上,不過,二者其實是有相當一段距離的,對吧?”
“是!”
“我若是敵艦,”關卓凡沉吟著說道,“會不會因而發生錯覺,發炮之時,測不準相關的距離呢?”
“王爺睿見!”丁汝昌既意外、又佩服,“還真是這么回事兒!”
略略一頓,“黃金山前炮臺的前面,就是懸崖峭壁,后面呢,有一條山坳同主峰相隔,在海上用炮鏡觀測,確實極易發生錯覺,以為——如王爺所說——以為這個炮臺,同主峰上的主炮臺,在同一片陣地上;另外,黃金山前炮臺的陣地,寬僅五十米,長亦不過兩百米,目標不大,因此,發炮之時,一不小心,就會算多了射程,以致炮彈掠過陣地,落在后頭的山坳里。”
再頓一頓,“向主炮臺發炮呢,則倒轉了過來:因為前炮臺的‘打攪’,很容易算少了射程——于是,不論攻擊主炮臺還是副炮臺,炮彈都容易落在二者之間的山坳里,可謂——‘百發不中’了!’”
關卓凡“哈哈”一笑,頓了頓,用感嘆的口氣說道,“天然形勝啊!”
“天然形勝”,遠不止于此。
前頭說過了,旅順港由兩山對峙而成的出海口,航道不足百米,形成了一個近似封閉的海灣,這除了是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格局之外,還有著極佳的隱蔽性、防風性,且口內水域廣闊,不凍不淤,真正是天設地造的超一流軍港。
這還不算,進入口內,你會進一步理解什么叫“天然形勝”。
旅順港是一個極少見的“港中港”的格局,分東、西二港。
整個旅順港,可算是一個“母灣”,東港可以理解為“母灣”探入東方陸地的一個“子灣”,其出口,即其同“母灣”之間的水道,只有七十五米寬。
西港之成,則有賴于旅順口西側的“老虎尾半島”的那條“老虎尾”。
“老虎尾半島”之所以得名,是因為它向港灣內伸出了一條長長的“尾巴”——一條細長的、反“s”形的沙洲,這條“老虎尾”不但將旅順港一分為二,還猶如一道天然的防波堤,使沙洲以西的水面——占旅順港的大部分面積——波平如鏡,猶如一個內湖,是為西港,其出口——即“老虎尾”的尾巴尖兒到旅順港北岸的距離,二百二十米。
“冠軍號”、“射聲號”進港靠岸,原英國皇家海軍樸茨茅斯基地副司令、軍銜準將、出任中國海軍基地“總監”的柯烈福,與旅順海軍基地的守將,已在岸邊相候了。
中、法既已彼此宣戰,符合《狄克多法案》“中國和第三國發生戰爭”的規定,原在中國海軍中“顧問”的英國皇家海軍軍人,便皆“退出現役”,一向制服筆挺的柯烈福,目下西裝禮帽,見到關卓凡,也不行軍禮了,脫帽鞠躬致意。
身為軍事主官或身在作戰崗位的英國軍人,倒不必“換裝”,譬如“冠軍號”艦長大愛德華、“射聲號”艦長小愛德華,他們穿的,本就是中國海軍制服。
關卓凡對柯烈福獎慰一番,不洗征塵,就開始登高下低,“檢查戰備”了。
目之所及,他大為感慨:三年了,我的“金屋”,粲然可觀矣!
哦,插一句,“金屋”的梗是介么來的——
英國人向中國兜售“翁貝托國王號”和“杜里奧號”,關卓凡一邊高喊“我要,我要”,一邊就做了決定:美人既已投懷送抱,就要趕快金屋藏嬌!旅順軍港、威海衛軍港,就在那個時候開始著手興建——那個時候,“翁貝托國王號”和“杜里奧號”這兩位“洋美人”,還呆在樸茨茅斯造船廠的船塢里呢。
迄今,已過三年了。
三年來,我都做了些什么呢?
中國北半部軍港的選址,要滿足兩個條件:第一,必須是“天然形勝”——地形、地貌得適合做軍港;第二,必須起到拱衛京師的作用。
“天然形勝”不必說了,至于“拱衛京師”,看地圖,清清楚楚:兩個點——一個是遼東半島最南端,旅順;一個是山東半島最東端,威海衛——這一南、一北遙遙相對的兩個點卡住了,渤海就是真正的內海,京津地區就能免于來自海上的威脅,北京就安若泰山。
當然,海軍的真正作用是爭奪制海權,“專守防衛”只是初級任務,中國海軍建設,決不能重蹈原時空覆轍,這一點,關卓凡有清醒的認識。
即便防衛,也必須“前出防衛”——在臺灣、琉球、朝鮮設置基地。
朝鮮的基地,應該是釜山;日本的基地,應該在本島東岸、面向太平洋方向擇址。唔,江戶內海——后世之東京灣如何?里面有一個叫橫須賀的小漁村,應該不錯。
如此,控制第一島鏈,輻射東太平洋,國土防衛才算圓滿。
不過,這都是以后的事兒了,至少得等我打完法國人,才能開始著手實施,飯一口一口吃,路一步一步走,且先走好第一步吧!
旅順、威海衛皆為海軍基地,不過,定位是不同的,各有分工。
關卓凡手上,只有一支艦隊,海軍不比陸軍,其成軍、淬礪是一個相當長的過程,短時間之內,變不出第二支、第三支來——要變,也得等到打完了法國人再說,彼時,海軍才談得上進一步的擴軍。
既然只有一支艦隊,就不需要兩個永久駐泊地;另外,正因為只有一支艦隊,所以,這支艦隊不能不“一專多能”:除負責“拱衛京師”之外,其輻射力至少要勉及長江出海口——即上海。
因此,艦隊的永久駐泊地擺在了威海衛——如果擺在旅順,就太靠北了,很難“勉及長江出海口”了。
旅順港的作用,駐泊之外,便是補給、維護、修理——即后勤保障基地。
既不是艦隊的永久駐泊地,沒機會將整支艦隊同時塞進去,其需用的空間,就不必威海衛基地那么大,而旅順港剛剛好又是分成東、西兩港的,所以,關卓凡決定,先集中力量,建設面積較小的東港。
竣工之后的東港,東、南、北三面,共長一千三百六十九米,西面攔潮大壩長三百一十一米,西北留一口門,供軍艦進出,整個港池,四岸均以大條石砌就。
既然定位為后勤保障基地,自然就要有維護、修理艦船之用的船塢。
東港的東北角建有大船塢,曰旅順大塢,長一百三十八米,寬四十二米,深十三米,塢口以鐵船橫攔為門,整個船塢均用大塊方石、輔以當時還非常稀罕的水泥砌就。
港內建有修船廠九座;建有倉庫五座,南岸四座,東岸一座,用于儲備船械備件。
港塢四周設施用小鐵路連接——這條鐵路實在太短、太小了,就不去摻和中國第一、第二鐵路榮譽頭銜的爭奪啦。
沿岸有大型起重機六座;另建有“鐵碼頭”——即棧橋,供軍艦上煤、運械。
另外,港東另建有石碼頭,專供修理“全甲炮艇”等小型艦只。
港內照明,完全“煤氣化”,安裝超過一百五十座大型煤氣燈。
港區鋪設水管,將旅順水源地“龍飲泉”的水,引到旅順軍港,以供官兵、工匠飲用——也算是“自來水”了。
另外,為疏浚港池,旅順港還特地進口了一條名曰“導海”的挖泥船,以及四條鐵制的接泥船。
港內建有三座彈藥庫,分別是南庫、東庫、西庫——南彈藥庫,主要存放彈頭;東彈藥庫,儲存發射藥;西彈藥庫,儲存炸藥。
好了,“金屋”既已筑成,就須善加保護,接下來,讓我們來看一看旅順港的炮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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