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清 第一六六章 王爺大喜!兩位皇太后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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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六章王爺大喜!兩位皇太后大喜!
第一六六章王爺大喜!兩位皇太后大喜!
小說:、、、、、、、、、、、、
普魯士王儲妃維多利亞長公主、露易絲公主姊妹,赴頤和園覲見慈安、慈禧兩宮皇太后,輔政軒親王關卓凡、輔政王福晉敦柔公主陪同前往。
這一次的“外事活動”,主人是兩宮皇太后,皇帝的身份,不能紆尊降貴為客人的“地陪”,就不出席了。
自釣魚臺國賓館至頤和園,走到是水路——就是關卓凡曾經向兩宮皇太后大肆渲染過的那條“十里青山行畫里,雙飛白鳥似江南”的“御水道”。
頤和園、圓明園一帶的水系,由西而東,同西苑的三海、乃至紫禁城的護城河,都是連在一起的,同屬于北京中央水系的一部分,釣魚臺國賓館坐落于玉淵潭,基本上居頤和園和紫禁城之中央,彼此其實都是一水相連,不過,并沒有請客人在釣魚臺國賓館內就上船,還是先出釣魚臺國賓館,走了一小段旱路,到了萬壽寺碼頭,方才棄車就船。
這條“御水道”,不但下了大氣力疏浚河道,還將兩岸種種都精心修整過了,起閣筑亭,遍植綠柳,一路過去,遠山如黛,綠波如鑒,端的是人在船上,船在畫中,所謂“十里青山行畫里,雙飛白鳥似江南”,并不為虛譽。
這也是本次“外事活動”的路線安排的用意之一——進入頤和園之前,客人就會留下非常美好的印象。
“御水道”本是專為兩宮皇太后而設,但時至今日,才算第一次正式投入使用,在此之前,就是兩宮皇太后自個兒,都沒有用過這條水道。
兩宮皇太后移蹕頤和園的時候,天時還冷,一來,河里、湖里的冰,還沒有完全融化;二來,其時的天時,也是一年之中水位最淺的時候,總之,不甚宜行船。
兩宮皇太后移蹕頤和園之后,天氣雖然早已經轉暖了,但姐兒倆迄今連頤和園的“本園”都沒有逛全,因此,也就一直沒得空兒,以到萬壽寺進香的名義,出來“溜溜彎兒”、“透透氣兒”什么的。
兩位洋公主和輔政王夫妻乘坐的,是兩宮皇太后的御舟,名義上,由兩宮皇太后專門派了過來,接客人進頤和園的。
船隊一路西北,過麥鐘橋、長春橋、長河灣、金水河,最后達到頤和園,由南如意門入昆明湖。
本來,兩位洋公主都以為到了頤和園之后,必定棄船就車,沒想到這艘大船,竟然直接就駛進了園子里,不由大為驚奇,待看到昆明湖煙波浩渺,水天交映,更是激賞。
御舟一路行去,經蓬萊三島,過西堤六橋,繡漪畫境,玉峰塔影,長虹引練……最后,船抵云輝玉宇碼頭。
這里是萬壽山前山殿閣群中軸線的起點,由金碧輝煌的“云輝玉宇”牌樓始,經排云門、二宮門、排云殿、德輝殿、佛香閣,直至萬壽山頂的智慧海,形成了一條層層上升、氣勢恢宏的中軸線。
在船上的時候,遠遠兒的,客人就已被這組建筑群吸引住了,尤其是八面三層四重檐的佛香閣,居于高臺之上,巍峨雄偉,奪盡眼球;待來到了萬壽山簏下,抬頭仰視,見佛香閣直插藍天,更覺氣勢磅礴,有高出云表之概。
別的人不說,露易絲公主尤為興奮:哎,是不是就這么一路爬了上去?
哎,這一回,您想多了,今兒個,咱們只到排云殿,再往上,就得改天啦。
作為“地陪”,輔政軒親王特別請兩位洋公主留意:此山曰“萬壽山”,入園之前的那一段水路,卻是在“萬壽寺”上的船——咱們起于“萬壽寺”,止于“萬壽山”,“萬壽”到“萬壽”,是不是很有意思呢?”
維多利亞公主極醒目的,含笑說道:“這真是太巧了!這表明……兩位皇太后必定身體健康、延年益壽。”
呵呵呵呵,賓主皆歡。
兩位洋公主在排云殿覲見兩宮皇太后。
排云殿為萬壽山前山殿閣群之正殿,某種意義上,亦可稱之為“皇太后正殿”,在頤和園中,其政治地位,僅次于仁壽殿,也是可以舉行恭賀皇太后萬壽等重大儀典的所在,把覲見的地點擺在排云殿,代表著主人對客人的重視。
正式見過禮了,賜坐、賜茶,小敘溫寒,待該說的門面話、客氣話都說了,主人便表示,要陪著客人,“在園子里隨便走一走、逛一逛。”
并不是真的“隨便”,路線是事先規劃好的:沿著長廊,一路而東,樂壽堂、玉瀾堂,最后,德和園大戲樓。
春光明媚,湖風浩蕩,安步當車,行在畫廊之中,左首山色,右首湖光,著實愜意!
一路走,主人——主要是圣母皇太后——一路介紹,“這座亭子,叫做‘寄瀾’,前邊兒的那座呢,叫做‘留佳’,西邊兒——就是打你們上岸的碼頭往西去,還有兩座亭子,一曰‘秋水’,一曰‘清遙’,這四座亭子,猶如四顆大珍珠,將長廊串了起來。”
頓一頓,“還有,從東往西算——‘留佳’、‘寄瀾’、‘秋水’、‘清遙’,分別表春、夏、秋、冬四季之征。”
客人連聲贊嘆,倒不為什么“表春、夏、秋、冬四季之征”,而是——這可是全世界最長的一條畫廊呢!
長廊盡頭,就是樂壽堂了。
自西跨院西門入,由西而東,東跨院東門出,即入玉瀾堂;“參觀”路線,亦由西東改為北南,最后,自玉瀾門出。
樂壽堂、玉瀾堂內里光景,就不必贅述了,只露易絲公主占在那塊“青芝岫”前,不由睜大了妙目:此園之肇建,是一百多年前的事兒了,那個時候,還沒有火車、蒸汽機什么的吧?這樣大的一塊石頭,是怎么搬進園子里來的?
出玉瀾門之后,折而向北,到了德和園大戲樓。
德和園大戲樓是“隨便走一走、逛一逛”的最終的目的地,本來,從玉瀾堂的后院,以及宜蕓館東配殿道存宅的后門、玉瀾堂東配殿霞芬室的后門,皆可通往德和園,不過,一來呢,必須將玉瀾堂從北到南走一遍,二來呢,一眾貴人,須從正門進入德和園,所以,就兜了這樣的一個小圈兒。
到達德和園之時,時辰、火候都剛剛好:其一,走了這許多的路,也該歇一歇了;其二,也到了傳午膳的時辰了。
于是,吩咐下去,先在后殿傳膳;撤膳之后,移駕正殿頤樂殿,“傳戲”。
這次傳戲,既是一次重要的“外事活動”,也是兩宮皇太后自移蹕頤和園后的第一次傳戲,相關人等,隆而重之,“總司提調”的敦柔公主,打慈禧那兒領了差使,一回到家,就派人傳話給關卓凡,“皇額娘有吩咐,這兩天,你得空兒回一趟小蘇州胡同”,云云。
當天晚上,關卓凡就回了敦柔公主府,聽了妻子的轉述,不由就微微皺眉了:這位慈禧姐姐,還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真能來事兒,也真能想當然耳!
敦柔的差使,雖號稱“總司提調”,其實并不難辦,她本人不能也不必出面,只管琢磨好戲碼兒,另找個可靠懂行的,過去跟“四大徽班”打聲招呼,也就差不多了。這樁差使,既是頂露臉兒的“內廷供奉”,又是輔政王福晉的首尾,而且,賞賜也十分豐厚,再沒有人不努力巴結的。
難辦的是派給關卓凡的那一部分。
慈安怕洋公主聽不懂“咱們的戲”,慈禧則認為,“泰西也有所謂‘歌劇’,跟咱們的皮黃、昆曲,其實大同小異,兩位洋公主,盡可拿皮黃、昆曲,當中國的‘歌劇’來聽”——
是否真的“音樂無國界”,另說,關鍵是,慈禧想當然的認為,洋公主雖然聽不懂中國話,不過,“找個懂戲的人陪著,這一出戲講什么、下一出戲講什么,這個角兒怎么回事兒、那個角兒又怎么回事兒?臺上一邊兒唱著,臺下一邊兒講著,這不就明白了么?”
敦柔懂戲,關卓凡懂洋文,他們兩夫妻倆作陪,一個負責講解,一個負責翻譯,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么?
殊不知,戲文的翻譯,和普通說話的翻譯,哪里能夠相提并論?不要說關卓凡的文學功底,不過平平,就是正經翻譯大家,倉促之間,也未必能做到“信、雅、達”,如果詞不達意——照慈禧這個安排,這幾乎是必然的——豈非叫洋公主云山霧罩,進而小覷了俺們的“國粹”?
而且,“臺上一邊兒唱著,臺下一邊兒講著”,中間還得插進一個翻譯的,那么,到底叫人家是聽臺上的唱呢?還是聽臺下的講呢?一雙眼睛,兩只耳朵,忙得過來嗎?
慈安、慈禧姐兒倆自以為的“四角俱全”,其實實在“全”不到哪里去。
不過,再難的差使,也不能難倒咱們輔政王啊。
敦柔公主將戲碼兒包括戲班子、角兒什么的都定下來了之后,關卓凡派人招呼相關戲班子,將戲詞形諸文字——這必須由戲班子自己來寫,因為同一出戲,不同的戲班子,戲詞兒常常不完全一樣,就是說,一個戲班子有一個戲班子的“版本”。
這些戲詞兒,某種意義上來說,都算戲班子的“秘本”,師徒口耳相傳,通常情形下不外傳的,不過,輔政王的壓力和誘惑,自然是沒有人可以抵抗的住的。
關卓凡要戲詞兒干什么?
找人翻譯呀。
攏共八出戲,除了要把戲詞兒統統中譯英,還要加上劇情概要、人物簡介什么的,端的是時間緊、任務重,關卓凡為此組織了一個班子,其中有華有洋,都是兼通中、英兩國文字的,被后世吹捧為“近現代中國文化西向輻射之濫觴”的“敦柔工程”,就這樣倉促上馬了。
“敦柔工程”倒也準時完工了,質量如何,關卓凡亦無暇細辨,刊印什么的,肯定是來不及了,只能叫人手抄數份,到時候,維多利亞公主、露易絲公主、敦柔以及關卓凡人手一份,戲本兒中英具陳,哪一出、哪一折、包括“過門”什么的,都標注清楚,傳戲的時候,根本不用關卓凡翻譯,只敦柔在一旁略加指點,客人就曉得臺上唱到了哪里,再對照戲本兒,臺上唱些什么,也就基本明了了。
嗯,這個戲本子的功能,大致就相當于“字幕”了。
效果如何?
很好,很好。
戲本子是提前一天,就送到了釣魚臺國賓館,開鑼之前,維多利亞公主姊妹已經打了底兒了;開鑼之后,加上“字幕”的幫助,兩位洋公主,幾乎沒有表現出任何實質性的理解障礙。
最重要的是,不比關卓凡這個樂盲,維多利亞公主、露易絲公主,都有很深厚的音樂素養,露易絲公主尤甚,鋼琴、小提琴的水準,都是直追專業大家,她們都對中國戲曲表現出了非常濃厚的興趣,對于兩位洋公主來說,臺上的表演,確實就是另一種形式的歌劇——這一點,咱們慈禧姐姐還真沒有說錯。
維多利亞公主、露易絲公主對中國戲曲的興趣,并沒有止于這一次傳戲,她們回國之后,以贊助人的身份,將此時手中的戲本兒,付梓出版,而且,是英、德兩種文字各一個版本,曰《梨園拾萃》。
這本書,在歐洲引起了巨大的轟動,并引發了一股席卷全歐的“中國戲曲熱”,并最終導致了“中國戲曲親善團”歐洲巡演的成行。
不過,這些都是后話了,暫且按下不表。
臺上緊鑼密鼓、一個個使出了渾身解數,頤樂殿內,除關卓凡之外,人人聚精會神,就在這時,一個太監從大戲樓后轉了出來,貼著右側的看戲廊,向頤樂殿快步走來。
既從大戲樓后轉出來,就是從正門進來的——這不去理他,問題是,臺上的《白門樓》,正唱到緊要之處,呂奉先雙手合攏,正擺個“上銬”的身段,婉轉哀鳴,殿內的貴人們,除那個樂盲之外,人人提起了心,太監、宮女,更是個個屏息,這個太監,怎么敢迎面匆匆而行呢?
關卓凡看戲看的最不專心,所以他是頤樂殿內第一個留意到這個太監的——看服色,咦,居然是四品!
太監四品,就是“宮殿監督領侍”——這是太監的“頂銜”了,頤和園里,可沒有這樣的太監啊。
玉瀾堂總管孟敬忠,從四品;樂壽堂總管李蓮英,正五品。
關卓凡馬上就認了出來:來人是乾清宮總管黃玉敬。
心里不由“咯噔”一聲:黃玉敬趕到頤和園來,只能是為了皇帝的事兒!
皇帝自打那一天著了涼,就一直有點兒病怏怏的,莫不成——
他的心,馬上提了起來。
正待細看黃玉敬臉上神情,那邊廂,負責是次傳戲現場提調的李蓮英,已經迎了上去,遮住了視線。
這時,頤樂殿里其余人等,也留意到了來人的異樣。
黃、李二人交頭接耳片刻,李蓮英轉過身來,對臺上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
咦!居然也不跟“上頭”做任何請示,就自作主張“止樂”了?!
李蓮英是何等小心謹慎的一個人,可從來沒有干過這么唐突的事兒!
臺上立即樂止聲歇,呂布、曹操、劉備,都放下身段,微微俯身,垂手恭立。
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兒!
黃玉敬快步走到階前,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他請了一個“總安”,抬起頭來,吊著公鴨嗓子,高聲說道:“王爺大喜!兩位皇太后大喜!”
大喜?
呃,還有,次序不對啊——“王爺”怎么能夠排在“兩位皇太后”前頭?
這時,大伙兒都看清楚了,“宮殿監督領侍”滿臉歡容。
頓了頓,黃玉敬用他能夠用的最欣喜的語氣說道:
“皇上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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