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清 第一三二章 求診
雖在意料之中,王守正的心里,還是猛地一沉。
他低下头,啜了口酒,借此鎮定自己的心境,然后抬起头,無聲地微微吁了口氣,用盡量平靜的聲音問道:“你確定嗎?”
“怎么不確定?哦,消了沒有?”
“消了。”
“几天?”
鄧文亮問的是,紅斑初起至消退,期间一共几天時间。
“五天。”
“留有什么痕跡沒有?”
“沒有,皮膚又光又滑,就像從來沒有起過這些斑點一樣。”
“那不消說了,”鄧文亮的手指,輕輕在桌面上一敲,“就是‘楊梅’了!”
最后一絲的僥幸也沒有了。
王守正往椅背上一靠,一口濁氣重重的吐了出來。
鄧文亮看著他,好奇地說道:“老王,你不大對勁兒啊!怎么,這个病家,是你的……近亲?還是什么……至交好友?”
王守正一邊回避著鄧文亮探詢的眼神,一邊搖了搖头:“不是我的亲戚,也不是什么至交好友,就是一个病家,和我……沒有什么瓜葛。”
“你別唬我了,你這个神氣,哪像是‘沒有什么瓜葛’的樣子?”
突然轉過一个念头,鄧文亮微微壓低了聲音:“你不是給人家看走眼了吧?”
王守正微微苦笑。
“真的?”鄧文亮不由睜大了眼睛,“不能夠吧?這个病家的表癥,清楚得很。以你的醫術。怎么也不至于……”
王守正搖了搖头。說道:“我沒有看走眼,這个你放心好了。”
鄧文亮松了口氣:“我就說嘛!不至于的!那你——”
“別說我的事兒了,我問你,這个病,有沒有治愈的法子?”
“什么叫‘治愈’?”
“去根兒。”
“這个你還不曉得?這个病,怎么去得了根兒?如果病家收心養性,從此不近女色,少發作几次。就謝天謝≡≮≡≮,地了!”
“收心養性,從此不近女色”——怎么可能?
難道不“大婚”了?難道……不生養皇嗣了?
唉,還說什么大婚,什么生養皇嗣?這可是……“胎毒”!
王守正不由自主,又長長地嘆了口氣。
鄧文亮被他逗得愈發好奇了。
“老王,你這个病家,是什么要紧人物吧?”
“什么要紧人物?”
“不是要紧的人物,你犯得著這么唉聲嘆氣的?再者說了——”
鄧文亮笑了一笑,說道:“你王院判沒升官、沒發財,這又不是什么奇難雜癥。到底是个什么病,你心里不會沒有譜兒的。如果病家不是什么大人物。一丁點兒錯兒也不能夠有,你又何苦巴巴的把我叫到‘東兴樓’來花錢?——咱哥兒倆的交情,聊个天,嘮个嗑,哪个小館子不成啊?”
這个家伙,倒是醒目。
見王守正不說話,鄧文亮試探著問道:“是不是……哪家王公貝勒的子弟呀?”
“你別瞎猜了,”王守正說道,“我也不能跟你說。這種病,做醫生的,是要替病家保守秘密的吧?
鄧文亮有點兒尷尬:“這……倒是的。”
他心里實在是癢癢的:“可是……”
“別可是了——行了,別人的事兒,咱们管不來;國家大事,咱们小小醫生,更加是管不過來的——不管了,喝酒!”
“啊,好,喝酒,喝酒。”
鄧文亮心中奇怪:怎么扯到“國家大事”上了?
吃過了飯,王守正掛了帳,師兄弟二人,走出了“東兴樓”。
一到門口,鄧文亮就看見家人鄧松,在大門外的臺階下探头探腦,手里還拎著自己的藥箱,不由大奇。
鄧松一眼就看到了他,趕忙搶上前來:“哎喲老爺,這位爺可是在這兒等得久了!”
話音剛落,他身后的一个人就轉了出來,就手給鄧文亮打了个千兒,說道:“給鄧大夫請安!家里公子生了重病,敝上久慕鄧大夫清名,叫小人來請大駕。小人到了尊府,府上的綱紀說,鄧大夫外出會友了,小人就煩央管家領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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