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王一妃 第九章 欺主的仆
第九章欺主的仆
而現在,這呆王還把船丟了,又沒力氣攀巖,只能委委屈屈住在我巢穴里過夜,和一只猴子在一起。
這樣一想,也是忍不住想笑。倒是覺得這呆呆的靈川有那么點可愛。
“好了。”巢穴里傳來靈川輕輕悠悠的話。
我也沒看見他把衣服遞出來,我疑惑地提醒:“那我進來了。”
我再鉆進去,看到一疊衣服整整齊齊疊放在穴邊,再往里看,看到了坐在最內側用被單把自己裹得像粽子一樣的靈川。
他還戴著面紗,把自己整個用被子包住,坐在巢穴最昏暗的角落里,只露出他那雙淡淡的灰眸看著我。
你有見過男人把自己的身體裹嚴實,像是怕被人看到一寸就要死的樣子嗎?
我看他一眼拿起他的衣服要拿出去晾。
“不可以!”他忽然說。
我動作僵在一半,貓著腰看他,他擰了擰眉,對我搖搖頭。
我疑惑地看看外面,轉回臉看他:“你……是指不能拿到外面曬,你不想讓人看見?”
他抿了抿唇,點點頭:“恩。”
“啊你這人真的好煩。”我蹲在原位,嫌煩地看他,“你來都來了,居然還怕別人看見,慢著,你該不是溜出來偷偷看我的吧。”這個講究圣潔講究到變態的靈都,還真沒準不準男人與女人夜晚單獨一起之類的。
靈川不言不語看我一會兒,慢慢點了點頭:
我睜圓了眼睛:“那……你這樣來,會受什么懲罰?”
他看看我,眨了眨眼,淡淡地說出:“日刑。”
我蹲在原地僵硬了一會兒。這個呆瓜腦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冒著日刑的危險來偷偷看我,他是想找死嗎?他還真是活膩歪了。
看在他冒死來跟我道歉的份上,前面的帳一筆勾銷了。
我到巢穴另一邊搬出了畫架,拿下了上面的畫紙放在一邊。架起畫架,撐到最高點,然后抖開他折疊整齊的濕衣放上畫架,輕紗一般的白衣輕飄如雪,這個材質的衣服晾在畫架上,明天也能干。
“我……很依賴亞夫……”在我給他整理衣袍的時候,傳來了他輕輕的話音。我微微有些驚訝,靈川竟是說出了一個整句,我停下手側臉繼續聽,“宮里上下的事他會打點,所以……”
他頓住話音不再說下去。我轉身看他:“所以你以為他會給我準備吃的?”
他抬眸看我一眼,點了點頭:
我愣愣看他。他這算是跟我解釋嗎?不過。他的語氣里并無責備亞夫之情,似乎正像他說的,他很依賴亞夫,無論亞夫做錯任何事,他也不會責備。他跟亞夫的感情,似乎不像主仆那么簡單。
從他說話的語氣和神情看。并未凌駕于亞夫,似乎……很尊敬亞夫,還有那么點點畏懼。
我一直看著他,看著這位和我遇到的王截然不同的王。他不像別的王高高在上,或是受人敬仰,或是讓人畏懼,他更像是……怎么說呢,更像是被眾人和亞夫小心保護呵護在手心的寶貝。不讓他沾染塵世,或是任何不好的東西。
“怎么了?”他見我一直看他,淡淡地問。
我回過神,笑了笑:“你說了超過三個字的話了。”
他眨了眨眼,微微垂眸露出一抹淺淺的笑。
“你該不是瞞著亞夫偷偷跑出來的吧。”他和亞夫的關心讓我心生好奇,感覺很萌。
他點了點頭:
果然!好有趣,一個懼仆的王。忽然好想知道以前被他們輪的人的命運,尤其是他這里的。
“以前那些從天上掉下來的人來過你這里嗎?”
他抬眸再次看我,緩緩地答:“來過。”
“然后呢?”我好奇地睜圓眼睛,“你也這樣偷偷看他們嗎?”
他的眼神黯淡了一下,垂下了臉:“死了。”
兩個字,讓我懵了片刻:“什么?死了!”我感覺到一陣寒意從腳底而起,他……還真是“寵物”殺手。。。
“餓死的?”我僵硬地追問。
他看我一眼搖了搖頭,原地躺下,卻沒有再說下去,剩下我一個人僵硬地看裹成毛毛蟲的他,那個人怎么死的成了這個晚上的謎,也成了我心里的一根刺,屢屢想起總覺得毛毛的,像是自己也會被靈川給活活養死。
不過,總算能感覺到靈川是有感情的,他在提起那個人死后,是傷心的,因為傷心而不想再提及這件事,這個人的死,想必他心中也充滿了對那個人的內疚。
我離開了巢穴,在水池邊清洗自己的手,手心里的傷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愈合,只留下兩道淺淺的紅痕,這是伊森留給我的精靈之力,靈川還不知道。
心里又開始想念伊森,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對他的生氣,只剩下深深的思念,伊森,你這個白癡,什么時候才會回到我身邊?
我站起身,遙望遠處的云霧,那只飛舟已經遠遠飄離,淡淡的身影如同在星空之中漫游……
第二天一早,我剛從小屋里出來,看到靈川巨大的飛艇朝我這里飛來,心里發虛,難道靈川睡在這里被人知道了?
我匆匆跑到巢穴邊,飛艇也降落在了我的山崖邊,上面正是亞夫,還有靈川的少女們。
完了完了,靈川我可幫不了你了。但愿你們這里的規矩能給王網開一面,不然你就要去曬太陽了!
亞夫依然是一身黑衣,戴著黑色的面紗,走下飛艇,他的身旁,跟出了兩個同樣戴有面紗的士兵。
他們朝我疾步而來,亞夫停在了我身前一步之遙。冷冷發令:“抓起來!”
“什么?”我還沒反應過來,士兵已經上前架起了我的雙臂,我愣了一會兒,原來不是來抓靈川,是來抓我的,回神之時,不解質問:“為什么要抓我?!”
亞夫神容冷峻異常,冰冷的黑眸里是對我的一絲嫌惡:“你居然敢偷神明河龍的食物!現在又不戴面紗,行為輕浮放蕩,理該受日刑!”亞夫的話讓我大為吃驚。我掙扎起來:“憑什么?!我又不是你們靈都的人!”
亞夫冷漠看我:“即來靈都,就要守靈都的規矩。你是王帶回來的人,自然已經屬于王。”
“既然你說我屬于靈川王,那讓他來抓我!”我憤然大喊。
亞夫一怔,轉而目露憤怒起來:“王貴為圣者。圣潔之體,豈會來此處污了他的雙腳?把她帶上刑臺!稍后我請王來主持日刑!”亞夫說完。轉身返回飛艇。從飛艇上落下一只飛舟,兩個士兵架起我上了飛舟。
飛艇隨風而起,越過我的山頂朝上飛去,急急匆匆。亞夫定是發覺靈川不見了,急得去找他。
“吱吱!”白白從巢穴里跑了出來,我看向巢穴。里面依然安靜無聲,白白要躍到我身上,我立刻喝止:“白白!你留下來!”
白白站在崖邊一愣,擔心地。著急地看我,碧藍的眼睛里是顫顫的水光。
我認真看他:“你走了有人就真走不了了。呆在這里,只有他才能救我。”
白白似是明白了什么,對我點點頭。
飛舟飛起,朝西面一座高山而去。那座高山直插云霄,像是登天之臺。
今天陽光明媚,正是日刑的最佳天氣。
那座高聳入云的平頂山上,只有一個圓形的巨大的石臺,石臺上是奇怪的凹陷的紋路,像是雷神索爾降臨時,彩虹橋留下的痕跡。
石臺的中央是一根參天的石柱,石柱上有眼熟的圖騰,像是我在沙漠里看到的那根猥瑣的石柱。
在我被推下飛舟時,無數飛舟從四面八方而來,像是趕集,又像是一種命令,用殺雞儆猴的方式,讓百姓畏懼神權。
飛舟停泊在山崖四周,上面是面露惶恐的百姓,其中還有孩子,孩子們有些害怕地躲在父母的身后,父母用手微微擋住他們的眼睛。
我被帶到石臺中央,他們把我綁在了石柱上,像是中世界遭受火刑的女巫。
我仰臉看向上空,明日正當空,陽光刺目,金沙之云緩緩流動,靜謐無聲。
這上面就是我的世界了……
“她怎么不戴面紗……”人群之中,傳來了孩子怯怯的聲音,我低下臉,看到了孩子們好奇的目光,和目露惶恐的大人們的眼神。
孩子們的好奇和大人的恐懼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可見靈都的神權不容動搖和悖逆。
“她怎么只有一只眼睛……”有個孩子奇怪地指向我,立刻被大人按落手,把她塞到了身后。
我覺得整件事很可笑,充滿了自大,愚昧和嘲弄。越想越可笑,可笑地讓我想大聲唱歌:“嘿!嘿!”
登時,周圍的人在山間“嘿嘿”的回聲中驚訝地看向我,我在他們害怕惶恐的神情中自得其樂地大聲歌唱:
“青春的激情百花盛開
誘shouldknow
這不是一個需要等待的年代
你想看到美好的未來就看你的現在
yeah活出你的色彩
請看著我的表情嘿!嘿!
告訴世界我從不會失敗
就跟著我的腳步嘿嘿
若你有夢想就一起來就現在!”
孩子們在我歌聲中慢慢走出父母的身后,大人們也忘記去阻止他們,眼中的恐慌在我歡快的歌聲中漸漸消散,歌聲讓他們忘卻了緊張,忘記了刑臺給他們帶來的陰影和恐懼。
一艘飛艇在我響亮的歌聲中如同被我召喚徐徐而來,立在船頭的男子白衣飄然,銀發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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