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強劍神 第七十五章：天價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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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拉烏迪找了一家看起來挺熱鬧的酒館走了進去。“喝酒就是要人多才有味道嘛！”庫拉烏迪的論點難得的和弗里奧的相同。拉斐爾和阿爾加迪斯自然也不會反對。
拉斐爾搖搖頭說：“還好啦！”
在開普頓幾乎看不到交易場所，但酒館、旅館、飯館卻是隨處可見。這里原本就是東非和西非海岸的交會處，是商船的必經之路，而且相鄰的兩個港口都十分遙遠，為了讓遠洋的人們能在中間稍微休息一下，才建了這個港口。
“唉——”店里頓時響起一陣嘆氣聲。
阿爾加迪斯邊聽邊點頭說：“拉斐爾做得沒錯啊。是我自己要當男孩子的，不用特意照顧我。再說那些事本來就是該我做的。”
相對于馬上就要開始的和埃斯皮諾沙的戰斗，所有人反而都沉浸在到達非洲最南端的喜悅中。葡萄酒仿佛是白開水一樣被人們輪流灌著，船長也好，水手也好，全都圍成一個圈坐著，中間燒起了篝火，不只是為了增加氣氛，還為了取暖。卡魯提拉號的船員們正聚在城里的客棧里。因為有些旅人連最簡陋的床也住不起，所以小客棧里都設有大通鋪，在地上鋪上被子，通常一個房間里可以睡上三四十個人。而此刻，被子都被移到了墻角，中間的火光映照著男人們滿足的笑臉。就算是五音不全的人也被推到當中高歌一曲，贏得一片叫好聲。而克麗絲蒂娜的弗朗明哥舞更是把熱鬧的氣氛推到了頂點。水手們紛紛拖下厚重的大衣跟著一起扭了起來，若只看墻上晃動的身影，準會以為是一群正在狂歡的熊。不知不覺，屋子的外面開始飄起了雪花。
拉斐爾和阿爾加迪斯相視一笑，拉斐爾說道：“好啊！那么我先去通知其他人一聲。”然后就朝屋子走去。
庫拉烏迪一看到拉斐爾就說：“我們去找個酒館喝一杯吧！我剛才到碼頭去看過了，到處都是雪，碼頭被凍住了，船根本沒辦法出港。看樣子我們得在這兒呆上兩三天了。”從他爽朗的說話聲中根本聽不出他剛和拉斐爾吵過嘴。
被留下來的庫拉烏迪和阿爾加迪斯什么話也沒說，只是同時望著遠處。如果沒有拉斐爾叫他們，或許兩個人就會這么站上一天。
“小船長啊，你們準備去那里呢？”酒館的老板一邊問道，一邊給他們倒上暖好的酒。
旁邊一個稍年輕些的人接著說道：“那有什么辦法，現在是冬天啊！誰愿意在這么冷的天里出海。不過等春天一到，船就會多起來了。”
之前的話題已經聊得差不多了，所以客人們都開始繞著這個年輕人打轉，以打發無聊。而且這個年輕人身上的確能提供不少笑料。
“沙里裘！要不要跟我出海捕魚？說不定哪天能抓到美人魚呢！”坐在窗邊的男人說道。
拉斐爾輕輕地打開了房門，一股陰冷的氣息鉆了進來，他走出屋子關上了身后的門，然后便呆立在原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坐在他對面的男人說道：“我曾經也以為東方是人間仙境呢！去了才知道那里到處都是海盜，沿海的城市被破壞得亂七八糟。我們的船為了躲避海盜的追擊而迷了路，被困在冰天雪地的北方海中，差點全死絕了，還好遇到一個村子才得救。”
一下子說得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剛一提到霸者之證，就有人問道：“沙里裘，上次那個什么霸者之證的，究竟賣了多少錢啊？”
剛說完，一個粗獷的聲音說道：“你想去印度啊。那里可真是個好地方呢！”說話人是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酒館里雖然比較溫暖，但是一般人也只是拖下外套，里面還穿著兩三件衣服，惟獨他穿著短袖汗衫。男人把手放在拉斐爾肩上拍了一下，拉斐爾就覺得半邊身子陷了下去。
他慢慢從褲子口袋里摸出三個銅板放在柜臺上。老板點點個數，說道：“只有這些啊！只能給你最差的酒了。”說著往杯子里倒上黑色的液體。年輕人拿起杯子一口氣就喝了一半。
拉斐爾說道：“阿爾加迪斯很了解庫拉烏迪呢！”
阿爾加迪斯說道：“我也把拉斐爾當成弟弟一樣啊。”
踩在松軟的雪地上前進，腳下響起嘎吱嘎吱的聲音，這對拉斐爾來說是很少有的經驗。雖然在里斯本也遇到過雪天，但是沒有現在這么大，最多不過屋頂上鋪了薄薄的一層，等太陽出來就什么也不剩了。而且那是十二月份時候的事，不像現在七月里竟下起了雪。
又一個人說道：“你就別再提了。埃斯皮諾沙肯出五萬買那塊破石板已經是天大的運氣了，他居然還不賣。結果被打得渾身是血，東西給搶走了，還一分錢沒得到……”
庫拉烏迪和阿爾加迪斯站在拉斐爾身后，望著少年單薄的背影，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壓在上面。想要說些安慰的話，到了嘴邊卻又說不出口。
拉斐爾說道：“以前讓她做最多的活的人不就是你嗎？怎么現在反而說起我來了？”
拉斐爾正納悶著，身后就傳來了溫柔的聲音：“早！拉斐爾。沒想到你起得那么早！”然后就看到微笑著的阿爾加迪斯。
幾杯酒下肚后，胃里透出了一股熱氣，渾身都覺得懶洋洋的。庫拉烏迪和拉斐爾倒沒什么，阿爾加迪斯已經雙頰泛紅了，不過腦子還算清醒。
正想著，就聽阿爾加迪斯問道：“剛才走掉的人是庫拉烏迪吧。你們在說些什么呢？”
又朝前走了兩步，拉斐爾發現了kao在樹背后的庫拉烏迪。他雙手環繞在胸前，仰著頭望著天空，臉上帶著淡淡的愁容，完全不像在欣賞雪景。
拉斐爾把剛才和庫拉烏迪吵架的事說了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滿臉胡子的中年人才說道：“其實，我倒真的很希望沙里裘能找到霸者之證上說的那個寶藏。如果有了錢，就可以離開這里去過好日子了。”
“是啊！去年剛開春的時候，一下子出現那么多的船，幾乎把整個碼頭都塞滿了！希望今年也是如此吧！”鄰桌的小伙子擠過來搭話。
“別拿你的丑事出來現啦！反正到哪里都是一樣。過來喝酒吧。”窗邊的一個男人叫道。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么年輕的船長哪！“
拉斐爾正想開口詢問，庫拉烏迪已經注意到他了，并且先開了口：“拉斐爾！上次你讓阿爾加迪斯干重活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個女孩子！”這么說的庫拉烏迪已經恢復了正常的表情，兩眼瞪著拉斐爾，眉頭皺了起來，相當不悅的樣子。
拉斐爾說道：“那次是因為所有人都在場，不可能只讓她不做吧。”
阿爾加迪斯說道：“沒想到早上起來會看到這么漂亮的景色。真是來對了。”她拾起地上的雪，握成小球，朝前方用力扔去，看到雪球消失在遠處笑得眼睛瞇成了縫。
“啊——我只記得她姓李，人們也只敢稱她為李提督。穿著一身黑衣，外面披著紅披風，走到哪兒都有一群人跟著。我只遠遠地看過她的艦隊，那船可比這里的船大了一倍都不止，速度更是快得驚人。”
坐在拉斐爾身邊的碼頭小伙子小聲說道：“這個沙里裘就喜歡找那些傳說中的東西。自稱是尋寶人。美人魚啊，獨角獸啊，吸血鬼啊，幽靈船什么的最感興趣了。前段時間找到一塊石板說是什么霸者之證，現在又說要去沙漠中找二千多前的石城。非洲這一帶根本就沒有一塊石頭啊！”
男人接著說：“當年我也在印度跑過船，運送豆蔻和胡椒，賺了不少錢呢！然后就想回家取個老婆，沒想到那里的領主突然死了，新上任的領主私吞了我們這些船員的錢，又把我們趕了出去。沒辦法，只好來到非洲。”
因為煩惱的事情解決了，所以拉斐爾一下子就lou出小孩子的本性來了，拉著阿爾加迪斯打起了雪仗。直到屋子里有人被吵醒時，兩人已是滿頭大汗了。庫拉烏迪也正好回來了。
酒館里的客人都哈哈大笑起來。年輕人就像沒聽到似的，走到柜臺前，向老板要了一杯酒。
“是啊。美人魚也好，什么也好，如果那些東西真的有的話，我一定跟他一塊兒去找。”先前讓年輕人跟自己出海的男人說道。
“我也想到那個什么石城去啊。至少那里應該不會有像埃斯皮諾沙這樣的人在。”
“不如跟我去北方吧，穿越草原和沙漠，說不定會發現你要找的石城還是什么城的呢！”
“不過，我們賺的錢再多，也都是要被埃斯皮諾沙吞掉的。結果自己還是什么都沒有！”這是先前說話的中年人。
“啪”得一聲響，沙里裘放下手中空了的杯子，一聲不響地低著頭走出了酒館。酒館里一下子靜了下來，沒人在開口說話。
“雖然是女人，不過手段相當厲害。沿海的人聽到她的名字比聽到皇帝的名字還害怕。”
一進門就能感受到暖意和酒香，還有老板高亢的嗓門。這里的氣氛倒是和以前弗里奧的酒館很像，所以庫拉烏迪覺得十分自在，不一會兒就和店里的客人們攀談起來。一般來講，上午的酒館應該是沒什么人的，但是一場大雪把準備出海的漁人、準備去碼頭上工的工人全擋了下來。反正呆在家里也會覺得冷，不如到酒館去，還能有個說話的人。于是酒館里就聚集起一群偷得半日閑的人們。
拉斐爾自然不能說是要去打敗埃斯皮諾沙，何況從剛才的對話中聽來，埃斯皮諾沙在這里擁有絕對的控制權。所以拉斐爾說道：“我們接下來要去印度。”
“不管怎么樣，我們現在也只能過一天算一天了。如果像沙里裘那樣完全瘋了倒也好！”
聽到阿爾加迪斯這么說，拉斐爾心里輕松了不少，不過因為跟庫拉烏迪吵架的關系，所以還是提不起勁來。
老板拿出空杯子重重地放在他面前，說道：“要喝酒可以。不過我這兒的規矩是先付錢再倒酒！”
“你說的那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了吧！”一個單獨坐在角落里的人插了進來。“兩年前我去的時候港口建得很好啊，沿岸有很多商船。聽說是明朝的一位海軍提督把海盜都消滅了，又說服政府開設港口允許通商。對了，那位提督據說是個大美人呢！”
年輕人像是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一樣，肩膀輕微地抖著。他低著頭，因為頭發太長，把臉上的表情全都擋住了。
“這么冷的天氣，又是從盧安達那么遠的地方過來，路上很辛苦吧。”碼頭的小伙子坐到了拉斐爾身邊。
“早！阿爾加迪斯。”拉斐爾也應到。
在七月的某一天，正是這一年中南半球最冷的一天，卡魯提拉號抵達了開普頓。
“女人？”好幾個聲音同時響起。
明朝、女提督、巨大的帆船，這些都是拉斐爾聞所未聞的事情，一想到在遙遠的東方有著這么多神奇的東西，拉斐爾就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恨不得能馬上飛到那里去。
拉斐爾看著一身男性打扮的阿爾加迪斯，他當然知道阿爾加迪斯是女孩子，也知道她很漂亮，但是那有什么關系嗎？阿爾加迪斯就和其他人一樣，都是自己重要的伙伴。拉斐爾實在想不通庫拉烏迪為什么會生那么大的氣。
“最近商船來的少了，都賺不到什么錢。”一個滿臉胡子的中年人說道。
“我說沙里裘啊，最近有沒有找到什么好東西啊？我想要一個能變出女人來的魔法壺呢！”
篝火燃燒了整整一個晚上，在天快明的時候漸漸熄滅了，大部分人才剛睡下沒多久。之后，雖然天已經完全大亮了，但并沒有陽光從窗戶里射進來。外面十分安靜，聽不見早晨忙碌的聲音，也沒有海風和海浪的聲音傳來。
“上次我還見過比他年紀更小的一個小姑娘，居然也稱自己是船長！“
拉斐爾反而很有精神地說道：“我們趕快回去吧。弗里奧大叔他們差不多也該醒了。”他頓了頓，又說道：“我，一定要消滅埃斯皮諾沙！”
昨天傍晚開始，天空下起了雪，潔白晶瑩的雪花覆蓋在大地上，只保留了物體的輪廓，但是遠處的東西根本沒辦法分辨，拉斐爾只能認出屋子邊的幾棵樹的位置。
接近中午的時候，又一人走進了酒館。這是個很瘦的年輕人，個子也不高，兩頰凹陷，頭發又長又亂，隨便在腦后扎了起來。若是走在里斯本的大街上，準是小流氓欺負的對象。其實在這里也不例外，年輕人一進來，就有人吹起了口哨。
“才沒有。”阿爾加迪斯說道，“因為那個家伙把什么都寫在臉上，一看就知道了。”
因為不想被這種氣氛所感染，拉斐爾三人結了帳走出了酒館。清冷的空氣反而讓心情舒服了不少。拉斐爾長長地吐了口氣，仿佛是要把剛才的不愉快全都排出體內。
接下來又是長時間的沉默。沉默猶如一道冰涼的細線捆住了人們的手腳，酒館里的人現在看起來跟佛得角的人們沒什么兩樣。
倒是其他人一聽說拉斐爾是船長，全都lou出了驚訝的表情。
“她叫什么名字？”
拉斐爾說道：“有阿爾加迪斯在真好。你就像是我的姐姐一樣。”
躺在暖暖的棉被里，只把眼睛以上的部分lou在被子外面，拉斐爾覺得現在就像是在天堂里一樣。他將腦袋整個伸出被子，四處張望著，看到杰拿斯和鐵禮列正在自己身邊睡得正香，稍遠一些的是弗里奧和幾個老水手，克麗絲蒂娜在斜對面的地方，但是沒有看到庫拉烏迪。拉斐爾已經完全清醒了，便輕手輕腳地爬出棉被，立刻因為外面的寒氣打了個哆嗦，連忙套上外套。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調侃著年輕人。他們倒也不是故意取笑沙里裘，只是現在的生活已經這么辛苦了，若再不找點事開開玩笑的話，誰還能熬得下去呢！
庫拉烏迪向來是干脆利落的性格，大笑也好，大怒也好，都讓人覺得十分痛快。而現在這種表情，通常只會出現在阿爾加迪斯或者杰拿斯臉上，和庫拉烏迪一點也不相配。
白色！眼前所有的東西都是白色的！白得那么單純，連一點雜色都找不到。原本在非洲，天空是藍的，海水是渾的，陸地是黃的，房子是灰的，樹是咖啡色的，而人是黑色的，除了他們的眼睛和牙齒以外，幾乎看不到任何白色。可轉眼間全都變成了白色。
拉斐爾聽到他們說起埃斯皮諾沙，便想湊近詢問一下。一個小伙子認出他就是昨天下午kao岸的卡魯提拉號的船長。拉斐爾也認出了對方，昨天幫他們固定好船，又幫他們找地方住下的就是這個人。
阿爾加迪斯像是看透了拉斐爾的心事一樣，說道：“不用擔心庫拉烏迪了。那個人生氣不會超過兩分鐘的，說不定他現在已經把這件事給忘了呢。”
庫拉烏迪說道：“但是她是個女孩子啊，應該要多照顧她一下嘛！”
“哦，你是說那個小姑娘啊！”
庫拉烏迪說道：“以前是以前啊，那時候我又還不知道她是女孩子。總之，上次的事就是拉斐爾你不對！”庫拉烏迪氣呼呼地離開了，沿著原本的路朝碼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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