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鼎1617 第六百八十三章 崇禎難降降守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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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黃旗滿洲的第五甲喇下第二十七牛錄撥什庫圖哈,是個好酒之人。如果不打仗,不操演的話,幾乎一天到晚都是醉醺醺的,但是酒量卻是一般。用現代詞語來形容的話,此人就是個酒膩子。也就是因為這點愛好,屢次入關劫掠,得到的戰利品都被他換成了杯中物,弄得家中算得上家徒四壁,除了盔甲刀槍馬匹之外,也剩不下什么好東西了。
這一天,圖哈獨自在家中喝起了南中的燒酒,三杯酒下肚,頓時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要說現在的日子,說苦也苦,說甜也甜,苦的是,這米面肉特別貴,要說這甜,就是這南中的燒酒和精鹽白糖醬油醋是管夠的。
沒有肉和菜下酒,怎么辦?這也難不住圖哈。他隨身背著一個小小的鹿皮口袋,里面滿是清洗的干干凈凈,光滑異常的——石頭子!將醬油混合了熱豬油、糖調成一碗,用石頭子泡在里面,想喝酒的時候,便從里面撈出一顆石子含在嘴里,借著嘴里類似于燉肉的味道來下酒。
盡管有人說這是地獄料理,但是圖哈自己覺著還不錯。正在圖哈準備用清水洗凈的石頭子蘸著湯料下酒,美滋滋的享受著酒精帶給他的快感時候,他的一個家奴急沖沖的從外面跑了進來。
圖哈心里很不痛快,就冷冷的罵道:“不開眼的奴才,沒看主子喝酒呢,怎么的,難道家里沒錢了?”這個包衣奴連忙施禮說:“主子。不是那么回事,大事不好了。”這個奴才看著圖哈,急的不知所措,沒辦法,他只好帶著哭腔說:“主子,我真不是來借錢的。而是現在我聽說,以后再也買不到精鹽和白糖了。”這番話倒是真有效果,只見圖哈一拍桌子說:“放屁,我現在吃的精鹽白糖就是前幾天買的,價格都還是老價格,怎么才過了幾天就買不著了?”
包衣奴見圖哈終于理睬自己,也不管他怎么罵,只管匯報說:“主子,要是奴才騙你。讓我出門遇到施瑯吳三桂,立刻被炮車軋死。”這個毒誓是在遼西大戰之后開始在八旗各部當中流傳開來的。因為施瑯與吳三桂將遼東半島一直到遼陽變成了一片血海火海,將遼賊們在關內的所作所為重新移植到了遼東不說,更是將遼賊俘虜們用來為炮車填坑。大戰之后,遼東半島幾乎沿途都是尸骨。也許是一種暴力崇拜的原因,不知道是從誰開始,每逢有什么關口,需要賭咒發誓的時候。遼賊們便是拍著胸脯說,“要是我如何如何。讓我出門就撞見施瑯吳三桂,被炮車軋死!”聽見奴才發了這么重的誓,圖哈也不得不相信了,他連忙問:“到底怎么回事?”
這個奴才見圖哈終于肯認真聽了,連忙講述了經過。原來就在昨天,有人突然跟他說。因為三岔口跟南蠻子見了血,人家生氣了,大小店鋪都要準備撤離,所以以后再也買不到雪一樣的精鹽和白糖了。他最開始也沒當回事,但是在幾個熟悉的店鋪溜達了一下之后。發現這事好像是真的。幾個熟悉的店鋪不是關門歇業,就是宣布無貨,他轉了大半天,居然連一粒鹽一顆糖都沒買到。又去了左近熟悉的弟兄那問了一下,居然也是異口同聲。更要命的是,有些人已經開始吃粗鹽,更有甚至,拿精鹽存貨大做生意。比較無恥的,居然一斤精鹽賣一塊銀元,還說現在不買,明天可能就是二塊銀元了。至于說燒酒的價錢更是翻著幾個跟頭向上漲!這個奴才跟圖哈關系好,知道自己主子好這個,于是連忙跑來報信了。
聽完了奴才的話,圖哈頓時急了。要說餓他三天,他或許還覺著可以忍,但是如果讓他不喝酒,那是叔能忍嬸子也不能忍。于是圖哈立刻抄起寶劍,帶著奴才直奔他最熟悉的一家隆盛行店鋪。
剛剛走在幾條買賣街的街口,圖哈便覺得氣氛與往日大相徑庭。原本熱鬧非凡的街上,往日里都是伙計們招呼客人,吆喝叫賣,同客人打招呼,一派車馬盈。門生意火爆的氣象。可是今天,大多數店鋪都已經關門閉戶,偶爾有幾個仍舊開門營業的,也是屬于賣棺材的,伙計有氣無力的坐在大門口,一副你愛買不買的德行。
幾步跑到了那家商號之后,發現老板正在收拾東西,整理貨架上原本就不多的商品,盤點賬目,看樣子也是準備關門。圖哈連忙攔住說:“老板,這是要哪里去?”這個老板一笑說:“哎呦,這不是圖哈軍爺嗎?失敬。我這是準備回南邊去了。”
“老板,你說笑嗎?這盛京的買賣可是日進斗金,別欺瞞我不知道,你們這賣的價錢比關內高十倍。這么好的買賣你不做,豈不是虧大了。”老板一笑說:“軍爺請見諒,非是我不想賺錢,奈何這幾日從南邊傳來了消息,說今年鹽場遭遇洪水災害,甘蔗林也被狂風吹倒,南中自己用度尚且不足,也就沒有多余的貨給盛京。所以呢,為了減少花費,我準備暫時回南中,等有了貨,我一定重新回來。”說完,跟圖哈點了點頭,就又去收拾了。
如果要是只有這些,可能圖哈也就自己悶悶的回家,然后一口氣把存酒喝光,接著發酒瘋。但是就在圖哈一肚子怒氣不知道該向誰發,只能命那家奴提著寶劍,抱著那老板送給圖哈的兩瓶燒酒走在街巷的時候,一個在街口觀察了他們二人許久的漢子突然來到他們面前,然后用低低的聲音說:“兄弟,我這有精鹽白糖燒酒,都是正統的南中貨,要不?還有罐頭,火腿咸肉賣。”
圖哈不禁一愣。然后用懷疑的眼光看著來者。那人身上穿著一件油漬麻花的破舊棉甲,外面罩著一件長袍,一看便知,是哪個旗內的余丁。這人看他們兩個的神情,毫不猶豫的從懷里拿出一壺酒一包鹽和一包糖,然后笑著說:“兄弟。看好了,這酒不用我多說,一看這位軍爺就是高手,相信聞一下就知道有沒有在酒里摻水。再看這鹽和糖,潔白如雪,顆粒晶瑩,就算你有天仙妙手,那也仿造不出來。”
說著,這人又變戲法一樣從長袍里襟取出幾樣東西說:“這里還有風雞臘肉肉瓷甕。都是正宗的南中貨,看兩位也是貴人身子,哪能受得了粗鹽苦酒,來點不?價格只是前日的三倍,童叟無欺。另外你是哪個旗的弟兄,要是兩白旗,一倍的價格就行了。”
圖哈聽完恨不得揍這人一頓,你一萬頭羊駝駝的!太黑了。一轉手三倍,話說你怎么不去搶?對了。等會,好像有個事挺奇怪,為何兩白旗的人可以便宜這么多?
“我家主子可是大手面的!左近這幾家鋪子誰不知道!?就你手頭這點東西,還不夠我家主子喝兩天酒的!”見圖哈神色不豫,他那個家奴立刻跳出來將話頭接過去,“瞧瞧。這是掌柜的送給我們主子這樣的大客戶的!”那家奴舉起手頭的燒酒和幾瓶罐頭向那黃牛炫耀。
“原來大人是嫌少啊!好辦得緊!”那黃牛臉上輕松平靜,連眼睛也不眨一下,徑自帶著二人向巷子里走了幾步,從一處垃圾堆旁邊掀動了幾下,取出一個柳條筐。掀開了蒙在筐口的苫布。里面滿是他說的各種南中商品!
在巨大的價格差異面前,圖哈也不會那么堅持原則,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那不是同自己兜里的銀元過不去?!)正好圖哈對兩白旗的人也算得上熟悉,于是就詐稱自己是兩白旗的人,然后又問這人是否認識兩白旗的幾個軍官。一聽圖哈說了幾個兩白旗軍官的名字,這人連忙賠笑說:“哎呀,原來是兩白旗的弟兄,兄弟我錯了。既然軍爺認識那幾位爺,今天算我有眼不識泰山。這樣好了,我手里這些東西,送給兩位爺,兩位爺只需留下住處,以后若有所需,,軍爺就給個跑腿費就行。”
將家里和身上的銀元都換成了酒肉鹽糖,圖哈一路罵著街,命家奴背著隨貨奉送的柳條筐回到了家中,左思右想心里都不是滋味,索性便將此事向他的本家主子稟明。
這件事,經過層層奏報,最終傳到了一個人的耳朵里,而這個人,就是索尼。
索尼,想來提到他,就會想起,輔政大臣里頭那個打醬油的老頭,還有,他有個好兒子是一代權臣,韋爵爺的把兄弟索額圖。但是,索尼能夠從清初諸多牛人當中脫穎而出,成為福臨臨終前給兒子指定的輔政大臣,其資歷、忠誠度、辦事能力,都是絕對會令黃太吉一系放心的!
起初,黃太吉親征喀爾喀,在外籓蒙古征兵,科爾沁的人不去參加。黃太吉命索尼與侍衛阿珠祜送去詔書責備土謝圖額駙奧巴。奧巴原本是蒙古臺吉,歸降清國后,努爾哈赤將貝勒舒爾哈齊之女嫁給他。之后奧巴屢屢背約,暗地里和明朝保持聯系來往,征兵的時候他不來參見。
索尼受方略前去,入境的時候,奧巴的部人送給他很多牲畜,索尼拒不接受,說:“你們的大汗存有異心,你們的食物還能吃嗎?”當時奧巴足部有病,索尼與阿珠祜見了公主,把諭旨告訴她。奧巴聽說過之后,被攙扶著前去見索尼,假裝問說:“禮物為什么拒接接受啊?”索尼說:“我是為金國大汗前來的!你有罪,我就得拒絕。今特以公主的緣故,才遣使來問你的。”奧巴看了看左右無言以對,索尼等沒看他就出去了。奧巴非常恐懼,叩首悔罪,想要入朝謝罪。索尼與阿珠祜和奧巴的大臣先行向黃太吉奏報,黃太吉非常高興。
天聰三年(1629年),索尼跟從黃太吉率大軍突入內地,逼近明朝京師,明朝督師袁崇煥前來赴援,在城東南列營。貝勒豪格突入戰陣,明軍大舉趕來。箭矢如雨。索尼躍馬馳入戰陣,斬殺了非常多的明軍,將皇長子豪格救出重圍。
天聰四年(1630年),清軍不戰而降服了榛子鎮、沙河驛,攻破了京東重鎮永平,索尼率軍駐守。天聰五年(1631年)。索尼被提拔為吏部啟心郎。跟從黃太吉圍攻大凌河。明軍自錦州前來救援,索尼擊敗了他們。
從這幾件事情上來看,無論是外交、內政、還是軍事,索尼都算得上是個全才。
雖然索尼在歷史上因為種種原因,形象并不算是很正面,不過,有一點是無可爭議的,那就是這人如果扣除派系爭端,絕對是大清的忠臣。
因此。當他聽到大清治下有這種事情之后,頓時火冒三丈,下令立刻在轄區整頓市場,嚴禁投機倒賣。當然,他也知道這種事情光靠他自己無法解決,于是他立刻進宮求見黃太吉。
此時的黃太吉,剛剛算是在鬼門關前行走了一圈歸來。右腿上鄂瓜多爾送給他的那顆彈丸雖然算是順利取出,但是失血卻是很多。手術中險些將大腿上的一根動脈弄斷!倘若是這根動脈斷了。只怕黃太吉也就不用今天這么惱火了。
幸好太醫院的院判是個優秀的外科大夫,頗為經驗老道。及時制止了那郎中的冒失行動。饒是如此。多爾袞期盼的黃太吉失血過多的事情卻是毫無疑問的發生了。可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對于一個高血壓、高血脂的病人來說,失血也未必是件壞事。能夠讓他的心腦血管壓力不那么大。頭腦變得更加清晰。
但是,盡管如此,黃太吉的身體確實虛弱,皇后哲哲秉承太醫院的懇請。下令封閉宮門,非緊急軍國大事不得入宮覲見。各旗的旗主王爺,各部大臣的請安行為,一律在宮門外進行。力求讓黃太吉有一個安靜的環境休養。
因此,宮門的侍衛們領著噶布什賢兵最開始不讓這位吏部啟心郎索尼見黃太吉。不過索尼哪是他們攔得住的。最后,黃太吉還是接見了索尼,臉色青白,嘴唇因為失血過多而一樣顯得蒼白的黃太吉,斜靠在被子上,說話聲音微弱但是精神尚好。開口問索尼有何等軍國要事非要求見。
索尼連忙跪倒說:“皇上,大事不好了。奴才最近聽聞旗下的奴才圖哈稟告,南蠻子聲稱南方各地鹽場受災,甘蔗林被臺風摧毀,眼下盛京各大商行均打包準備走人。一時盛京物價飛漲,民生困苦。這還不說,也不知道有些人到底是托名兩白旗還是真是兩白旗的奴才,借著物價飛漲的機會,囤積居奇,倒買倒賣,更有甚者,說什么兩白旗的人買東西不加價,別的旗一律翻倍。這種事,影響朝廷根本,望皇上早日處置,不然必有大禍啊。眼下已經是人心浮動,議論紛紛。盛京城中已經有民諺在各旗之中流傳‘辛辛苦苦十幾年,一夜回到天命年!’”
不過,事態雖然嚴重,索尼也不敢將完全的事實全數向黃太吉稟明。比如,根據他和他手下人及家族成員了解的情況,各家商號在盛京存儲的貨物,至少可以滿足八旗兩到三個月的消耗。可是,自從這股撤離風潮刮起來之后,各處出城的道路上,也不曾見到大批貨物運出的情形,這些貨物到了哪里去了?難道,當真是被兩白旗全數吃下了?
索尼說完,抬頭準備等待黃太吉的回話,結果回話沒等來,黃太吉的鼻血先流了出來。兩旁侍衛侍女連忙上前服侍救治,手忙腳亂的用木盤接血,用冷水浸濕毛巾為黃太吉做冰敷。好半天,黃太吉才止住了鼻血。他的聲音雖然虛弱,但是卻能夠聽出可以殺人的怒氣,但是怒極反笑:“嘿嘿!嘿!反了,都反了!好好好,朕倒要看看,索倫人的火銃都殺不死朕,你多爾袞有沒有刀槍能殺朕!索尼,命你代朕傳旨,立刻點兵,跟朕一起誅殺多爾袞這個叛逆。”
饒是索尼這些年刀山火海都見過,但是面對如此盛怒的黃太吉,索尼還是嚇蒙了。點兵誅殺多爾袞,皇上,你沒糊涂吧?于是索尼雖然腦袋懵了一下,還是立刻阻止道:“皇上,不可操之過急啊!”
“怎么,你也想背叛朕!”
索尼連忙搖頭說:“皇上,奴才一片忠心,可對日月。只是現在只有傳言可證,沒有實據,豈能隨便去指責睿親王。再說就算殺了睿親王,這盛京的物價也不會落下去一分。依我之見,皇上當先忍住這口氣,派人明察暗訪,等有了證據,再將這些奸人一舉拿下,人既正法,貨物沒收,然后再用這些貨物平抑物價,這才是當務之急。”索尼的話也是有半段沒有說出來,“皇上,以現在兩黃旗與兩紅旗之間的關系、實力,您覺得憑著兩黃旗與肅親王爺掌握的正藍旗兵馬,能夠干得動多爾袞嗎?盛京城內若是爆發戰事,兩黃旗與藍旗的大隊騎兵在街道上不能施展開來,短兵相接,結陣沖殺,只怕都是兩白旗包衣火銃兵的靶子!”
聽了索尼的話,黃太吉的面色平和了一些,是啊,現在就算把多爾袞宰了,也解決不了當前的問題。而且,就算現在平抑了物價,不實現議和通商練兵這三個目的,一切也都是枉然。關鍵的關鍵,還是如何議和的問題。可是,黃太吉自己心里也清楚,議和那可是人神共憤的事情,別的不說,自己的使者能不能太太平平入關都是未知數。
而崇禎那面的難處,他心里也知道,可是黃太吉還是忍不住想告誡崇禎,兄弟,咱們兩個都難,可要是不能議和,那咱們兩個的處境可不是難那么簡單了。也許是失血之后,當真是頭腦比以前要清楚了許多,猛地,黃太吉腦海當中迸發出一個幾乎嚇了他自己一跳的想法!“既然不能向朝廷投降,那朕索性就向南粵軍、向李守漢投降!看你們又如何從中作梗!那李守漢據說在海外也是滅國無數,旗下更是藩屬甚多,只要他肯接受朕的投降,朕可以折節而求!一切條件都可以參照琉球日本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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