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鼎1617 第六百五十六章 張小虎的禮物(續)
綏德州與興化州,都位于十州的東北,南北遙遙相望。新奇中文.xiniqi.
其中綏德州從地理區域上可分成沿海低地、大分水嶺與西部平原。幾乎相當于整個西歐的面積。除了大小不等的幾處天然深水良港之外,更是連綿起伏的森林覆蓋在廣袤的原野上。縱橫流淌的河流,為農業種植和畜牧業的發達奠定了雄厚的自然基礎。被官員們命名為臥龍河和墨累河之間的河灘地區,已經成為了綏德州最重要的小麥種植地域,為數萬人提供口糧,雖然單產較低,但是勝在面積廣大,灌溉方便。有那腦子靈活的移民見這一帶地勢平緩,水草豐沛,少不得打起來養羊放牧的主意。馬蘭比吉河兩岸則是日后可以作為水果、葡萄和蔬菜生產中心;平原西部是半干旱地區,主要可以用來發展養羊業;臺地區主要養殖牛、羊,北部納莫埃河谷更是棉花的主產區。
興化州就更不用說了。這里是李守漢從荷蘭人手里巧取豪奪而來的,較之綏德州面積更為廣大。只可惜,同綏德州便于開發農業和畜牧業的自然條件相比,這里的環境算是惡劣得多。多沙漠,但是沙漠之中卻又分布著鹽湖。綿延萬余里的海岸線,更是適合捕魚和造船業的發展。內地的廣闊草場,雖然不適合養馬,但是卻是綿羊的天堂。這還不曾將可以發掘的那些儲量巨大的礦產計算在內。當初從荷蘭人手中將這塊土地搶過來后不久,便在興化州腹地發現了金礦,一時間移民如蟻附膻蜂擁而至。
想到了日后十州的發展前景,頓時讓李守漢不由得差點口水流下來。
正待要想著將李家的幾處產業比如說富瑯山中的養馬場和耽羅島上的牧場是不是賣給胡氏家族或是李氏家族等一批已經靠著發展工商業和服務業大發橫財的家伙,將主戰場轉移到十州去。
“我可以從內府當中撥出一筆錢來給戶司,把綏德州和興化州的草場、礦山所在地都買了下來。這樣,數百萬平方公里的土地就成了我李家的世代產業了。不管是畜牧業還是采礦業、木材加工業,都是以后日進斗金都不止的產業!”
既然眼下歐洲打得熱火朝天,而且原本打了三十年的戰爭,在南粵軍不斷提高質優價廉的武器軍火和糧食布匹的供應之下。似乎到現在還有愈演愈烈之勢。這個時候洋鬼子也無暇東顧,趁機先把南洋跟澳洲經營成自家的后花園好了。
“回頭得讓梅兒算計一下,各處養馬場和牧場上,精于配種的獸醫有多少人。愿意去十州的,可以加兩倍的薪水。然后可以讓隆盛行跑口外生意的伙計們幫忙在口外蒙古部落里購買些牧奴到十州去從事放牧。”
有了人工配種的技術,有了擅長放牧的蒙古牧民,最缺的就是各種牡馬牝馬,公牛母牛和種羊了。
“嗯。可以改一下章程,往十州的船只上必須帶上幾對牛馬羊只豬狗等物。”想到了往十州輸送動物種類,李守漢立刻腦海當中如同電閃一樣迸出一個念頭!
“老六!記住了!往十州的船上務必要仔細檢查,不能有兔子上船!”
開玩笑,在李守漢的腦海記憶深處,澳洲大陸上的兔子成災,都被網友編出了無數的段子了。
這塊原本沒有兔子的大陸上,在李守漢的印象里,在二十世紀三十年代野兔的數量已經到了一個恐怖的數目,一百億只!
1859年。一位名叫托馬斯奧斯汀的英格蘭農場主來到了澳大利亞。在他攜帶的大批行李物品中,還包括24只歐洲兔子、5只野兔和72只鵪鶉。作為一名標準的英國紳士,奧斯汀對打獵有著特殊的興趣,于是他就把這些兔子放養到他位于季隆附近的領地上。這樣到了第二年,他就可以在空閑時間和其他農場主一起享受騎馬打兔子的樂趣了。
在當時,沒有任何人能夠預計到兔子的繁殖速度有多快。由于澳大利亞沒有鷹、狐貍和狼這些天敵,來到這里的歐洲兔子發現自己簡直來到了天堂:這里氣候宜人,遍地是可口的青草,四周又看不到敵人的蹤影;另外這里土壤疏松,打洞做窩也非常方便。于是。一場幾乎不受任何限制的可怕擴張開始了。
這些兔子從奧斯汀的領地出發,開始向北向西擴展。1866年,在南澳大利亞的卡普達,又有人往野外放養了一批兔子。從而使得兔子的擴展速度大大加快。此后,這些兔子的后代以平均一年130公里的速度,向四面八方擴散。到1896年時,兔子們的勢力范圍已經向北擴展到了昆士蘭,向南遍及南澳大利亞,并橫越澳洲大陸。來到了西澳大利亞。
在一望無際的澳大利亞大草原上,成群結隊的兔子貪婪地啃吃著各類青草,十只兔子就能吃掉相當于一只羊所吃的牧草。同時,它們還會啃食各種灌木和樹皮。在干旱的季節,它們甚至爬到樹枝上吃較嫩的樹葉,打洞啃吃樹根,使成片的灌木叢和樹林變得一片枯萎。據估計,在澳大利亞較為干旱的地區,每公頃土地上只要有4只兔子,就能使這片土地上的各種植物失去再生能力。由此造成的一個最直接的后果是,澳洲大陸大部地區的水土保持能力急劇下降,水土流失和土壤退化現象日益嚴重,給當地的生態環境造成了難以彌補的損失。
不僅是環境的破壞,與兔子們處于同一個小生態環境的土生土長的小袋鼠、袋貍等,簡直完全沒有競爭能力。使得那些性情較溫和的有袋類動物只好忍饑挨餓。就這樣過了幾十年后,澳大利亞一種最古老、最小巧的袋鼠鼠袋鼠最終竟落得個滅絕的下場。19世紀中葉時,兔耳袋貍在南澳大利亞幾乎隨處可見,由于在與兔子爭奪食物的競爭中落敗,如今只能在澳大利亞中部還可見到極少量的袋貍了。據統計,主要由于兔子的原因,澳大利亞滅絕或近乎滅絕的原生動物就有幾十種之多。
十只兔子等于一只綿羊。這上百億只兔子,可就是十億頭綿羊!能夠創造多少就業機會和創造多少財富?
雖然不知道李守漢為啥嚴格禁止兔子進入十州地區,但是張小虎這些老人多年來養成的習慣,那就是對李守漢交代的事情做到不折不扣的執行。用張小虎的話講那就是:“咱們主公那是上天星宿下凡。看得到的東西能夠和咱們這些凡夫俗子相比嗎?不告訴你為啥那是怕泄露天機!”
當下便長身施禮,口中唱諾,保證命手下人嚴查,不令一只兔子進入十州。
將這些關于十州未來發展大計和給自己家里的產業保值增值的事情處理的告一段落之后。李守漢腦海之中一片清明,一個頗為促狹的念頭蹦了出來。
眼前的這個張小虎,可是和自己把整個呂宋島上的西班牙人府庫倉庫打掃的一干二凈的人物,他又豈是那種善男信女?白白的將部下的馬匹豬羊拱手送出去?
他是想到了這里便面帶著壞笑的向張張大統領。你把部下的馬匹和船艙之中的豬羊雞狗都給了十州的百姓,你當真是救苦救難的南無觀世音菩薩啊!”
見李守漢這副神情,張小虎知道,主公現在心情不錯,要和自己開開玩笑了。
“原本也沒打算怎么著,可是看著都是主公治下百姓,人家一邊苦苦哀求,說自己這里確實缺少馬匹豬羊等物,咱們也不好太過于鐵面無私是不是?!”
“少和老子這裝好人!你張小虎是那種無利不起早的人!沒有好處的事情,你肯做嗎?”李守漢調侃了張小虎一句。
得!什么都瞞不住您!張小虎做出這樣一副神情來。
“咱們左翼艦隊把壓艙的豬羊都交了出去。自然回程的時候不能回空了。”張小虎嘟囔了一句,“回空的話,一來浪費了運力,二來也對航行不利,船只發飄!”
所謂回空,指車船空載返回被稱為回空現象。在《清會典戶部倉場衙門》這樣解釋:“凡丁應解者,應支者,各覈其款,而收發遂限以回空。”減少回空現象,可以發揮運輸工具的潛力。這也是李守漢一貫強調和堅持的。所謂的賊不走空就是這個道理。
“給老子說說,你們左翼艦隊回程的時候帶了些什么?”
看來張小虎也是早有準備,一臉訕笑著從衣服內側取出一疊皺皺巴巴的紙張票據。上面墨跡猶新,看得出來。是剛剛填寫好不久的。
“這是海關給我們左翼艦隊開的納稅憑證,主公請過目!”
票據上最先闖進李守漢眼簾的便是一行字:“上好小麥十萬零三百六十四石!”
除了這龐大的糧食數字之外,至于那些狗頭金和木材之類的東西,便都是零零碎碎的數目了,不如這一行字令李守漢激動了。
“老六,你莫不是把十州百姓的口糧都給掠來了吧?!”李守漢不敢大意。他咳嗽了一聲,眼前這位可是給西班牙詞匯里增加了一個成語,張小虎的洗劫的!形容的便是所到之處寸草不留。他可不要把這種鐵掃把的習慣和手段用到十州去!這塊土地就算是糧食和畜牧業的產區,可是眼下正是如朱元璋所說,“天下初定,。像剛會飛的鳥,不可拔它的羽毛;如同新栽的樹,不可動搖它的根,重要的是休養生息。”
若是張小虎一時貪心,將綏德州和興化州儲存的糧食一股腦的都運回來,只怕這幾年的辛苦都將付之東流了!
聽得到此,頓時張小虎沒口子的叫起來了撞天屈!
“主公!好歹咱也在您手下干了這么多年活了!那些事情是該做的,那些事情不能做,那股勁是在自己人身上用,那股勁在外人身上使,我張老六還是分得清楚的!”
“這一趟出海,我把爪哇諸島往十州海路上的那些大小島嶼都打掃了一遍,花了我半年多的功夫,弟兄們手下都有人命,可是不曾對咱們南粵軍的百姓動一根手指頭!少不得的,還給咱們的百姓留下些日常應用之物和戰利品!”
“這些麥子,都是十州各地官府百姓從自己的思無倉、常平倉之中調撥出來的陳糧,最好的也是一年前收成的小麥。而且是由綏德州官衙出具的公文。折價多少都是他們定的,我水師左翼艦隊的兄弟們沒有開價。”
“而且咱們沿途回來的時候,又在各處補給點的倉庫之中卸下了不少,作為庫房儲備的糧食。可不曾有一星半點兒的貪墨!主公如果不信,可以命人到屬下的座艦上去,取來各處補給點官員出具的收條,便可以對得上賬目了!”
張小虎的哥哥當年便是因為做事不夠謹慎,一步步的走上了不歸路。最后是殺身之禍。所以,幾年來張小虎深深的吸取了哥哥用命換來的教訓。別看表面上做事粗枝大葉的,但是,關節之處卻是絕不含糊,所謂的私憑文書官憑印,千年的字紙會說話。這點張小虎把握的極為到位。
而他也知道,李守漢之所以說起這些事情,很大程度上是帶有玩笑意味的,屬于君臣之間關系比較親密時所進行的活動。但是并不代表這些事情就不會有人給李守漢匯報。畢竟十幾萬石麥子也是一筆大數目,放在誰的眼睛里都是容易讓人眼紅害病的。
“老六。你說若是日后每條往返于南中各個港口到十州的綏德州、興化州等處,運輸移民或是巡哨的艦船,去的時候盡量多帶些馬匹牛羊豬狗雞鴨的品種,回程時帶些麥子回來,這樣的法子如何?”李守漢掂對著手中的朱砂筆,無意識的在一張白紙上亂畫著。
“主公,眼下若是打算在數年之內便讓十州各地如南中各處州府一般,只怕很難。”張小虎也是多次往返于十州與南中之間的,對于兩地之間的地理環境、人文環境、氣候等等方面的差距也是頗有心得。別的不說,光是十州的各種毒蟲猛獸。奇異動物,便夠移民喝一壺的。
十州這塊大陸,因為千百萬年來孤懸海中,不曾與幾塊大陸有過生物交流。于是大批原始生物都在此有留存。可是,留在這塊大陸上繁衍生存的不光是可愛的袋鼠和考拉,也有毒蜘蛛、紅火蟻,海中以兇猛著稱的鯊魚同水母比起來,其殺傷力簡直不值得一提。在殺人無數的水母面前,尖牙鋸齒的鯊魚就是吃齋念佛的老婆婆。
所以。張小虎提出的法子,對于十州的開發建設步驟,和此時鄭森、吳六奇在爪哇進行的也差不多,都是穩扎穩打,步步推進的策略。除了繼續向十州移民之外,往十州的航線要盡快固定下來,什么信局、車馬行、船行之類的民間機構也要盡快介入。
“這些人都上了,各處聯系越發緊密了,便是有奸狡之徒打算憑借海洋上的浪濤以為天塹圖謀不軌,也能夠迅速得知,一舉蕩平。”
張不出十州各處新開辟州府與南中各處,也包括福建、廣東、廣西等地進行通航、通郵,甚至是通商的詞語來,但是,加快、加緊十州與南中、與兩廣、福建等處的聯系,進而徹底將十州這片在鄭和筆下被稱為黃爪哇的土地徹底變成南粵軍堅實的后方基地。
“而且這些民間船只往返航行時,國公府可以明確下文規定,每條船務必攜帶某種動物若干,某種工具若干。回來時,必須以小麥做壓艙之物。”
這些手段,不過是在滿剌加和凌家衛島等處稅關執行的進口強制制度的翻版,所有從西方來的船只,必須攜帶有牝馬、牡馬,印度的小麥和棉花,沒有這些強制進口的物資做進入南中大門的敲門磚,你就等著多繳稅吧!當然,你要是運氣好,船上搭載著一個持有伽利略等人邀請函和有著國公府關防大印的通關手續的人物,你的關稅也可以酌情降低一下。不過,又有幾個人有那樣的運氣?幾乎所有的西方船只都乖乖的在天竺各處裝載馬匹、棉花和小麥用來充抵關稅。
張小虎卻不知道,他的這番見解在南粵軍開發十州、徹底將這塊亙古荒原變成南粵軍的糧米倉、駿馬場、羊毛堆以及礦場的過程之中意味著什么。
當眾人還都在籌劃著過年之時,國公府的戶司和工司便聯合行文,將往十州的航線正式發布,并且對民間進行招標。“凡有實力者,皆可申請往返航線之執照。”
過了年之后,國公李守漢本人,更是從內府私財之中提出一筆海量的銀子,向戶司購買了十州的大片土地,從此國公府便成為了十州的最大一個地主。
“到十州墾荒去吧!那里不受每個人十五畝田地的限制,你可以任意耕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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