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鼎1617 第五百九十二章 開封城破之后
開封城破。
南門被炸開缺口,大隊流賊涌入,并且沿著大小街道向城內猛沖的消息,被那些從南門沿著城墻一路狂奔而來的明軍士兵充當義務宣傳員沿途散播。
“城墻塌了!城墻被流賊用大炮一炮就炸塌了!”
“南門破了!南門被流賊占了!”
“高巡撫戰死了!”
“王知縣投降了!”
“陳將軍死了!”
“周王府起火了!”
各種各樣的謠言瞬間被人制造出來,而且經過無數人驚慌失措的口口相傳,不停的被加量不加價的傳播著。
有那原本就心中打定主意的明軍見勢頭不妙,索性跑到城下,將號坎反穿過來,在城中開始放火燒殺搶掠起來。
“恁娘的!咱們在城上受風雪寒凍,和流賊拼命!那些做官的、為宦的、有錢有勢的卻住在家中烤火取暖。抱著小老婆喝酒打牌,憑甚了!”
義勇大社的人群之中有人毫不顧忌的叫嚷著。
原本以為,東城外曹門以南、宋門以北將是農民軍的主攻方向,而且這里也確實出現了李自成和羅汝才二人以及他們麾下主要將領和精銳部隊。陳永福便將他的主要兵力調在東城等候,準備一旦城被炸開缺口,就在缺口處拼力血戰。城中鄉紳組成的義勇大社也調來許多精健丁勇,在上方寺附近守候,一旦緊急,立刻登城防御。可是如今。被人在腰眼上狠狠的搗了一錘。
“陳總兵,怎么辦?失地陷藩的罪名,咱們都擔待不起!”高名衡眼睛里快要滴出血來。
“盡人事,知天命!大人,你帶著王燮、黃澍等人,領著義勇大社的一半人馬到南城防堵郝搖旗。我和犬子陳德留在這里,對付李自成和曹操的主力!”
“好!陳總兵,你我就此別過!”高名衡整肅衣冠,端起桌上的茶碗,朝著陳永福恭恭敬敬的舉起,二人將杯中冷茶一飲而盡,隨即丟在地上,摔得米分碎。
城下的農民軍卻也是歡聲雷動,大約是谷英將南門已經突破的消息傳來。頓時讓闖曹兩家將士士氣高漲。
旗幟舞動之中,又一次對城墻的猛攻開始了。
數百架云梯從人群背后的大堤上直接沖到城下樹立起來。
陣線之中,鼓點聲如雷般響起,十余萬人齊聲吶喊,將這日落時分的圍城血戰,渲染的越發血紅。
入夜,開封城中依舊喧囂不定。
曹門首先被突破,率眾增援南門的高名衡、黃澍、王燮等人被袁宗第所部包圍。數千義勇大社丁壯轉眼間便被袁宗第部下精銳吃得一干二凈,或死或降或逃。高名衡等人被百余名民壯、家丁護衛著且戰且走。打算尋著機會逃到周王宮中憑借宮墻據守。但是,袁宗第又豈能讓這幾個人走脫了?
“各位義軍將士!既然是吊民伐罪,我等愿意追隨闖王,另行開辟新天地!”眼看到了生死關頭,歷史上和一樣,推崇以水代兵。扒開了黃河,水淹開封,讓這幾朝古都數十萬人葬身魚腹的高名衡等人立刻施展出來了祖傳絕學,準備另外換一個主子。(不過,好歹是付出了蘇魯豫皖四省幾十個縣被淹沒。將近百萬人口喪失生命,無數人流離失所,地理名詞多了一個黃泛區的代價,算是阻擋住了千余日軍的進攻。可是高巡撫們卻沒有擋住李自成的進攻,反倒幫助了老李,將崇禎同學送給了那棵歪脖樹。)
“哼!說得晚了!我大軍第一次兵到開封時,爾等不降。我大軍第二次兵臨城下時,爾等不降,今天城破了,爾等卻說要追隨闖王!”袁宗第冷笑一聲,望著對面的高名衡等人,“若要容忍了爾等的投降,那日后我闖王是不是也可以允許那汪喬年那廝投降?”
三邊總督汪喬年不久前奉了崇禎的旨意,命令米脂知縣邊大綬,掘了李自成家的祖墳。傳說在被他發掘的李自成的世祖墳里有一盞鐵燈,燈光還沒有熄滅,燈前一塊木牌上寫了一行字:“此燈不滅,李氏長興。”邊大綬命人將燈吹滅了。又傳說棺蓋撬開后,看見尸體遍體長了長的黃毛,腦骨后有一小洞,有銅錢那么大,里邊盤了一條小赤蛇,約有三四寸長,長著兩只角,飛了出來,飛了一丈來高,向著日光吐著舌頭,連吐幾次,又落下來死了。邊大綬蠟干了小蛇,連頭顱骨送到西安。汪喬年又派人秘密送往北京。別的墳中的骨頭都被拋散,有的被焚燒,有的被撒上豬屎豬尿,再扔到各處。現在這事已經在西安哄傳開來,人人皆知。
歷朝歷代,掘祖墳都是不共戴天的仇恨,而且更重要的是這關乎一家一族的命運,倘若真的如傳言所說,李自成的祖墳中真點著一盞燈,還有已經生出犄角有了龍相會飛的一條小赤蛇,如今燈被吹滅了,赤蛇被弄死了,又被汪喬年送往北京,這龍脈豈不是斬斷了?
如此深仇大恨豈能饒過?
高名衡等人雖然不曾刨了李家的祖墳,卻也是抗拒李自成的軍隊,并且射傷了李自成本人。
“你等這群殺才,若是打到底,本將爺少不得敬重你們是條好漢,如今見勢不妙要投降?兒郎們,放箭!射不死的,本將爺便允了他投降!”
亂箭飛過半空,高名衡、黃澍、王燮等人被射的刺猬相仿。
沿著事先劃定好的區域,闖曹兩家開始攻取開封城。
城中頓時火光四起,殺聲不斷。
只有周王一家,在平日里用銀子喂飽了的八百衛士的護衛下,趁著闖曹兩家不曾殺到周王府之際,急忙忙逃到城外。沿著黃河岸邊逃走。也許是朱元璋同學在天之靈保佑,他們一家恰好遇到了十幾艘放空準備往運河方向行走的漕船,一行人這才算是逃出生天。成為了繼福王之后第二個失卻藩地的親王。(我很奇怪,為啥這個時候會有放空的漕船出現?一定是我打開方式不對!)至于說為啥會有漕船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出現,便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到了半夜時分,城內戰事基本平息。李自成和曹操各自帶著親軍開進開封。闖營的奉天倡義文武大元帥行轅便設在了周王府,曹操的代天撫民威德大將軍行轅則是設在了應城郡王府。
整個開封城中,只有上方寺方向還有戰事。
劉芳亮、劉體純二人領著數千軍馬圍攻,陳永福父子帶著自己的數百家丁和千余名義勇,憑借著寺廟的高墻頑強據守。
一聲鑼響,圍攻上方寺的闖營兵馬潮水般的退了下去。讓陳永福父子稍稍的松了一口氣。陳德一屁股坐在地上,將滿是鮮血的長刀沾了水,用力的擦拭著。他的身上,頭盔上的紅纓早已不知去向。胸甲上濺得滿是鮮血。背后的箭囊早已空了,那張讓他揚名立萬的的銅臂鐵胎弓更是連弓弦都斷了,可憐兮兮的被他丟棄在一旁。
陳永福遞給兒子一個救命包,示意他將手上身上的傷口先行處置一番。卻被陳德笑笑拒絕了:“爹,不必了,天一亮,我父子估計也就走到頭了。”
陳永福眼中閃過慈愛之色,他的妻室早亡。這個兒子是他一手拉扯大的,這又當爹。又當媽的,對兒子的感情便透著雙層疼愛。而兒子陳德也不負他的期望,身手不凡,在開封府遠近聞名,還射得一手好箭。
大明軍中向以武勇為尊,陳德的驍勇。給作為父親的陳永福大大長臉,每每與各將閑聊,談起他的兒子,都是一片贊譽,言其虎父無犬子。讓陳永福的虛榮心大大滿足。
如今兒子卻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由得令陳永福心中一陣悲涼。
墻外的闖營隊伍之中燈火閃動,燈影之中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陳永福的視野里。
“陳大人故人來訪,能否相見?”
“大和尚到了?也好,你便與我父子和這千余將士做一場超度道場便是!”
一問一答中,兩軍閃開一個空當,將永信和尚胖大的身軀顯露出來。高墻上幾名長槍兵將一個缺口讓出來,請永信和尚進來。
數月不見,這位永信和尚又胖了不少。身上的錦闌袈裟都有些顯得小了。上面的金線銀絲在燈火之下,閃閃發光。
“許久不見,大和尚倒是心寬體胖了。卻不知大和尚不在廟中捻軍修行侍奉佛祖,到這刀兵水火的修羅場上做何事?”
“師兄卻是不知。小僧今日前來,一來是這上方寺乃是敝寺下院,唯恐有失,故而前來查看一二。二來嘛,也是為了賢喬梓的窮通生死而來。”
“為我父子而來?”陳永福敏銳的感覺到,事情不會像自己揣測的那樣簡單。只怕,李自成不會那么輕易的便將他父子二人殺了。
“敢問師兄一句,此地墻壁比城墻如何?”
答:“不如。”
“小僧再問師兄一句,此地兵馬能與破城前比否?”
答:“不能。”
“師兄,”永信大師嘆了一口氣說:“實不相瞞,小僧來的路上,看到闖營已經把大炮拉進了汴梁城。坊間紛傳的龍虎營也進了城,他們可是把阿巴泰都打的灰飛煙滅。最先炸開南門的便是羅虎將軍所部震山營。更重要的是,進城之前,大元帥便嚴肅軍令整頓紀律,不入城之后不亂殺人。師兄,貴眷屬都在府上,有闖王中軍派人護衛,一草一木也不曾損傷。師兄若是還有什么可以打下去的理由,便請告知小僧。”
陳永福沉下臉來:“大和尚此來,卻是來做說客,讓我做那不忠不義之人?”
永信大師則是一臉正氣的說:“師兄這就錯了,小僧來此,就是為了全師兄之忠,盡師兄之義。所謂忠。乃忠明主之意,所謂義,俠之大者為國為民。今崇禎無道,民不聊生,不說別個,那跑馬崇禎。花兒乞丐尚且不要。而民生更不用提,開封城內都是餓殍遍地,何況水旱兵火肆虐的河南。師兄,你須知道,忠孝仁義也有大仁大義和愚忠愚孝之分。你心中若真有忠義二字,那殺崇禎即是忠明主,反戈一擊即是存大義。”
“我父子可是殺傷闖營兵馬甚多,我更是射傷了闖王的。就算是闖王不計較,闖營各位將領能夠不放在心上?”陳德年輕。心直口快。連珠箭般將內心疑慮說出。
永信和尚久歷江湖,深諳人心,借著燈火的閃動,他已經看到了陳德眼睛里那一抹異樣的光芒,這抹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光芒讓他看到了陳德的內心心理變化。從方才的一心戰斗到最后,變成了對生的渴望。
但是,茲事體大,不是他一個和尚能夠做主的事情。打個哈哈,雙手合十:“師兄。賢侄,不如小僧回去,將賢喬梓的一番心意告知闖王,請闖王定奪。不過,師兄,臨行前小僧有句話要向師兄講說清楚。闖王現在是奉天倡義文武大元帥,立志要奉天討賊,要掃平天下,清平宇內,所以求賢若渴。有真本事。大元帥自然不會虧待。以師兄父子的本事能為,一旦歸入闖王麾下,想必有一番大作為。”
“我若投了闖王,又能如何?”陳永福苦笑一聲,伸手將陳德那張斷了弓弦的銅臂鐵胎弓取過,“請師兄代為面呈闖王。我父子在此等候。”
永信大師走了。方才雙方生死相搏的戰場陷入了一片寂靜,只有偶爾風刮過旗幟的聲響,帶來些許焦糊味道。過了好一會,農民軍的陣地上陣陣騷動。
大批人馬從遠處急促奔來,陣陣雜沓的腳步聲和甲胄兵器撞擊的聲音越來越多,隆隆的馬蹄聲不斷。
隊伍分開,依舊是永信大師在幾盞燈籠的照射下笑容可掬的出現在了陳永福父子的面前。
“師兄,大元帥命我將此物完璧歸趙。”永信和尚從身旁侍從手中取過那張硬弓,剛才斷了的弓弦,已經重新換了一根。硬弓旁,一個箭囊之中滿是狼牙羽箭。“闖王還有話說。若是賢喬梓不愿意投順義軍,相助闖王討賊,義軍便讓開道路,請陳總兵帶領部下和眷屬離開汴梁,大家日后疆場再見。”
“這個?”陳永福有些語塞了。
對面闖營的隊伍當中兩匹駿馬分眾而出,在數十名親兵的護衛下,馬上的人眾星捧月一般。
一個粗獷的聲音如暴雷般響起:“陳永福,俺是闖王麾下劉宗敏的便是!闖營的兄弟都叫俺一聲總哨劉爺!大元帥命我帶句話給你,疆場之上各為其主,大家刀槍無眼,算不得什么!我們弟兄們敬重你父子人品本事,愿意和你共圖大業,為天下人殺出一個清平世界!”
借助燈籠火把的光線,陳德看得很清楚,說話之人年近四十歲,身材非常魁梧,面門有棱有角,滿是風霜之意。面貌粗豪,如鋼針似戟張的短須。他頭戴鐵盔,身著三層鐵甲,腰間懸著兩把長刀,甲胄外面披著一件紅色披風大氅,顯得威風凜凜,正是闖營大將劉宗敏。
在劉宗敏的上首,赫然馬上端坐著曹營主帥羅汝才。
“陳總兵,我家大元帥愛惜你父子,唯恐你擔心闖王糾結舊事。特意請某家前來做個見證,倘若大元帥糾結攻打開封時你父子之作為,便如此箭。”
一名小校快步上前將兩截斷箭高舉過頭,請陳永福父子觀看。
陳永福遙遙施禮:“敢問麾下便是人稱曹操的羅汝才羅大將軍?”
陳永福稱呼得,乃是羅汝才在農民軍之中的名號。羅汝才暗暗一笑,有門,稱呼都變了。于是羅汝才說:“不敢當,老子不過是有些事看不慣,起兵討賊的一介莽夫。不過老子的名聲想必你也聽說,有說老子是賊的,有說老子貪圖子女玉帛,貪酒好色的,可就是沒有說老子說話不算數的。老子今天就是替大元帥來做個中人,當個見證的!”
天明時分,陳永福父子率部開出上方寺。宣布歸順李自成所部義軍,為天下人奉天討賊。
開封戰役,就以李自成、羅汝才所部順利攻克這座東京汴梁而宣告結束。
戰役的收獲,對于闖曹兩家來說無疑是巨大的。
開封城中到底有多少財富?囤積了多少物資?這個只要舉兩個數字就可以說明了。
在歷史上,高名衡等人掘開黃河,開封被水淹沒之后。李自成待水退去之后,入城打撈出了九百萬兩白銀。遠在北京的崇禎也派人到開封打撈,同樣撈出了數十萬兩。
此時的開封既沒有被水淹,又沒有經歷長期圍困帶來的戰爭破壞,積聚的財富自然更多。
“李哥,咱們這回可是發了大財了!”
耳中聽著周王府戲班、歌姬們清音淺唱,眼里看著老營司務送來的從各處王府、官衙、府庫、官紳家中抄出的財物賬目,羅汝才笑得小眼睛都瞇縫成了一條線。
入城時,兩家便已經商議妥當。劃定了區域駐扎。而且,對于入城之后的軍紀也是做了充分強調:“只抄官衙、王府、紳糧大戶。普通百姓不得騷擾,買賣鋪戶不得妄動!違令者就地正法!”
本來嘛!一些中低級軍官心中嘀咕著,有那么的大官、王爺、紳士家不去搶,去搶普通老百姓?老子們腦袋燒糊涂了?有肉不吃去啃骨頭,然后還背著一個罵名?
闖曹兩家這些基層軍官的話雖然粗糙,但是卻是一個很真實的存在。
自從金朝于公元1161年遷都開封之后,用力經營。雖沒有恢復北宋的舊觀,但在長江以北。它要算最大最繁華的都市了。又經過七十三年,到金朝被元朝滅亡時候,因為金哀宗事先逃到蔡州(今汝南),所以開封雖然也遭到戰爭破壞,但尚不十分嚴重。當然,它從此不再作為一個國家的首都。也不能保持昔日的氣象和規模。在元、明兩朝交替的當口,徐達兵至陳橋,元朝的守將不戰而降,使這座名城未遭受兵火破壞。朱元津將他的第五子朱橚封在開封,稱為周王。將北宋的宮城建為周王府。從明初到此時,又經過將近三百年沒有戰爭,開封城內一直是歌舞升平。它位居中原,黃河離北門只有七八里,東面的睢州有往南方的運河依舊可以通船,有水陸交通之便,所以商業繁盛,使西安遠遠地落在它的后邊,洛陽更不能同它相比。更加要命的一點是,近幾年來,因為各州、府、縣受戰亂摧殘或嚴重威脅,有錢的鄉紳大戶逃來省城的日漸增多,更使開封戶口大增,大約有百萬人口,這些逃來開封的大戶們,帶來了大批財物,而他們的日常生活、消費,令市面也更加繁華。(有點像舊日的上海是不是?)
跟福王這種根基淺薄的暴發戶不同,周王一系可是自洪武年間就定藩開封的老牌藩王。兩百多年來周王一脈堅決按照大明朝宗室的法則嚴格約束自身,只管撈錢害民造人,從來就不問政事也絲毫沒有任何野心。兩百多年下來,無論是周王府的直系親屬還是積累的財富都成了一個天文數字。不過開封城一破,這些東西都變成了農民軍的戰利品。
第二代周王名朱有燉,溢號憲王,會度曲填詞,編寫了許多劇本,府中養了男女戲班,扮演雜劇、傳奇,在全國十分有名。如今周王府中的聲技之盛雖然不如前代,但仍為全國各地王府所不及。每日從黃昏直到深夜,王府中輕歌曼舞不歇,絲竹鑼鼓之聲時時飄散紫禁城外,正如一首大梁人的詩中所說的:“宮中日夜聞蕭鼓,記得憲王新樂府。”
這么多有錢有糧有勢力的人家,隨便砸開那個深宅大院都能搶到不少好東西,何況,如今大家都是見過世面的人,一般二般的財物也難以入得了眾人法眼,
如此一來,入城之后,各家王府、官宅、大戶便成了眾人首選目標,其次的便是各處官衙。周王一系數百年的積累下來,各位郡王、宗人、儀賓(明制,親王和郡王的女婿稱為儀賓。)所積累的財富,紛紛成了農民軍的戰利品。不過,這些戰利品中,那些戲班、歌姬舞娘大多數被李自成送給了曹操營中。
“小吳,”李自成喚過他的大元帥行轅中軍吳汝義,“城中各處商號可曾被騷擾?”
“沒有。入城之后,弟兄們還能做到買賣公平。”
“好,老羅,便讓小吳去城中尋覓一下與南中商人有往來之人,我義軍要同他們做大生意!”
“費那個勁作甚?”曹操滿是不屑,“李哥,你當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城外便是黃河,讓小吳和王龍他們跑一趟山東,什么東西買不來?在城里找,不也一樣要到山東去見李大公子?”羅汝才頭也不抬,只管在懷中那個歌姬身上上下其手。
“也好!便讓王龍和小吳跑一趟山東,羅虎、陳德、王四、谷英等人編練我義軍的新軍便是!”
聽了李自成這樣的安排,羅汝才稍稍停了一下手,眼睛眨巴了幾下,旋即又繼續揉搓的那歌姬嬌喘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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