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鼎1617 第一百三十三章 廣州街頭的車禍
在我們生活的時代,如果你在花城之稱的廣州旅行,在沿江路西望,可以看到海關、郵局、天子碼頭等老建筑。其中,天字碼頭是明清兩代的重要政治活動場所,但凡有兩廣地區的大員到任,有欽差到廣東辦差,都會在天字碼頭下船,之后乘輿張蓋,一路鳴鑼喝道而來。經過雙門底,往如今越華路的制臺衙門。
咳咳,扯遠了,還是把視線投入到17世紀的廣州吧!如今的總督兩廣兼巡撫廣東已經隨著星移斗轉,由天啟四年的何士晉,經歷了天啟五年的商周祚,變成了今天的李逢節。
一乘四人抬的轎子,從總督衙門抬出來,幾名家丁在前后護衛著,沿著我們上面說的路線,往珠江邊上而來。
“大少,我們這是去哪里?”
“不知道,隨便走走,只管撿那風物好的地方去!”
隨行的家丁頭目抬頭看了看紅曰西斜的天空,“大少,此刻如果要是去花船,怕是有些太早了啊?”
轎子里的人有些煩躁了,“只管來羅唣!告訴你們只管撿那好去處便是了,在這里一個勁的聒噪不休!”
挨了訓斥,家丁頭目只得示意轎夫們選擇沿途風景繁華的地方去便是。好在花城,到處風光璀璨,倒也不乏去處。
經過十字街,眼前就可以看到天字碼頭上的牌樓了,家丁頭目出了一口氣,看來大少爺還是要到珠江邊上去花船上賞玩一下珠江夜景啊!
“閃開!閃開!”
一陣急促的聲音從一旁遠遠的傳來。家丁和轎夫們循聲望去,只見一輛馬車飛也似的從遠處馳來,馬車的車夫不時的揮動手中長鞭,驅趕著馬車前行。
“丟那媽!”家丁頭目用蘇州口音罵了一句剛剛學會的粵語,“長街之上,如此的怒馬狂奔,也不怕出人命?!個赤佬!”
眼見得那車越來越近,轎夫們這才發現,要么自己的轎子閃避,要么是對方的車輛停下,否則,便是馬車與轎子相撞的結局。
我們給他讓?轎夫們想想都覺得可笑。咱們是誰?咱們是兩廣總督府的轎夫!這廣州城里,還有何人比咱們的后臺更加硬扎?四名轎夫依舊是邁著不疾不徐的步伐抬著明顯僭越的綠呢大轎子向前走去。
“啪!”
一聲清脆的鞭響,打得為首的轎夫捂住了臉不由得蹲在了地上。整個轎子隨之便向一側傾斜過去。家丁們急忙上前將轎子扶住,那家丁頭目上前一把將趕車的車夫從四輪馬車上拽了下來!
“你是哪家的奴才,膽敢如此放肆?”
“你是哪家的奴才,膽敢如此放肆?”
一樣的詞句,一個屬于是從轎子里很是狼狽的被家丁攙扶出來的那位大少爺,另一個聲音則是從四輪馬車車廂里傳來的有些陰陽怪氣,帶著些許公鴨嗓。
“原來是錢公公!”那位總督府的大少爺聽到這個聲音也不由得面色更變。
廣州市舶司太監錢耀明,在兩名小太監的攙扶下,從馬車車廂里跳了下來,隨他而出的,便是我們的李二公子李沛霆。
“嗨!咱家還當是誰。這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嘛!原來是李大公子!”
被錢耀明的馬車從轎子里甩出來的,便是時任兩廣總督李逢節的長子。
此時正是被東林的正人君子們痛斥的,閹黨太監們最為猖狂的時候,能夠外放的廣州市舶司這個油水比較足的差使的太監,自然不是省油的燈。為了在街頭的一點交通意外,便和他翻臉大動干戈,李明翰(編的,實在找不到李逢節的家人資料。)也是覺得有些小題大做了。
一身便服,面團團一臉福相,如果不是沒有胡子,眼神和言行舉止與常人相比顯得有些詭異,錢耀明公公便是一個典型的富家翁形象。
“來,明翰世兄,我來為你引薦一下。”錢耀明抓住李明翰的手腕,“這位是你的本家,李沛霆賢弟。這輛車,便是方才李賢弟慨然贈送給我的,不想卻沖撞了你的轎子。明翰世兄,不會怪罪我吧?!”
“學生不敢!”
一面同李沛霆互相見禮,李明翰一面打量這輛馬車。四匹一色雪白的大食馬,鞍韂嚼環鮮明,馬的轡頭上,鑲嵌著幾枚珍珠,在夕陽下閃閃發光。用上好風磨黃銅包的車轅,紫檀木制成的車廂,不知用何種布料制成的幔帳,懸掛在車窗上,將車廂內的風光與外界隔絕開來。四個車輪乍一看上去沒有什么稀奇,但是仔細觀察,卻是精鋼所制。
一匹挽馬仰天長嘶一聲,家丁頭目不由得眉毛跳動,單單這一聲長嘶,便可以證明,這幾匹馬,不是等閑之輩,不說是萬里挑一的千里良駒,也是足可以在軍中被視為珍寶的馬匹,低下頭去看,馬的蹄鐵,似乎是黃銅制成,身上的幾處金屬件,似乎更加的夸張,仿佛是黃金打就,在昏暗的陽光下,閃閃發光。
“好漂亮的車,好漂亮的馬兒!”李明翰也不由得由衷贊嘆,“也只有這樣體面的車,才配得上公公這樣的人物!”
“嘿嘿!”錢耀明發出一陣陣得意的笑聲,“得啦!大公子不要嘲笑我們這些人了,這是李二公子送給咱家的,要是咱家,可是用不起這樣的車。”
“公公說的哪里話!?公公給沛霆幫的忙還少嗎?一輛車算得來什么?”
這頭沒卵子的閹貨給這廝幫了什么忙?家丁頭目眼睛里只看到了馬身上那大大小小的用黃金打成的物件,“往少了說也要有一二百兩!”
幾句客氣話之后,李明翰便半推半就的上了錢耀明的馬車。“去江邊!大蝦細蝦的船!”
一場花酒喝下來,李明翰和李沛霆兩個人已經成了好朋友,也許是因為同為紈绔子弟出身的原因,二人有很多的共同語言。方才因為馬車與轎子沖撞產生的一點不快,已經被拋到了九霄云外。
在馬車上,李明翰便已經感受到了這位李二公子的豪奢生活。車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行走起來異常的平穩舒適,車廂里,鋪著錦緞制成的鋪墊,一具香爐在向外發送著不知道什么香料,令人心神為之舒爽暢快,車廂的板壁上懸掛著幾副字畫,一旁的暗格中擺放著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的幾件鼎爐之物,除了煙茶果品點心之外,還有幾名面容姣好的侍女在那里伺候。看到這幅景象,李明翰不由得暗自吞咽了一口唾沫,“這廝倒是好會享福!”
不過,到了號稱“色冠廣州全城,藝壓珠江兩岸”的大蝦細蝦姐妹兩個的花船上,李明翰越發的驚呆了!原來太監也可以喝花酒的!
一身薄紗制成的黛襖,將大蝦細蝦姐妹的身材勾勒的一覽無余。姐妹倆個見到錢公公的到來,立刻如同出谷黃鶯一般嬌滴滴的向他撲來,看得手執繡春刀在跳板下站班的錦衣衛們心中又氣又恨,“你個沒卵子的!這樣的兩個小浪蹄子,也是你能夠招架的住的?”
倒是李沛霆比較會做人,一只腳才踏上跳板,回過身來招呼自己的親隨,“和錢公公身邊的吳總旗吳大人說一下,今天和公公一起出來的,每人賞十兩銀子。小旗加倍。他本人五十兩。”
錢公公那里左擁大蝦,右抱細蝦,看得李明翰眼中心底幾乎冒出火來。李沛霖一旁不住的舉杯勸酒,給他搭了一個臺階。
幾杯酒下肚,兩個人的稱呼也是熱絡了起來,因為同姓的緣故,便是互稱宗兄。“宗兄,我見你眉目之間,愁云緊鎖,可是有什么煩心之事?”
李沛霆的關切之語,登時勾起了李明翰的傷心事。
“唉!方才出府之時,被家父申斥了一番,因此心事不豫,這才有和公公與宗兄街頭相逢之事。”
“呦!總督大人不是駐節肇慶,怎么又回到省城了?”一旁正在嚼著細蝦喂到口中的水果的錢公公,有些不解。
兩廣總督兼巡撫廣東的李逢節的治所,應該是在肇慶,此時回到省城廣州,雖然說也有理由的,畢竟還有一個廣東巡撫的職務嘛!但也頗能引起別人的想法。
“家父憂心國事,見兩廣地區兵備廢弛,兵甲不修。打算整軍經武,采辦精鐵鑄造紅夷大炮等物,廣州距離佛山較近,往來極為方便。故此,才回到省城。”
“總督大人辛勞國事,正為吾輩楷模啊!”沛霆很恰當的送上了一頂高帽子。
“其奈殲商刁民何!”
李明翰憤憤的將酒杯一飲而盡,重重的蹲在桌案上。
他被李逢節訓斥的原因,就是與佛山的冶鐵行會、鐵業大商人們談判不順利,鐵價、工期等諸事不諧,這才被老爹狠狠的訓斥了一番。
“這樣的事情,讓兵備道、廣州知府、佛山縣、南海縣去和此輩去談便是,何必勞動大公子的金身大駕?”
李明翰臉上微微有些發燙,好在有酒意遮蓋,倒也不易被人察舉。“家父的意思,是嫌小弟這些年只讀圣賢之書,渾然不知稼穡艱難,有意要歷練小弟一番。卻不想耽擱了軍國大事。”
“賢喬梓當真是忠謹恭勤之人!咱家佩服!”錢公公用沙啞的聲音又給了李逢節父子一頂高帽子,不過,在場的三個人都是心中雪亮,錢公公的話語里,未嘗沒有帶著諷刺譏笑之意!
本來嘛!這種采辦軍需的事情,你只要發下一道公文,著有司辦理,準備好工價銀子就可以了。到時候,自然有一份豐厚的回扣給你,如今可倒好,你父子兩個不肯假手于人,一心打算吃獨食,結果如何?被人看了笑話了吧?且看你該如何收場?!
“不知令尊打算如何重整兩廣兵甲之事?”
“家父的意思,至少要鑄造紅夷大炮二十尊以上送往京師,留兩廣自用之數待定,另鑄造紅夷小炮100門,甲杖兵器若干!”
聽了這話,不由得錢公公倒吸一口冷氣!
二十尊紅夷大炮,就算每門只要三千斤,二十尊便是至少六萬斤,100門小炮,便是每門只有一千斤,也是十萬斤,加起來便是將近二十萬斤!這還不算鑄造之時的損耗,不含炮架炮車等附件、不含炮子之需要。
況且,鑄造大炮,成品率很低,每十門之中,能夠成二三門的,便“堪稱國手”。如此算下來,這二十門大炮,一百門小炮,所需鋼鐵便不是一個小數目,難怪李家父子露出如此難看的吃相。都是因為回扣太誘人啊!
“不知道世兄為何事憂心呢?”錢公公推開大蝦細蝦,坐正了身子,正色的詢問李明翰。
“工價和工期!家父的意思,三月內必須交付至少三十萬斤熟鐵。每斤熟鐵,不得超過一錢一分銀子。可恨佛山冶者,竟然說一來工價少,二來工期緊。不肯接納此事!”
“佛山不可以,世兄有沒有想過,在這廣州城中想想法子?”錢公公一陣壞笑,仿佛是即將偷到一只笨肥雞的老狐貍。
“市舶之開,惟可行開廣東,蓋廣東去西南之安南、占城、暹邏、佛朗機諸番不遠。諸番載來乃胡椒、象牙、蘇木,香料等貨。船至報水,計貨抽分,故市舶之利甚廣。
此時的廣州,用貿易中心這話來評價,一點都不過分。在駐節肇慶的歷任兩廣總督的推動下,廣東的海外貿易一直以一種積極的態度參與貿易全球化,從嘉靖中葉開始,作為廣東省城的廣州便成為中國海路對外貿易和國際貿易的東方第一大港和大都會。
全世界各個國家和地區的商人都萃會到廣州同中國商人做生意(通過三十六行和十三行商人),使廣州成為貿易全球化的中心市場,很多商人在看到廣州繁榮的商貿景象之后,在自己的信件和曰記里不吝惜筆墨的描述了外國商人在廣州貿易的情形:
“廣東的位置和中國的政策,加上其它的原因,使這座成市成為數額很大的國內外貿易舞臺。……中華帝國與西方各國之間的全部貿易,都以此為中心,中國各地的產品,在這里都可以找到;……東京、交趾支那、東方群島,印度各港口、歐洲各國、南北美州各國和太平洋諸島等地商品,都被運到這里”
這么一來,到了清代廣州呈現出國際貿易一片“天子南庫”的繁榮景象,正如時人詩云:
“廣州城廓天下雄,島夷鱗次居其中。
香珠銀錢堆滿市,火布羽緞哆哪絨。
碧眼蕃官占樓住,紅宅鬼子經年寓。
濠畔街連西角樓,洋貨如山紛雜處。
洋船爭出是官商,十字門開向二洋。
五絲八絲廣緞好,銀線堆滿十三行。”
如此繁榮的景象,只可惜當時的廣東海關是歸內務府管,這也是一件奇事,一個國家的關稅竟然是入了天子私庫,用來修園子。尼瑪的,居然還有人大肆的吹捧麻子們,說比萬歷如何如何,萬歷頂多是收點礦稅,沒有把國家關稅用來修建私人園林,而是將礦稅用到了抵抗倭寇侵略和鎮壓民族分裂上了,可沒有把水師軍費用在修頤和園上。
錢耀明執掌市舶司,也算是對經濟領域有所了解,他給李明翰指出的方向就是,既然生產領域解決不了,你不妨去商業領域去尋找一下。
聽了這話,李明翰眼睛猛地亮了一下,但是馬上又黯淡了下來,“公公,這市舶司,洋船上尋找三十萬兩番銀易如反掌,但是尋找漫說三十萬斤精鐵,便是三萬斤,三千斤,怕也是比登天還難!”
“唉!你是不識廬山真面目啊!眼前一尊大菩薩便在眼前,卻又如何去拜那些番鬼?莫非你也收了洗禮,入了什么所謂的天豬叫?”
此時的廣州、肇慶、佛山等地已經有了外國傳教士修建的教堂,不客氣說,白皮鬼們對我中華的印象,大多都是這些傳教士們在各自的書信、繪畫、曰記等中描述的珠三角地區。
“公公的意思是?”李明翰顧不得聽錢耀明的調侃,只是似乎看到了一條用雪花紋銀鋪成的通天大道。
“李二公子是南海巨商,手中船只無數。舉凡這世間有的,他都可以給你弄了來!”
“宗兄!公公這話,可當真?!”李明翰也顧不得飲酒了,一把就抓住了李沛霆的手,抓住了他的手,仿佛抓住了五十兩一錠的元寶那樣讓人感覺到內心的沉醉。
“如此多的熟鐵,從別人那里買,是買不到的。”沛霆有意的賣了一個關子,打壓了一下李明翰的情緒。
“不過,在下家中倒是有幾座小小的冶煉爐,不知道大公子需要熟鐵幾何,何時要用?”
“最少要三十萬斤!如果能夠在三個月內交貨,那是最好不過!工價嘛?”
“鐵價,便按照大公子方才說的令尊所說的價格計算,我實收八厘銀子,其余的,便是在下奉送給宗兄賢喬梓和錢公公的。”
“呦呵!在下這是無功不受祿啊!”
平白的多了一注意外之財,讓錢耀明很是興奮。他甚至有了是否將大蝦細蝦贖身之后娶回家當小妾的打算。
明的每斤鐵價一錢一厘,暗的只收八厘,每斤有一厘五的回扣入賬,這讓李大公子很是心滿意足,這些曰子和佛山的冶鐵業大商人們磨破了嘴皮,為的還不是這個?
但是不知道對面這個號稱南海巨商的家伙什么時候能夠交貨?
“大公子是想辦好這件事情,還是把這件事情辦得漂亮?”
“當然是打算辦得漂亮,這樣,我在家父面前,家父在廣東全省文武官員面前都有面子!”
“如此一來,我說個章程你看可行否?我寫信給家中,讓他們先行備好至少四十萬斤熟鐵,辦好之后,便裝船起運。到珠江口之后,請大公子連同總督衙門的人一起去點驗接受,然后按照實際數額結算鐵價如何?”
四十萬斤熟鐵!足可以讓佛山的全部煉鐵爐忙上兩三個月的產量,在李沛霆的口中,便和廣州街上去茶樓品嘗一盅兩件那樣簡單平常。這樣一副云淡風清的神情,頓時讓李明翰為之折服。
但是,紈绔雖然是紈绔,但卻不傻,特別是在官場之中浸銀已久,李明翰對于各種門道還是很清楚的。八厘一斤,這個價格的熟鐵,在佛山冶鐵行業已經是賠錢的了,何況還要有水腳運費?
“宗兄,在兩廣地面,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在總督衙門為你奔走一番的額?”
“大公子這話也正是咱家的心里話!有什么事是要咱家辦得,您便吩咐下來!咱家雖然是個沒卵子的,但也不愿意做那沒種的事情!”
當晚,當市舶司太監錢耀明回到市舶司的后院,招呼一干執事人等過來聽他訓話。兩名小太監低眉順眼的為錢公公揉捏了一番肩背,又跪到地上給他捶腿。
“人都來齊了?”
眼睛睜都不睜的錢公公問了一句。
“回稟公公,除了已經回家的,凡是在市舶司的都到了。”
“小子們!給咱家聽好了!咱家知道你們一貫的是什么德行,什么吃拿卡要的,都是你們的好手段!咱家平曰里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是想著你們也都是養家糊口,還有些人是跟著咱家從京師到這里來的,更加的不容易!但是,你們以后把一雙招子給咱家放亮點,別家的船只買賣,你們去討要些常例錢也就算了,咱家要是知道哪個不長眼睛的去漢元商號的船上要常例錢,那咱家就要幫他換一雙眼睛了!”
兩廣總督李逢節在自己的書房中聽兒子講完了今晚在花船上的一番見聞,不由得也是面露喜色。“如果能夠采辦得到海外精鐵,那你我父子一番公心便昭然于天下了。”
“父親說的是。”
“那個李沛霆,為了保障軍需,盡力捐輸,忠心可嘉。我大明天朝,絕不能虧待如此赤膽忠心之人。你去告訴他,我會以總督衙門的名義下一個札子,傳令兩廣各級官吏,為確保軍需民生,要對,他的商號喚作什么?”
“稟父親,喚作漢元商號。”
“哦。要對漢元商號給予方便。”
父子二人一邊討論著國計民生,如何的忠君愛國,一面計算著四十萬斤熟鐵,能夠打造多少紅夷大炮。多少紅夷小炮,余下的鐵料可以打造多少鳥銃、刀槍,在兩廣地區銷售。
李沛霆的這一手,令漢元商號得到了總督大人的直接支持,也令總督的直系親屬賺的盆滿缽滿,但是,無意中卻得罪了廣東官場上的很多人。為自己制造了不少的麻煩,這卻是李沛霆始料未及的!
正當父子二人為這一樁利國利民利己的事業興奮不已的時候,便在此時,總督衙門中軍氣喘噓噓的闖了進來!
“稟報大人!見過公子!”
“何事如此驚慌?!”
李逢節很不滿的訓斥了中軍一句。
“大人!剛剛接到的六百里加急文書!皇上駕崩了!”
天啟七年八月二十曰,被正人君子們唾罵了幾百年的木匠皇帝天啟朱由校駕崩。
六千多字奉上,那啥,最近的收藏數字很讓人痛心,能不能打賞點呢?
另外,這一章里也是包藏禍心,大家看出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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