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鼎1617 第七百七十五章 蠻子、鬼子、毛子(三)
而與實力相符合的,自然是二人的起居做派。在內城的正中,作為雅庫茨克城權力核心和城堡核心的是一座巨大的木頭房子,用雙層木頭搭建而成。木頭房子外面,除了一條長長的玄關用于阻隔冷空氣之外,與城內其他的房子相比并無什么太大的差別。
但是,往往越是平淡無奇的地方,卻越是別有洞天。君不見,現在那些用來那啥的場所,都從風景區和高檔場所搬出來了,藏匿于居民小區之中了。這可不是不厚道的作者說的,這是新聞聯播說的。這棟房子也是屬于這種情況。
雖然從外面看平平無奇,但是推開門,里面立刻出現了猩紅的波斯地毯閃亮的銀質燭臺和銀質餐具,比這更吸引眼球的,是金發碧眼的少女和名貴的獵犬。而這一切的主人,正舒服的躺在椅子上,喝著從南中輾轉運來的茶葉。當然,茶葉自然不可能是龍井碧螺春,而是歐洲人酷愛的紅茶,并且,滾燙的茶水里,按照俄國人的習慣加了白砂糖。除此之外,二人手中的全銀茶具也是從南中買來的。
一壺茶喝沒了,侍女把茶具拿走準備重新沖泡一壺,趁著這個時間,其中一個貴族男子說道:“安德烈,雖然知道你會生氣,但是作為你從小長大的朋友,我還是覺著你做的事實在像個懦夫。雖然契丹人裝備精良訓練有素,但是作為凱撒的后人,我們就算是死,也要堂堂正正的死。而你呢,先是向契丹人搖尾乞憐,之后又把你的妹妹,美麗奧莉嘉送給了契丹人。當然,如果這一切能換來巨大的利益,我什么也不會說。但是你的要求,居然只是正常的貿易,那我們付出這么大的代價干什么?只是平常的送個信不是也能做到。更何況如果是這樣,我們何必帶著領地的所有軍隊和財富來?這一路上,跟隨而來的農奴死了將近三分之一,雖然不值錢,但是,都死光了誰給我們干活納稅。”
估計看到這很多人糊涂了,又是契丹又是凱撒的,你是不是穿越蒙了?其實真不是,毛子雖然大家都知道他們是野蠻人,但是論起歷史淵源,人家還真跟東羅馬沾親帶故,因此時常以羅馬繼承者自居,別忘了沙皇這個詞可是來自于拉丁語中的凱撒,這個頭銜就是從東羅馬帝國繼承而來。而對中國的稱呼,一直到現在都是契丹,當然,你非要說契大安不是契丹那我也無話可說。
廢話不多說,面對好友的指責,安德烈笑了笑,他饒有興趣的看著好友說:“我親愛的彼勒欽,我知道你跟奧莉嘉鉆過樹林,你也跟我妹妹發誓一定要娶她,但是。。“到這安德烈臉一沉:“不管你還是她,都是羅斯貴族,當年我們的先輩們為了活下去,能把自己的媳婦妹妹甚至母親送到大汗的帳篷,我們在外面挨鞭子,今天不過是送出一個女人,你就呼天搶地,你對得起你貴族的身份嗎?”
彼勒欽氣的面色通紅,他憤然道:“蒙古人也是我們用馬刀趕走的,不是送女人趕走的。”眼見著兩人吵得不可開交,當地的負責人哈巴羅夫勸道:“兩位都少說兩句吧,我們的敵人是契丹人,不是自己人。大家都消消氣,彼勒欽伯爵,你先聽聽安德烈男爵到底有什么計劃再說好吧。”
結果沒想到彼勒欽聞言勃然大怒,他不敢對自己的好友太過分,但是對哈巴羅夫可就沒那么客氣了,只見他用手一指哈巴羅夫:“哈巴羅夫,請問你上三代什么身份,現在什么職務,有什么資格教訓我?外面土豆都收完了沒有?有時間把土豆收到地窖里,免得那些骯臟的家伙冬天沒飯吃。”一番話十分惡毒,哈巴羅夫當時臉色就變了,但是他卻什么也不敢說,只是恭敬的告辭,說自己去檢查防務。”
等哈巴羅夫走了,安德烈立刻怒道:“彼勒欽,你過分了,哈巴羅夫開拓遠東有功,沒有他,你哪來的這木頭房子住。再說了,你一個貴族,因為一個女人就跟手下發火,實在是沒有修養。”彼勒欽冷笑了一聲:“安德烈,你還有臉跟我談修養。你十二歲的時候,和我大姐一起在草地上打滾,回到家里,她的呢子裙子上就有了一團暗紅色。你敢說那不是你幫她的忙?后來她嫁人,沒結婚就大了肚子,你可別告訴我那不是你的。雖然說這事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我記得神父說過最好別干這種事,我是上不了天堂了,但是也請你別混上天堂臟了天堂的地板。”
(這段喜聞樂見的事,不是不厚道的作者自己杜撰的,有條件的朋友可以去看看俄國原版的鋼鐵是怎樣煉成的。里面有一段保爾和冬妮婭吵架的情節,暴露了保爾的性經歷。他在十多歲的小正太階段,被一個姐姐給那啥了。這種大姐姐找個小正太來做開路先鋒的事,似乎也是俄國的一種傳統了。)
“神父?神父的勾當你忘了咱們倆一起去看過了?”
安德烈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彼勒欽說:“你跟誰扯這套呢,我還不知道你說的那個狗屁神父是什么東西?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早就把他走旱路傷害我們家男仆的事告發給教會了。我想你不會不知道我們的傳統,霍霍爾雖然主要罵烏克蘭人,但是實際意思可是天主教神父走旱路搞出來的孽種的意思。就算是教會想袒護,我非要把事情鬧大,我就不信那個該死的神父能安然無事。”
一番話說的彼勒欽容顏更變,他連忙開門看看門外是否有人,然后回身說:“你瘋了,這種事能亂說嗎?這事你親眼看見了嗎?你敢確定你家男仆不是干活拉傷了肌肉?再說了,神父平時對我們可不錯,花骨朵一樣的少女還有那些熟透了的女人可沒少介紹給我們,就連我們這次遠征的錢,都是他跟老百姓說要打契丹惡魔征收來的。臨走的時候,還跟咱們的部下說如果死在戰場上,他會給烈士封圣。要不是他這番鼓動,只怕沒走到這人就跑沒了。”
安德烈聞言哼了一聲,但是依然嘴硬的說:“這些事我可以不計較,但是你跟他同流合污就不對了,我記得那天從房間里出來的人,也包括你。。。”彼勒欽這下可掛不住了,他連忙打斷安德烈說:“就你好,女仆到了你家,比母豬還能生,我再怎么說也沒像你一樣,饑不擇食。這種事先不提,你小時候淘氣的事我還沒說你呢。神父把圣人遺骨送到你家讓你家瞻仰,結果你個豬玀的把腿骨拿走喂狗,怕被發現你給換了。你換別的也就算了,放了個龜殼,神父還不知道,結果給別人介紹的時候搞的非常尷尬,幸好神父靈機一動說圣人根骨異于常人,這才掩蓋了過去。。。”
“你個豬玀!!你個豬玀!。。。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兩人整整互罵了一個小時,最后罵的張開嘴里面都沒有一滴唾液。后來兩人實在太累的,同時安德烈也覺著繼續下去只會兩敗俱傷,于是他說:“行了行了,算我錯了還不成。”彼勒欽見安德烈先示弱,也就坡下驢說:“我也有不對的地方,另外咱兩個這是干啥啊,我怎么覺著再這么說下去,整個羅斯的臉都要被我們兩個丟盡了。算了算了,事情都已經這樣了,你就聽聽你到底有什么好辦法,要是我不滿意,你立刻把你妹妹接回來,我們兩個回莫斯科。”安德烈深深的呼吸了幾次,然后又一口喝了一杯茶,緩了一陣才反問彼勒欽:“你說沙皇陛下最想要的城市是哪個?”
“廢話。”彼勒欽立刻回到:“當然是君士坦丁堡,羅斯多少代人的夢想,就是攻取君士坦丁堡,讓大牧首冕下重新回到圣索菲亞大教堂。”安德烈見狀微笑著說道:“既然如此,那沙皇陛下跟瑞典人打什么?揮師南下攻取君士坦丁堡多好,何必跟瑞典人在北方啃雪團子。”
因為安德烈的語氣略有嘲諷,所以彼勒欽也有點不高興了,他略帶慍怒的說:“你跟我裝什么糊涂,是沒打過嗎?問題是打得過嗎?別人不知道,你還不清楚,哪次不是讓人一頓拳頭打回來。最近聽說該死的奧斯曼人還勾搭上了契丹人,裝備了一種特殊的快槍,一戰就把波斯人打的狼狽而逃。那些該死的矮子雇傭兵,更是把巴爾干的那些家伙打得像狗一樣!一座座號稱堅固的城堡轉眼就成了人家的囊中之物!自己家積攢了十幾代人的財產,成了人家的繳獲,自己的老婆女兒情人成了別人暖被窩的!地中海人家也逐漸占了上風,從契丹買的戰艦把西班牙人打的望風而逃,雖然面上還在對抗,但是實際上早就議和了。另外克里米亞都是韃靼人,都是我們的死對頭,就算是打贏了也不好統治。所以利益固然高,可風險也大到無法承受,所以誰也不愿意賭。而瑞典人就不一樣了,他們占領羅斯故土依然都是我們的人,同時他們對頭比狗還多,我們甚至無需打贏,只要拖下去,早晚我們要的土地都能得到。”
彼勒欽雖然粗壯的像頭小熊,但是心思頭腦卻和身材成反比。他所說的,在1610至1617年,俄國與波蘭的戰爭中,瑞典利用俄國動蕩的局勢趁火打劫,于1610年出兵俄國。瑞典攻占伊萬哥羅德、雅姆等地,次年進占諾夫哥羅德。俄軍實施反擊,企圖奪回失地,但遭慘敗。瑞軍乘勝進軍莫斯科。1617年1月,雙方簽訂《斯托爾博沃條約》,瑞典歸還諾夫哥羅德及其他幾座城鎮,但剝奪了俄國通往波羅的海的直接出海口。這意味著俄國從此不再有挑戰瑞典地區霸權的實力。自古以來,俄國一直瘋狂地想獲得溫暖的出海口。因此,他們一直對瑞典懷恨在心。到了17世紀末,俄國彼得一世和他姐姐在位時,終于有報仇的機會了。
安德烈輕輕抿了一口茶說:“看來你還不是徹底的笨蛋,那我就告訴你,就目前來說,在黑龍江與契丹人開戰,和跟奧斯曼開戰沒有兩樣,結局早就注定了,肯定完蛋。”彼勒欽哼一聲,很不服氣的說:“這可不見得,我們有五百參加過跟波蘭瑞典打過仗的精銳,怕什么契丹人。”安德烈一笑:“我的朋友,契丹人雖然在黑龍江也就千把人的軍隊,但是全部裝備新式的遂發槍,并且都有胸甲,我們呢,全是垃圾的皮硝火槍,頂多有幾門小炮,人數不占優勢,武器更不如,怎么打?而且比這還嚴重的是,現在黑龍江的多數部落都是他們的人,歸他們指揮節度,比持久戰,我們也不行。這些情報,可都是我妹妹花了水磨功夫才從契丹人那里了解到,絕對可靠。”
說到這我要說話題外話,雖然說前蘇聯的燕子聞名天下,但是要說這種手段,那真的是自古以來,并且不是毛子特產。歐洲不管任何國家,都有過公主和親安天下的歷史,甚至西班牙帝國,都是這么來的,驚喜不驚喜?而毛子則是很早就把這種手段用的登峰造極,一般來說,毛子那些戰績更容易被牢記,其次是一些屠殺,但是比這些還要成功的,則是用女人爵位貿易等拉攏當地的部落首領封建領主等等。這些,才是燕子真正的精髓所在,也是毛子沿用至今的手段。其實,也不光是前蘇聯,白頭鷹家也是個中好手。所謂的美人計,不僅僅是一個漂亮女人帶來的感官刺激和誘惑,而是金錢,美酒,爵位,官職,腐化的生活等等,簡而言之,就是周文王父子對付商紂王的那套手段。用一切人的欲望來腐化你和你這個團體的斗爭精神。嗯,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彼勒欽一咧嘴說:“這要照你這么說,那我們還打個屁,回莫斯科算了。武器不如,人數不如,物資不如,難道我們指望上帝一個雷把契丹人團滅了?”安德烈陰險的笑了一聲到:“哼,要是真沒有辦法,我就不跟你在這扯淡了。我根據我妹妹送來的情報,制定了針對性的計劃,簡單來說分兩種,一種是軍事計劃,一種是政治計劃,不知道你想先聽哪個。”
“當然是,先聽軍事計劃。”彼勒欽答道。安德烈無奈的心里暗中鄙視彼勒欽,真是一個榆木腦袋,就知道廝殺,但是既然話都說了,他也只好先說軍事計劃:“軍事計劃其實很簡單,要點是先麻痹,然后突襲,然后撤退,然后伏擊,再撤退,接著固守。具體計劃是,我先把我妹妹送過去,還送了一批禮物,這樣既能了解情報,同時也麻痹了契丹人。現在他們基本上放松了對我們的警惕,已經全軍進攻南部的叛軍,北面主要由一些部落的老弱病殘和少量契丹精銳把守,防御十分空虛,就算是他們有少量新式武器,也絕對頂不住我們的進攻。得手之后,我們帶走所有的物資和他們年輕女人,把老弱病殘都殺死,燒掉他們房屋,然后先把人和物資送到臨時營地集中管理,同時向契丹人談判,要求他們交納贖金并允許我們控制黑龍江流域。當然,我們可以向他們稱臣,就像以前對待金帳汗國的蒙古大汗們一樣,哪怕名義上受點委屈,只要實惠在我手里就可以了!”
聽完安德烈的話,彼勒欽十分震驚,他從未想到自己的好友居然如此膽大心細,但是他突然想到一件事,于是他說:“好朋友,你似乎想的也太簡單了,契丹人會這么容易妥協嗎?難道他們不會立刻停止對南部叛軍的進攻,然后集中全部兵力包括那些野蠻人打我們嗎?”
安德烈嘿嘿的笑了幾聲:“要的就是他們來打我們。但是根據我妹妹的情報,契丹人跟索倫人是兩種完全不同的軍隊,契丹人的軍隊依賴補給和道路,需要嚴密的軍事計劃,而索倫人則是完全憑借蠻力打仗。一旦他們的部落出了事,不管他們的頭領如何淡定,手下的士兵肯定要求立刻回援,因為一個部落最重要的財產就是年輕女人,一旦沒了,部落也就滅亡了。所以如果契丹人不想逼他們造反,只能默許他們先去支援,然后我們就在必經之路上伏擊,保證大獲全勝。”
彼勒欽聞言略微有點猶豫:“我說安德烈,這么做是不是有點缺乏騎士風度。”安德烈則不以為然的冷哼到:“我倒是想聽聽,你怎么用騎士之風把契丹人贏了。”彼勒欽無語,安德烈接著說:“等打贏了這些索倫人,我們就帶著所有的物資回雅庫茨克,同時沿途給支持我們或者中立的部落寫信,要求他們配合我們堅壁清野,不許給契丹人提供物資,如果誰敢抗拒,那么那些索倫人就是他們的下場。剩下的事,就簡單的很,我們只需要在這喝美滋滋的著伏特加酒聊著妹子,等著契丹人熬不下去撤退就可以了。”彼勒欽一聽感覺很有道理,但是他還是有點疑慮,他問道:“安德烈,你這個計劃有個漏洞吧,我們走之前,那些部落肯定聽話,但是我們都走了,誰敢保證他們不背叛我們投靠契丹人?”安德烈點了點頭說:“說的好,這就是我政治方案的要點。我問你彼勒欽,你說契丹人的貿易政策有啥漏洞沒有?”彼勒欽聞言搖了搖頭說:“我看不住有啥漏洞,人家沿江建立貿易商站,派貨郎或者馬幫走村串戶做買賣,人人都有貿易的機會,這還有啥漏洞?”
安德烈搖了搖頭說:“你錯了,這才是最大的漏洞,這個漏洞就是,部落酋長喪失了貿易控制權!”看著迷惑不解的彼勒欽,安德烈解釋道:“像索倫人那種小部落,平時酋長只有狩獵后多獲得一些肉的權利,并無額外收入。薩滿雖然有收入,但是不歸酋長掌控。最大最可靠的收入來源,就是代表部落去貿易,從中漁利。而現在,契丹人搞自由貿易,所有人都可以繞過酋長直接交易,契丹人只象征性的給酋長一些辛苦費,但是這無法彌補酋長政治權威的傷害。原本掌握在酋長手里的特權沒有了,這等于奪走了酋長們手里的錢財和燒酒!所以,雖然沒有說,但是很多酋長都對這件事不太滿意,只是看在錢的份上不說。那好,我們就許給這些酋長他們想要的東西。以后,跟契丹人貿易的毛皮由我們先統一向他們收購,然后再轉賣。雖然說我們肯定要壓低一些價格,但是這事只是他們如何壓榨他們自己本部落人的問題,與我們無關,酋長的利益也不會受損。等我們一旦和契丹人達成協議,我敢保證起碼七成的酋長會站在我們一邊。”彼勒欽一聽非常高興,他連忙開了一瓶酒,然后說:“這么說我們應該開瓶酒慶祝一下。”安德烈沒有反對,他找出了杯子,酒滿上之后他們兩人互相碰杯喝了幾口,安德烈這才說:“當然,契丹人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比如,他們有本事跨過密林沼澤河流,把公路修到雅庫茨克,或者說,他們有本事迅速壓制住支持我們的酋長,那我們就是死路一條。不過。。。”安德烈頓了一下說:“你覺著,這些事發生的概率和明天是世界末日哪個概率大?”彼勒欽哈哈大笑說道:“我寧可相信明天是世界末日。”說完,兩人同時鼓掌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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