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園閨事 聶晴的前世(三)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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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聶夫子到底自恃身份,又想到自己的兒子如今也算是出息了,他自然也不想將女兒嫁過去做妾,畢竟對方可是候府,那可是有正經爵位的。大文學聶夫子一想到這兒,心里頭剛涌起來的興奮頓時又冷了下來,重重的將筷子拍到了飯桌上,厲聲便道:“不管如何,咱們家還不至于下賤到要將女兒嫁過去做妾的!”
聶秋染現在雖然有身份地位,不過聶晴到底是個已經出嫁的婦人,又不是黃花大閨女,聶夫子是讀書人,好歹還是知道幾分世事的,知道自己家與候府比起來還不是一個檔次的,畢竟那個爵位便能將人給掐死了。就算兩家平起平坐,可聶晴這樣已經是破了身的婦人大戶人家便是再缺主母,也不至于要著急到撿她一個和離的女人,再加上她和離的原因聶夫子還知道,那可是無子,無子是大罪,便是她公主出身,有了這個名聲恐怕都嫁不出去了,更別提聶家現在比不過別人了。
“爹。”聶晴看到聶夫子發脾氣,臉色不由漲得通紅,她不是害羞的,而是氣的。不過她也深怕聶夫子到時一口否決了自己的富貴路,在聶家最不好的就是這一點了,聶家以為自己是個什么東西,竟然敢三番四次的對她的事兒指手劃腳的,終有一天自己要讓聶家人付出代價來!聶晴心里氣得要死,臉上卻是硬擠出一絲笑意來:“那長平候說我曾對他有恩……”聶晴說到這兒,做出羞澀的神態低下了頭去,掩住了眼里的怨毒之色。
一旁的顧寧溪聽到這兒。頓時忍不住放了筷子。低垂著頭捏了帕子捂著嘴無聲的悶笑了起來。站在她身側正擺著規矩的顧寧馨也笑。她如今已經生下了女兒,雖然不是個男孩兒,可憑著她生的孩子在聶家是頭一個,顧寧馨便有底氣仗著孩子在這兒敢開口說話:
“姑奶奶,這長平候今年才不過十五歲而已。”顧寧馨長相極美,便是生完了孩子,時光也像是沒有在她身上留下印記一般,平日里聶晴對她并不如何親近。畢竟在聶晴心里,顧氏女雖然出身高,可她到底是個庶女,還值不得自己去巴結,再加上聶晴自己長相一般,對于長得極美的顧寧馨本能的有一種嫉妒與憤恨,再加上她站在顧寧馨身邊一個美貌如紅花,一個則如同不起眼的灰老鼠般,顧寧馨的美將聶晴引以為毫的楚楚可憐氣質都壓了下去,聶晴自然不喜歡她。更不愿意當那片襯托她的綠葉,因此兩人平日里關系算不得有多親密。
這會兒顧寧馨一開口。聶家人頓時都呆住了,原本因為聶晴說羅玄曾提聶晴對她有恩的話而有些欣喜,認為說不定聶晴還有機會與候府搭上關系而高興的聶夫子頓時臉色便僵住了。聶晴當初嫁人時便已經是十五快十六的人了,現在時間都過去好幾年了,聶晴也不再是當初青蔥水嫩的少女,她嫁過人便暫且不提了,而且她現在都已經二十四歲的婦人了,在古代這個年紀雖然算不得有多大,可若是成婚早生子也早的,現在孩子都該歲了,聶晴一直覺得自己是上天厚愛之人,她便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她一直都很有自信,也一直覺得自己該過人上人的生活,更是覺得世上的優秀男人圍著自己轉都是天經地義的事兒,可是她卻一直都忽略了,她已經二十四歲了,馬上便已經要步入人老珠黃的年紀。
聶晴一想到這兒,臉上頓時露出慌亂之色來,那廂聶夫子等人也都呆住了,聶秋染陰冷著一張臉盯著飯桌上的眾人沒有出聲。大文學顧寧馨沒有被聶秋染喝斥,當下覺得膽子更大,笑靨如花的盯著聶晴看,還沒有開口,那頭孫氏卻有些不甘心這樣一個條件好的現成女婿要飛,畢竟對她來說大兒子有了出息那還遠遠不夠,應該再給二兒子找個強有力的靠山,再加上她覺得若是這個無用的女兒往后嫁給了候爺,這京中哪個人以后看到自己不贊她一聲能生會養?孫氏一想到這兒,自然不愿意這門婚事就這么攪黃了,連忙便陰沉了臉,不滿的大聲喝斥道:
“女大三,抱金磚!”孫氏盯著顧寧馨,一邊冷笑了起來:“老娘還沒開口,你這下賤的小娼婦說什么話,你這個偷人的賤人,爛貨,你那張喝過大糞的嘴閉不緊要流尸水吧,你信不信老娘打死你個不要臉的小賤人!”孫氏本來出身便不高,罵起人來話自然不可能好聽,句句污言穢語,顧寧馨雖然是個庶出的,可她到底是個大家出身,這會兒被孫氏一罵,頓時便眼淚漣漣,但她卻知道孫氏在聶家里一向作威作福,就憑她是生了聶秋染的婦人,便是再粗鄙不堪,也是自己的婆婆,因此自然得要忍氣吞聲,可不敢像對待聶晴一樣的隨意還口。
“好了!”聶秋染站起了身來,他有些疲累的揉了揉腦袋,每日在朝廷上與人周旋便已經夠累,回來之后還得面對家里這一堆雞飛狗跳的爛攤子。孫氏說話不中聽,竟然罵顧寧馨是小娼婦,她將自己當成什么了?聶秋染這些年來對孫氏總是再三容忍,若不是發生了今日下午聶晴的事兒讓他有些警惕,恐怕他到現在還會對孫氏與家人多有忍耐,可下午時聶秋染便看到聶晴表情有些不對勁兒,現在又聽她提起長平候,話里的意思竟然像是要嫁給他一般。聶秋染冷笑了起來,對于孫氏也自然不可能再像以往一般無條件的縱容,因此冷冷盯著孫氏就道:
“娘是要吃飯還是要罵人?若要罵人,你自已回院子里去,以后大家一起吃飯時,你就不要再出來了。”聶秋染這話一下子便將孫氏給惹毛了,她這幾年來當夠了老太君,耍夠了威風。這會兒便是知道這個能耐的兒子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也不愿意吃他的閑氣。聽到聶秋染這樣一說,頓時拍了桌子便尖叫:
“你這小東西,長大了,翅膀硬了吧,你再能耐,當初也是老娘拉出來的東西,要是沒有老娘把你拉出來,你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里呢。早知道你這樣不孝順,當初生你下來便該將你掐死……”孫氏氣焰囂張的罵罵咧咧,神態激動。
原本聶秋染心中還有一絲對孫氏的不忍落,現在一聽到孫氏這樣大罵,頓時眼神便冷了下來:“來人,將老夫人送回房中,往后沒有我的命令,不準老夫人出院子一步,最近吃得太好了,老夫人力氣十足。讓廚房斟酌著給!”他一直都不是孫氏能靠撒潑打混便能拿捏得住的人,尤其是幾年官場生涯下來。更是讓聶秋染性格堅硬無比,他平日這一面家里人哪里曾見過,如今一看到聶秋染發威,不止是孫氏嚇住了,連聶晴姐弟與聶夫子都嚇了一跳。
孫氏哭嚎著要往地上滾,顧寧馨在一旁露出得意的笑容來,剛想裝模作樣的去拉,聶秋染已經繼續道:“憑她去吧,若不如了她心意,恐怕娘還要認為我這個當兒子的不孝順了。”一席話自然將顧寧溪姐妹的動作止住,也讓孫氏驚呆了停了下來。大文學孫氏雖然不情愿,但依舊被人架了起來,直到此時她才發現任憑自己以往在聶家有多風光,可如今才知道,聶家到底當家作主的還是她的兒子而不是她,孫氏一想通這個,又看到聶秋染冰冷的神色,哪里還敢再鬧,深怕聶秋染等下更加厭煩,因此乖乖的被人拿了下去。
一旁聶秋文臉上閃過不滿之色,他如今年紀不小了,可心智其實還沒跟上過年紀,一天到晚只知道跟狐朋狗友的一塊兒玩耍,反正家中還有大哥頂著,再不濟還有老爹呢,他只要負責吃喝玩樂便罷,又沒什么心理壓力,對于場中的鬧劇也不覺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看到孫氏被人架走了,他有些不滿。聶秋文一向被孫氏慣壞了,這會兒心中不高興了,臉上自然也掩飾不住,連忙便氣憤道:
“大哥,不過是一件婚事而已,你干嘛不順了娘的心愿就好了,還讓人將娘鎖起來,你是不是人啊?”他還有些不滿想罵,聶秋染已經冷笑著朝他望了過來:“你倒真是一個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別說那羅玄身份如何了,憑什么你覺得聶晴就能嫁他為妻?”
“我,他說我對他有恩。”聶晴早在一旁不滿多時,這會兒一聽到聶秋染這話,深恐他還要反對到時引得聶夫子也不樂意了,因此連忙張嘴便說了一句。她這話音剛落,聶晴便覺得聶秋染的目光好像冰箭一般落在了她身上,讓聶晴不由自主的便打了個哆嗦,她這會兒心里有些害怕了起來,不知為什么,聶秋染這會兒的眼神耐人尋味,讓她心中有些發緊,隱隱后悔起來自己剛剛說話太快了。只是話已經說出口,哪里還收得回來,聶晴強忍著雙腿的哆嗦,一邊在心里將聶秋染罵了個遍,一邊又做出一副怯生生的樣子來。
“長平候是個內侍,是在太子身邊侍候的大太監。”聶秋染盯著這個妹妹,斯條慢理的開口。不知道是不是以前的他沒有看清楚過自己的家里人,還是聶晴的表演一直太好,竟然將他也給瞞住了,讓聶秋染這會兒才發覺出這個妹妹的不對勁兒之處來:“剛剛你們說的話,在家中自己說說便罷,若是講了出去,我的妹子已經饑不擇食到想嫁給一個太監做對食,那可真正是要笑掉別人的大牙了。”聶秋染對家里人說話時從來還沒有這樣不客氣過,這會兒一句話說完聶晴還顧不得去回味聶秋染的話是個什么意思,可光聽他語氣,聶晴已經眼淚都在眼眶中打轉,心里生出一股受辱的感覺來。
聶夫子臉色剎時便變了,內侍是什么他是讀書人自然了解,而聶秋染那一句大太監更是讓聶夫子明白那長平候的身份,太監在大慶朝一向都是大內公公所擔任的職責。聶秋染說的話雖然難聽,可卻是事實,若是事情被外頭的人知道了。自己一家人竟然想要將女兒嫁給一個無根之人。那可真正是丟盡聶家祖宗的臉面了。幸虧今日是被聶秋染提醒了。若是別人不知道這事兒,恐怕真的是要讓人大牙都笑掉了!
想到這兒,聶夫子頓時心里一陣無名火起,哪里還管自己之前是不是打了滿腔主意,頓時都將怨氣發泄到了聶晴身上,再看一旁楚楚可憐的女兒時,便覺得有些厭煩惡心了起來,想也不想便一巴掌朝她揮了過去。‘啪’的一聲劇響中,聶晴被打得身體一個踉蹌轉了兩圈兒,這才暈頭轉身的跌坐在地上,聶夫子還不解氣,狠狠一腳便朝聶晴踹了過去:“賤人,丟人現眼!”這會兒哪里還有看到女兒可憐時的慈父狀,說到底,女兒對聶夫子來說是他有閑暇心表達父愛時的一個東西而已,與聶家的前程比起來,誰輕誰重。聶夫子自然心里清楚得很。
聶晴一下子便被打蒙了,這些年來她過的是養尊處優的生活。她的女孩兒身份與地位在聶家也不像以前那樣的低,聶夫子有了身份地位,自然樂于給他這個女兒一絲關注,而聶秋染對他這個唯一在家中的妹妹也算照顧,下人們都是會察言觀色的,自然知道聶晴得寵,對她的態度也完全不同,聶晴這些年來被人高高捧起,被哄得飄飄然的,早就忘了當初伏低做小的日子,這會兒冷不妨被聶夫子一打,聶晴眼淚一下子便涌了出來,摸著臉頰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聶夫子,顫抖著道:“爹,你,你打我干什么。”
“你莫不是想男人想瘋了吧?”聶夫子平日里自恃讀書人身份,可這會兒聶秋染才算是看了出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兒,聶夫子若是狠起來說話時,那嘴不比孫氏差到哪兒去,一句話說得聶晴臉色登時雪一樣的白,聶秋染在一旁聽著沒出聲,其實若不是聶晴是他妹子,他心中也想說這樣一句話,平日里看著這姑娘倒是個乖巧懂事的,沒料到這個時候便看出了端倪來,竟然打聽到了羅玄身上,若不是今日下午她闖進來聽到了那樣一句話,而后來沉不住氣問出聲來,自己還不知得要等多久才知道這個妹子的真面目。
到底是她藏得太深,還是自己以前對于親人太過沒有防備?聶秋染心中生疑,這件事情相當于給他敲了一個警鐘,這才讓他今日晚上忍無可忍的讓人將孫氏弄回房去,若是換了以前,他恐怕要看在母親生養自己,且又是自己血脈相連的親人份兒上對她多有忍耐。而聶晴的事讓聶秋染看清楚了,有時候他看重親人,可卻不知這些親人心里是如何對待他的。聶秋染心中種下了隔閡的影子,聶晴卻不得而之,她此時只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當初年幼時被孫氏肆意打罵的時候,眼里忍耐不住的露出怨毒與憤恨來。
“我沒有!爹你為什么打我,你知不知道以前娘常打我的,你知不知道!”這些年來錦衣玉食的人上人生活讓聶晴開始有些沉不住氣,支持著站起身來,陰冷著一張臉盯著聶夫子看:“你憑什么打我,當初隨意將我嫁出去,你想過我的感受沒有?我也是人,我也是你的女兒!”
“女子無才便是德!”聶夫子先是有些吃驚這個女兒竟然敢用這樣的眼神與自己說話,還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竟然敢這樣的大聲喝他,聶夫子這輩子可從沒遭到過女人的喝斥,就連當初聶夫子的母親還在世時,因為他自小聰明,又是個讀書人,母親也是對他贊賞喜歡有加的,十分得意有他這么一個兒子,含在嘴中都怕化了,又哪里舍得大聲說他,如今聶晴這樣當面斥責,對于聶夫子來說可是生平頭一回。
他先是有些驚訝,接著又有些鄙夷。聶夫子性情古板,最喜歡的女人是柔順而知書達理的,正因為孫氏這一輩子長得不好看便罷,才情不通這個他倒也不怪她,可孫氏性格粗鄙不堪,為人唯唯喏喏,再加上孫氏出身農家,別說禮儀道理,一遇事兒孫氏便喜歡與人打做一團,這在聶夫子看來是有辱斯文的事兒,更是對這個妻子瞧不上,越發不喜歡她。而聶晴偽裝出來的柔順與乖巧正好就對了聶夫子的胃口,這才是聶夫子當初愿意對她生出幾分憐惜之意的原因。
可沒料到聶夫子自詡自己讀書人,讀了一輩子書,自認為自己看人不會有錯時,沒料到以為一向溫柔乖巧的女兒竟然是這個這樣的貨色,聶夫子有些失望的同時,又覺得有些厭煩,看著聶晴瘋狂的樣子,他心里不止沒有半點兒同情與憐憫,反倒臉色更加嚴肅冷淡了些:
“女子首要柔順,你身為婦道人家,出嫁幾年卻無子,本該被休。當初我憐你無處可去,才將你收留下來,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本不該再留你在家,你若要不服,我送你入廟,下半輩子青燈古佛,修個造化,來世好投胎到哪戶富貴人家里面去吧。”聶夫子這會兒是連話也懶得跟聶晴說了,直接講完便住了嘴,又坐了下來。
屋里死一般的寂靜,顧寧馨低垂著頭,掩飾著嘴角邊得意的神色,一旁顧寧溪眼神閃了閃,看到聶晴坐倒在地,一片絕望的樣子,不免抿了抿嘴角,出來打圓場:
“父親請息怒,姑奶奶不過是年幼氣盛,父親何必又跟她一般計較。”聶晴雖然對于庶出的顧寧馨瞧不上,可對于顧寧溪這個真正的嫂子卻知道拉攏的,顧寧溪雖然知道她討好自己也是有她的打算的,畢竟聶秋染看不清楚他這個妹子的野心,但顧寧溪身為女人可是能從聶晴一雙眼睛里看到不甘與野望的,這樣的眼神她在娘家時在好多姨娘身上都見到過,早見怪不怪了。可不管聶晴有什么打算,兩人表面還算是交好的,她的利益也沒差,反倒是自己只要這次幫了聶晴,她到底是聶秋染的親妹子,往后施她恩果,對自己總沒壞處。
想到這些,顧寧溪又笑意更深了些,連忙便將聶晴拉了起來,捏了帕子替她擦眼淚,這才若有似無的看了一旁的顧寧馨一眼,溫聲道:
“姑奶奶恐怕不知道,那羅玄呀,可是太子殿下身邊的內侍,雖說是封了候,可是卻因為他是太子殿下特意看中的人才封的,本身并沒什么,剛剛我八妹只說了他年幼,但少說了一句,沒來得及提他是太監,否則母親也不會生出那樣的心思來了。”
顧寧溪替聶晴搭下了臺階來,聶晴頓時便順著她話的意思想到了剛剛的情況上,她對于羅玄是個太監的身份大吃了一驚,那樣一個俊美的少年,沒想到竟然是個閹人!聶晴一想到這兒,只覺得心里一陣陣的惡心泛了起來,原本早上時才看到的那少年模樣,她還有些春心蕩漾的,一下子便變成了滿腔的膩歪與厭煩感來。而可惡的是這顧寧馨小賤人,竟然剛剛故意拿羅玄年紀來羞辱自己不說,還不提羅玄是個太監的話,讓自己誤會!
聶晴心里涌出一陣怨毒,但她剛剛鬧了一場,本來狠了心要讓聶夫子氣一回的,可沒料到她鬧過之后聶夫子不止沒有心疼她,反倒要翻了臉,聶晴又不是傻的,自然知道自己現在該順梯而下的道理,因此感激的看了顧寧溪一眼,這才朝著聶夫子‘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細聲細氣的哭道:“爹,女兒錯了,女兒剛剛一時羞惱無狀,險些惹怒了您。”她一番哭訴,聶夫子雖然不見得氣消了多少,可到底沒有再提要送她去廟里的話。畢竟一個女兒被送進廟中又沒什么名頭,總歸不是什么好聽的事兒,聶夫子還要體面,這事兒聶晴又認了錯,自然便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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