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午之華夏新史 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 碰撞
“太后,皇上去了上清宮!”燭火飄動的寧壽宮,太后斂去所有的慈祥,神情陰冷地坐在榻前,聽到下人的回報,竟掐斷了指甲,“皇上當真是信她!”
那位嬤嬤低下頭,沒有作聲,太后道:“去,把窗都打開。”
“主子,寧壽宮傳來消息,太后病倒了,各宮的娘娘都前往寧壽宮侍疾去了。”豐離剛起身,衣服都尚未著好,余慶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說,正幫豐離理著衣裳的余韻立刻猛地抬頭看了豐離,“主子!”
“莫慌,立刻幫我更衣,我這就往寧壽宮去!”豐離安撫了余韻,是人都覺得,在昨天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后,今天太后就說病了,這其中的道道,想想就讓人心頭發寒,豐離此一去寧壽宮,還不知道有多少事兒呢!
豐離催促著她們幾個動作快些,既召后宮諸人前去寧壽宮侍疾,她切不可晚了,若不然,那明顯針對她的太后,還不知道又有什么招等著她呢!
還好豐離消息靈通,在她到寧壽宮時,人雖到了一半,卻還是有一半沒到的,而康熙竟然已經下朝回來了,豐離走進寧壽宮時,康熙正問著太醫,太后的病情。
“皇上,太后齋素多年,身子本就虛弱,加之郁結于心,昨夜受了涼,這才高燒不退!”李正李太醫作為太醫院的院正,醫術了得,昨夜出了那樣的事兒,一早聽到太后病了的消息,康熙立刻就讓人傳了李正過來,且一下朝,就立刻趕來寧壽宮。
豐離剛邁出了一只腳,聽到李正的話一頓,“皇貴妃也來看太后了!”昨夜那幫著太后往豐離身上潑臟水的嬤嬤一看豐離的動作一頓,竟說出這樣的話來,引著一旁的人都看向了豐離,豐離呢,平靜地凝視著那位嬤嬤,也不說話,嬤嬤本來等著豐離說話,沒想到豐離卻是不按常理出牌,只盯著她瞧。
豐離此時完全不曾收斂身上的氣勢,那么無言凝視著嬤嬤,直讓嬤嬤額頭冒汗,呼吸也越發地急促,最后,福身告罪道:“奴婢失言,還請皇貴妃恕罪。”
“楚嬤嬤是太后身邊的第一人,于我失言,我不曾計較,可若是在皇上面前失言,在諸命婦面前失言,卻是丟了太后的顏面,這個道理,楚嬤嬤身居后宮多年,豈有不知之理?”豐離依然不曾移開目光地丟下這一句,往殿內而去,也不要這位楚嬤嬤的回答。
“皇上吉祥!”豐離甩了帕子與康熙請安,康熙點了點頭,也沒問豐離為何而來,太后病了,既讓宮中妃嬪前來侍疾,豐離不來,那才奇怪。
“既然如此,李太醫速為太后開藥。”康熙轉頭與李太醫說話,李正應聲,退到一旁開藥方去,那端德妃,榮妃也帶著人給豐離請安了。康熙站了起來,牽著豐離的手道:“隨朕去瞧瞧太后。”
面對那些同樣是康熙女人的目光,豐離想要掙開康熙的手,不想康熙握得甚緊,在豐離掙扎之時,目光掃了豐離一會兒,豐離接收到他眼中的不悅,便也停下了掙扎,由著他牽著她往內殿去。倒是德妃與榮妃瞧著這么一幕,同時都拿著帕子掩了嘴角,也掩去眼中的妒意。
“皇上,太后醒了,正要見你!”一個二十來歲的宮女在內殿門前朝著康熙福身,康熙便要帶著豐離走進去,宮女往前一步,“皇上,太后想見皇上一人!”
這是表明了太后不愿見豐離的態度?康熙的神色一凝,不過,他還沒忘記自己的身份。轉頭與豐離道:“阿離且在外面坐著吧,朕去見太后!”
豐離含笑地點了點頭,康熙大步走入,宮女朝著豐離福了福身子,便往內殿走去。豐離理了理袖口,摸了摸急著出門而滴水未沾的小腹,有些餓了呢!
“咳咳……”太后半倚在床上,小聲地咳嗽著,康熙走過去,抬頭一笑道:“皇上來了!”
太后的臉色十分不好,只是她現下不施粉黛。雖是將近五十的年齡,可因多年保養得當,看起來卻只有三十來歲的模樣,宮女搬了凳子放在床前,康熙捋了袍子坐下,道:“昨夜是誰伺候的皇額娘,竟如此不知分寸,讓你著了涼。若有宮人伺候得不盡心的,皇額娘可要說與朕,朕定饒不了他們。”
目光掃過殿內的宮人,直嚇得宮人們縮了縮腦袋,太后笑著道:“宮人伺候得都十分盡心,哀家昨天只是心中郁結,這才叫人開窗,沒想到身子那么差,才吹了點風,就病了。”
說著又咳嗽了起來,康熙聽著太后心中郁結才叫人開窗得了病,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倒是太后道:“皇上莫怪哀家針對阿離,你是皇帝,自阿離進宮以來,你專寵于她,現在你出孝了切不可再一如既往,太皇太后在時,最憂心的便是阿離成為第二個董鄂妃,而你,是第二個先帝!”
“皇祖母雖是憂心,可朕不是皇阿瑪,阿離,也不是董鄂妃!”
“皇上若是一直專寵于阿離,又與先帝有何不同,阿離,又如何不是第二個魅惑皇上的董鄂妃。皇上,你自小是太皇太后帶大的,太皇太后以江山子重,也望你成為一代圣君,可若你專寵于阿離,子嗣無所承,后宮怨聲即起,現下是哀家勸諫,接下來是朝臣,皇上,你是要為阿離背上污名嗎?”太后說得激動,咳嗽得越發地厲害了,一邊的宮女連忙輕拍太后的背,勸道:“太后,你別激動!”
倒是康熙道:“皇額娘言重了,朕現下有十四子,女兒亦不少,說到子嗣傳承,已經夠多了。而且,專寵于阿離是朕一個人的事,與天下何干,朝政何干,只要朕勵精圖治,無愧于天下,無愧于百姓,何來的污名。”
“皇上當真一意孤行?”太后盯著康熙,眼中閃爍著冷意。康熙站了起來道:“皇額娘病了就好好休息,李正已經開了方子,皇額娘聽從李正的話,養好身子為主。”
這么不是回答的回答,卻是表明了康熙的堅定,太后痛心地道:“哀家不明白,阿離究竟有什么好的,甚至于,她的心都不在皇上的身上,若非皇上占了她的身子,她只怕連看都不曾看皇上一眼,皇上卻為何要獨寵于她?當真應了漢人的一句,得不到的,總是最好?”
豐離為何會進宮的內幕,除了孝莊,滿宮也只有太后知曉,現在太后如此直言,康熙也并不覺得有何不對,只是對于豐離,康熙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太后的話,在豐離還小的時候,已經有人告訴過他,他將來會獨寵于豐離,那時的他不信,睿親王多爾痛臨死前那樣的勸告,確實讓他對豐離多了幾分的關注,可沒想到因為多爾袞的這么一席話,皇祖母要將豐離送出了京城,以為她祈福之名,讓豐離從他的關注下消失,本來不愿違背孝莊,康熙也丟開了對豐離的關注。
事隔六年,再見時,豐離已經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京城的偶遇,尚未見過豐離長大后的容貌,只瞧她說的話,做的事,卻引得他多看了幾眼,在慈寧宮見到她的人,聽著她為了婚事自主而愿意為他拖住噶爾丹南下的計劃,他的心情十分復雜,可那等于他有利的事,他自然不會拒絕。
沒想到,豐離成功地做到她所說的話,因著豐離所顯出來的才能,還有慈寧宮時,豐離與皇祖母說白了不愿入宮的事,強一女子所難,是康熙不愿做的事,是以他如了豐離之意,許了她婚事自主,可他的目光,停留在豐離身上,卻是越來越多。
那年初一的高燒,那個帶著對豐離強烈情感的他,占據了他的身體,毫不掩飾地表露了對豐離的占有,哪怕在昏睡時,亦不許他本來,而是任著一股意志,捉著豐離不放。而他對豐離的相法,他很清楚地感應到,當時是十分震驚的,他知道他們是同一個人,可他無法想像,那個他對豐離的感情,為何如此的熾烈。
悟明大師來了,那個他,帶著強烈的不甘消失了,悟明大師告訴他,那個他,其實也是他,只是,他經歷了他的一生,也就是說,那個他是在過了一生死后,重新占據他的身體,他們本是同樣的人,唯有經歷,那個他比他多而已。
當他問到豐離時,悟明大師說,那個過完一生的他,用半世的帝王功德,為占據他的身體,守著豐離一天,哪怕,那一天的日子,他能看豐離的,不過幾眼。然后,用那剩下的半世帝王功德,只要改變,他和豐離的開始。
足以逆天改命的帝王功德,古往今來,并無幾人!這是悟明大師最后對他說的話,而他當時完全壓抑不住內心的澎湃,或有那個他殘留對豐離的深情執著,亦或是他本身為豐離的吸引,當他抱起豐離時,他從來沒有想過再放豐離,然后,直到今日,他想要豐離的心,想讓她,像他愛她一樣,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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