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午之華夏新史 第九百一十章 最后的出航

“來不及了。我們今晚就走。”埃森看著遠處的城市，仿佛要把它徹底印在腦海之中一般，他知道，這是他最后一次在塔林了。作為司令官，他對這次突圍都不抱太大的希望，但是他又找不到一個更好的辦法。即使上帝在這種情況下也無力回天。而投降是絕對不可能的！一切都按照埃森的命令進行著，雖然當中會有人抵制，會有人以各種借口拖延，但是艦隊出發的命令是絕對不能中止的！埃森決定用自己的鮮血和努力來為俄國艦隊換取一個還算體面的落幕！

晚上的突圍之路必然充滿了危機，俄國海軍在短暫的時間里甚至來不及清理預先選擇航線上的水雷，掃雷艦在德國驅逐艦和輕巡洋艦的攻擊下損失慘重，剩下的雖然十分努力。但是依然無法保證通道的安全。還有在港外的德國艦隊，德國似乎已經清楚了埃森下一步的舉動，他們將艦隊主力部署在塔林港的東面。等著俄國人自投羅網。白天突圍是十死無生，只能在晚上碰碰運氣了！

讓埃森想不到的是，在艦隊出發前生火的時候，就已經有人將這個情況通過電報發給了舍爾，通風報信的不是德國在俄國的間諜，而是塔林的守軍。在他們看來，這是太高自己身價最后的機會了。如果不是忌憚塞瓦斯托波爾級戰列艦兇悍的火力，他們甚至想奪取戰艦！

在夜幕的掩護下，俄國海軍最后一支艦隊踏上了他們最后的航程。所剩無幾的輔助戰艦簇擁在4艘主力艦周圍。這些人是俄國海軍最后的精銳，在出發前，埃森再一次讓不愿意參加最后一場戰斗的人離開。當上千名俄國海軍官兵離開后，埃森手中剩下的人將將夠用。類似廚師等勤雜人員都被留在了岸上。按照埃森的話說，他需要的是敢于赴死的勇士而不是一群意志不堅的人！

“將軍，我們這不是回圣彼得堡！我們的方向是錯誤的！”當艦隊駛出港口后不久，一名軍官就發現了情況不對勁！整個艦隊并不是向東方航行，而是在先向東面行駛了一小段距離后，直接向西北方向航行！他們不是回圣彼得堡，而是要離開芬蘭灣進入波羅的海！

“德國人在東面部署好了，等著我自投羅網。我怎么可能就那么傻呢？雖然最終的結果已經確定，但是我不打算就這樣結束。太沒有意思，也太沒有意義了！李沃夫他們只能代表一些俄國人的意見，而不是全部！總有一些人會反抗德國侵略者的！這一次，我要進入波羅的海，把德國海軍的后花園弄的天翻地覆！”埃森眼光中充滿了戰意，這是最后一次出擊，他希望能夠完美一些！

埃森的想法確實出乎意料，舍爾千算萬算都沒想到到了這種程度，埃森居然還想著主動出擊！按照舍爾的看法，埃森能夠控制艦隊以回航的名義突圍就不錯了，他沒想到戰爭進行到現在，內外交困的情況下，終究還有一批俄國海軍官兵敢于奮戰到底！這一步是舍爾算錯了！埃森贏得了先手，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在天明的時候，埃森可以和舍爾的主力艦隊拉開40海里左右的距離！畢竟舍爾的艦隊并沒有在港口附近，白天的時候會在附近游弋，而晚上的時候會拉開一定距離，防止對方的潛艇和魚雷艇的夜襲！

但是想法好，并不代表著不會出意外！埃森躲開了德國公海艦隊主力和部署在東面的輔助戰艦的偵察，但是并不代表沒人發現他們。在敵我雷區彌補的海域中航行是很有風險的，甚至連埃森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會撞上一顆水雷，有可能是德國人的，也有可能是自己的。完全的燈火管制是不可能的。畢竟是長時間的夜航，大艦隊行動需要彼此之間進行聯絡。前面的驅逐艦開道，后面的人總要知道前衛船在哪吧，俄國人又沒有2戰時日本海軍的“貓眼”。

綜合各種原因，這次行動一開始就充滿了危機，在并沒有仔細清掃水雷的海域夜無異于走鋼絲，但是埃森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噩夢很快就降臨了，一艘在前方帶路的驅逐艦碰觸到一發水雷，水雷中高達100多kg的炸藥直接將這艘排水量不到700噸的小船炸成了碎片，在耀眼的火光之中，一個巨大的水柱騰空而起，劇烈的爆炸在寧靜的夜晚中傳出去很遠。

“艦隊減速，驅逐艦依次開路。”埃森冷峻的看了一眼窗外，面無表情的命令道。在這一刻，俄國海軍精銳的服從性得到了極佳的體現，沒有絲毫的猶豫，另外一艘驅逐艦開始取代戰沉戰艦的位置，繼續給主力艦隊“掃雷！”任何民族任何時候都會有一批將生死置之度外的人，俄國人也是這樣。在經過短暫混亂之后，艦隊繼續前進。不過讓俄國想不到的是，這一聲爆炸，已經驚動了某些隱藏在海底的獵人。

一艘潛艇在夜幕的掩護下靜靜的在海面上航行，這艘編號為u9的潛艇曾經在大西洋和北海上讓英國運輸船隊聞風喪膽。曾經數次逃脫英國驅逐艦的追殺，在德國國內，這艘潛艇和它的艇長奧托溫丁根少校被稱為德國海軍中最狡猾的鯊魚。在結束了上一次戰斗巡航后，溫丁根少校又接到了一個相對很輕松的任務，那就是跟隨公海艦隊在芬蘭灣實施偵察和夜間巡邏任務。老謀深算的舍爾想到了埃森可能會在夜間突圍的可能，但是卻沒想到，到了這時候，埃森還想著反咬對方一口，不過即使這樣，在塔林港西面，舍爾依然部署了一定量的潛艇。沒辦法，德國的潛艇太多了，東面布滿了還有幾艘放不下，就直接調往西面了！

“聽，有爆炸聲，好像什么東西觸雷了！”遠處，一個光點出現在溫丁根少校的視野中，隨后過了一段時間，爆炸聲才傳來。那地方應該是德國海軍部下的雷場。這清清楚楚的標注在海圖上。按說絕對不會有德國戰艦出現在這片海域中。而如果不是德國人的話，那就是俄國人！但是俄國人想要干嘛？到波羅的海搗亂去？主力艦也許不可能，但是派遣潛艇還是有可能的！溫丁根心中不斷盤算著，不過不管怎么說，不過去看看實在有些說不過去。而且現在是晚上，潛艇可以在距離目標較遠的時候水面航行，等接近目標后再下潛攻擊。時間也來得及。

更加悲催的是，埃森命令俄國艦隊減速航行，這樣一來在水面上航行的u9號潛艇反而比俄國艦隊更快，再加上后者清楚周圍的海況，所以有繞到俄放艦隊前面行動的可能。當然僅僅是可能而已，在夜間遠距離接近目標也是很不容易的。而就在這時，老天再一次幫了德國人一把，沒過多久，又一艘輕巡洋艦觸雷，這可是俄國海軍最后唯二的輕巡洋艦了！這艘戰艦觸雷后并沒有立即沉沒，俄國人還有拯救船上官兵的時間，不過這樣一來，在海面上燃燒的戰艦徹底給u9號指明了方向！u9號靜靜的向雷區邊緣航行，然后下潛等待獵物的到來！

“終于出來了，前面應該就是安全海域了。”埃森看著海圖送了一口氣，整個艦隊終于從俄德雙方錯綜復雜的雷場中沖了出來，損失一艘輕巡洋艦和一艘驅逐艦，還算不錯，對于這個結果埃森都認為自己燒高香了！但是讓他想不到的是，一艘潛艇已經悄悄的占據了攻擊陣位，從側面瞄準了埃森的艦隊！溫丁根瞄準了位于第三位的彼得巴普洛夫斯克號，在不到1km的距離上，4發g6d型500mm魚雷以35節的高速沖向了目標！根本沒有防備的比的巴普洛夫斯克號被直接命中3發！在內部高達164公斤烈性炸藥的作用下，2個巨大的破口出現在船體左側，更為悲催的是，其中兩發魚雷同時命中了一個地方！直接撕開一條長達近20米的缺口！

伴隨著劇烈的爆炸和船體鋼板撕裂的聲音，整艘戰艦迅速左傾！傾斜速度之快讓注水平衡都來不及！而且因為中雷位置都靠近前段，所以水下防御體系的縱深不夠，再加上魚雷的威力巨大，兩座船首炮塔的彈藥庫嚴重進水。在左傾的同時也發生了嚴重的首傾！一時間整個艦隊陷入了混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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