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午之華夏新史 第一百四十八章 龍潛于淵
十天后，意大利人終于打破了沉默，于是，北洋與意大利方面第二次談判繼續在布林的鄉間別墅處進行——
“徐先生，您知道，這個計劃如果想要進行下去，雙方必須都有利可圖，只有獲得了足夠的利益，我們才能說服國會和國王去通過這個計劃。”布林說道。
“意大利的軍力不應該出現在遠東，而在地中海，非洲和中東。在遠東，意大利需要一個信得過的盟友去保證自己的利益。即使強大如英國，不是依然需要在遠東的大清或者日本中選取一個作為牽制俄國的勢力嗎？”徐杰說道。
“你說的很有道理，哪為何我們要幫助大清而不是日本呢？”布拉加利饒有興趣的說道。
“您覺得日本會選擇英國還是意大利？”徐杰嘴角揚起一絲嘲諷的微笑。“閣下雖然是一個十分優秀的戰略分析家，但是您不了解日本這個民族，這個民族根本談不上信用，在他們眼里，任何條約和協議都是可以隨時撕毀的。”
“國與國之間只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朋友，從不存在什么不會結束的聯盟亦或者不會被撕毀的條約。”布拉加利冷笑道。
“但是國與國的聯盟是存在，聯盟或者條約的穩定性也是存在的，如果意大利想選擇一個反復無常沒有任何保障的國家的話，日本是個很不錯的選擇。而且現在，日本已經開始想俄國貸款了，我想不久之后，英日之間的關系會惡化，到時候，意大利是不是想得罪英國而幫助日本呢？我很想知道這個答案。”徐杰笑著說。
“呃，這個。”布拉加利一時語塞，俄國再強，與意大利直接隔著強大的德國和奧匈，而英國地中海艦隊可是在自己家門口不遠處駐扎著。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您說的不錯，國與國之間只有沒有利益沖突，并存在合作需求的情況下，這種聯盟或者條約才會持久下去。而從地緣政治上看，意大利和大清遠隔萬里，雙方基本上不會發生直接沖突，而大清擁有巨大的市場，意大利擁有大清需要的技術，英國法國的技術雖說更好，但是處于各種考慮，他們會對自己出口的東西加以限制。而意大利則沒有這方面的擔心。畢竟清國威脅不到意大利王國的根本利益。”徐杰說道。
“你的理論很好，繼續說下去，我們需要實質的內容。”布拉加利不動聲色的說道。
“意大利需要足夠的資金去建設自己的國家。”徐杰換了種語氣說道，就像和久違的老朋友聊天一樣。
“北洋恐怕連讓從意大利訂購的6艘戰艦發揮充分戰力的錢都沒有。我想知道意大利如何從北洋獲得資金。”布拉加利啞然失笑道。
“中樞沒錢，但是并不代表民間沒錢，不代表那些在北洋各地開礦設廠的華商沒錢。只要北洋在進口意大利工業產品時給一些優惠，我想加個方面的優勢會讓相當一部分準備投資工業的人都會選擇意大利的產品。”徐杰笑著說道。
“這是個不錯的想法。但是僅僅這些怕是不夠啊。”布拉加利撇撇嘴。
“不知道閣下如何看待戰爭？其實戰爭可以賺錢的。一旦開戰，無論是軍備，食品，亦或者運輸工具，都需要錢。而且一旦開戰，大清中樞就會為戰爭買單，到時候我們可以為意大利商人打開方便之門，當然前提是這些產品確實足夠好。如果北洋能獲得戰爭的勝利，我想李大人會同意從戰爭賠款中拿出一部分作為酬勞的。”徐杰打出來自己的底牌。
“我想知道這個比例大概是多少？”布拉加利猶如一只看到鮮肉的餓狼一般問道。
“15。”徐杰說道。
“至少要30。”布拉加利不買賬。
“這不可能，北洋也需要這筆錢去還債，您應該知道，北洋為了這場戰爭，已經把自己幾乎所有的產業都抵押出去了。如果不能獲利，北洋就是死路一條。”徐杰反駁道。
“我想這個問題是可以協商的，我更想知道，北洋需要什么，意大利海軍可以從北洋獲得什么？”布林打斷道，這個近乎互相扯皮的比例問題，他實在是懶得攙和，他更想知道，意大利海軍可以從中獲得什么。
“北洋除了3艘加里波第型裝甲巡洋艦和3艘型輕型裝甲巡洋艦以及必須的配件外，還需要1艘修理艦，以保證回航后的戰艦在經過短期休整后可以迅速投入戰斗，還需要在威海建設一個足以修理1.5萬噸級戰艦的干船塢和相關的機械設備。5艘以上的布雷艦和掃雷艦。同時還有旅順和威海兩大軍港的擴建工作，其中旅順的航道需要擴寬，港口設備也需要增添以增加吞吐量。”徐杰說著將一份詳細的清單遞給了布林。“我希望意大利王國可以給出一個友好價格。”
“那意大利海軍可以獲得什么呢？”布林放下清單問道。
“加里波第裝甲巡洋艦的改進型，以及新式的1.4萬噸級一等戰列艦，全新的3聯裝炮塔，新式穿甲彈。”徐杰回答道。
“那意大利陸軍可以獲得什么呢？”布拉加利問道。
“新式的槍械和迫擊炮以及新式的單兵裝備和食品。難道閣下不覺得在炎熱的非洲，用意大利陸軍過去的那一套裝備過于拖沓和低效嗎？意大利需要的是一支高效精干反應迅速的殖民地駐軍，新式的機槍和迫擊炮可以使一支小部隊都擁有恐怖的火力，而高效的單兵裝備和食品可以保證部隊的持續作戰能力。”徐杰說道。
“嗯，不錯的想法，意大利軍隊裝備的越多，徐先生賺的錢也就越多。”布拉加利對徐杰的回答還算滿意，畢竟意大利陸軍自從統一后，戰力相當之一般，與意大利王國的海軍實力很不成正比，而殖民地是需要陸軍去占領和維護的！
“我是否可以這樣理解，北洋方面將用優厚的貿易條件一定數量的戰爭賠款以及一些新的技術和設計來換取意大利王國對北洋的支持？布拉加利說道。
“可以這樣認為，這是我們的最后底線，如果貴國政府同意的話，我希望能盡快簽約，李中堂剛發來電報，如果在意大利的談判不順利的話，德國代表很快就會到羅馬。”徐杰說完，將一份協議遞了過去。
“我們會盡快回復的。”布林接過協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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