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來嫁到 第四百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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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偷偷欺負閩王的,就要有關切一點的,云想容真誠的道:“義兄近些日可好?那些日多虧你了,冒著那么大的風險保著伯府的安寧,沒有讓有心之人混進來,到現在還累得你被皇上斥責禁足,我那時候聽了消息就十分不安。()”
為她做事,本就是不求回報和感恩,只是心甘情愿的為了她。如今卻得了她如此感謝,閩王心里比夏日里喝了酸梅湯還順暢,爽朗笑著:“皇上怎么做本就是咱們不能控制的,就算不因為這個,也會因為旁的事兒尋我的錯,你也不要放在心上。我是怕你多想的,不過因為要和默存演一出決裂的戲碼,不能露出蛛絲馬跡來,所以才一直拖到現在。”
說話時,閩王一直在打量云想容的氣色,見她臉色還有些蒼白,知她身體素來虛弱,產后又因失血過多拐的心疾發作昏迷了三日,心下不是不疼的。
可是他的所有情緒,都是自己的秘密,斷然不會讓人瞧了出來給她難堪,也不會讓沈默存那小白臉疑心她,讓她難做人,是以他全做不在意的模樣,大咧咧的道:“我瞧你氣色不錯,對了,我外甥呢?”
云想容忙吩咐英姿:“快去將東哥兒抱來給義兄看看。”
“是。”英姿笑著行禮下去。()
這時玉簪等人已經上了茶點。
閩王便端著茶碗吃了一口。
云想容問:“我看義兄的氣色倒是不如我,這些日禁足的日子不好過吧?皇上也快回來了,義兄可想好了若皇上問起你怎么解釋?”
“那有什么不好解釋的。”閩王看了眼沈默存,略一想,就直言道:“滿京都成,誰不知道我是個護短的,我妹妹被欺負了。我要是不出頭才不合常理。我和默存就商議著,正好借此機會做一場戲,免得叫皇上看到我們親密。更加疑心。現在還不是真正撕破臉皮的時候。”
“說的是。你們倆也真會想法兒。”
“還不都是你相公的主意。這小子,陰著呢。”
二人看向沈奕昀。
沈奕昀正端著蓋碗吃茶。遮住了半張臉,只露出一雙斜挑俊秀的鳳眼來無辜的眨眨,隨即放下蓋碗道:“我若是不陰,豈不是早就栽了。”
云想容莞爾。()
英姿這會子正引著乳娘進屋。
云想容留用的乳娘年方十九,生的樣貌清秀,珠圓玉潤的滿面和氣。身上穿了質地柔軟的細棉布青色襖子,抱著大紅色的襁褓進了屋來。規矩的行了禮,便走向云想容身旁。
“夫人,小少爺才剛吃完了奶,就睡了。”
云想容小心翼翼接過襁褓。
軟綿綿肉嫩嫩的小娃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此時嘴角微微翹著嘟著小嘴,常常的睫毛顫動,頭上戴的虎頭小帽歪著,到了云想容懷中。自然就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她的左胸口。
云想容的心都軟化成一灘水了,奈何她失血后身上沒有力氣,有些抱不動了,忙抬頭求助的看向沈奕昀:“沈四。”
見了孩子。沈奕昀和閩王已經圍到了床前。沈奕昀忙接過了東哥兒,笑著抬起手肘撐著孩子的脖頸,給閩王看:“義兄,我給他取名沈洛,乳名東哥兒。”
閩王伸出大手想接,可比量了半晌也不得要領。他沙場上斬敵將首級都毫不遲疑,這會子卻覺得不敢碰不敢動的,生怕自己粗手粗腳弄壞了孩子小胳膊小腿兒,最后也只敢伸出一只手指頭戳了戳孩子臉頰。()
東哥兒不滿的癟嘴,張開眼不滿的哇的一聲哭了。
“哎呀,這可怎么好!這小子太愛哭了!”閩王下的媽呀一聲。
沈奕昀也慌了手腳。
抱孩子他都是拿了枕頭練了許久才被云想容允許接手的,哪里會知道如何哄孩子?他也怕自己將孩子碰壞了,忙手足無措的將東哥兒塞給云想容。
云想容笑著接過東哥兒摟在懷里輕輕搖晃,口中也不知低聲唱了什么,東哥兒竟然慢慢止住了哭聲,將小臉埋在云想容懷中,似是本能的找奶吃,眼淚鼻涕就都蹭在了云想容胸口。
云想容失笑:“你們倆真是,笨手笨腳。”
沈奕昀無奈的對閩王道:“自有了東哥兒,我的地位就大不如前了。”
閩王望著懷抱奶娃娃的云想容。此時的她整個人都籠罩在一層溫暖的柔光里,他由衷的羨慕沈奕昀。若是他,能夠擁有這一大一小兩個寶貝,江山給他他都不換。()
閩王回了窗邊落座。
云想容便將東哥兒交給乳娘,讓她帶著孩子去睡,這才道:“皇上出行這段日子帶走了尉遲和柔嘉長公主。我倒是得空清閑了一陣子。眼看著他們就要回來了,怕你們也要忙碌起來。”
“是啊。”沈奕昀端了茶壺給閩王續茶,隨即坐在他旁邊的玫瑰椅上,道:“皇上回來,我還是要繼續參奏削藩的事。”
“皇上經過這一次行圍練兵,定然對自己也有幾分把握了。我看他也快等不及了。”
“所以咱們的行動要再快一些。”
“你們的行動是什么?”云想容好奇的問二人。
閩王與沈奕昀對視一眼,都笑而不語。
云想容越發好奇的追問,閩王笑道:“女人家家的,好生坐月子,外頭的事兒自然有爺們去辦,你夫妻,你丈夫還有你哥哥,三個臭皮匠怎么也頂個諸葛亮吧。”
“父親也有份兒?”云想容越發的好奇了。()
沈奕昀道:“你也不要多想了,好生調理身子要緊。咱們不是早就商議好了。你只要照看好自己和東哥兒,其他的什么都不要理。”
這兩人閉口不言的事,云想容即便動用靈均樓的力量也未必買得到消息,只能無奈的嘆息。
他們有要瞞著她的,她其實也有自己要做的事兒。例如尉遲,例如柔嘉。
尉遲的狼子野心她既已知曉,那種暗器暗殺的事兒他不是做不出,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若是讓尉遲鳳鳴不存在,她的丈夫和孩子才能安全。
而她在宮中小住時候柔嘉的種種算計她不可能忘記,她云想容素來不是一個善良的人,能夠原諒旁人的過失。
如今白莫離已經料理了。再解決了這二人,好歹能夠暫且安全,也算減去皇帝的羽翼。
她沉思時,閩王正說道:“……你這次的事兒做的漂亮,與霜琴和離之后,也好全心全意對待我妹子,你若是對不住她,我可不會饒你,到時候真的派兵圍了你的伯爵府,屆時動手可就不是演戲了。”
“就是怕對不住她,才不想留下霜琴這個平妻。既然注定要對不住一個人,怎么也都不會是她的。”沈奕昀誠懇的道。
說到此處,二人都發現云想容眼皮似乎有些沉重,好像是疲憊了。
閩王便抓了方才閃掉的水粉色大氅披上,一邊系領口的帶子一邊道:“我回去了。你們也早些歇著吧。”利落系好又抓了觀音兜戴上。
人高馬大的,罩在一片明亮的水粉色中當真是矛盾又滑稽。
云想容這一次十分好心的沒有笑他,道:“義兄,我就不送你了,你路上小心。”
“知道了。得了空我來看你。”
閩王往外走著,到了門前,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個細長條的小巧錦盒來遞給沈奕昀,回頭對云想容道:“才剛見了東哥兒,一歡喜就給忘了。這個是給孩子的禮物。”
云想容忙道:“還給什么禮。”
“要給的,我可是東哥兒的舅舅。”閩王擺擺手,大步流星出去。
沈奕昀將錦盒交給英姿,讓她拿給云想容,自己出去送閩王。
英姿將錦盒捧到了云想容跟前。
云想容打開錦盒,看了里頭的東西,就是一愣。
小巧的錦盒里放著的是一枚白玉旋扭龜鶴紋路的印章和一個小冊子,拿了印章出來,上頭刻著四個字“元素之寶”,竟是閩王的私章,小冊子上則是羅列了閩王在京都城的產業,和在福建封地一部分產業的單子。
云想容面色有些沉重。翻看冊子,里頭還夾著一張雪花箋,上頭寫著:“私章可隨意調動吾名下產業,洛十歲后,贈與他擺玩歷練。”
閩王如今無妻無子,竟是將東哥兒當自己兒子一樣,看那些產業,大約占了他私產的一半了。
云想容有些無語。
沈奕昀不多時候就回來了,看了那單子有片刻怔愣。
云想容仔細打量他神色,怕他多想吃味兒。
可最后沈奕昀只是道了句:“他也是個癡人。有時我也佩服他。”
“說的什么話。”云想容臉上發熱。
沈奕昀穿了中衣,爬上榻,在外側拉了被子側躺著,笑道:“若當日贏得你的不是我,我自認為做不到他這樣。”
“義兄是磊落之人,你不要想歪了。”云想容緊張的道。
沈奕昀噗嗤一笑,摟著她到懷中,親她的鬢角一下,愛惜的道:“我沒有想歪,我看的很清楚。也知道你們之間清清白白,他做事有分寸,從不逾越,你更是全心全意對我,我都知道。他如此掏心挖肺的對你好,愛屋及烏,連帶著保護著咱們全家,也對東哥兒好,還真的將我當做妹婿來對待。如果我再猜度他,那才是不應該。我想不到當初那么對你的一個人,其實也是個真性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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