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我來自未來 第三百五十四回 人間地獄舊西藏,金珠瑪米來解放
正文第三百五十四回人間地獄舊西藏,金珠瑪米來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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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4人間地獄舊西藏,金珠瑪米來解放
“團長,前邊再走五里山路就是雅江村,咱們去那里扎營,可以防野獸。”向導李福田說。李福田以前是四川跑藏區商隊的伙計,販鹽販小商品時走慣了這條路的。
團長范明心里并不想去這些小村子扎營,藏地的村子約束很多,遠不如扎營在野外來的自在。之前在折多村,范明一步都沒踏進村子,任憑政委姜洪全進村與當地人交涉。
藏地的規矩多,連山上的野獸都不許打,范明問了半天才搞明白,原來藏地雖有獵人,可是獵人也有講究,哪些鳥是神鳥不能打,哪些獸是神獸不許獵,都是有名堂的。一般來說,只要是有翅膀的都不能打,那都被認為是對天上的神靈不敬。就連打了野兔,哪些部位可以吃,哪些部位不能吃,都有講究。
依著藏地好些區域的風俗,狗不能吃,騾子,馬,魚也不能吃!總之這里的各種迷信,絕對是對于大吃貨帝國子民們的挑戰。范明可是沒管這許多,這些天里,只要是死了的騾馬,統統讓炊事班煮了給大家伙補充營養。
還有,藏地雖大,荒山野嶺戈壁沼澤數以萬萬記,但每一座山每一條河都是有主的,都是廟里的和尚頭子分封給各個貴族領主的,未經貴族頭人領主允許,打兔子打鳥做魚,那統統屬于偷獵,領主可以用鞭子抽死犯了這種罪的藏人。
范明當初在軍指聽科普,就聽得一肚子火,他是槍林彈雨的戰火里闖出來的戰斗英雄,哪里受得了這些個頭人老爺的規矩。所以當時他雖然答應,可是卻沒太當回事。
“我是去打仗,是去解放全西藏受苦受難的勞動人民,不是帶商隊去賣貨,領導作甚么還管我吃啥東西!”范明想。
范明想著,待會帶十幾個戰士去山里打些個野兔子和山雞,給大伙晚上加個餐,那玩意放高壓鍋里煮爛了,加點鹽,戰士們愛吃的不得了。于是他對李福田說:“回頭還是你和姜政委進村,我帶部隊在外面扎營。”
李福田應了,轉身走向隊伍前頭。
不多時,李福田又折了回來,對范明道:“政委說了,之前你沒進村,人家村長老大的不高興,這次無論如何也要你進村拜會。”
范明頓時感覺自己那加餐的美夢破滅了,只得撓撓頭道:“好好好,進村就進村,我就不信,這些地主老爺的規矩能把我給吃了。”
警衛員吳大貴對著李福田眼一瞪,拽了一把背上56沖的槍帶子,仰脖子道:“借他個膽子!”
范明道:“大貴,你告訴后面唐訓幫副團長,回頭到了村子,他負責指揮在村外扎營。”
“好咧。”大貴喘著粗氣就去傳令。
平時五里路,腳程快的部隊一個小時不用就能走到,可在這世界屋脊之上,五里的山路,整整花了155團兩個小時有余。
吩咐完部隊在村外駐扎,范明和姜洪全便帶了十幾個戰士進了村。
雅江是個位于河邊的山間小村,大石塊鋪就的小路從村中穿過,將村子分成南北兩塊,小路不寬,只夠兩輛鄉間常見的牛車并行,有些地方卻特別窄,頂多過去一輛牛車。
范明抬腳往村里走,只見村子破破爛爛,空地上到處堆著垃圾。
村口有個蓬頭垢面的瞎子,裸著身子盤腿坐在地上曬太陽,兩條腿顯見得是被齊膝蓋砍去了,面前放著個臟兮兮的破碗,碗里空空的,留下的渣滓顯示,之前里面盛過些青稞面糊糊。
范明虎目微瞪,走過去。
“大貴,你帶了餅干嗎?拿兩塊給他。”
大貴機靈的掏出兩塊壓縮餅干,放進乞丐的碗里。就在大貴湊近時,立刻被一股臭氣熏得直皺眉頭。
“團長,這瞎子真臭。”
李福田催促道:“團長,別管他了,村長頭人在村公所等著呢。”
范明一言不發的轉身,跟著李福田繼續往前走。
姜洪全問道:“李福田,這人是怎么回事。”
李福田道:“之前我進村時就問過村里人了,原來這人是扎托老爺家的奴才,去年背著他家少爺,不小心把少爺摔在地上,把少爺腿摔瘸了。于是扎托老爺把他砍了腿,聽說他有怨言,就又割了他的舌頭,治他話語不敬,挖了眼,治他有眼無珠,冒犯主人。放在村口養胖點,今后送去廟里活剝,做成人皮唐卡……”
李福田還待繼續說下去,可是,范明已經被點著了……
“我操他姥姥!沒有王法了嗎!我要斃了這扎托老爺!大貴,回去叫一連跑步過來,把這村子圍了……”
姜洪全聽到這里亦是怒目圓睜,他強忍著心頭那燒灼般的痛楚,一把拉住范明道:“老范,別亂來!”同時對警衛員大貴道:“站住。”
李福田憤憤不平的道:“那扎托老爺響應喇嘛號召,已經帶了十幾個操槍家奴,半月前就趕去昌都護法了。村外南邊河谷里,那大片的地還有那莊丁看守的莊園便是他家的產業。”
范明怒道:“操了!全操了!抓了!全抓了!斃了!全斃了!”
姜洪全道:“老范,冷靜點,我們是帶兵過路,接下來的事情,交給后面跟著進藏的軍政治部。這事我一定立刻向上級反映。”
李福田畢竟是跑慣了商路的,平靜下來道:“是啊,這樣的閑事情在西藏是管不完的,滿大街都是啊。
在西藏這邊,可以說只存在有兩種人。一種是上等人,一種是下等人。
按照喇嘛定的法律,上等人,就是領主還有那些和尚的命,相當于和他們尸體等重的黃金。農牧民、獵戶、鐵匠、鞋匠之類是下等人,命價等于一根草繩。
領主、頭人之類的上等人,對下等人可以自行采取挖眼、剁手、剁腳、割耳、抽筋等等酷刑來懲罰。這一路去拉薩,少不得要經常見到這些各種各樣的殘廢人,還有各種戴枷戴鐐的終身苦役奴。
所以啊,兩位首長一定要忍住氣,眼前這算啥?要知道在這一路上,啥事你們都能看見的啊。我見過那些領主為了取樂,可以拿家里的農奴當活靶子打的,就為了試試英國人的槍,是不是真能一下打斷一只胳臂,順便練練怎么打活人!
還有那些大喇嘛為了祝壽,會要領主獻上新鮮剛抽出來的濕腸、頭顱、整張人皮。喇嘛平時要制個法器,也需要新鮮的頭蓋骨和其他部位的人骨的。領主要是想求個賜福的頭蓋骨碗,也是要殺活人取得,方才能加持法力的。
過了這雅江,一路上許多山洞里,住的都是農奴。那是最下等的農奴,連土坯房子都沒有,只能住洞里。就那也不敢臟了領主的河,大多一輩子沒洗過澡,比豬還臭,女人都沒衣服,黑黝黝的袒著上身。農奴的孩子生下來還是農奴,永生永世都作領主的牛羊,可是活的卻還不如畜牲。農奴生孩子要交稅,雞下蛋也要交稅……子孫萬代永生永世欠領主無數錢財……”
范明那張因為高原缺氧而發青的臉上,臉皮已經氣的發了黑。他用那陜北石滾子壓高粱般低沉的語調,低吼道:
“閉嘴!不要再說了……
這筆賬,給他們永遠記著!
舊西藏這吃人的社會,我一定親手把他打得粉碎!”
姜洪全渾身顫抖的咬著牙,望著遠處山巔之上那藍的純粹的高天,一字一頓的道:“我以一個供產黨員的黨性發誓,等我們消滅了在昌都集結的反動軍隊,就回來!按照主席的指示,徹底、干凈、完全的粉碎這萬惡的農奴制度,粉碎這黑暗的統治!不管要多久,我哪怕扎根干一輩子,也要把這吃人的制度給徹底埋葬!”
范明扭頭對吳大貴吼道:“傻站著干啥!派人叫一營長帶一營全部進村,把村子打掃一下,再看看還有沒有這樣的可憐人,燒點水,給他們擦干凈身子,再找個好心的村民,給點錢,讓他們幫著照顧。”
姜政委道:“還有,把衛生隊叫上,給村里的農奴們看看,有病有傷的給留點藥。”
吳大貴連忙道:“小馬駒!”
“到!”這個綽號小馬駒的警衛員跑了出來。
“聽清了嗎?”
“聽清了。”
“去吧!”
“是!”綽號小馬駒的馬小駒領命立刻向村外跑去。
范明邁開大步走著,洪聲問道:“這個村長是個啥來頭?”
李福田道:“村長和村里的幾個差辦既不是上等人,也不是下等人,是吃公糧的,好像算是公務員編制。平時幫幫領主頭人收收租,上上刑,抓抓逃進山的奴隸。”
范明罵道:“狗屁,什么公務員,他們也配!就是狗腿子。”
吳大貴插嘴道:“團長,咱跟狗腿子還廢話啥?干脆全斃了!團長,讓我帶警衛排去吧,一鍋端了他們!”
姜洪全斥道:“小娃子扯啥淡,一邊去!”
吳大貴只得悻悻的耷拉下腦袋,撫摸著被他摟緊在懷里的56沖,老實的跟在后面。
姜政委囑咐范明道:“軍長指示我們,騾子不耐高原嚴寒,叫我們在雅江村先收購兩千頭牦牛,其中一千頭交給后面的154團。待會,咱們和他們好好說話。老范,你聽見沒有?”
李福田道:“雅江的大領主不在,村長應該可以做主,這附近山里散落著七個村寨,每個村寨都有小頭人,雅江村外還有大莊園。總之,這里的牦牛不下五萬。只要他們肯賣,咱們就有的收。”
范明道:“嗯,這每次一翻山就死騾子,確實不是個事。我看咱們除了買牦牛,另外再雇些牧民幫咱們趕牛。”
姜政委道:“只要村長同意,就能給我們派人。”
范明冷聲沉氣道:“他要是不同意,大貴……”
大貴一聽點了他名,興奮地道:“想要不同意?先問問小爺我懷里這把56沖!”
姜政委搖頭苦笑道:“范明,我說你真是把這娃娃帶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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