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值千金 第287~288章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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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筠婷一行五人,隨著山長和蕭北舒一同下山,留給諸位學子的是漸漸融入雪景中的背影,在他們面前展開的是未卜前途。
許多人開始為了他們擔憂,畢竟同窗一場,若是真的彈奏不成有辱國體而喪命,方才豈不是最后一次見面?
徐凝芳向前走了幾步,遙遙看著阮筠婷月白色的身影下了臺階,冷冷的笑了:阮筠婷,希望今生你我再也不用相見。
嬲嬲因為趕的急,馬車前所未有的顛簸,阮筠婷被顛的七暈八素險些要吐出來的時候,速度終于放緩,通過宮門的檢查,徑直駛向正殿。
見了如此狀況,車內的幾人越發緊張。往日前來,定要換了宮里的馬車的再行第287288章合集入內的,今日竟連這道程序都省了,可見事情緊急。
眾人都清楚,現在他們不光是為了自己的聲明,更為了家族的榮耀。但凡是來奉賢書院上學的,誰不抱著出人頭地的心思,只有極少數人是為了陶冶情操,所以禮部尚書之子農瑞達和吏部左侍郎之子劉翰才會先一步報了名,徐承茗也不例外。
現在,五個人中,倒是有三人出自徐家,徐承茗心下越發堅定了決心,他對音律研究ghk頗多,相信熟悉一下,那圖上的樂器定能演奏,屆時在朝堂揚名,為徐家爭光,讓老祖宗和大伯母、二伯母都高看一眼,也能提高三房在徐家的位置。
阮筠婷沒有他們想的那么多,她跟來的目的不是為了揚名,只是想保護阮筠嵐,最好到時候她第一個上去將琴彈了,嵐哥兒就不用彈,可以免了他的災禍。
馬車驟然停下,幾人身子都是一晃,山長和蕭北舒先行下了車,幾人隨后,又走了一段距離先后上了臺階,進入了與正殿相連接的偏廳。
大太監德泰早已經等在那里,有幾名宮廷司樂坊的宮人第287288章合集,正圍著一架鋼琴小聲談論什么。
見山長與蕭北舒帶著四男一女前來,德泰連忙迎了上來,雙方見過禮后,德泰道:“這會子皇上賜了茶,戴大人正在介紹我朝的名勝古跡,大伊國來的和尚聽的入迷呢,不過用不上片刻,定會再提起彈琴的事,山長,咱們司樂坊的幾位都試過了,都沒有眉目啊,此事全靠您了。皇上口諭,勢必要有萬全把握,要在大伊國和尚和西武使臣面前揚我國威。”
山長點頭:“事不宜遲,先看看琴吧。”
德泰退后一步一指那架鋼琴:“這就是。”
眾人只看了圖,設想此琴應該不大,誰知擺在面前的確是個“龐然大物”。然緊要關頭,山長一時間沒心思去想徐凝霞的話,只道:“你們都過來,與先生們研究ghk一下。”他指的是司樂坊的幾名琴師。
徐承茗等人上前去,阮筠婷也跟隨在后。
其實這鋼琴與前世她彈奏的樣子還是有差別的,雙層的鍵盤,原本的白鍵是黑色,黑鍵是白色,在琴板側面還有一排音栓,她只見過管風琴上面有這種音栓。下方有兩個踏板,她猜想是改變音栓和增減音量用的。
德泰見此地用不上他,匆忙的進大殿去了。
一中年琴師輕按下一個琴鍵,低聲道:“才剛我等實驗了一下,這琴音比咱們的音律似乎多出好幾個銀來,一時間難以熟練。”
蕭北舒則是看了眼阮筠婷,他莫名的想起了阮筠婷傳授他的“簡譜”。
阮筠婷聽了那一聲,發現此琴音色清脆明亮,且有金屬聲,這絕非她熟悉的鋼琴。腦海中立刻涌上一個詞、
羽管鍵琴。是了,這一定是早期鋼琴的前身羽管鍵琴。它的發聲原理和鋼琴不同,所以音色不同,但是彈奏方法卻大同小異。
“怎么樣,你等能夠彈奏嗎?”山長詢問的看著帶來的五人。
農瑞達道:“可以一試。”
聽聞他這么說,徐承茗和劉翰皆不示弱的點頭。
“那好,你們先小聲試驗一下,選彈奏的好的一人上殿即可。”
山長心里略微有了底,話音剛落,卻聽殿前傳來德泰尖銳高亢的聲音:“傳大粱國學子覷見!”
山長臉色一變,人選還沒有挑出來,怎么這會子就要上殿了!然而皇命不能違,山長只得低聲道:“待會幾你們見機行事吧。”
“占”
眾人整理衣冠,隨著山長和蕭北舒上前,阮筠婷也在其中。
誰料剛走了幾步,山長就停下腳步回頭吩咐道:“阮姑娘暫且留下。”
幾人都是一愣。
山長道:“如此場面,姑娘家的出去不合適。”他剛才情急之下帶了阮筠婷來,只是想多個人多份力量。可現在轉念一想,劉翰、農瑞達和徐承茗都是音律方面優秀的人才,阮筠嵐又是水秋心的徒弟,有他們出場問題自然迎刃而解,何須讓姑娘家拋頭露面。西武人蠻橫無理,如果依靠姑娘家成事,到時候他們又該有話可說,憑空添堵。
阮筠婷窒了一下:“可是……”
山長不等她說完,就擺擺手與其余人先走了。
這是對女子的歧視嗎?阮筠婷站在通往正殿的通道中,心中好生無奈。
山長的意思她不好違背,又擔憂阮筠嵐,便快步往前,站在了雕花木門后,透過鏤空的位置,觀察殿前的情況。
漆黑的大理石光可鑒人,玉階之上,皇帝龍袍加身,端坐正中,大太監德泰隨侍一旁。殿下文武百官分東西排列,正中央,有兩名身著修道士長袍的西方中年人,高瘦的那個略微有些禿頂,另外一人年輕一些,身材和中,正和穿西武國服飾的使臣站在一處。山長和蕭北舒則是帶領那四人,到了殿前跪下行禮。
皇帝早已經等不及了,如今見了山長帶來的四人,有了信心。這么大的粱國,精英都在奉賢書院了想來能夠解決問題。
那兩名金發碧眼的中年人對視了一眼,高婁那位用一口不太標準的漢語流利的道:“想不到粱國人的琴師都是少年人。”
皇帝撫須大笑:“我粱固人才濟濟,幾個少年便能解決大問題。”
西武使臣不屑一顧的道:“既如此,就請將羽管鍵琴抬出來吧大粱國皇帝陛下應當不會再找理由推脫了吧。”
這話著實無理,裕王爺立即斥責道:“大膽!殿前見駕,豈可如此無理!”
皇帝一擺手,笑道:“我大粱上國不會與蠻夷小邦計較。”
說話間,已經有宮人,將羽管鍵琴抬到了殿前。文武百官皆好奇的伸著脖子觀看著。
身材和中的西方人笑著左手撫胸微欠身,南腔北調的說:“皇帝陛下這羽管鍵琴是我大伊國女皇陛下,送給你們大粱國太后的生辰禮物,聽說大粱國是最好客的你們一定要演奏出完整的曲子,才不算失禮。”
“那是一定。”皇帝目光一掃山長。
山長很忐忑,剛才他還沒有選出合適的人選這會子只能憑這幾人的本事了。轉身低聲問:“你們誰來?”
徐承茗和阮筠嵐都沒有出聲農瑞達下了決心,大步上前行禮道:“臣來試試看。”
“好!”皇帝信心滿滿。
有人擺好琴凳,農瑞達坐下,試探著彈奏了幾下。羽管鍵琴音色清脆響亮,有金屬回聲在偌大宮殿之中回響,很有神圣之感。
可是農瑞達畢竟不會彈奏這幾個音有高有低,由于羽管鍵琴的音色影響,這些音符湊在一起,有些刺耳,且讓人心生煩躁。
他還沒等彈奏結束,西武國使臣和兩名洋人已經哈哈大笑起來。
農瑞達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起身跪倒在地,叩頭道:“皇上”
皇帝覺得頗為失望,然而在外人面前,哪里能有半分示弱,揚聲道:“這不過是小試牛刀罷了,你且先退下。”
農瑞達如釋重負,抹著汗退開到一邊。
山長額頭上也見了汗,帶出來四人,這么快已經有一人敗下陣去,看來這名曰“羽管鍵琴”的琴著實不好彈奏。低著頭給身旁的劉翰和徐承茗、阮筠嵐三人使眼色,意思是誰比較有把握就去吧。
見農瑞達如此,劉翰早已經沒了底氣,低著頭不敢與山長目光相對。
徐承茗也相同,他不敢用自己的性命和徐家的名聲開玩笑,現在已經后悔跟著來了。可是在殿前,戴家父子在,岳丈大人在,自己的堂兄和父親也在,若是退后半步,豈不是徹底將臉面丟盡了?
正矛盾之時,山長卻等不及了,這三人中最有把握的就是阮筠嵐。
思及此,山長道:“阮筠嵐,你去試試。”
阮筠嵐一愣,抬頭看向那架陌生的“羽管鍵琴”他不會彈,卻不能不彈,因為姐姐未來的夫婿和公公都在,還有一直瞧不起他們姐弟的三老爺和二爺若是他打了退堂鼓,往后就直接將頭塞在褲襠里做人算了。
即便今日死了,也不能后退一步!
阮筠嵐一咬牙,懷著壯士斷腕的心情走向前去,誰料兩邁了幾步,卻聽大殿中傳來一個溫軟的女聲:“且慢。”
所有人皆驚訝的看向聲源處,見一絕色少女身著奉賢書院大學部的月白常服快多走來。因著速度快了些,披風在身后展開一個優美的弧度,裙擺搖曳,勾勒她姣好的身形,即便急躁,也絲毫不見粗魯,身姿優雅輕盈,仿佛從畫中走出來一般。
認識阮筠婷的畢竟不多,百官之中大部分都不識得來人是誰,低聲交頭接耳起來。
然身著官服的韓肅和戴明,皆擔憂的看著她。三老爺和徐承宣更是緊張的握拳,原本見來試彈那從未見過的琴的隊伍中有徐承茗和阮筠嵐,他們已經為徐家的榮耀捏了把汗,現在阮筠婷怎么一頭撞了上來!
阮筠婷到了殿前,行叩拜大禮,道:“皇上,臣女愿意彈奏此琴。”
皇帝瞇了眼睛:“是你?你有把握能夠彈奏?”
“是。”阮筠婷回答的言簡意垓。
阮筠嵐急得冒了汗,他心里明白,阮筠婷是怕他彈不出來獲罪才來替他的。
“不,皇上,還是臣來。”阮筠嵐也跪了下來。
皇帝不懂他們二人的為何爭搶,但在外人面前國體最為重要,容不得這般爭執下去。
阮筠婷抬頭,見皇上似要做決定,生怕他點了阮筠嵐也顧不得皇命,站起身徑直走向琴邊,理好披風坐下。
她的舉動,令皇帝和滿朝文武皆皺眉如此不顧皇上旨意,已經犯了大忌諱。況且一個女子,竟然不顧身份的拋頭露面實在是不懂規矩。
裕王爺剛要斥責,那兩名“洋人”卻很感興趣的走到阮筠婷身邊。
在他們的國家,女性擁有崇高的地位連皇帝都是女人所以對阮筠婷也很是尊重,均欠身行禮。
“瘦高個”直白的道:“美麗的姑娘,你要彈奏什么曲子。”和中身材的那位也吐字不清的道:“我們還從未見過像你這樣美麗的黃皮膚小姐。”
大殿上響起整齊的抽氣聲,如此直白露骨的話,已經近乎于調戲。
阮筠婷如今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只能站起身屈膝還禮,大大方方的道:“多謝你們的稱贊。我彈奏的曲子你們或許沒有聽過。”
“瘦高個”攤手一笑出口的竟是英語“只要不是亂彈就行。”諷刺意味明顯。
皇帝沒聽懂,文武大臣更是聽不懂,交頭接耳面面相覷的同時,阮筠婷已經坐回琴凳,沒有功夫思考在這錯亂的時空里,所謂的“大伊國”又相當于什么國度。素手輕抬,略一思索,便將前世學琴時最為喜歡的“d大調卡農”彈奏出來。
羽管鍵琴帶著金屬質感的神圣琴音回蕩在大殿之中,琴音由單一音調緩緩切入,節奏逐漸豐滿,明快。雖然并不是阮筠婷前世熟悉的鋼琴,但彈奏起來也并未出現多少障礙。
殿內寂靜無聲,文武百官的視線都纏繞在殿中央的位置。被那圣潔愉悅的不可思議的琴聲奪去了魂魄。
阮筠婷起初忐忑,畢竟如此大的場合,若是一個不慎很有可能會丟了性命,然而,漸漸地她融入了琴音之中,閉上眼,自己仿佛還坐在現代的家里。
“不對,這個地方談錯了。重來。”
“哎呀女兒,你怎么這么笨!”那一聲聲,是在現代的父親親切的責備。不敢回憶的記憶如潮水一般涌上心頭,一直不敢想念的親人仿佛就在身邊,阮筠婷重活兩世,在古代經歷良多,卻再也體會不到那種強烈的歸屬感和真摯不摻雜質的親情。
憂傷蔓延,越是往后,她的手也漸漸放緩,曲調失了先前的歡快,漸漸停了下來。
睜開眼,她此時身處大粱國皇宮朝堂之上,上有探著身眼含探究的皇帝,下有張口結舌的文武百官。她的戲還沒演完,人生還要繼續,她要活下去,幸福的活下去,怎能被過往糾纏?
阮筠婷站起身,行禮道:“皇上。,…
“好!”處于驚愕之中久久回神的皇帝雙手一拍,心頭一股子邪氣總算是解了,笑容變的無比暢快!
文武百官更是交口稱贊,畢竟此刻,她是給大粱國爭了光,保住了皇上和粱國的體面。
“如何?使君大人可有話說?”皇帝略帶得意,笑望著西武國使臣:“你國也有如此出色的琴師?”
西武國使臣啞口無言,憋紅了臉也未曾說出一句來。
裕王爺見狀,帶頭笑了起來,自然有人附和,他們的顏面總算是保住了。
兩名“洋人”早已經嘆服,對皇帝欠身。
“瘦高個”碧藍的眼睛含著光芒,以漢語直接的道:“皇帝陛下,這位美麗的小姐彈奏的曲子,是我們大伊國也從未出現過的,簡直可以說是奇跡!”“哈哈哈!”皇帝朗聲大笑,左手拍著龍椅的扶手,被稱贊為奇跡,他自然歡喜。見皇帝如此,文武百安也又笑了起來。
“瘦高個”又道:“如此有才華又美麗的小姐,是貴國的公主嗎?”皇帝擺擺手,笑道:“不是,她是秘書少監戴明的未過門的小妾。
“小妾?”和中身材的“洋人”以不標準的中文驚訝的道,隨后看向“瘦高個”
“瘦高個”很是惋惜的攤手,道:“小妾的意思我們明白,就相當于我們國家王公大臣的情人,情人是沒有一點地位的。如此美麗又有才華的小姐,竟然只讓她做大臣的情人,你們粱國人真是不懂得珍惜。”“放肆!”裕王爺上前一步,斥責道:“我大粱國有上千年歷史,其中禮儀豈是你等蠻夷了解的!女子身份低微,能容她為國效力,已屬對她的抬舉!”
“正是如此!”許多大臣隨聲附和。
“瘦高個”不屑的攤手,到了阮筠婷跟前,直白的說:“小姐,如果你愿意,橡跟我們回大伊國去吧。我們的女王陛下最喜歡聽琴曲,你有這么高超的記憶,又如此美麗,女王陛下一定會非常喜歡你。一定比留在這里快樂。”“洋人”不懂粱國人的禮節,竟然公開挖起了墻角!皇帝氣結,險些不顧身份怒斥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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