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駕到 第五百六十五章 黃金之月
第五百六十五章黃金之月
“雖然你只是個人類，但妾身還是不得不稱贊你的這些小玩意很管用。”
赫蘿最后還是沒能依靠自己的實力或毅力之類的走進那一片看起來安詳美好的空間中。
在苦勸對方先回艾德里克，讓他先探探路無果后，西維也只能從自己的收藏品里找了一件可以隔斷魔法元素的長袍給她試用——畢竟魔法元素和生命氣息并不是同一種東西，天知道有沒有效。
事實證明效果還不錯。
全身都罩在和自己尺碼截然不合的長袍中，袍子的下擺還直接拖到了地上的赫蘿看起來倒是十分滿意，還罩著這件長袍轉了幾個圈給西維看。
“雖然該死的生命氣息帶來的難受感還在，不過已經不會傷及到妾身的身體了。”
她就像是得到了玩具的小孩子一樣，興奮地從里面跑到外面，又從外面跑到里面，確認著那件長袍的效果。
“玩夠了的話就準備出發吧。”西維帶著無奈地微笑看向赫蘿。
“那種哄小孩子的語氣是怎么回事？妾身可比你大多了！”小女孩馬上就繃起臉盯著西維，雖然表情看起來似乎很不高興，不過身后的長袍下擺一動一動的，看來應該是還在不住晃動的尾巴出賣了她真實的心情。
“你的本體年齡我才不管，這個身體誕生才不到一周吧？”西維瞥了眼女孩的胸部，然后不顧對方那撲面而來的怒意，施施然地走進了門中。
稍微相處了一段時間之后，西維也發現赫蘿雖然嘴巴很壞，但性子和小孩子差不多，而且因為和西維簽訂了平等契約，她也沒辦法認真起來攻擊西維。所以偶爾壞心眼地欺負一下也沒什么關系。
“無、無禮的家伙！妾身要懲罰你……你給妾身站住……慢、慢點，等妾身一下……”
因為袍子太大，赫蘿沒辦法走太快。加上本來就是小個子，步伐比不上西維。很快就落在了他后面，豁出去打算跑起來結果第一腳就踩到了袍子下擺結結實實地摔了一跤……
“你這家伙真的是神話時代超級怪物的分身嗎？”
就連西維也看不過去了，他隨地撿了一根枯枝蹲在女孩身邊，用樹枝戳了戳她軟綿綿的臉頰。
“這、這個時候溫柔的扶妾身起來才是一個紳士應該做的吧？”
“我是院長又不是紳士，況且你也不是什么淑女啊。”西維又戳了戳赫蘿的臉頰。
然后那根樹枝就被幽藍色的地獄火點燃了。
好在這個空間里充斥著生命氣息，地獄火沒燒多久就熄滅了。
“精……”女孩用深淵語輕聲說道。
“精？”西維將手里只剩半截的樹枝丟到一邊，好奇地重復了一句。
“精研毒液箭！”
“嗚哇——！”
雖然認真的攻擊不行。不過這種打鬧式的攻擊似乎沒問題——雖說對于一般人而言，精研毒液箭這種二環魔法就已經算得上絕殺了，更何況還是瞬發。
在手忙腳亂地上演了一場魔法與反制魔法的戲碼后，西維他們終于才有了精力查看這個空間內的基本情況。
“這里應該還是在森林里吧？”赫蘿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和灰塵。向一旁正在研究樹木的西維問道。
四面八方依舊和剛才一樣都是樹木，唯一的不同點就是這里的樹木似乎比較稀疏的樣子。
“難說，這種和樹人差不多，但本身卻沒有意識的喬木我還是第一次看到。”
在對比了一下這里面的植物和外界的差別后，西維才皺起眉搖了搖頭回答道。
“哪個世界的木頭都不一樣。你又何必為了這些東西而費神呢？”
赫蘿踢了一腳身邊一顆大樹，然后觀望了一下周圍的情況，有些無趣地說道：“真是無聊……”
“地面上還有一些樹木長起來后，被施加魔法加快生長，使其短時間內自然死亡的痕跡。”西維又指了指幾處空地。繼續說道：“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這個空間內有人居住？”赫蘿眨了眨眼睛，試探著說道。
“別跟我耍滑頭。”西維照準她的額頭又是一記手刀。
“哼，同樣的招式不會對刻耳柏洛斯起效第二次！”赫蘿臉上得意的表情一閃而過，雙手猛地合十做出空手入白刃的動作！
但可惜的是赫蘿本身的體能并不強大，加上黑袍和自然氣息的制約，沒辦法發揮出本來的水準，并沒有能夠接到西維的手刀，還是讓他敲在了額頭上。
“你好歹也是活了那么久的家伙，對于這種情況肯定會有所猜測才對吧？”
西維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捂著額頭，一臉‘我要詛咒你！’表情的赫蘿。
反正契約生物的詛咒不會對契約者起效，西維一點都不擔心這頭精通黑巫術、毒魔法、陰影魔法等大量禁術的家伙會對自己施加什么奇怪的改造……
“能夠操作植物生長的，除開部分魔物的類法術能力，就只有月神的那幫子長耳朵的信徒而已。”赫蘿用怨恨的目光瞪了一眼西維，這才恨恨地說道：“這里被清理的痕跡還很新，周遭也沒有受到破壞，說明并非是魔物所做，也就是說這個空間內應該有森林精靈的族人才對。”
隨后她又郁悶地嘀咕道：“不過為什么要減少這種樹木的數量，妾身倒是覺得這些木材很不錯，應該要大量生產才對。”
“大概是為了阻止森林的蔓延吧。”
西維隨口猜測道。
他正在尋找離開這里的路，有人來過這里的話，說明周圍肯定會有村莊之類的。
“根據我剛才所說的，他們隱藏起來的這個空間占地面積實際并不大，森林的密集程度增加，自然會壓縮他們的生存面積，為此保持樹林中樹木的數量是很重要的。另外這種行為一般都是在樹林邊緣進行的。換言之我們應該很快就能看到這個空間的真面目了。”
說著，西維就找到了一條被隱藏地很好的小徑，并在確認并非獸徑后。就帶上赫蘿沿著那條小徑前進。沒過多久，他們頭頂上的樹冠就越發稀疏了起來。依稀可以看到那蔚藍的蒼穹和柔和的陽光。
等到天空中那一輪不算刺眼的太陽完全出現在他們眼前時，赫蘿馬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開、開玩笑的吧？”她伸出手顫顫巍巍地指著那一輪太陽：“難怪我總覺得這個時代的夜晚好像有點不對勁，難怪這個空間里會充斥著生命的氣息……這個空間的創造者，居然把黃金之月給拖進來了！”
——提摩西恩黑暗聯盟.西陸之崖——
吸血鬼大公主殿下并沒有回到血族的城堡，反倒是阿薩謝爾再一次來到了廳內，面對那個長頸燒瓶。
“阿薩謝爾……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
燒瓶中那個讓人不知道該不該分類到生物中的存在輕聲說道。
它的聲音帶著詭異的嘶嘶聲，而且還有著刺耳的高音。這讓阿薩謝爾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那個怪物的體型似乎比一開始大了少許。
“你所說的幫助，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薩謝爾覺得自己喉嚨有些發干，這是緊張的表現。他澀聲問道：“變強又到底能變多強？”
“非常強大……你所想象不到的強大……你所要做的，是吃下我身體的一部分，成為魔力的媒介體……”
那個怪物回答道。
對方表面那越來越有質感、而且還在瓶中不斷蠕動的黑色肢體讓阿薩謝爾不由自主地聯想起了黑色的章魚，這使他本能地感到了一陣惡心。
“別把我當成蠢蛋，你這個該死的怪物！”阿薩謝爾大聲呵斥道：“你想要通過那種東西變相控制我嗎？我才不會愚蠢到做出這種事來！”
雖然對方現在已經變成了被囚禁在燒瓶中的可憐蟲。不過阿薩謝爾卻很清楚，這家伙是從神話時代就一直生存至今，和休勃梭魯同等級別的怪物中的怪物，太過小看它的話，最后死的絕對是自己。
“不要擔心……不要緊張……從很久以前開始……我所控制的……就只有‘無形無質’的陰影生物而已……”
“但這并不意味著你只能操縱那些沒腦子的家伙。”阿薩謝爾冷笑著說道：“服食軀體。在不少黑暗魔法中都意味著獻祭和忠誠，我也是在深淵那種廝殺中長大的，這點小道理，我還是很明白的！”
“那么你要放棄嗎，阿薩謝爾……唾手可得的力量……難以撼動的地位……被那位所重視……被那位所倚靠……你要放棄嗎，阿薩謝爾？”
就像是沒有聽到阿薩謝爾的質疑，那個詭異的聲音繼續咝咝作響地說道。
沉默了一小會兒后，阿薩謝爾冷哼了一聲，站了起來。
“不管是以前身處冥河的時候，還是現在被困在燒瓶中的時候，你都是這么令人惡心的家伙。”
說完阿薩謝爾皺起眉頭，臉上帶著嘲笑意味十足的表情大步走出了房間。
沒人看到他目光中的糾結和痛苦，也沒人能夠看到他臉上那遲疑的表情。
只有桌上燒杯中的那個存在表面的黑色物質組成了一張嘴，而那張嘴則露出計劃得逞的，令人遍體生寒的笑容……
——妖精庭院森林.被隱藏的世界——
“黃金之月？”西維看了看天上那顆不管怎么看都是太陽的天體，好奇地問道：“那是什么？”
“黃金之月、靜謐之月、鮮紅之月，這三者是主物質位面統御夜間的神明。”赫蘿一臉凝重地說道：“黃金之月帶來豐饒，靜謐之月播撒安定，鮮紅之月賦予熱情，三者相加的能力和白晝的神圣之光差不多。之前妾身就一直覺得現在的夜間有點奇怪……原來是少了黃金之月。”
“怎么可能……如果這玩意真的是那么重要的星體，那為什么星相學上都沒有關于它的內容呢？”西維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你不是說你們人類的魔法文明出現過斷層嗎？那樣的話，遺失了關于黃金之月的介紹又有什么奇怪的？”
赫蘿叉著腰不滿地說道。顯然她對為什么人類會沒有關于黃金之月的記錄這一點并不關心。
“可是雖然典籍大部分都遺失了，但描繪上個紀元的神話卻源遠流長——事實上。這個紀元有不少魔法都是依靠神話的描繪才反向推導出來的。像是月亮的消失這種大事，不可能連一個神話都沒有的吧？”
西維對此還是覺得很奇怪。
“說不定有，但是你不知道呢？”赫蘿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西維很想對她說不可能。
因為在神話學升到lv5之后。他就已經知道了人類現存的所有神話。估計這個科目等級要是再升上去，恐怕連其他種族的神話都要了然于胸了。
不過西維想了想。覺得這個方面確實沒啥好說的，萬一真是人類一不小心把所有關于黃金之月消失的典籍和神話全部遺失了呢？這種可能性不大，但也不意味著沒有可能。
現在的當務之急可不是搞清楚這種東西。
“另外妾身還有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沒等西維說話，赫蘿就繼續說道：“在這個空間里，妾身失去了和本體的聯系……如果沒有及時魔力補給的話，很快連行動能力都會消失。”
“怎么會？是因為生命氣息嗎？”西維皺起眉頭。
隨后他也發現了不對勁。
他似乎沒辦法開啟虛空通道了，就連半位面和位面碎片也同樣無法接通。
“嘖。我的空間魔法也失效了嗎……這個空間似乎沒辦法使用空間類的魔法。”西維將手上那團實驗用的火苗捏滅，拍了拍手說道：“元素魔法可以正常施展。”
明明并沒有感覺到像大魔法祭中那種八重相弦干涉結界的展開，但卻同樣無法連接上其他位面。
“恐怕并不是這個空間禁止空間類魔法。”赫蘿走到距離西維大概五公尺左右的地方，接著嗖地一聲就出現在西維的身邊：“閃現還可以使用。與其說是禁止空間魔法。倒不如說是這個空間被封閉了，除了我們進來的門之外，沒辦法使用其他手段前往外界。同樣外界也沒辦法用其他方式進入這里面。”
“難怪……”西維有些郁悶地嘀咕道。
他的隙間魔法并不能和閃現一樣直接在單個空間使用，都是以虛空作為中轉點實現瞬移之類的效果。沒辦法開啟虛空通道的話，就相當于整個隙間系列的魔法都被廢掉了……
倒是和另外一個自己的心靈鏈接還在。看來這個空間的封鎖等級應該是在奇跡以下的。
“總而言之，我們繼續向前走走看吧？”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西維才繼續說道。
“也是，刻耳柏洛斯的榮譽不允許妾身什么都不做就直接逃跑。”
赫蘿也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我覺得這和榮譽沒什么關系吧……”
兩人一邊聊著天，一邊繼續朝森林外前進。很快就走出了森林，這一刻出現在他們眼前的，則是一個廣袤的湖泊，和建立在湖泊邊緣的那些典型森林精靈式樹屋建筑。
值得一提的是，湖泊中并沒有湖心島，但卻有一棵巨大而又古老的樹木從水面上屹立而起，樹干粗大到難以估量，樹冠更是遮天蔽日，將近乎整個湖泊都籠罩在了它的樹蔭下。
更令西維驚訝的是，那棵巨大的樹木并非世界樹或月亮樹那種精靈的神木，而就是一棵普普通通的大榕樹。
“唔呃……”赫蘿臉色則更加蒼白了，她做了一個嘔吐的動作，奄奄一息地對西維說道：“那棵樹里面有什么東西，那玩意產生了巨大的生命力，不僅使得普通的一棵樹長成了那個樣子，而且還正向外輻射著生命和神圣的氣息，實在是太惡心了……”
西維倒是覺得這種生命氣息撲面而來的感覺還不錯，但他不會傻到在赫蘿面前說出這種話。
“赫蘿，你看湖畔那邊。”四處張望了一下，指了指湖邊：“那個是獨角獸吧？不過鬃毛和角為什么是金色的？”
一般而言，獨角獸這種純潔的象徵鬃毛和獨角都是銀色的。
“恩，不過那是比較特別的種類。你也知道獨角獸喜歡月亮吧？大部分獨角獸都無所謂月亮的類型，不過還是有特例的，比如依賴靜謐之月，毛色和獨角都是藍色的尤尼孔。而這種類型妾身所在的那個時代叫它們米尼翁，是一種依賴著黃金之月的光芒才能生存下來的品種。”
臉色愈加差勁的赫蘿說完向西維擺了擺手：“暫時不要和妾身說話了，再說下去妾身真的要吐了。”
“你沒事吧？”西維一邊在內心感嘆‘居然會有獨角獸叫幼`女控，真是太紳士了’，一邊關心地問道。
“與其惺惺作態的問這種問題，還不如快點調查完后趕緊離開……”
赫蘿的心情看起來很糟糕。
西維聳了聳肩，打算照她所說的，繼續調查下去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在他們身后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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