鍛仙 第七百二十八章:奪信第二戰(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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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豆子的奶奶幕后遙控,綠衣少女神采飛揚,生生說道種豆子懂不懂?不是一般的豆。”
那是什么豆?不少人心里這么問。
這其中不包括虬髯大漢,此時他在想要不要開口喝止,或者做些別的;轉念想這樣會不會帶來什么不好后果,畢竟那個跳腳丫頭看起來還沒讓人如何生厭,要不要再等等民眾意愿。
“相思豆!七年結一次果的相思豆”
小宮主趾高氣揚,仿佛她說的是仙豆,吃一顆便能獲得永生。
“為什么說修仙是種豆子?聽我慢慢和你講。”
一邊得意賣弄,小宮主側著耳朵聽劉奶奶在耳邊嘀咕,嘴里說道:“首先修仙很艱難,相思豆種起來也很艱難,這是其一。”
七年結一次果,相思豆的確稱得上艱難,場內有農夫暗暗點頭。
小宮主說道:“種豆需要種子,你講的那個法尊也是種子,這是其
法尊是種子?聽著有點不像話。虬髯漢子保持風度,淡淡說道:“休要胡言,仙道高人,豈能以區區凡俗之物做比。”
小宮主大奇,說道:“為什么不能比?剛才你還講仙凡一家,仙人和凡人一模一樣都是修仙者,為什么不能比?”
虬髯漢子笑道:“人和人自然可以比,你說的只是某種農物,不是人,甚至不能算生命。”
小宮主也笑,笑容清麗、可愛,活潑、靈動,嫣然說道:“非也非也,萬物有靈,萬物都是生命,萬物皆可修仙成道,難道你連這都不懂?我看過不少典籍中說,草木精怪·山石水火,只有遇到機緣,時間足夠,都能成就正法得授天道·你會不知道?”
這個沒辦法否認,虬髯漢子說道:“我們說的是人,不是什么草木精怪。”
小宮主說道:“精怪怎么了?草木又如何?對千萬凡人來講,農物就像自己的命一樣珍貴,不信你問問?”
大漢不知該說什么好,目光四望有些為難。
趁他猶豫,小宮主抓緊機會聽了幾句真經·回過頭說道:“相思豆難種啊,不但需要種子,還要從一開始就細心搭理,比如松土,澆水,灌肥。呃對了,這個豆是結藤的,要用一種叫什么什么木一”
“隕花木。”劉奶奶在一旁提醒。
周圍人通通大吃一驚。
相思豆少見·隕花木卻被很多人所知曉,那同樣是一種生長極為艱難的苗木,當然長成后價值也很高·木質清香古雅,可為藥為材還能制作神塑雕像,真正的千年不腐。
“對對對對,隕花木,這名字真好聽。”
小宮主連連點頭,說道:“要用活的隕花木樹苗給豆藤做架子,攀爬后長出根須鉆進木頭里,吸取樹汁才能慢慢成長。樹苗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太大太結實豆子的根鉆不進,太小經不起豆子吸·沒兩天就會枯萎死掉。
聽了這番話,虬髯大漢面色微沉,隱隱察覺到對方意圖。
小宮主又說道:“大家不知道吧,相思豆七年結一次果,指的是它長成之后。在此之前,單單從一顆種子長成能夠結果的豆藤·就需要更換至少十顆隕花木。這還不算完,想讓豆藤一lk活下去·就要不斷的換,不斷的換一”
講到這里,連小宮主自己都覺得代價太高,自己吃了奶奶不少豆花糕,這份人情債可不輕。
想著想著有些擔憂,小宮主側身問:“奶奶,是不是真的呵?這也太麻煩了,也太一”
噗嗤!周圍人集體搖頭,心里想這叫什么事兒啊,敢情今天不是講道,是傳授如何務農。話說回來,真要照她這么講,那個什么相思豆看來的確很了不起。
劉奶奶一直樂呵呵的,撫著小宮主的腦袋說道:“這不算什么,隕花木大的難找,半不溜的那種還挺多。難的地方是種豆用的土和水,還有肥料;另外得仔細看著長勢,時不時用火烤一烤,那冰凍一凍才行。”
小宮主傻了眼,問道:“為什么要用火烤?還得用冰凍?水又是什么水?還有”
冰火同源?周圍的人也都有此疑惑,一些聽過相思豆名字的人甚至要跟著問,少不了宣揚一下相思豆的作用,除了制作食物,清心解火,
劉奶奶愛憐地望著小宮主,說道:“其實也沒什么,相思豆天生靈物,就像仙人一樣,既有放火又含冰凍,得是活的才能慢慢長到一塊兒。”
這話有道理,冰火本不相融,非天地靈物不能將其融合為一體。可這能和仙人沾上邊?好吧,仙人的確能放火能結冰總覺得別扭!
劉奶奶說道:“水要無根,土要用息壤,肥料最好是血肉,新鮮的最合用。”
血肉為肥!所有人均為之瞪圓雙眼,劉奶奶慈祥的面容也變了樣,透著詭異,叫人看著有些驚恐。小宮主臉色發白,顫抖的聲音問道:“奶奶,您說的是一是真的?”
吃了不少豆花糕,小宮主只覺得它美味可口,入腹后冰涼香甜,腦袋都為之清醒不少;哪里想到區區一個豆子居然有這么多講究,還吞過不知多少血,噬過多少活肉!
劉奶奶的眼神越發憐惜,嘆息一聲說道:“這沒什么,兵荒馬亂的,找點尸體再容易不過。實在不行弄點骨頭碎渣,它都能吃進去消化掉,不難。”
連骨頭也吞!連十三郎都忍不住看了劉奶奶一眼。不用說,此時的劉奶奶形象再次變化,如從幽冥剛爬出來的惡魔。
費這么大勁兒,就為了種點沒什么實際作用的豆兒?人們心里疑慮重重,不自禁聯想到很多事,有以往,還有眼前。
小宮主想不到那么多,此刻的她只覺得惡心,什么仙人什么辯難通通扔在腦后掩胸連連說道:“奶奶別再講下去,我再也不吃豆花糕了。”
劉奶奶奇怪問道:“相思豆很好看,做出來味道也很好,為什么不吃?”
小宮主撤著身子厭憎說道:“它吸血!吃肉!多殘忍、多臟啊!”
劉奶奶越發不解,說道:“再好看的花兒也要從泥巴里長出來,再好吃的東西也要用肥料種出來,越難得的東西需要的代價就越高,這是常理,種糧食的都懂。
都懂嗎?
小宮主鄭重點頭,感慨道:“是啊是啊可惜有些人就是那么蠢,這么簡單的道理都不懂。”
劉奶奶呵呵笑,嘴里說道:“所以說,修仙就像種豆子,信念什么的就像肥料,長到豆子里變成豆花糕一”
“閉嘴!”虬髯漢厲聲怒吼。
“你閉嘴!”小宮主毫不含糊,滿腹怒氣通通釋放出來,喝道:“憑什么罵奶奶。”
虬髯壯漢面沉似水說道:“污蔑仙道,何止本座要罵她;此地千人,個個都該唾其身棄其魂殺之而后快。
人群騷動,大漢目光掃視一周,手指劉奶奶高聲喝道:“仙家仁憫,亦有降妖除魔之怒;妖婦種植這般血腥殘毒之物,將其比作修仙大道,該當凌遲處死,讓她也嘗一嘗喂養花肥的滋味!”
千萬道視線所集,如同千萬道無形的劍,哪里是一名凡婦所能承受。一張張憤怒面孔中,劉奶奶惶然失色高大身形不知不覺有些佝,竭力躲避周圍的目光,卻哪里躲得過。
“妖婦,殺了她!”不知誰第一個叫出聲,緊跟著便是無數響應。
“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
“誰敢!”小宮主跳出來,挺起胸膛勇敢迎向千萬人。
虬髯大漢神情輕蔑,連聲冷笑說道:“敢講仙道是種豆,敢把修仙說成吞血噬肉,莫說你,就算蕭大人親臨,也要一”
“也要如何?”
萬民注視中,十三郎將因憤怒快要哭出來的小宮主拉回到身邊,頭也不抬說道:“我就是蕭八指,我贊同修仙就是吞血噬肉,你要如何?”
“你,你就是¨”虬髯漢子瞠目結舌,眼看著十三郎身上的氣息發生變化,攀升,攀升,仿佛沒有盡頭一樣攀升。
清清朗朗的面容,清朗清朗的表情,現出真容的十三郎立時被無數人認出,驚呼低喊中紛紛倒退或沖上,現場一片大亂。
“先生!是先生!”
“先生來了,真的是先生,先生親自來了!”
吶喊中,身前一條筆直大道,紛亂擾擾,但無一人敢靠近到十步內。虬髯大漢茫然地望著這一切,心里想這是怎么了?這些人到底怎么了?為何那樣怕他,為為什么瞬間變了模樣?
正中央,小宮主淚眼模糊,想說什么只剩下委屈嗚咽,十三郎溫言安撫兩句,回身抬頭,朝大漢方向踏前一步。
“我來了,你想如何?”
蹬蹬蹬,如有重錘夯在胸口,大漢連連倒退,勃然變色。
十三郎神情寧靜,舉步再行。
“你敢如何?”
大漢再退三步,背靠高臺,眼里滿是驚恐的神情,抬手便要施法。
“你能如何?”
十三郎邁出第三步,跨出百米,單掌如索命之爪一樣伸出,噼啪爆裂聲中穿過重重光幕,牢牢扣住大漢的脖子。
“上去。”
“上¨哪里去?”
“上臺去,明正典刑。”
十三郎根本沒有看著他,淡漠的聲音難得透出一絲厭憎,說道:“妄弄民意,本官扒了你的皮。”
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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