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宮歡:第一毒后 我到哪里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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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桃源谷離開,燕禳一連幾天跟著她奔波,上了馬車就一直沉睡著。大文學
一連走了一天,尋到了地方更換馬匹,楚蕎抱著燕禳從馬車上下來,孩子許是太累了,頭擱在她肩上睡得很沉。
瀧一拿著吃食走近,道,“我來抱著他吧,主子你吃點東西。丫”
楚蕎面目平靜,淡淡道,“不了,不餓。媲”
說話間,拉了拉裹在燕禳身上的披風,不由自主地嘆了嘆氣。
瀧一站在邊上,瞅著睡著的孩子已經哭得眼睛紅腫,拿著水囊地手不由收緊了幾分。
“還有一會兒才能上路,我出去買些吃的放馬車上,燕世子醒了好吃。”
楚蕎抿唇點了點頭,應聲道,”嗯。”
瀧一放下手中的東西,快步離開神兵山莊的秘密驛站,到了人來人往的城里,沒有立即去買東西,反而尋到了一家茶樓,短短寫了一紙秘信,望了望不遠處茶樓的掌柜。
那是神兵山莊在各州各城的情報聯絡人之一,楚蕎帶著燕禳到大燕,他就該傳消息給墨銀的,卻又一直心生猶豫,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違逆宸親王府的命令。
他是宸親王故意放到楚蕎身邊,護衛安全和觀察動向的,以便隨時將楚蕎的狀況隨時回報給宸親王府。
可是,如今他不知道自己繼續這樣下去是對還是錯。
原本,楚蕎準備帶著燕禳回上京,他就應該聯絡墨銀設法阻止的,可是他猶豫了,在看到楚蕎一次次提起那個名字都失魂落魄之后,在看到她與自己的親生兒子咫尺相對,卻不能相認之后,他有些不忍再繼續了。
但是,此時此刻,他又一次尋到了宸親王府的人,想要通知墨銀盡快早做準備,以免被楚蕎追過去發現蛛絲馬跡,讓宸親王這么多年的苦心籌劃都毀于一旦。
他也曾相信那個人是不忍讓自己心愛的女子承受傷痛,相信他是為了要更好的保護她,保護他們的孩子,相信他做出那樣的決定,是為了不讓他們母子卷入更大的危險中。
可是如今,他走了,讓這母子二人怎么辦?
難道,要這樣讓他們母子一生不得相認嗎?
燕世子如今已經沒有了父親在身邊,卻連近在身邊的親生母親也不能相認,這是何等的殘忍。大文學
瀧一靜靜地坐在茶樓里,做著這一生最為艱難的一次決定,這是他最后通知墨銀的機會,如果錯過了,便再也無法阻止楚蕎找到墨銀,追查到宸親王所做的一切。
他知道宸親王從未放下過自己的女人,亦知道楚蕎也從未真正忘記過那個人,更知道當年燕世子出生的一切真相,他想就即便他們不能一家團聚,起碼也要讓他們母子相認。
可是,楚蕎一旦發現燕禳的身世,就一定會再追查宸親王的行蹤,而那個人曾那樣懇切地拜托過他,在他走之后好生保護他的妻兒。
他不知道有什么樣的困境,讓他那樣睥睨眾生,只手便可傾覆天下的人,這般無助。
所以,他在此刻才這般掙扎猶豫,讓她去追查到真相,讓他們母子相認,是為他們好,還是最終會把他們卷入那場未知的巨大危險之中,害了他們一家。
客棧里人來人往,瀧一在那里一個人坐了一盞茶的聲音,最終拿著自己寫好的秘信走出了客棧,扔進了路邊賣炒貨的火爐內,燒成灰燼。
他想,不管是什么樣的困境,沒有試過去戰勝,又怎么會知道最終的結果。
也許,這世間真的會有一個奇跡會降臨在那久經磨難的一家人身上,讓他們能越出困境,重新相守。
瀧一買了水果和一些燕禳平時喜好的點心,沒有在城內多加停留,便折回去去與楚蕎等人會合,回去的時候馬匹已經換好了,楚蕎和燕禳已經上了馬車。
“主子,東西買到了。”他說著,掀開車簾將買來的東西放到車上,神情一如往昔的平靜無波。
楚蕎勉強扯出一絲平日的淡笑,道,“多謝。”
“怎么去了這么久,你再不回來,我就得過去找了。”駕馬車的護衛隨口說道。
瀧一翻身躍上馬背,語氣平淡如昔,“城里人多,買東西等了一會兒。”
“是嗎,時候不早了,咱們上路吧。”那護衛說著,駕著馬車便駛向了大道。
瀧一在后面打馬跟上,對于不該提的事,他沒有說,也沒有露出一絲讓人懷疑的異色,只是靜靜地跟隨在馬車候,等待著因為自己的一念之差,而將改變的一切。大文學
聶青等人尋到了墨銀的行蹤,卻不敢靠近去打草驚蛇,只是小心尾隨,又一路留下記號,以便楚蕎等人能盡快尋到。
自桃源谷趕過去需要兩日的路程,途中燕禳因著幾日風雪長途跋涉,生病高燒,楚蕎不得不暫時停下趕路,帶著他去找大夫醫治。
瀧一端著煎好的藥進屋,楚蕎還坐在床邊,不時拿毛巾敷著燕禳的額頭,希望他能好受一些,卻全然忘了自己也是好幾夜沒有合眼了。
“主子,燕世子交給我照顧吧,你去睡一會兒。”
楚蕎淡淡搖了搖頭,明明眼已經疲憊不堪,卻又強自打著精神不肯入睡。
瀧一將藥放到桌上,走近道,“主子你還是休息吧,你若再病倒了,燕世子醒來了又要擔心了。”
楚蕎想了想,還是起身走到了不遠處的軟榻側躺下,閉眼之前說道,“有事叫醒我。”
其實,不用叫,她根本睡不著。
自桃源谷出來,她一直在想,燕祈然為什么會失蹤,又為什么要在臨走之前將燕禳送到她這里來,大燕的兵馬如今也不再潰敗,反而與西楚陷入了膠著,這一切都是從宸親王府的箭機營和門下食客到了前線之后。
這讓她總有一種感覺,他如今的失蹤不是一時興起,反而是計劃已久,他把身邊的人,身邊的事都一一安排好了,甚至她都開始懷疑,自己也不是也是他安排中的一部分。
這樣的念頭一直縈繞在心頭,可是她一直想,一直想,卻怎么也找不出頭緒。
瀧一望了望閉目休息的楚蕎,自己坐到了燕禳的床邊,接替了她方才的工作,這幾日瞧著母子兩人這般奔波尋找,他也心中難安,險些就要將燕世子的身世給說了出來。
“瀧一。”榻上閉著眼睛的楚蕎突然出了聲,問道,“這五年來,我一直防著你還是效忠宸親王府,商議要事,處理神兵山莊事務都有意支開你,你說,我這么做是對,還是不對?”
瀧一一震,沉默了一會兒,“主子所為,必有你的用意,屬下不知。”
他這些年向宸親王府傳遞消息,一向小心謹慎,難道還是被人發覺了,引起了她的懷疑。
“那么,你的主子,是我,還是他?”楚蕎倏地睜開眼,沉聲問道。
天生敏銳的直覺告訴她,這個一直在她身邊沉默寡言的人,非同小可。
“當然屬下被逐出宸親王府,是您讓我留了下來,屬下效忠的自然是你。”瀧一回道。
那個人說過,從那一天起,他要效忠護佑的人,就只有她。
楚蕎從他神色中看不出異樣,便又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次日,燕禳燒退了,一向討厭喝藥的他,自己乖乖地喝了藥,吃了飯,然后主動要求繼續趕路。
他知道自己生病了,也知道很難受,但他要先找到爹爹,多耽誤一天,就少一分找到的希望。
楚蕎也心疼他跟著奔波,但看他極力堅持,便放棄了讓他再休養一天的計劃,吩咐瀧一等人,繼續趕路,去跟聶青等人會合。
江城,墨銀親自帶人護送尹三夫人母女和玉錦,因為已經領近與西楚交界的邊境,他不得不更加小心。
尹三夫人主仆三人被人嚴密看管在房間,墨銀親自將膳食送了進去,淡淡說道,“吃完早點休息,明天還要上路。”
尹三夫人似乎短短數日已經蒼老了不少,再不是之前上京城中精明的國公府三夫人,發間又多了幾縷白發,觸目驚心。
“你到底要送我們去哪里?”她問道。
墨銀將端來的膳食,一樣一樣地擺上桌,平靜道,“這不是你該知道的,到了地方,自然就明白了。”
“到底準備把我們關到哪里?”尹三夫人嘲諷地笑了笑,哼道。
墨銀將菜全部放好了,一如往昔搬了張坐在屋里,盯守著三人用膳,“那里吃穿用度不會少了你們的,王爺沒有取你們性命,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
“我們不希罕那個魔鬼的恩惠!”她冷聲哼道。
看樣子,是要把她們關到沒人的地方,軟禁至死。
那樣的生活,跟死人又有什么區別。
“那是你們的事。”墨銀不想再對著女人辯駁這些謂的話題,起身出了門在院子里坐著。
玉錦扶著尹沉香到桌邊坐下,給她盛了飯道,“二小姐吃飯吧!”
尹沉香卻只是摟著那件舊襁褓,怎么也不肯松手,無奈之下,玉錦只得自己一口一口喂她吃。
尹三夫人望著女兒那般模樣,不由眼眶一紅,坐到桌邊一邊吃飯,一邊道,“這里,應該是到江城了吧!”
“好像是的,過了白虎關就是西楚了。”玉錦回道。
尹三夫人聞言目光有些幽深難測,喃喃道,“是啊,過了白虎關,就是西楚了。”
玉錦小心翼翼地望了望她的面色,又望了望尹沉香,猶豫了好一陣,小聲說道,“聽說,玉溪姐和表小姐都在西楚……”
“嗯,都在。”尹三夫人淡淡地點了點頭,看不明白她是在想什么。
玉錦抿唇,深深吸了口氣,說道,“要不,我想辦法逃出去,到西楚去找玉溪姐和表小姐,表小姐是西楚的右丞相,又是神兵山莊的人,一定能救你和二小姐的。”
唯今之計,能救她們的人,也只有表小姐了。
這一路,看得出來墨銀都是小心翼翼的,到了江城他就更是謹慎的不得了,一旦她能夠逃進白虎關,她也就不敢冒然再追過去抓人了。
只要,她能夠去岐州找到玉溪和表小姐,就一定能夠把三夫人和表小姐救出去。
“她?”尹三夫人聞言目光有些悵然,嘆道,“她怕是早恨毒了我們母女了。”
她永遠也忘不了,楚蕎當時要與她們恩斷義絕時所說的每一句話。
她恨燕祈然調換孩子,害死了明珠,可是她們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去恨楚蕎,因為楚蕎曾冒著生命危險去救過那個孩子,也曾放下所有的驕傲甚至自尊向那個人求救過……
但是,她不管他燕祈做出那么多事卻瞞著楚蕎,到底是何目的,她就是不惜一切,也不會讓他得逞。
他越不讓她知道,她就越要讓她知道。 請記住:飛翔鳥中文小說網 www.fxnzw.com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