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宮歡:第一毒后 聯姻再嫁5(一更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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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樂喧天,鞭炮聲聲。大文學
新人在眾人的簇擁下踏著紅毯進了正殿,楚蕎進了門有一瞬地恍惚,仿佛時光在輪轉,回到她第一次出嫁的時候,那么猝然而至的人打斷了她的婚禮,也從此打斷了她的一生。
讓她恍然有一種錯覺,似乎那個人就在這里,就在周圍。
于是,她透過紅紗蓋頭望了望周,漸漸看清周圍的人,看清此刻牽著她手的人,一顆心才緩緩冷寂下來媲。
那個人,遠在千里之外,又怎會在這里?
他那樣決絕地推開哭著求著的她,又怎么會還會在意,她嫁給誰。
諸葛無塵也感覺到了她的不安,握著她的手緊了緊,似安慰,似鼓勵。
這婚禮之上,不安的人豈止是她呢。
他何嘗不是,他無時不刻不在掙扎和害怕中,害怕此刻纏繞她心頭的那個人會占滿她的心,她的思緒,害怕她突然放開她的手對他說她后悔了……
但他所怕的,不是她的反悔,而是他會連接近她心的機會都沒有一點。
諸葛無塵深深吸了口氣,寬大的袍袖下,手指在他手上寫道:你現在走還來得及。
他知道現在的自己,不是她真心想要嫁的人,他希望她能夠幸福,即便此刻她一轉身奔往上京,去找那個人,他也會祝福她。
因為,只有那個人才能給她想要的幸福,誰也替代不了。
原本,大婚的事操辦得急,楚蕎也有意想要瞞住消息,不讓大燕知道,表面上說是不想傳到大燕皇帝耳中,會出意外破外各國聯盟,其實也是不想讓那個人知道吧。
可是,他卻暗中向大燕放出了風聲,想來他們成婚的消息,那個人不會不知道。
他想,如果那個人在這里,哪怕他什么都不做,什么不說,只要往這里一站,楚蕎絕對不顧一切跟他走。
只是這個人,終究沒有出現。
他清清楚楚地記得,這個人曾經追尋到她到蒼月,墜入幻境的那一日,那眼里的感情不是假的,他曾經用生命愛護的女人,如今卻這樣放棄了她。
正座之上,諸葛老候爺和鳳丞相兩人就座,鳳丞相雖然不知縈縈是死因,但聽聞死訊之后也一直疾病纏身,好在溫如春一直為其悉心調養,這幾日氣色才好些了,看到楚蕎和諸葛無塵進來,臉上不由現出笑意。
那是他失散多年的兒子,雖然如今不得相認,但能夠再重逢已經是他想也想不到的幸運,多年以前,他將那個小女孩帶回府,那樣決絕的宣布要照顧她一輩子。
鳳家上下,便也將楚蕎當作了家人,他也曾真心希望這個丫頭能成為他的兒媳婦,如今兜兜轉轉十多年,終究還是要走到一起了,他又怎么會不高興。
縈縈和她一直親如姐妹,只可惜她再也看不到今天的婚禮。
諸葛無塵側頭望了望身旁靜然不動的女子,“阿蕎。大文學”
她應該知道他在手心寫下的字,為什么……
“走吧。”楚蕎淡聲道。
她感激這個人的寬容和溫柔,可是,他不知道,她真的已經試過了,已經那樣不顧一切地放下自己所有的驕傲和理智,哭著求著想要留在他的身邊,想要跟他一輩子在一起,不管這一切的恩恩怨怨,不管大燕和西楚的敵對,不管她曾堅守執著的一切……
但是,他還是走了,頭也不回地走了。
今時今日,即便她逃婚再追去上京,再站到他的面前,也可以想見不過是同樣的結果。
那樣地向一個男人乞求幸福,她一生只有一次那樣瘋狂的勇氣。
她不是沒有努力過,而是,他真的不要她了。
所以,她才更要努力堅守人生最后擁有的美好,那就是她腳下的西楚,是在這里一起并肩走過苦難的人們……
諸葛無塵有些怔愣的望著她,有些復雜,有些心疼,又有些喜悅。
楚蕎深深吸了口氣,自己牽著諸葛無塵的手,先邁出了一小步,向著紅毯的盡頭走去。
諸葛無塵側頭對身后推著輪椅的燕道,“走吧!”
老酒鬼瞥了一眼紅毯上已經緩緩而行的楚蕎和諸葛無塵,側頭望著身旁目眥欲裂的燕祈然,看著他慘白的面上青筋跳動,看著酒杯在他手中被捏成了齏粉,血一滴一滴地落在腳邊。
他想,此刻滴血的不僅是手上的傷,應該還有那顆絕望的心吧!
可是,他沒有動,沒有說話,就那樣靜靜地看著,看著他此生最愛的女人牽著另一個男人在自己的眼前走過……
“別看了。”老酒鬼有些不忍心地勸道。
可是,他還是直勾勾地看著,隱沒有人群之中,沉默而絕望地與她做最后的決別。
“祈然……”老酒鬼低聲喚著他,想要將他從那股絕望中拉出來。
他曾以為,過了這么久遠的時間,不會再看到這個人這樣痛苦的神情和目光。
然而,事隔多年,他又看到了這樣痛苦欲死的他,且還是因為同一個人。
這難道,便是所謂的宿命嗎?
那么,命運之神對于他們,也太過殘忍無情了。
殿中的新人執手走到了紅毯盡頭,主婚人燕簡單說了些場面話,而后抬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觀禮,隨即高聲喧道,“一拜天地——”
楚蕎與諸葛無塵朝著殿外的長天,深深一鞠躬。
只是,腦子一幕一幕閃現的畫面,全是燕祈然,他說話的樣子,他生氣的樣子,他笑的樣子,他瞪著她的樣子……
每一個畫面都在她腦海中震動著,仿佛隨時就要從里面蹦出來,站在她的眼前。大文學
一鞠躬起來,她微微一個踉蹌,險些站不穩。
只是,她并不知就在這里的角落,她正想著的那個人,就在看著她……
半晌,兩個人方才轉身來,面對高堂正座的諸葛老候爺和鳳丞相。
“二拜高堂——”
楚蕎怔愣了片刻,方才彎腰鞠躬行禮。
她感覺自己有些快要喘不過氣來了,只希望這一切快一點結束。
“阿蕎,你還好吧!”諸葛無塵小聲問道。
諸葛候爺和鳳丞相離得近,聞言不由望向楚蕎,“怎么了?”
“許是最近太累了,有些不舒服。”諸葛無塵小聲道。
鳳丞相聞言點了點頭,低聲道,“那就快些行完禮,先送她回房休息一下。”
說罷,望了望主婚的燕,催促他快些宣最后一禮。
角落里,老酒鬼望著坐在自己邊上的人,幾乎可以感覺到他身上一滴血都痛苦地在顫抖,痛苦地快要死在這里……
其實,只要他現在站起來,只要他此刻叫一聲她的名字,眼前一切都會改變了。
可是,他沒有動,一下也沒有動,甚至連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所有人都望著殿中的兩人,除了他沒有發現此刻沉浸在痛苦中的燕祈然。
老酒鬼看著快要禮成的殿中,不動聲音的站起了身,擋住了燕祈然的視線,不讓他再去看那殘酷的畫面。
“夫妻對拜——”
殿中兩人相對,朝著對方深深一鞠躬,從此結為連理。
“禮成——”燕含笑宣道,眾賓客紛紛起身鼓掌道賀,一派喜悅的氣氛,誰也不曾發覺角落里,那沉浸于絕望中沉默嘶吼的人。
諸葛無塵含笑朝著恭賀的人點頭打了招呼,握了握楚蕎的手,道,“各位稍候,我先送她回房休息。”
“天還沒黑呢,左賢王就迫不及待要入洞房了。”花鳳凰端著酒杯上前調侃,攔著兩人去路,“要走也行,先喝三杯再說。”
諸葛無塵無奈笑了笑,道,“阿蕎不太舒服,我送她回房,回來一定陪你們喝。”
花鳳凰也不是不知趣的人,瞧著楚蕎確實不太對勁,便也攔下了搶著敬酒的幾個兄弟,笑道,“行,快去快回,敢不來我們可就直接去鬧洞房了啊!”
諸葛無塵望了望楚蕎,道,“走吧,我先送你回房。”
“嗯。”楚蕎點了點頭,玉溪和沁兒一道送兩人離開正殿。
老酒鬼看著兩人離開了,方才回頭望了望一動不動坐著的燕祈然,“你還好吧?”
反正,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燕祈然依舊不動不說話,僵硬的仿佛已經化成一座石雕一般。
老酒鬼看情形不對,連忙放下手中的酒葫蘆,連忙伸手搭上他的脈搏,才發現筋脈早已經逆亂不堪,然后不可置信地望向他,“你……”
他以為他是真的能忍的住,原來……他一坐在這里,就自己封了自己的穴脈,讓自己動不了,也說不了話。
因為,他知道自己一定是忍不了的,便只能以這樣的方式克制著自己。
老酒鬼望了望周圍,方向眾賓客都忙著觥籌交錯,根本沒人注意到他們兩人,于是連忙伸手解了他的穴道,“快走吧!”
他再待在這里,真的會出事。
燕祈然撐著桌子站起身,桌面上瞬間映出一個血手印,自己搖搖晃晃地離開了正殿,途中不小心撞了好幾個人,但賓客都以為是喝酒了酒的,倒也沒在意。
老酒鬼抓起袖子擦了擦桌上的血手印,連忙跟著了出了正殿,早知如此真不該把他拉這里來,遭這份罪啊。
好不容易費那么大的功夫給他續了幾年命,不會這一下給氣死了吧!
那他的心血,不是都白費了。
這么一想,他趕緊小跑著去追人。
燕祈然走得很快,西楚的王宮不算大,所以很快就走了出去,只是身后還在響著的鼓樂聲,鞭炮聲,如魔音一般在耳邊揮之不去。
老酒鬼在后面小跑著追著,看他走得這么輕捷如風,也不像是要死的人啊。
燕祈然原本是準備今日回去的,所以馬車早早便在城里候著了,他面色一直都很平靜,只是蒼白有些嚇人,一爬上馬車,抹去臉上的幻化的偽裝,頓時一口暗紅的血嘔出。
老酒鬼跟過來,一撩起車簾,正看到這一幕,僵硬地愣在那里,嘆息道,“你這是……何苦呢?”
“現在走嗎?”車夫是王府的侍衛假扮的,瞥見馬車內的情形,低聲問道。
馬車里的人沒有說話,老酒鬼爬上馬車,道,“先出城吧!”
燕祈然一向愛干凈,此刻連老鬼抓臟兮兮地衣袖,擦自己手上,臉上的血跡,也沒力氣去理了,只是疲憊地靠著馬車,支撐著自己的身體。
“現在你終于把她送給別人了,滿意了?高興了?”老酒鬼絮絮叨叨地說著,想要讓他從悲傷中回過神來。
他說著,從袖子扒拉出藥瓶,拿出藥丸遞了過去,“喏,不想死就吃了。”
燕祈然卻沒有動,也沒有去接。
老酒鬼煩燥地望了望他,直接扳開他的嘴,將藥丸往里面一塞,嘮叨道,“沒多少時間磨蹭了,這個月必須走。”
過了許久,燕祈然回過神來,聲音一如繼往的淡漠,“我知道,你先留下辦你的事吧,我回上京了。”
老酒鬼將藥瓶子塞到他懷里,哼道,“一天一顆,自己別忘了。”
真不知道他是上輩子倒了什么霉,攤上他們這兩個,盡是一堆麻煩事兒。
“那你兒子怎么辦?”老酒鬼郁悶地灌了口酒,道,“總有一天,她也會知道禳兒的身世,只要她知道了這個,不會不起疑。”
“我會安排。”燕祈然疲憊地閉上眼睛,真想就這樣一覺睡下去,再也不要醒來。
老酒鬼郁悶地嘆了嘆氣,他已經一再阻止,但這個人想做的事,就從來沒有人攔得住,他自然也不例外,將人送到了岐州城外,方才準備下馬車。
“慢著。”燕祈然倏地睜開眼睛。
“又怎么了?”老酒鬼不耐煩地回頭。
燕祈然突地伸手,一指華光點在他的額頭,種下一道神符,收回手淡淡道,“管好你的嘴巴。”
“事已至此,我還能說什么。”老酒沒好氣地哼了一聲,跳下馬車。
這混帳徒弟,連他也信不過,種下這神符但凡他一動意念要向楚蕎透露秘密,他就是在千里之外也能察覺出來,并取人性命。
老酒鬼看著馬車消失在官道上,也不想再回去喝什么喜酒,索性就直接回了楚宅睡覺去,懶得再去王宮里看什么熱鬧。
那邊,剛剛回到暖閣的楚蕎,剛一進門心口便沒來由地一陣陣尖銳的絞痛,轉眼便痛得面上失了血色。
“這是怎么了?”沁兒幾人嚇得大驚失色。
剛才一直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成這樣了。
“先扶上床。”諸葛無塵焦急地催促道,只恨自己腿腳不便,這時候什么忙也幫不上。
玉溪和沁兒連忙將人扶上了床,都有些慌亂不知所措,這大喜的日子突然這個孩子,實在不是什么吉利的事。
“要不要去請溫大夫過來?”玉溪問道。
“我這就去。”沁兒著,立即跑出了門。
玉溪想倒杯水給她,才發現屋內已經沒有水了,便道,“我去拿點熱茶過來。”
諸葛無塵守在床邊,擔憂地皺著眉頭,“怎么了,是哪里難受。”
“沒事了。”楚蕎搖了搖頭,勉強扯出一絲笑意,“可能是這兩天沒睡好,外面還有客人等著呢,你先過去吧!”
方才,突然之間心口一陣抽痛,她自己也不知為何,只是有種極其不祥的感覺,似乎有什么重要東西在離她而去,自己卻怎么也抓不住……大文學 請記住:飛翔鳥中文小說網 www.fxnzw.com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