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宮歡:第一毒后 舊情難續5
正文
閑云庭
楚蕎剛剛入睡,便被玉溪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此刻商容又占著她的床,不好再讓人進來徒生誤會,立即披衣下榻。
一開門,玉溪便一臉焦急地說道,“隨王爺出行的侍衛回來,說是王爺受了重傷,回來取藥來了。媲”
重傷丫?
楚蕎皺眉,這世上能重傷他的人除了商容,她還想不出第二個來,怎么會無緣無故受了重傷。
“王妃,你要不要去看看,好像情況確實很嚴重,瀧一侍衛都沒回來。”玉溪見她不說話,急切地說道。
“我換身衣服就走。”楚蕎說罷,關門進房取了外袍,到屏風后更衣。
“什么重傷,這世上除了我還有第二能讓他重傷的人嗎?”商容翻了個身,眼都沒睜,向她提醒道。
楚蕎抿唇思量,雖然她也這么想,但燕祈然不是隨便開玩笑的人,也許真出了什么意外之事。
“你不是討厭他,他是死是活,關你何事,理他干什么?”商容幸災樂禍地說道。
楚蕎系上披風,不想去,卻又放心不下,道,“我去看看就回來。”
“看什么,他死了你不就正好走你的?”商容閉著眼睛還在睡,仿佛跟她說的一切,都只是在說夢話而已。
“我走了,你敢讓人發現在這里,你就死定了。”楚蕎惡狠狠地說罷,快步出了寢閣。
一出了行宮,跟著回來報信取藥的侍衛策馬行了半個時辰,一路問及傷勢,及受傷情況,侍衛卻說不清道不明,這讓她更是納悶兒。
宸親王府的侍衛都是以一敵百的高手,況且還有個赫連璟在一起,怎么他們個個頭發都沒少一根,就獨獨傷了燕祈然一個人,實在讓她想不明白
楚蕎趕到他們落腳處的時候,赫連璟正一手拎著酒壇,一手抓只烤羊腿啃得滿嘴流油,聽到馬蹄聲連忙迎了過來,“你怎么才來?”
她拉住韁繩皺著眉頭望著正圍著篝火喝酒吃肉的侍衛,狠狠瞪了赫連璟一眼,這樣的狀況下,燕祈然怎么可能真的受傷,隨即一調馬頭,哼道,“無聊!”
“噯噯噯,你走什么?”赫連璟幾個大步擋在了馬前,朝著馬上一臉清冷的女子道。
“騙我過來很好玩?”楚蕎冷聲道。
“誰騙你了,你家男人真的受重傷了,血都流了一地,看得本太子心驚肉跳,沒辦法才讓人請你過來……”
“你心驚肉跳地在這里吃肉喝酒?”楚蕎咬牙切齒地望著左手拎酒,右手吃肉的赫連太子,冷聲喝道,“讓開!”
“他是真的受重傷了,本太子騙你做什么?”赫連璟說著,朝不遠處的帳蓬揚手一指,“他就在那里。”
楚蕎掃了帳蓬一眼,依舊沒有下馬。
“你也知道他那人怪脾氣,受了傷也不許我們靠近,所以本太子只好請你過來勸勸他。”赫連璟誠聲嘆道。
楚蕎擰著眉瞅著他,有些不相信,卻又有些放心不下,燕祈然生性孤僻,確實不太喜歡與人相處。
“不信你去看,看一眼要不是,你掉頭就走,誰也不攔你。”赫連璟說道。
楚蕎翻身下馬,跟著他朝著帳蓬走去,帳內一片漆黑,一掀帳便有血腥氣撲面而來,赫連璟連忙招呼侍衛點了燈火,燭火映照下,帳內坐著的雪衣男子,左手的衣袖染得一片血紅,面色蒼白得與一身白衣不相上下
赫連璟走近,不動聲色在他肩上一拍,道,“她來看你來了。”
燕祈然倏地抬頭,望向他的目光冷冽得嚇人,這混帳給了他一刀不說,還封了他的穴,害得他血流了這么久。
“你勸勸他吧,我們先出去。”赫連璟絲毫不將他的殺人目光放在眼中,繞到楚蕎身后,朝著他頗為得意的咧嘴大笑。
赫連璟帶著侍衛退了出去,帳內一時間沉寂下來,只剩他們兩人。
楚蕎沒有說話,直接取下帶來裝著藥的小包袱,取過帳內掛著的水囊打濕了巾帕欲替他清理傷口,燕祈然避開,冷聲道,“不用你管。”
她秀眉微皺望了他一眼,粗魯地抓住他的手臂,卷起衣袖,淡聲道,“這么多人,偏偏就是你傷了,王府的侍衛何時這般沒用了?”
這分明就是故意引她來的,但燕祈然自然不會做出這般的苦肉計,定然是赫連璟從中搞得鬼,她不會看不出方才赫連璟拍在他肩膀上那一掌,是在解穴。
燕祈然抿唇不語,只是靜靜地望著帳內跳躍不定的燭火,他確實沒料到赫連璟會那樣,但以以他的功力,要自己解開穴道,亦是輕而易舉的事,只是……
只是他在那時他心中也在忍不住期盼,她到底……會不會來?
楚蕎靜靜地清洗傷口,上藥,包扎,“你是嫌命太長了吧,苦肉計很好玩嗎?”說話間,她手上的動作一重,真受不了這別扭男人。
“咝”燕祈然疼得皺眉。
“你還知道痛啊!”楚蕎冷聲哼道。
他要她過來,只要一句,她也不得不來,何必鬧這樣的事來。
“我痛不痛,你在意嗎?你不是在意諸葛無塵就夠了?”他冷聲言道。
那個人病了,她在窗下守一夜,那人落谷了,就什么都不管不顧去救人,那時她又將他置于何地了。
楚蕎抿唇,沉默地將傷藥一一收起,取出帶來的衣物,道,“衣服換了吧。”
這個人愛干凈得要死,哪受得了穿著染血的衣服在身上。
燕祈然接過衣服,一語不發地脫衣準備喚,外面正喝酒的赫連璟不經意一回頭,瞥見帳上映出寬衣解帶的影子,不由眼睛直了,進展這么快,不是吧!
楚蕎收拾好東西,淡聲道,“沒什么事,我回去了。”
“誰讓你回去了?”燕祈然淡淡出聲,一想到之前赫連璟說的話,又聲音柔和了幾分,“林中夜里多猛獸,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
楚蕎回頭,怪異的望著了他一眼,這是傷了手,還是傷了腦子?
“看什么?”
“沒什么。”她說罷,便徑自出了大帳。
赫連璟瞅見從帳內出來的人,濃眉微揚,這時候他們不是該在帳內一夜的嗎?她怎么跑出來了。
“他傷勢怎么樣?”他好心問道,但畢竟是自己下的手,輕重還是知道的。
“死不了。”楚蕎淡淡說道。
赫連璟點了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楚蕎走近,低聲道,“赫連太子,有事借一步說話。”
赫連璟望了望她,實在不知道她有什么要跟自己說,但還是放下酒,跟著她走了。
眾侍衛不知望著離開的兩人有些不明所以,看到赫連太子跟著宸親王妃走到了一顆大樹后,正各自心中猜測,樹后傳出一陣拳打腳踢聲,隨之赫連太子陣陣慘叫聲傳出。
北魏侍衛聞聲連忙趕了過去,只見宸親王妃優雅含笑地走了出來,理了理衣袖,淡然道,“沒事,你們太子殿下不小心喝多了摔了一跤而已。”
摔跤?
摔跤能叫得那么慘烈嗎?
赫連璟一瘸一拐地從樹后出來,呲呀咧嘴地瞪著女子的背影,下手太狠了。
他剛回到火堆邊坐下,燕祈然換了一身衣服,依舊一身如雪的白,面色平靜地走近,道,“你跟我過來一下。”
“什么事?”赫連璟揉著被楚蕎得發疼的腿,問道。
“有事。”燕祈然說話難得的溫和。
赫連璟心想,可能是因為他方才的仗義相助,這時候來找他答謝來了,而燕祈然又是個臉皮薄的,所以想私下道謝。
于是,他滿心歡喜地跟著燕祈然又一次來到了那棵大樹之后,還示來得及開口說話,只見面前的人手間華光驟閃,修長如玉的手指變幻難辯。
林中又一次響起赫連太子凄厲的慘叫,比方才的叫聲,更為慘烈驚心。
忠心地北魏皇宮侍衛連忙趕了過去,只看到尊貴優雅地宸親王慢條斯理地從樹后走了出來,淡聲道,“你們太子不小心摔了一跤,去扶他出來吧。”
侍衛從樹后將摔了跤的,披頭散發的赫連太子扶出來,這哪是摔跤,分明是被人暴打了一頓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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